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攀谈

要说相貌，露姐比那豆腐西施要好上一些，要说年纪，两人都是不到三十，都比李夫人小上一些，比肖滨也只是大上几岁而已。露姐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经历了从夫人到强盗的发泄工具，再到被自己救出来，可算是历经磨难。

露姐曾亲眼看着她的夫君和她的孩子，以及她夫君与妾室生的孩子，在强盗刀下死去，也曾亲眼看着夫君的妾室在强盗的糟蹋下死去。再到她亲手用钢刀，在那些半生半死的强盗身上发泄了她的愤怒。然后又用平静的生活，自己修复着自己心里的伤，寻找着新的生活方向。

那豆腐西施虽然曾经生活上有些苦难，但与露姐比起来，也还算幸运不少。不管你与那富贵的老爷的关系是迫不得已，还是两情相悦，都本来与自己无关的。自己又没哭着喊着非要和你怎么怎么样，你何苦非要来招惹自己呢？

如果说你确实是情不自禁，或是终于看到了新生活的希望，找到了想要的归宿，就该找自己商量一番，与从前做一个了断，死心塌地跟了自己才是么。自己可是从来没关上与你沟通的大门，不止是没关上，还几番努力的想要促成这样的沟通呢！

你说你这样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算是什么呢？肖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怨念从何而来！就算自己看起来没有很多银子，那你看上自己的到底是银子？还是归宿呢？如果只是基于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的心态，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太当回事了！

至于豆腐西施那亲吻金手镯的真情流露，也不过像是某个放羊的人，突然发现哪只从前没太当回事的羊，却长了一身非常好的羊毛，便欣喜不已，对那只羊比别的羊都好不算，还要经常的搂在怀里亲昵一番。肖滨觉得自己很不幸，成了那只毛长得不错的羊！

借着露姐的事，想通了自己心事的肖滨，仿佛自己酒量也大了不少，与露姐你来我往，开怀畅饮，说起这几个月的一些趣事，谈话之间，也夹杂着爽朗的笑声。但还是发现，那露姐好像在等着他说什么话，做什么决定一样，总是不经意的拿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酒的度数低，喝的有些多，就会想要上厕所，借着上厕所的空档，肖滨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那露姐想要听他说些什么话，不禁哑然失笑。暗骂自己被那豆腐西施刺激的晕了头，连这样的事都会忘记，还好此时想起来，要不然，就算没什么事，总还是让人家心里有些隔阂的。

露姐表明了心迹，自己总要给人家个保证么，就算是洗衣做饭的婆子，又不是你拿钱买来的，总要说些贴心的话，让人家心里有底才行么！自己这样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会让露姐觉得自己是心里不太愿意，又不好说出口，才如此敷衍的。

人家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因为被强盗糟蹋了，才不好自己送上门来，然后找你要个妾室的身份。但人家先是给你出了主意，丫鬟婆子的，你愿意偷，还不是由得你，只要你别太刻薄，人家也是愿意让你偷的。

话是那么说说而已，但如果不下一番功夫，到时真的愿意让你偷的，估计也没几个。露姐那么说的意思，估计也是为后来说她愿意给自己做个洗衣做饭的婆子来报答自己做铺垫，实际上想说的是，她打算做了洗衣做饭的婆子，然后给自己偷，只要自己别太刻薄她就行了。

都是读过书的人，话说得太直白，就没意思了。肖滨搞清楚了状况，再回到酒桌上，说话之间也不再讲什么趣事了，基本上都绕着露姐转来转去，引导她讲些从前的事，偶尔总结几个人生的道理出来，再聊聊以后怎么怎么样，自己一定会珍惜这大户夫人出身的身边人之类的。

酒吃到很晚，喝的虽然多，但到底是酒醉了人，还是人自醉，也分不太清楚，反正是在总结了过去，畅想了未来之后，最后两人决定为今后的美好的生活而共同努力奋斗，然后大大方方的喝过交怀酒，携手进了肖滨的卧房。

第二天早上，肖滨醒来的很晚，摸摸身边，早没了人。回想一下昨晚的事，有些不像他偷了人，倒像是他被人偷了！那露姐，应该是惦记自己有些日子了吧，昨晚被她逮到了机会铺好了路，就急急忙忙的向前迈了一大步！

