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追爱记
恋恋不舍
2024-10-01 16:33
妈妈正为自己擦着脸，突然问自己有什么话要对她说，才打断了智杰的沉思。向妈妈笑笑说：“妈！你猜我今天为什么要回来？”
素音摇摇头，但又马上说：“我猜一定是想家了吧？”
“不是！”智杰很诡秘地笑着，继续说：“是我爸有事求我，才把我接回来的。他求我劝你别办训练班了，要你搬回家来住。”
“啊！”素音真没想到，国疆不顾儿子即将高考，为了自己竟不顾儿子的学习，竟然从省城把儿子接回来。国疆！你可真够自私的。为了你自己，你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
素音脸色都变了，但又马上镇静下来，和颜悦色地问儿子：“你爸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智杰说：“爸说上面不让老师们搞第二职业。怕妈妈为办训练班招惹麻烦。让我劝劝你，别办训练班了，搬回家来住，我爸需要你照顾。” 听了儿子的话，素音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国疆没说出事情的真相。于是就说：“我知道！我准备这一期训练班培训结束了，就不办了。这个时候不能停，我的训练班里，有好几名今年要考学的学生呢！我对他们要负责到底呀！”
“要说也是。那你为什么不在家住呢？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家里都没人接。” 智杰问。
“以后你就打我的手机吧！我刚买的。” 素音说着，拿出手机让儿子看。
“这可是妈用办训练班挣来的钱买的。等你考上大学了，妈妈也给你买一个。”
智杰听了很高兴：“我一定考上一个名牌大学，让爸妈为我骄傲骄傲！”
素音听了儿子的话很高兴，激动地说：“妈就盼着那天哪！为了你，妈再苦再累也愿意。智杰！明天还走吗？”
“走！现在学习非常紧张，一天得顶三天用啊！明天一早我爸就送我回学校。”
素音说：“那好吧！明天还得起早。告诉你爸明早走的时间了吗？”
智杰说：“一会儿打电话告诉爸爸。”
素音到厨房做饭去了。智杰给爸爸打过了电话，到厨房告诉妈妈说，爸爸今晚回来吃饭，要妈妈多下点面条。
这顿饭，素音又扮演了一次贤妻良母的角色。
第二天儿子走后，王五连打来电话，问素音下一步的行动计划。素音说等中考、高考过了再说吧！再按你的计划走下去，恐怕我儿子就参加不了高考了！王五连只好答应了，他的女儿也要考学的，下一个热力开发工程项目也该洽谈了。
高考临近了，素音训练班的学生按规定，提前进行了专业考试，专业成绩上线率百分之百。
为了照顾儿子高考期间的生活起居，放了暑假，素音住进了省城距儿子学校很近的招待所，一直陪儿子高考结束。
半月以后，高考分数下来了，儿子的成绩超出了国家一类重点大学的分数线不少。儿子高兴得像小孩子一样在院子里跳了好几个高；国疆走到哪里都露出自豪的笑容。
素音听到消息的当天，激动得哭了！她的儿子！总算自己十几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近十年来的忍辱负重，总算得到了回报！她为自己有这么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为了儿子，自己能有这么坚毅的性格而欣慰！
八月中旬，北京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发到了智杰手中，素音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儿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后，与儿子来到了师院的郑老师家。吃过午饭，素音要走了，郑老师要素音母子留下来住几天。素音摇头，说：“让智杰留下来陪你们二老几天吧！我还有事情要办。郑老师，有些事情应该让他知道了。郑老师，您就代我告诉他吧！”
素音又告诉儿子：“智杰！你已经是大学生了！一定要有大学生的气度，有男子汉的胸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正确面对，你的郑爷爷有话要对你讲。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荒废学业。你能大学毕业，考研或者参加工作，就是对妈妈的最大安慰和孝顺！过两天你爸来接你，我先回去了。”
素音走了，智杰在郑爷爷家待的这两天里，像读过了一部惊心动魄的惊险小说。郑老师所说的每一件事情，使他对父母之间曾经有过的怀疑得到了证实！他彻底了解了父母之间的情感生活；他感慨母亲为了自己所忍受的一切痛苦；他恨父亲对母亲的背叛与践踏；他更恨使他父亲走上绝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那个可恶的女人！
他明白了父母之间的一切！
他要马上回去，去安慰为自己忍辱负重多年、心灵上伤痕累累的母亲！他要在自己入学之前为母亲讨回公道！
年轻气盛的付智杰，在郑老师家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要立刻回家见到自己的母亲！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郑老师安慰他说：“智杰！好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光着急没有用，也解决不了问题。估计你回去后，你爸也不会与那个侯曼丽决裂的。你要正视这件事情。你父母是离是合，要尊重你妈妈的意见。千万不要再让你妈妈伤心！”
智杰说：“郑爷爷，您放心，我会的！”
第二天一大早，智杰没有让国疆的车来接，就登上南去的汽车回去了。他用妈妈送给她的手机，直接拨通了妈妈训练厅的电话，妈妈果然还在那里！
他下了长途汽车，打的直接来到了妈妈的训练厅。他走进妈妈的宿舍，见妈妈一个人坐在单人床上，呆呆地望着门口。
素音看见儿子出现在门口，缓缓从床上站起来。
“妈——”
智杰沙哑地叫了一声后，紧走几步，“咚”的一声跪倒在妈妈面前，抱住妈妈的腿，呜呜地哭起来：“妈妈！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对不起你，妈妈……你为我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妈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呀？为什么……为什么……”
