阳光依旧很灿烂,一个开满鲜花的花园里,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看上去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火青莲的心情跟今天的天气一样好,独自一人行走在花间小道,欣赏着满园鲜花,呼吸着淡淡的花香。
看着满园花朵,火青莲不禁又想起了残血,想起了他们在这里度过的时光,他拉着她的手,彼此诉说着心里的秘密。这是的多么平凡却又那么幸福的的日子,只可惜残血已经不在,直到现在火青莲才知道平凡就是幸福,他已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人为什么要等到是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失去过,这正是人类的悲哀之一。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残血的人却已不在,他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思念着对方,整个脑海中都在想着残血的影子。
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想起一个人?因为我对他爱得深沉。有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忘记一个人,并不是对方有多么难忘,而是因为我们有多么依恋和执着。
正在思念着,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不是在想什么人呢?”声音是那么冷淡,却又带着几分高傲之态。
不用回头去看,火青莲就已知道来人是谁,说话这么冷淡的,除了飞剑还能有谁。火青莲回头看着飞剑,他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面上无任何表情,就连眼珠子都未眨一下,活像一尊雕像。在阳光下看来,这尊雕像仿佛闪动着金光,让人觉得更是珍贵。
火青莲看着他,过了半响,才皱眉说道:“反正不是想你。”
飞剑缓缓转身,正准备离开,前脚已迈出一步,只听身后的火青莲忽然说道:“你去哪里?”
飞剑顿足,却没有回头,目光凝视远方,喃喃说道:“去一个可是他容下我的地方。”
火青莲走到飞剑身边,小声说道:“我并没有说要赶你走。”
飞剑目光仍看着远方,根本未瞧火青莲一眼,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一样,过了许久,才蠕动着嘴唇说道:“你也没有说要留下我。”
火青莲笑了笑,她不笑的时候已经很好看,笑起来更是迷人,特别是在这阳光下看来,说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点也不夸张。可是飞剑却还是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把目光收回,看向腰畔上的剑。在他眼中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比这把剑更重要,更好看,就连火青莲的美貌都不能与这把剑相比。
火青莲并未感到失望,也将目光移到他的剑上,说道:“你的剑真有那么好看?”
飞剑冷冷道:“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
火青莲又是莞尔一笑,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能笑得出来一样。只见她伸手轻轻折下旁边的一朵红色小花,轻叹道:“我知道,你的剑是用来杀人的。”
飞剑看着她手中的小花,仰天长叹,看着火青莲,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着火青莲。被飞剑这么看着,火青莲雪白的脸已有些羞涩的红晕,忽然垂首避开飞剑的目光,只听飞剑说道:“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而你的手却是用来摘花的。”
火青莲将手中的花朵贴近脸庞,似乎要以此来掩饰自身的羞愧,却偏偏又掩饰不住,微启着红唇低声说道:“花虽美丽却无情。”
飞剑否认道:“你错了,无情的并不是花,而是人。世上最多情的是人,最无情的也是人。”
火青莲忽又抬头看着飞剑,说道:“那你的多情的人?还是无情的人?”
飞剑仰天长叹一声,喃喃道:“我两者都不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爱过。”
火青莲忽然觉得他是个很可怜的人,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同情,试探着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试着去爱一个人?”
飞剑沉默半响,皱眉说道:“也许以后会想。”
这句话无异于说明,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从来都没有爱过,对飞剑的同情又增加了几分。想不到世上竟会有如此可怜之人,比起飞剑,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火青莲叹了口气,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寂寞了。”
飞剑看着腰上的长剑,说道:“寂寞又何尝不是种享受,何况还有这把剑陪着我。”
火青莲将手中的花朵轻轻放回地面,喃喃说道:“但你却想不到,一个不寂寞的人,寂寞的时候会是多么寂寞。”
飞剑看着她良久,才叹息道:“你以前不寂寞?”
