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1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田露眼瞅着他的肆意妄为，却毫无反抗意识，反而中毒了一般渐渐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就要令她窒息了。
突然，一连串的笑声把她惊醒，睁开眼，只见陈晓放开手，不能自已的笑着。田露一头雾水。
这时艾晓朦正巧进来，瞧着表情迥异的两个人，很是奇怪。
陈晓干笑了一会儿，瞅着仍搞不清楚状况，跟木头人一样的田露，哭笑不得，稳了稳情绪，靠近她耳朵，轻声言，“闲着无聊，逗你玩儿的，当真了？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罢，他高傲的抬起头，轻蔑地一声哼笑转身向外走去。
田露呆站在原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两眼喷火似地直勾勾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等他出去随手关上门的那一刻，田露再也忍不住，一声嘶吼！
她恨极了自己刚才怎么那么犯贱，人家三言两语的几句好话，自己竟忘了这几天所受的冷遇，连一个假象都看不出来，真是活该被人耍！
田露这副模样把靠近她的艾晓朦着实吓了一跳！
“露露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艾晓朦急切地问。
田露愣愣地盯着艾晓朦，咬牙切齿地嚷，“我要杀了他！”
“你说什么呀？要杀谁？你疯了吗？”
田露这时正好看到艾晓朦手里的戏服，满脸怒色突然转化为阴险的奸笑。她正好想到一会儿的那场戏，内容是“秋灵儿得知漠然竟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还被告知他对她的好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某种目的的利用，这使秋灵儿对漠然的爱转变为极度的恨，一心想为父报仇，于是对漠然狠下杀手。而漠然却由于对秋灵儿的爱，忍受她对他的每一次重拳和狠招，遍体鳞伤，直到吐血晕厥。”
田露想着剧本情节，越想越兴奋，心底一遍一遍地呐喊，“陈晓，你死定了！”不由的笑出声来。
一旁的艾晓朦见她这几经变化的复杂表情，真是担心极了，不住地问她怎么了。
田露没作回答，而是抽出放在一旁的道具长剑，挥舞了几下后，用力地向陈晓的化妆桌扫去，桌上的东西全数掉落到地上。
艾晓朦边埋怨她发哪门子疯，边跑过去把东西捡起。
“嗯？这是什么？”
艾晓朦捧着从地上捡起的剧本翻看，不断发出惊讶诧异的声音，引得田露好奇地走过来瞧。
她弯下腰，一手扯起艾晓朦手中的剧本，撅着嘴抱怨，“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因为是他的东西，就比别人的好？哼！”
艾晓朦没吱声，指了指那剧本，田露不耐烦地猛翻几下，页面虽然快速的跳过，可里面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笔记，却还是那么明显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停止翻动，其中一页展开在眼前，快速浏览这笔记的内容，翻到下一页也是满满的笔记和备注，再翻，还翻，几乎每页都是一样。
田露对自己眼中看到的惊讶不已，因为里面的这些笔记不是针对陈晓自己所饰的角色“漠然”，而都是对秋灵儿台词，动作，情绪的详细分析和深入研究，甚至到每场戏秋灵儿该有的内心活动都注解在内。
更令田露奇怪的是，笔记里还时不时地穿插着所谓调动情绪方案。
两人正探究这些笔记的目的时，陈晓的助理-阿明走了进来，正好看到田露手里捧着的剧本。
“你看到啦？这是晓哥的那本吧？”阿明走过来问。
田露以为他在怪她偷看了陈晓的东西，立马把剧本撇给阿明，不屑地回应，“这都记的什么呀？我才不感兴趣呢！拿走！”
阿明瞅瞅剧本又瞅瞅田露，有些生气地说，“你可真是没良心啊！没看到也就算了，如今看到了却还这么说，真是枉费了晓哥的一片苦心！”
阿明说罢，转身要走，田露一把拉住他，不解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真笨还是装傻啊？你以为你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场戏都拍的那么顺利是什么原因？是你的演技提高了吗？是你领悟力加强了吗？哼！要不是晓哥在你每场戏前帮你调动情绪，你能这么顺利吗？晓哥也真是傻，暗自费心费力为别人做嫁衣裳，人家非但不领情，还对他恨之入骨呢！”阿明说罢，抱着剧本，愤然离去。田露陷入沉思，琢磨起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
