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上仙三人组

他们仨的故事在仙界广为流传，基本上一点档次的人都知道。我不知道的原因有二，第一我不是混仙界的，第二我的确很不上档次……
当年他们仨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还很年轻，紫台上仙当时不叫紫台，叫东紫。估计天帝实在是喜爱自己这个儿子，取义紫气东来。白镜和东紫关系很亲密，白镜是九尾狐，九尾狐这个种族出了名的有两大特点，第一是灵力超级高，第二就是嘴超级碎。
在某天，天帝正在悠然自得的品茶赏花，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东紫东紫东紫东紫东紫东紫东紫东紫……”
这呼唤节奏感非常强烈，以至于天帝差点随着节奏扭动起来，然后天帝就看到了一脸紫气从东边缓缓走来的东紫以及在他身后拼命追赶的白镜……
那天以后，天帝给东紫改名紫台，因为他觉得紫台这个名字更稳重。
金寿前身是大鹏金翅鸟，在他那个牛逼种族里他算是个异类。大鹏金翅鸟历来都是服务于上仙和仙官的，或者是坐骑或者是守卫或者是侍从，金寿从小就立志自己要做上仙。作为一个仙界的仆人家族出身的孩子，他有着特殊的优势，那就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握任何一个仙家的私密。
于是金寿在幼年时期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先是跑去了东华上仙身边，要求东华上仙教授他无为心法，东华上仙认为，不拜师不可学习，于是金寿背着小手站在东华上仙面前：“上仙，一千七百年前你打碎了玄青真人的炉台，栽赃在灵智子身上，导致灵智子下凡历劫数，如今灵智子还不知道呢，我可以去告诉他……”
“话说无为心法的要点在于……”东华上仙二话没说。
用这种方法，他飞快的集众人所长，练出一身绝妙的道术，但这不是他最想要的，当他拥有了足够的灵力，他开始想拥有自己的洞府，可是仙山仙岛数量有限，而且往往还是子孙继承制度，想要抢夺别人的太难还容易树敌。
此时，他结识了白镜和紫台二人，三人迅速打成一片，紫台给他出了主意：“你不如去跟他们打赌，他们输了自然就把房子让给你。”
紫台到底是个老实人，他说的是打赌，听在金寿耳朵里，他认为是赌，于是自请下凡历劫休息赌术，三百年后归来，跟紫台切磋练习，四天之后紫台穿着一条裤衩把自己的仙府输给了金寿。
从前，一直是紫台走在最中间白镜金寿站两边，从那天以后，三人的位置就改了，变成金寿走中间他俩站两边了。他俩借助金寿的淫威，横行仙界，三人风光一时无两。
“阿墨，师尊让你过去。”郭彬回来，我正听得津津有味，无奈只得起身慢慢蹭到白镜房里。紫台喝多了，拉开了腰带敞怀躺在窗边，击节高歌，声震云霄，以至于白镜嘴唇动了半天我一句也没听到。
金寿拉我坐在他和白镜中间，一边是白镜的贱气逼人，一边是金寿的富贵逼人，我有点压力山大。
“听说，你是貘之一族新出的神侍者。”金寿凑在我耳边，他一吐气我就浑身哆嗦，胡闹啊上仙，你可是大鹏金翅鸟，以龙为食的大鸟啊，我一个小小梦貘那里承受得住你冲我吐气。
“嗯。”我点头，尽量靠近白镜。
“有一件事情等你帮忙。”他冲我勾了勾嘴角，长成这样，若不是你真身太凶悍，我兴许真的被他勾引去了也说不定。
“您请吩咐。”我急忙答应下来。
“不忙，先喝酒。”话音没落，酒杯已经到了我手里，酒香扑面而来，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口水就流了出来：“不好吧。”
金寿看着我嘴角有些抽搐：“实在嘴馋就别忍着了。”
嗯，我是忍不住了。
这酒真不是盖的！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三杯下肚，我已经搂着金寿叫哥了：“寿哥，你说，你名字叫寿，会不会很麻烦，总有些甩不开的人缠着你？”
金寿慈祥的笑着对白镜说：“这不愧是你徒弟，一开口说话就让人想掐死她。”
我酒意熏熏，他们仨正是酣畅，紫台猛然起身拽着金寿：“走！”
金寿伸手拎着我的领口：“走。”
白镜起身拍拍手端着酒壶摇摇晃晃眯着眼：“走。”
走，去哪儿？算了，我都醉了还问这个干嘛？从白镜手里抢酒壶没抢到，只能在金寿手边挂着张牙舞爪的抱怨。三位仙人带着我腾云而起，飘飘然不知要去那里，我低头望着，唯有云雾在脚下，也看不到山川河流。