火青莲转过身,不让飞剑看到她的脸,然后才说道:“至少以前还有个人陪我一起寂寞。”
飞剑忽然发觉,她并不比自己好上多少,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为什么这世上会有那么多可怜人?是不是因为别人对他们爱得太少。如果这世上能够多一点爱,就多一点美好,这岂非正是我们所期望的。
飞剑看着火青莲的背影,缓缓道:“所以你一直想找个寂寞的人,来陪你一起寂寞。”
火青莲淡淡道:“可惜的是,要找到这么样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飞剑道:“虽然有点难,但只要有心就一定会找到的。”
火青莲正想说什么,就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她是找不到的,因为那时她已是个死人。”声音缥缥缈缈,又带着几分杀机,仿佛自远方传来,又似在耳边,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飞剑与火青莲环顾四周,寻找声音来源,只见四周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飞剑与火青莲不禁相对一眼,暗自交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显然两人都未发现声音的主人是谁。一颗心已提了上来,听其声音就已知道来者不善,而自己却连他的人都未发现。
飞剑忽然抱拳道:“何方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还是没有回应,沉默了良久,忽又听到一个声音,淡淡地说道:“连我都未发现,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角色怎么也会值五千两。”
这句话没有以内力发出,飞剑很快就听到声音的来源。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面的屋脊正躺着,与其说是躺着,还不如说是睡在那里。
只见他懒洋洋地睡在屋脊,眼睛微闭,还翘着二郎腿,以剑做枕,旁边还放着一个葫芦,葫芦装的自然是酒了。看他样子,显然已来了好一会儿,而自己却未丝毫察觉到。
飞剑看着他,笑道:“朋友睡在这么高的地方就不怕被摔死么?”
他还是睡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眼睛仍是闭着,好像除了睡觉以外已没有别的事更重要的了。过了许久,才见他蠕动着嘴唇道:“你最好祈祷把我摔死了,否则你就会死在我的剑下。”嘴里说着,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张开过,一只手已摸向一直放在旁边葫芦,送到嘴边,倒了倒,一滴酒都没有倒出来。显然这满满的一壶酒已被他喝光了,喝得一滴不剩。
他终于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把剑挂在左挂在左腰,葫芦挂在右腰,居高临下地看着飞剑与火青莲。
只因他站在高处,飞剑与火青莲得不得抬头看他,只见他无任何表情的面上,一双冷漠的目光都似带有杀气,一身白衣竟无风自动,向后飘去。
飞剑上前一步,对着白衣男子道:“你刚刚说的我值五千两是什么意思?”声音并不比白衣男子热上多少。
白衣男子漫不经心道:“有人出五千两银子让我来杀你。”
飞剑摇头叹息一声,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总是会有人来杀他,杀他的又是谁。
飞剑皱了皱眉,说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白衣男子目光凝视着飞剑腰畔上的剑,冷冷说道:“你叫飞剑?”
飞剑点头道:“正是在下。”
白衣男子说道:“那我就杀对人了。”
飞剑叹道:“是谁让你来杀我的?”这句话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他实在不应该问这句话的。
只听白衣男子道:“你这人实在是笨得很,你见过哪个杀人会把自己的委托人说出来的。”
飞剑干笑两声,忽又道:“那么你总该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白衣男子冷声道:“我只负责杀人,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你,我就不知道了。”
飞剑赞叹道:“你倒是个很专业的杀手。”
白衣男子傲然说道:“我不但是个专业杀手,还是顶尖杀手,只要是我接下的任务,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飞剑笑了笑,说道:“或许这次就是例外。”
白衣男子冷笑道:“我每次杀人的时候,对方都会说这句话,可是后来却没有一个人能从我剑下逃脱。”
飞剑缓缓道:“那只因你所杀的,都是些可悲的弱者。”
白衣男子冰冷的目光盯着飞剑腰畔上的剑,冷冷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又比他们强上多少,又有何本事能从我剑下逃脱。”
飞剑也不示弱,右手轻抚剑柄,冷声说道:“你想看的话随时奉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