这事让原本讨厌陈晓总是欺负田露的艾晓朦也颇为吃惊，总以为这人耍大牌，阴晴不定，就会折磨人，而如今想想竟是冤枉了他。
她没有打扰田露，自己都误会陈晓那么久，作为当事人的田露此时心情应该更为复杂。
田露越想越乱，事实到底是什么？是她看到的，还是阿明说的那样？刚才陈晓明明是在欺负自己，难道是为了下场戏的情绪，故意在气她？田露想的头都要炸了！
“算了，还是直接去问个明白，总比在这儿瞎猜强！”田露如是想，往门外奔去。
“哎，一会儿还要上妆换衣服呢，你干嘛去？”艾晓朦急问。
“不弄明白，我什么都做不下去！”田露头也没回，甩下这句。
“嗯…”艾晓朦也无语困惑。
找了好一会儿，田露才在导演休息室旁的小亭子里发现了陈晓。
她径直向他走去，还没靠近，夏导恰巧从休息室出来，叫了一声陈晓，走过去和他谈事。因为不远，田露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内容。
“106场戏今天拍不了了，换成110场。”
“什么？不会吧！”陈晓明显不安。
夏导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问，“临时换戏不是常有的事儿吗？如果说其他演员没有准备，担心演不好，你陈晓还会担心这种事吗？”
他没有回应夏导，而是拽来夏导手上的剧本，赶忙查看110场戏的内容。
一看内容，他脸色都变了。
“你没事吧？”夏导见状疑惑地问。
“哦，没事！”他应付地回了声，可脸上挤出的笑容有些勉强。
“没事就好！一会儿就开拍了，那你再熟悉熟悉。”夏导说罢，留下剧本，向片场走去，准备去通知其他人。
待夏导走远，一脸愁容的陈晓手指不停地敲打桌面，自言自语道，“这下麻烦了！”
他之所以面带难色，是因为106场与110场戏的情绪完全不同。
第106场戏内容是秋灵儿恨极了漠然，而第110场戏的内容却是秋灵儿爱极了漠然。
在这场戏里，秋灵儿终于知道父亲被害的真相，意识到自己竟听信了奸人的挑拨，一直冤枉漠然。那些奸人的诡计就是要借秋灵儿来打击漠然，使他丧失战斗力，如今看来他们得逞了。漠然因为秋灵儿对他的不理解和极度的恨，心痛不已，对什么事都变的毫不在乎，放开了原有的防备心，因此惨遭奸人陷害，身负重伤，又聋又哑，一蹶不振消极颓废。秋灵儿得知真相后，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他。再见面，秋灵儿简直被他当下的状态吓傻了，这还是那个自信冷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漠然吗？瞬间涌上来的心痛和内疚简直要把她哭化了。奔过去拥住他，他看不见听不到，却仍能认出是她。情节之感人堪称这部戏的情感最高潮。
面对这样一场重戏，还是被刚刚切换过来，陈晓一想到刚才把田露气个半死，担心不已，又自言自语，“唉！怎么会切到这场戏？别说是爱极了，她现在应该一个好脸色都不会给我的，这戏怎么演呢？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情绪…唉！现在想改都难啦！怎么办呢？”
田露听到看到，确如阿明所说。
看着眼前绞尽脑汁想办法的陈晓，她未上前，沉默地转身离开，这些日子与他的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里…
煞费苦心的在演技上引导我，忍受我随性地胡乱改编戏份，还不得不随时想到迎合与变通的办法；配合我的自作主张，帮我收拾残局，还为我受伤！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那么不懂事，全然不顾他的感受，总是挑最刺耳的话顶他，能怎么难听怎么来，甚至几次在戏里找机会报复，出手也不分轻重，打的他痛了，还心里窃喜…
“原来你一直都是为我好！啊…我怎么这么坏呀，这么差劲？可你还毫无怨言地坚持着。你是大明星！众人捧在手心里的风云人物，千百万粉丝心中的男神！我算什么呀？你根本不必这样辛苦！”田露越想越内疚，越想心里越沉重，像是一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去跟他说“对不起”，可只想到这几个字，就够她心痛难忍啦，这句话现在看来毫无分量，又怎么能弥补她对他的亏欠。
第110场戏开拍了，陈晓终究还是没有想到为田露转换情绪的对策，只能硬着头皮上啦。
如剧本情节所设，陈晓颓废无力地醉倒在床边。
田露入镜，看到陈晓这副很受伤的模样，想到自己曾经是怎么冤枉他，伤害他，他又是怎么为她辛苦，为她忙的，压抑在心底的痛瞬间化作一股热浪涌入眼框，泪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双唇不由自主的颤抖，抑制不住的哽咽，原本的台词一句也出不来，她又本色出演了。
这让闭着眼，靠在床边的陈晓有些担心。
