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洋洋得意之时忽然皱眉想到了什么,然后鼓着脸颊瞪着他,“你故意的,对不对,我才不要帮你,不要上你的当!”她重重的哼了声,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气鼓鼓的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言而无信?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设陷阱了,又何来的上当之说?”他跟进她的房间,气定神闲的坐在她身边,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我又不是大丈夫,言而无信又怎样。反正不去就是不去。”她白了他一眼,他又不给自己什么好处,自己凭什么要帮他?怎会有天上凭空掉馅饼的美事呢?哼!
他笑了一下,仿佛能看透她的心事那般,“好,如果你肯帮我,我可以考虑把父皇赐予我的麒麟眼菩提手串送与你,你可知道,这手串世间只有那么一对,一只在我这里,另一只在我四哥那里。怎么样,想不想要啊?”他笑眯眯的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猛地瞪圆的眼睛,心里窃笑不已。那麒麟眼菩提是世间少有的珍品,能做成手串,更是少见至极,大多数古玩大师也是只闻其名,却从未见其物。佩戴此物更能使人气血通脉,给人增加福泽,长期佩戴还能使人益寿延年。她会动心,那是自然的。
“真的?你可是堂堂大明的王爷,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哦。”她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爹爹对麒麟眼菩提本就情有独钟,只因这麒麟眼菩提太过珍贵,她也只是见过爹爹收藏的赝品。只是这麒麟眼菩提的真品,她倒是从未见过,更别提爹爹了。若是这次能将这宝贝送给爹爹,他必定会欢喜的很。她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其实帮一下这个讨厌鬼也没什么啦,还能让他早早的离开自己的视线,何乐而不为呢。
“那是自然。”他用手指拨开她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挑眉说道。
“好,成交!”她爽快的答道,然后又想起什么,双手环胸的看着他,“不过我要怎么帮你啊。”她确实有些好奇,他用这麒麟眼菩提做赌注,让自己帮他。可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介女流,能做的事情有限,他又为什么非要自己帮他这个忙呢。自己又能帮他做什么。
“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了。”他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魅惑的勾勾嘴角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麒麟眼菩提来交换她,更不知道她能帮自己做什么,他只是不想她一直讨厌自己,想跟她多在一起而已。
她撇撇嘴,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花费那么贵重的东西,只换得她跟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她才不会相信事情会有那么简单。
“我们走吧,先去一趟杏花楼。”他嘴角含笑的先一步走出房间,径直走向方府后门。
“好端端的,去什么杏花楼啊。”她翻了个白眼,这个人不会是饿了吧。不过,反正能拿他的好处,又能吃上好吃的,何乐而不为?据说杏花楼的美食可是扬州城的一绝啊。想到这里她便喜滋滋的跟了上去,完全将凝沁交代自己远离五爷的事情抛之脑后。
踏进杏花楼,她看着一桌桌食客点的美食,就不停的流口水。果然是扬州第一的酒楼,光是这色泽香味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了。
他摇摇头,轻轻的拍了拍她伸出老远的脖子,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想吃,等一下办完了正事让你吃个够。现在收回你的脑袋,我们上楼。”他不由的在心里直叹气,不断的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几天没吃饱了,否则也不会一进杏花楼就跟没命似的瞪圆了眼睛,流着口水直盯着人家盘子里的食物吧。瞧着附近的食客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憨态可掬的小姑娘,他深深的觉得有些丢脸。
“哦,知道了。”她擦擦口水,听到等一下就会有好吃的,便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快步跟着他上了楼,完全没有注意楼上走廊里,一双冰冷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进包间。
热情的小二将他们带到了二楼最西边的一个雅间,朱橚丢给他一锭银子,“这是赏你的,记住,除了我等的人,其他不许人进这个房间。”
“是是是,多谢爷的赏赐。”那小二何曾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道谢之余,又上了一壶好茶,便很识趣的退下了。
看着朱橚像丢一枚铜板一样丢掉一锭银子,她不禁在心里叹气,这王爷果真是没有金钱价值观的。怪不得会用那么一个宝物,换自己做这么一件无聊的事情:陪他吃饭。
来的路上他就告诉她,他今天这在里会见一个人,而她需要做的,就是默默的坐在自己身边什么都不做,只负责吃东西就好。
她对于这个差事自然是很乐意,但偷乐之余她又有些不解,这事真有那么简单吗?纵使心里有疑问,她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你要见谁啊。”她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把玩着水杯问道。
“你猜。”
“??????”