素音也哭了，替儿子擦着眼泪，呜呜咽咽地说：“傻儿子！我能告诉你吗？……我不能告诉你呀！……你要上学，要读书，不能因为我让你不能安心学习！你有今天，妈妈受点苦也值得。……智杰！快起来！妈妈不喜欢你这样！”
说着自己止住哭声，擦干眼泪。她把儿子拉起来，让儿子坐到椅子上。用毛巾为儿子又擦着脸上的泪水，又是那么轻柔，那么仔细。智杰看着妈妈的脸，眼泪不住的流下来，妈妈给擦掉。又流下来，妈妈又给擦掉……。智杰一下子捧住妈妈的手，看着妈妈愁苦的脸，说：“妈！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我一定让我爸回到你的身边！我现在就去找我爸！”
素音摇摇头，说：“不用了！你爸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你五连伯伯已经作了很大努力，都无济于事。我已是快半百的人了，拥有你这个优秀的儿子就满足了！随他去吧！……只要你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无所谓了。……”
智杰非常理解妈妈的“大家都好好的”“我无所谓”的意思。她在担心爸爸出事啊！
妈妈心里还有爸爸！妈妈根本不考虑自己的痛苦！
智杰心里叫着：“妈妈！多么善良、多么仁慈的妈妈！”
素音说：“智杰！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你一定要好好读大学，在你事业未成，家业未立的时候，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要看着你事业有成，我要看着你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后继有人！”
妈妈！多么博大的胸怀！多么刚毅的性格！多么坚韧的信念！
志杰知道，这，都是因为妈妈对自己博大的爱！这个爱，在智杰心里，与天齐，同地阔，像太阳一样温暖，如白云一样洁白，像海洋一样深厚！不！天没有妈妈的爱广阔，地没有妈妈的爱包容，太阳没有妈妈的爱温暖，白云没有妈妈的爱无瑕，海洋没有妈妈的爱深厚！妈妈把她全部的爱，都给了自己，给了这个家！妈妈为了自己，甘愿忍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与寂寞！作为儿子，一定要好好报答妈妈，给妈妈找回应得到的一切！
智杰紧紧抓着妈妈的手，说：“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回来的时候郑爷爷就嘱咐我，要尊重您的意见。但我希望妈妈得到幸福！我一定要为妈妈讨回公道！我一定要妈妈得到幸福！”
素音感激地看着儿子，点点头：“我相信你！”
智杰入学前的这几日里，正如智杰所说，素音在儿子的陪伴下，过得很愉快；正如素音所说，国疆是离不开侯曼丽的，尽管儿子与国疆进行了多次艰难痛苦地交谈。甚至儿子跪下来，哭求着要他与侯曼丽决断，但国疆还是摇了摇头。
智杰入学报到的前一天晚上，素音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素音再也不用在儿子面前演戏了，问儿子：“智杰，明天你怎么走？”
国疆赶紧接过话，说：“我送他！”
智杰立刻说：“不烦你了！我坐火车走！你的车我坐不起！”
国疆说：“智杰！难道我送送你都不可以吗？你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智杰说：“有！过去你对我的爱，我永远记着，但你对妈妈的伤害，我也记着。你既然有情，就应该对我妈妈有情！就不要再做伤害我妈妈的事情！你到现在还要用那个女人的人，要他的人开车送我去上学，这不又是在伤害我妈妈吗？爸！我说句公道话，请你记住：你什么时候不再做伤害我妈妈的事了，你再进这个家。妈妈是那么高尚的一个人，我不想让你来玷污她！如果你真的还爱妈妈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智杰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付国疆在儿子面前，像是一个想顽抗到底的犯人，低头不语。
素音说：“智杰！算了吧！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走后我会照好自己的。”
到了这个份上，付国疆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他站起来，想说什么，又犹豫了。站了一会儿，终于又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出了家门。
第二天早晨，智杰提着皮箱刚要出门，王五连打来电话，说他马上就到。他要送智杰去北京，并说他的女儿已被北京中国戏曲学院录取了，今天也到学校报到。
素音听了很高兴，赶忙把街门打开，五连的汽车已到了她家的胡同口了。素音赶紧拿上儿子要带的提包，锁好家门，与儿子一起向胡同口走去。
媛媛在车里看见素音和智杰走出来，从车上跳下，像只燕子似地飞跑过来，抱住素音，就在素音的脸上亲了一下，高兴地说：“江老师！我又可以和智杰一起上学啦！瞧！我们多有缘呀！”说得智杰有点不好意思，脸“腾”得一下子红了。
五连从窗口处伸出脑袋，向素音母子微笑着说：“智杰！快上车吧！”
素音帮儿子把皮箱放到汽车的后备箱里，儿子上车了。从车窗处，素音看见付国疆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国疆推开车门，看着素音，说：“我也去送儿子。”
素音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五连回过头来，催素音：“素音！快上来吧，到北京要跑几个小时呢！”
素音没说什么，与儿子和媛媛并排坐在后座位上。一路上，国疆、素音、智杰几乎没说话，只是偶尔与媛媛说上几句。五连也不说话，只有媛媛一会儿和智杰说几句，一会儿和她爸爸说几句，一会儿问“江老师，中国戏曲学院会是什么样啊？学习、上课和艺校有什么区别呀”等等，如果不是媛媛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到北京六七个小时坐在车上，准会闷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