田露一步一步走近陈晓，慢慢蹲下身，没有说一句话，头一点一点地接近他的脸，直到她的泪花都落到了他的脸上。陈晓顿时睁开了眼，只见田露闭上眼仍在颤抖的唇紧贴上他的唇，许久没有离开。
夏导一声“停”，这场戏结束了，虽然情节和动作都被大幅度的改动，而这改动竟令这场戏更加出彩，一条就过了。
田露擦着眼泪，尽可能地平复自己的情绪。陈晓看着这样的她惊诧不已，这场戏能过的如此顺利令他意外。
从那日起陈晓的激将法一下子失去了功效，无论展示怎样让人不舒服的眼神或再难听的话，田露都是看着听着抿着嘴笑，同时痴痴地看他。
这让陈晓既感到奇怪又无可奈何，后来从阿明那儿得知了其中原由。
陈晓对泄密的阿明责备了一通，正巧被田露遇到，两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阿明趁机逃离。
田露想了想没有离开，走近他，在他旁边坐下，两人沉寂片刻，“谢谢你！”
“哼，不必！我不是为了你，这戏总不能没完没了的拍吧？”陈晓故作不屑表情回应。
田露微微笑笑，认真地说，“以后你不用这么辛苦了！我知道我演技差，我会更努力的，会尽所能不让你失望！”
“你行吗？”陈晓冷笑一声问。
“嗯！”
“那就拭目以待吧！”陈晓脸上微微笑意，说罢起身离开。
他如此帮自己，那么自己在他心中与其他人相比会有一点点的不同吧？或许通过诚心诚意的沟通，可以清除之前时不时别别扭扭的感觉，变得熟络起来。田露本想掏心掏肺地跟他好好聊聊，可惜，他似乎并没有兴趣听下去。
不过这次的交谈似乎是两人认识以来最长最和谐的一次了，田露想到这儿，总归算是一个不错的重新开始吧？
她知道她得重新认识他，同时也想给他看看一个没那么差劲的自己。
强子的毒瘾在严医生的指导下完全戒掉了，重新回剧组工作。
田露终于去了一块心病，全身心的投入到剧本的研究和每场戏人物心理的揣度上，还经常到蓝风那儿请教。
蓝风自然是有求必应，耐心讲解，不过因为他后面的戏份不多了，总有一些其它的行程安排，经常不在剧组。
这样的时候，田露不得不去请教欧阳毅或夏导，甚至去找陈晓。
在陈晓那儿难免会遭遇一些冷眼或不耐烦的训斥，每每这时田露总是对蓝风甚是想念，想念他的温柔和耐心。两者对比，眼前这位简直就是一块融不化的冰！
可每当她瞧着思考中的陈晓，那副认真模样，她又痴痴地看不够，好帅的一张脸啊！认真起来，全神贯注眉心微拧的严肃状更加迷人！
每当陈晓眼神扫到她时，她就慌忙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以掩饰自己的花痴相。
演戏这件事，自从对陈晓有了承诺，田露也算是又下了一番苦功，再加上多位名师的指导，以及陈晓由暗转明的点拨，她进步还是挺大的，拍摄工作也算顺利。
这令看在一旁的伊娜如鲠在喉。
在不影响学习和工作的情况下，田露常留心观察陈晓的习惯喜好，甚至别人对他的琐碎议论也分外细听，还像他的小粉丝一样，上网查找跟他有关的新闻，视频…
这么一注意，却像重新认识了他，或者说之前一直把他当作高湛的替身，如今才真想知道陈晓是谁。
科班出身，曲折成名路，这在竞争激烈的演艺圈中也不算特别。但他也确实与众不同，四年的无名蛰伏，只演一些不角色，甚至连一个小角色的机会都没有，在这样一个靠青春吃饭的大环境中，有几人能挨得过这看不到希望的漫漫艰辛路？
默默无闻时，再拼命再吃苦，外人看来都是应该的；可出了名，甚至是不菲身价，还累死累活的拼命接戏，甚至同时几部戏穿插进行，这是多缺钱，多为名啊，还是戏痴？
若说为名，除了作品的宣传需要，却从不参加任何综艺节目或个人访谈，几乎离开片场，就消失在了公众视线里，这么需要曝光率的职业，他却不以为然…
“难道他真把拍戏当成生活的全部了吗？怪不得演技这么好，得了这么多奖，看来每个人的成功都不会是随随便便，简简单单的！”田露不由的心生敬佩，可看到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时，又莫名的郁闷。
他从不参加作品宣传外的公开活动，却绯闻不断，又从不主动出面澄清，真真假假，让人看不清楚。
田露一生长叹，合上电脑，没兴趣再看那一张张站在他身边，面若桃花的笑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到片场，田露就习惯性地锁定陈晓的所在，好像只有知道他在这里，她才安心；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在身边时，她就把猜想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当成一种乐趣，痴痴傻傻的浮想联翩。
陈晓时不时就收到田露的一些小礼物，冰袋啦，点心啦，饮品啦，爱心便当啦…花样百出。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虽然总说东西不怎么样，可还是尽数收下了。
看在一旁的艾晓朦和强子自然明了田露的小心思，进而也会故意在陈晓面前说田露的好话，希望这样可以使她在他的眼里加分。
