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忘不掉的过去

“奴才一看到你，就知道你就是小主子，您和老主子很像，太像了。”说道这里，文叔不由得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要不是前几天自己去手下的当铺闲逛，也不会看见当年老主子赐给小主字的玉佩，更不会有机会能找到小主子。自己当年被奸人所害，是老主子张士诚所救，才没有被人杀害。他是个重义气的人，安顿好一家人之后，便跟着张士诚一起反元打天下。可是这天下也打下来了，却被朱元璋那个狗贼给害了，生生夺去了主子一生心血打下的江山，建立的大周。
他一直为没能及时的救主子而感到自责，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找到流落在外的小主子，以报答老主子当年的救命之恩。但是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消息，知道去年自己在自家的当铺发现了这块玉佩，才几经辗转找到了只有七岁的张靖远。
听文叔说了这么多，他才慢慢相信文叔真的是父皇当年的老部下，文叔一直想把这几年对他的内疚补回来，所以执意把他带回老家，一切从新开始。毕竟在这应天城太容易被人发觉了。
临走的时候，他才有时间出来，去了他曾呆了一年的地方，方府后门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那里并没有女孩的影子，他有些失望的叹气，原本想跟她说一声再见再走的。
“主子，我们走吧，时辰差不多了。”身边跟着的奴才轻声的提醒着自己，他没说什么，慢慢的转过身，离开了那里。
他走后没多会，后门便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出来，四下看了看，失望的叹了口气，“好几天了，怎么还不在啊。”刚要转身回去，忽然发现原本铺着干草的地面，擦得干干净净，被人用木炭留下了几个字：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谢谢你。小石头留。
旁边放着一根红线拴着的小石头，许是因为长时间触摸的缘故，表皮已经非常光滑了。她蹲在那里，慢慢的将那颗小石头握在手心里，这是去年他生辰时自己去河边给他捡的形状像个小山一样的石头。这石头原本有两个，一个是这个小山形状的，另一个是椭圆形的。她那时候笑着说，这是她找的最好看的两个，都留给他。为了这个石头能佩戴在身上，她还专门找大哥在上面穿了系线的孔。
她有些失望的将石头紧紧的握住，小石头，他去了哪里。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她，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但是看到她的眼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个只会傻笑的女孩长大了。
之后的几年，他曾回去过那里，却再也没有找到她，那个宅子也空了。有人说，这家的老爷得罪了皇上，被发落回了扬州老家。他虽失望，但心里总想着文叔的老家也在扬州，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时间再见到她。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的重逢会是这样一个兵戎相见的夜晚。
他们只是得到消息，方府收留了周王，所以他们才会趁着夜色蒙着脸去方府暗杀周王。他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许会再见到她，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形。
他要杀那个人，而她阻止自己杀那个人。她与周王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誓死保护那个人。当时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是她，收住了手里的剑，那么一剑也会刺向她的要害。想到这里，他的心忽然紧了一下。
他们去的是方府的宅子，他忽然记起，当年那个宅子的后门，似乎也一直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的正是“方宅”两个字。难道??????她是方府的小姐！这就是了，她为什么要保护周王的原因。因为她不能允许周王在自己家里遇害，否则他们全家都会为周王陪葬！
他蓦地握紧拳头，自己差点就害了她，害了她们全家。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已经渐渐有些发白的天空，天，似乎快亮了。
凝漱一夜都没与睡好，翻来覆去的梦里全是一些奇怪的画面。直到天蒙蒙亮时，她才渐渐睡去。一连几天，她都是如此，夜里睡不好，白天没精神。
几天下来，她有些吃不消了，吃早饭的时候，她哈欠连连，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好不容易才吃完晚饭，她立刻回房睡大头觉了。
只是她刚昏昏欲睡的时候，就有一双温柔的手摇着自己的肩，耳畔也响起也一个极温柔的声音，“小漱，醒醒??????”