想来，会好过那豆腐西施吧，至少，怎么看，也不像是当自己是羊来放的样子。想起那豆腐西施，肖滨经过昨晚的全面考量，已经不再有什么放不开的感觉，只是有着淡淡的怜悯，既然她爱银子，便找个机会，送些银子过去吧，就当是……什么呢？反正也就那么回事！

穿好衣服，洗漱之后，肖滨看看时间，都快吃午饭了，可见昨晚，还是很疯狂的，自己睡着的时候，天好像都已经有些蒙蒙亮了，这样说来的话，露姐岂不是根本没睡么？想到这，肖滨赶紧到了前院，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前院的小桃红已经做好了饭菜，露姐正在帮着她往桌子上拿菜。肖滨抽个空把她拉到一边，问她有没有休息，身体吃不吃得消！露姐万种风情的白了肖滨一眼，低声说上午睡过了，不要紧，吃过午饭再补上一觉，就没事了！

肖滨还想嘱咐几句，那边小桃红已经在叫露姐过去了，肖滨只好放开拉着人家袖子的手，也跟过去帮忙上菜，盛饭，拿酒杯，倒酒，摆椅子，又跑到李夫人的院子里，照顾她一起来到前院饭厅，大家坐下，有说有笑的吃起了午饭！

午饭之后，消化了食，肖滨趁人不注意，钻进了门房，等露姐也回来，搂着露姐睡起了午觉。肖滨是睡午觉，一会儿工夫就醒来了。轻手轻脚的起来。看了看睡得正香，要是没人叫，怕是会睡到晚上去的露姐，肖滨轻声的出了门房。

转到后院的角门，肖滨打开门，走出去，又在外面把门上了锁，向着茶楼走去。到了茶楼，叫来一壶茶，听着旁边的三教九流，上到前线的攻势很顺利，已经打下了不少的地盘，只是死了不少的兵士。下到谁家的娘子偷了人，生下的孩子也不知道亲爹是哪个，被同他母亲一起沉了江。

喝过了茶，听过了乱七八糟的各种消息，肖滨付了茶钱，向着一处菜市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合计着买些什么菜带回宅子。肖滨特意挑了一个有些远的菜市，一是因为那边的菜品全一些，另一个原因，他可以多走一些路，左右无事，当做锻炼身体，打发时间好了。

途中经过一偏僻处时，肖滨看到了前面的一个人转进了一处拐角，想来是尿急，去方便了。不想还好，一想到那个事，肖滨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尿急的感觉，难道这事也传染么？还是自己的茶喝的有些多了？便也转进了那个拐角。

转进拐角的肖滨，一边掖着袍子，解开裤子，一边随意的看了那前面进来的老兄一眼，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在他旁边方便了起来。那男的一边方便，也随便的瞄了肖滨一眼，却是没有收回他的目光，有些愣愣的看着肖滨的下身，还差点尿到他自己的鞋上。

肖滨起初还没注意，当注意到那大男人盯着自己下身看的时候，正尿到一半，又不能憋回去，赶紧一边尿，一边向旁边挪了几步，先离那男的远一些再说，而且还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摸向了自己腋下的手枪，眼睛则迷惑的看着那个男的。

那男的看到肖滨的动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这时正好他方便完了，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说：“兄弟不必惊慌，老兄我只是第一次见识到……所以有些失态了！”“噢，如此倒是无妨！”肖滨回了一句，待自己方便完，也提着裤子，整理好袍子。

那男的却是没走，提好裤子，整理好袍子，站在那里看着肖滨的动作，脸上还挂着微笑。肖滨百思不得其解的收拾好，转身就要走，心里还暗暗琢磨，自己是不是碰到了精神病，或是同性恋什么的，不过看那样子，一付富贵人家老爷的样子，也不像啊！难道是人不可貌相么？这一世倒也听说过有喜欢小男孩的，却也极少，还真没听说过有喜欢大男人的。

那男的看肖滨要走，一边快步跟了上来，一边开口道：“我是城南赵府的赵晋诚，敢问兄弟家住何处，姓甚名谁？”肖滨有些不太高兴，撒尿之前你不攀谈，见过了自己的下身，你这么热心的来攀谈，不是摆明了有问题么？

肖滨转过身施了个礼，也没说话，便接着走自己的路。那赵晋诚却是好脾气，一直在肖滨后面跟着，跟了好远一段路，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气得肖滨差点就要掏出手枪，一枪毙了他，但看了看路上的行人，人来人往的，只好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火气，就当是路人救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