但艾晓朦总隐隐怀疑这样做对不对，心里总是想田露如果真的爱上陈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几年看尽了演艺圈里的分分合合，戏里在演，戏外又何尝不是？难觅几分真心！
尤其看到陈晓时而跟哪个女演员眉来眼去，或者偶有性感妖娆的美女过来探班…他的感情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对田露又是属于哪一种感觉和想法呢？关于陈晓的绯闻不少，真真假假除了他自己，谁又知道？而简单没有心机又不会用手段的田露，真的能收得住这么一位顶级男神的真心吗？既使他能专情于她，她又真的有能力对付那些主动扑过来的“妖精”吗？艾晓朦越想越担心。
这一天，又有一位美女过来探陈晓的班，这次这位可是大明鼎鼎的当红花旦—孟艺，这气质，这身姿，还有这迷人的笑颜，田露感觉自己站在一旁，相比之下简直就称不上女人。
看到陈晓和她说说笑笑，时不时还勾肩搭背的…
从没见他笑的这么灿烂过，起码对自己没有过。看着这两人如此熟络，自己和他的那点儿小经历小默契又算得了什么？自己在他们的面前犹如空气一般，不被注意。
巨大的落差，田露心里好难受，“我算什么呢？其实我什么也不算！还总自以为是，以为他对我和别人不一样，其实他对我又有什么不同呢？也不过就是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仅仅是一个剧组的关系而已！等戏结了，组散了，便会再无瓜葛！唉，田露，你好傻！也该清醒清醒啦！也不想想他是谁，就做起梦来，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啊，趁早醒来吧！”
那天起田露总是闷闷不乐的，而且尽量减少与陈晓的接触，尽量避免与他说话。她要把自己的心冰封起来，就让时间来冲淡这本就不该有的情愫吧！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抑制住想他看他，总归会把他从心里一点点地抹去。而事实上，她越是想忘，越是难忘，总不由自主地注意他的言行举止，只是眼睛没去看他而已。
人是理智的，而心却是跟着感觉走。每当远离人群，独自安静时，她就满脑子都是他，睁眼闭眼都想他，越是想他，越是难受地想哭，以至于她不敢独自呆着，有事没事总爱跟演员，工作人员混在一起瞎聊一通，要么就是跟强子或艾晓朦在村里转转，聊聊天，直到人家都想回去休息了，她才不得不回到房间去，再次陷入深深的思念中，哪怕那人与她分开不过几小时，哪怕那人与她仅一墙之隔。
这天晚上，田露走进安静的房间，刚关上门，隐约听到说话声，她立马就辨认出陈晓的声音。
她深深叹了口气又陷入了痛苦的纠结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爱不能爱，放下又放不开，怎么办？
眼泪唰唰地流下来，浸湿了床单。
这时门一下被推开，艾晓朦探着头进来，边往里进边问，“怎么不开灯啊？”
她说着，摸到电灯开关把灯打开，屋子刚一亮，看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田露，她原本挂着笑的脸渐渐变得焦虑。
“露露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艾晓朦床前坐下，关切地问。
田露稳了稳情绪，坐起，又忍不住趴在艾晓朦的肩上，哭着说，“我不舒服，我很不舒服！心里憋的慌，好难受啊！”
“是因为…他吗？”
田露没有回答，却是哭的更凶了。
艾晓朦叹了口气，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本来就不该把感情放在他身上，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管得住我的人，管不住我的心！不听不看比听了看了还要挂念！怎么办啊？我好难受，我快受不了了！”田露越说哭的越伤心。
艾晓朦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心想，“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总归是逃不掉痛苦的折磨的。而露露如今是躲不过这一劫了！没办法安慰她，或许可以想办法让她把痛苦发泄出来。”
想到这儿，她猛然记起刚才过来找田露的原因，脸上由阴转晴，扶起田露说，“露露，你快起来，把眼泪擦掉，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心情会好起来！”
田露懒懒地被艾晓朦拽起，墨迹几番，用手抹了下眼睛，极不情愿地跟着她出了房间，往她所说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