与他们相邻的另一个厢房里,一身蓝色长袍的三子低头对坐在桌子旁的张靖远说道,“主子,这是个好机会。这里可是酒楼,要杀他,易如反掌。”他刚才在走廊里,就看见了那日伤了主子的女人和朱橚一起上了楼。不说她收留朱橚就已经让自己不喜欢她了,再加上那日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主子一看都她就不知为何生生的收住了手里的剑,而她却依旧将那剑刺向了主子的胸口。主子伤的这样重,几天来今儿是第一次下床,便来这杏花楼吃东西,却偏偏碰上了这两个人,果真冤家路窄。
刚刚看主子透过窗子的珠帘,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的时候,身子明显一震,然后一直看着那个女人经过窗子,进了隔壁的厢房。主子的目光太过专注,里面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他似乎看懂了主子的心,但依旧轻声提醒着。毕竟对于杀朱橚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不断的摸着怀里的绝命散,若是将这些东西撒入他们的饭菜里,那他必定会一命呜呼。
张靖远缓缓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手里描绘着淡雅青竹的水杯,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三子不禁有些暗暗着急,这时候如果文叔在就好了,肯定会支持自己,说服主子动手杀了朱橚的。
张靖远仿佛看透了他的不满,示意他不要着急,才慢慢的说道,“现在不行,没有为什么。”他自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朱橚动手,因为这样只会牵连到漱儿。他们在一个桌子上,难保漱儿不会出事,他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以后杀他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这一时。只是他们略有些亲昵的举动,还是让他心里某个部位有些不舒服。他阻止了这股来自心底有些酸涩的痛意,掩饰的端起杯子,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听到张靖远的话,三子才咬咬嘴唇站在那里。主子的话自有主子的道理,他自是无需多问的,主子也是无需向自己解释的。但是他视乎明白某些事情,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能让一切以复仇为大任的主子放弃绝佳的机会吗?
他摇摇头,一定不是这样,一定不是。
这时一个身形消瘦,身着灰色衣衫的男子脚步轻快的经过张靖远的厢房,向隔壁朱橚的厢房走去。张靖远不由的多看了那个人一眼,那人步伐极快又稳,他坐在离窗子不远的桌子旁,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人脚下的重量,必定是功夫极好的江湖高手。
朱橚为什么会和那人有牵连,为什么会约他来这杏花楼,到底有什么意图?他皱着眉想了一下,依旧没有什么头绪,只是静静的关注着隔壁房间的动静。那个人功夫不低,即使是朱橚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还不能确定。如果他们动手的话,至少他要有机会保证漱儿的安全。
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时候,凝漱好奇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脸形消瘦,尖尖的下巴上还留着一撇小胡子,身形及其矮小的人走了进来。有些阴森森的眼睛瞟了一眼房间里的人,嘶哑着声音问了一句,“什么人约我来这里。”
那人一开口,凝漱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他眼神本就极冷,声音又像是撕扯破布的声音一般,刺刺拉拉,让人浑身不舒服。总有种让人远离他的冲动,她不禁咽咽口水,退后了一下。
身边的人仿佛感觉道了她的不适,伸出手敷在她的手上,她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好看的侧脸,唇边泛着一丝笑意,看着房间里的那人说了一句,“是我约你,黄师傅,请坐吧。”
那人警惕的坐在他们对面,冷冷的看着朱橚,“我们似乎不认识。”他一生闯荡江湖,也算是阅人无数,眼前这位虽穿着普通但是还是难掩身上举手投足间的尊贵气势。此人必定非富即贵,既然对方礼貌的跟自己对话,自己也不好太过生硬。但一生甚少与人交流的他,语气里依旧是有些冰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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