飞了不知多久，我早已经昏昏睡去，忽然觉得被人扔下，一紧张登个腿醒了，才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一片昏暗的山林之中。天色很奇怪，是灰白灰白的，四周光线也很暗，树木都是灰色的，整个世界像是蒙在一层灰尘里的样子。
我眼拙见识又短，只能断定这里不是人间，迷迷糊糊跟在白镜身后，只觉得这里到处都是一模一样，走了很久也看不到个头。转过一片山头，居然有一栋大屋在山坳里，大屋也是灰白色的，什么青砖碧瓦一概没有。
仨人停在大屋前面，金寿仰头看着，我站在他身边觉得她在微微颤抖，抬头一看，脸色倒还算平静，只是肌肉有些抖动：“这么多年，到底又回来一次。”
“知道你放不下。”紫台轻轻的拍了拍金寿，他一动手立刻扬起一阵烟尘。
“这么多年过去，毒性还是这么强。”白镜若有所思，我犹豫了一下，金寿拉住了我的袖子：“小妖怪，帮我一个忙，让我看看她梦到了什么。”
“嗯？”我还没说答应不答应，已经被他揪进大屋里去。
大屋正中摆着一架灰白的屏风，金寿毫不停留直接揪着我绕到了屏风后面，一转过去就看到那摆着一张床，床也是灰白的，床上的帐子放下来遮住，床边摆着梳妆台，所有的东西都是死气沉沉的灰白之色，像是被浓烈的大火焚烧过。
金寿一动不动站在床前：“小妖怪，她就在里面，你让我看看她做了什么梦，就算是我欠你一份人情。”
我看看他，猜不透床上那个是活人还是死人，心里一阵发寒退了一步，金寿睨我一眼：“你得了我的人情，就像是得了天帝的手书一样，你想当上仙？当仙妃？只要你说出来，嫁给天帝我都能说了算。”
“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摆手，生怕他待会让我嫁给白镜。
“快，让我看看。”金寿推了我一把，我只能向前，闭着眼把床帐撩开，眯着眼看进去，生怕看到什么冲击性太强的画面。
床上被褥齐全，躺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女子，女子嘴角含笑，仿佛是开玩笑躲在这里而已。只是她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似的，我伸手摸了摸，有点热气有点脉动还不是死人。
梦自然是在，颜色也是灰白的。
我伸手用力一拽将那梦拽了出来，景象自然产生，我看到金寿猛然退了一步，像是在躲避什么，却又勉强自己站稳了身体。
紫台和白镜才慢吞吞走过来，一左一右站在金寿身边，白镜趁机念叨一句：“你看我这会这么支持你，我的帐就勾销了吧。”
这梦好大，应该做了很久很久。梦里有一片庭院，牡丹开得硕大，可是一眼就看得出那牡丹是凡间的俗物，这庭院竟然是人间。
我疑惑的看着金寿，他的神情还是很平淡冷漠，若不是刚才他表现得那么艰难，我真的会以为这梦与他毫无关系。
牡丹开得正好，庭院也是处处金碧辉煌，廊上有美人十几个，各有姿态，或者读书或者绘画或者听琴或者逗鸟，环境看起来像是一幅行乐图一样的和谐。
从院门外走来一个靓妆丽人，正是床上躺着的这一位，笑吟吟的走过来，伸手摸了摸牡丹花，冲廊上十几个美人招呼一句：“姑娘们，接客了~”
我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不看也知道进来的客是金寿上仙。
那么多美人，花一样的年纪，金寿上仙你逛窑子就逛窑子，怎么还看上了人家的老板娘？
十几个美人笑着看向金寿：“公子爷来了。”娇滴滴像是一群黄鹂鸟，金寿扫了一眼，摆出一脸嫌弃的模样：“妈妈这里的货色太一般了。”
“哎哟公子，我们的姑娘不好，还有谁的姑娘好？您仔细瞅瞅。”老鸨子焦虑了，很显然她没意识到金寿上仙是个眼光很独到的男人。
金寿上仙咳嗽一声，抬起手来指着老鸨：“刚才说的，若是我一个都看不上，你就亲自上阵，如今是否要反悔？”
老鸨的脸白了白：“公子不要开玩笑，我是鸨母，哪儿有看不上姐儿看鸨母的？您出去娶媳妇看不中媳妇还能娶丈母娘么？”
噗哈哈哈，我和白镜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金寿冷冷的瞥了我俩一眼，然后一挥手，嗖一声，我觉得轻飘飘的就飞了起来，然后就撞在墙壁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又不是我一个人笑。”我抱怨，揉着几乎被撞断的肋骨，泪汪汪的回来站在白镜身边，白镜低头看着我，一脸的无奈：“爷打得过他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