“别吵??????我要睡觉??????”她翻了个身，趴在棉被里又睡了过去。谁让她昨天一晚都没有能好好的睡觉呢，现在的她，就跟做了三天的苦力差不多，累的要死。
“小漱，这才刚吃过早饭，你怎么就困成这样，赶紧起来。”凝沁不由的加重了手里的重量，摇着她的肩。
“干嘛啊，姐姐，你就让我好好的睡一下吧。小漱好困的??????”她忍不住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有事情跟你说，赶紧清醒一下。”凝沁认真的坐在妹妹榻边，帮她理着略微有些蓬乱的头发。
“什么事啊。”她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要合上的眼睛，看着姐姐好奇的问道。
“听哥哥说，你那日为救周王奋不顾身的跟那些黑衣人对诗，可是真的？”她认真的看着凝漱说道，刚开始看她与周王见面时的怪异，到妹妹昨晚的舍身相救，她不得不有些怀疑。
凝漱笑了一下，“我以为什么事呢，对啊。那个可是周王啊，万一要是在我们家什么三长两短，二哥怎么跟四爷交代，怎么跟皇上交代。”
“果真只是这样？”她看着凝漱的眼睛，再次确认道。
“当然了，不然姐姐以为呢。”她坐起身，登上鞋子坐在桌子旁喝水。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凝沁笑了一下，也坐在桌子旁，“那就好，你还不知道吧，周王与宋国公家的小姐是定有婚约的。皇上现在虽还未正式赐婚，但这已经是顺其自然的了。宋国公家的小姐与周王是自小的感情，成亲只是迟早的事情。”宋国公家的千金冯敏敏据说是一个性格活泼，乖巧可人的美人坯子，皇上虽未正式赐婚，但这件事却是朝廷上下人人知晓的了。她只是怕妹妹会在周王身上受伤，毕竟他们方家是不能跟冯家相抗衡的。冯敏敏与大嫂本是表亲，所以时常听大嫂提起冯敏敏与周王的事情。
凝漱一口水差点呛到，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才上气不接下气笑道，“原来姐姐是在说这个啊，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登徒子呢，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喜欢他的。”她不断的在心里翻白眼，那个怪人，自己怎么会喜欢他呢。全身一点优点都没有，脾气又很古怪，又很自大，他连自己的小石头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哼！
“你啊，这好歹是我们方家，你说话注意点，什么登徒子。那可是大明王爷。好了。不管怎样，只要你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姐姐就放心了。”凝沁看她说的真切，便送了一口气，“那我出去了，你若是困，就再睡会吧。”语毕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点点头，待凝沁出去之后，一口喝光杯子里的水，推门走了出去。被姐姐这么一闹腾，她的睡意倒是被赶走了。百无聊赖之际，她起身走出房间，准备去大嫂房里看看。刚一出门她就不由得皱了皱眉，真是不想见到谁，谁就会老是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对那个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的人福了福身子，便朝反方向走去。
“等一下，怎么见到本王就躲啊。”朱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站在走廊处看着她。
她停了一下，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然后慢慢的转过身，“你想干嘛。”这个人还真是不识趣，看不出自己很讨厌他吗？还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跟自己问为什么，难道真的要她说，“我很讨厌你，不想见到你。”才行吗。
“那日的事情，本王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怎么，还记恨着哪。”他颇有意味的笑笑，看她见到自己就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好像很讨厌自己的样子，而他却一点也不排斥，反而想要逗逗她。
“记恨又怎样，你是王爷，我难不成还要为了一己私欲杀了你不成？所以，你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知道了吗。”她抬着下巴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这可是他让自己说的，说就说，她从小到达还没怕过什么呢。
他摸着下巴玩味的笑笑，“但是怎么办呢，我现在就住在你们府上，而且不完成我的事情是不会离开的。我们必定会时常见面啊，唯一的办法就是，早点完成我的事情，好让我早点离开，我就不会再来烦你啦。”
“那你还不去忙你的事情，在这里絮叨什么啊。”她白了他一眼，叉着腰瞪着他，活脱脱一副凶神恶煞的泼妇形象。
“是啊，可是我现在需要一个帮手，你要不要帮我。”他眨巴着那双很无辜的眼睛看着她。
“好啊，只要你快点离开我家！”她痛快的答应了，心里只想着这个人赶紧办完自己的事情，赶紧离开。她可不想自己每天面对着这个无聊的人，只是她忽略了他眼里的狡黠，和闪着光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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