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骗回儿子

素音在文化馆附近的餐馆门口下了五连的车，进了这家餐馆。在玻璃窗内，看着付国疆的汽车驶过。在餐馆里吃了午饭，又回到了训练班。

上完下午的课，天色还早，想出去买点晚上吃的东西这时，忽然电话铃响了。她拿起听筒：“喂！哪位？” “妈！我回來啦！”

一个略帶沙哑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过來。啊！儿子回來了！素音心里一阵高兴，但马上又转为不安。江素音很纳闷：再有两个月儿子就该参加高考了。学习这么紧张，现在回来干什么？不过，不管什么原因，儿子回来了，做妈妈的就高兴。想到这里，就对儿子说：“我马上就回去！小杰！想吃点什么？妈回去时给你买。”

儿子说：“随便！什么都行。我很长时间都没动腥啦！妈！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事？”

“妈！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回来了再说吧！”

“好！我马上就回去！”

素音收拾好，很快离开了舞蹈训练厅。

素音的车栏里，装满了儿子平时爱吃的炸鸡腿、烤羊肉串，还有一些干鲜果品。另外还买了一些奶粉、火腿、方便面速食之类的东西。车栏里装不下，在车把上挂了一个鼓鼓的包。

智杰听到开街门的声音，赶忙出来，妈妈已经进院了。

“妈！你回来啦！”他看到妈妈为他买了那么多自己爱吃的东西，高兴地忙接过妈妈的自行车，很省力地搬起自行车，连同车上的东西，一起搬到了放杂物的平房里。然后一只手提着妈妈买回来的大包小包，另一只手把门带上，转身轻盈地和妈妈一起来到了客厅。

儿子确实长大了，一米八还多的身高，早已超过了他的父亲。宽宽的肩膀，挺直的身板，结实有力的长腿，从背影看已完全是一个标准的成年男子。

素音走进卫生间，拿出一条湿毛巾，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儿子身旁，说：“小杰！来，擦把脸。”

小杰抬起头伸手要自己擦，素音却把儿子的脸托起来，亲手给儿子擦起来。过去素音是经常这样给儿子擦脸的。小杰也习惯地扬着头让妈妈擦着。妈妈擦得很仔细，很轻柔。小杰闭着眼睛，尽情享受着妈妈柔柔地擦拭。素音细心地给儿子擦着，发现儿子原来光滑的脸上，已长了许多青春痘，这是青春期的孩子都容易有的；儿子的嘴边长出了绒绒的、细细的不太明显的胡须。儿子确实长大了！他正处在旺盛的青春发育期。素音知道，儿子心理和生理的变化已趋于成熟，对事物的观察能力、分析能力不比成年人差多少。现在是星期日的下午六点多，儿子突然这个时候回来，一定有很要紧的事情。不然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素音想到这里，停下来，问儿子：“小杰！不！从今天起，我不应该叫你小杰了。你已经十八岁，是成年人了。智杰！怎么现在回来了？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妈妈说啊？”

付智杰挺直着身子，享受着母亲那柔柔的爱抚。每当妈妈为他擦拭的时候，他都感觉妈妈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慈祥。爸爸工作忙，自己从小到大，都是由妈妈一个人照料，妈妈对自己的爱，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对妈妈的情，用尽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也难以表达。智杰认为世界上所有的妈妈加在一起，也没有自己的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稚气的歌曲，是智杰心里最爱唱的歌。在高一时学校开联欢会，他自己编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小提琴变奏曲，博得了全校师生的喝彩，那是智杰对妈妈由衷的赞美！智杰知道，像今天这样享受妈妈爱抚的时候不多了，因为自己已经长大，不再是小孩子了。自己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参加工作，该回报妈妈对自己的爱了！所以智杰学习非常认真，在学校里是品学兼优的学生，而且多才多艺，很受学校老师们的青睐，同学们也很喜欢他。从初中到高中五六年的时间里，他一直远离父母在外读书，对父母情感方面的事知道的很少。他一直认为父母是一对很好的夫妻，尽管有好几件事情使他感到怪怪的，但他也没感觉出有多么严重。因为爸妈经常一起到学校去看他；每个假期里，在家和爸妈在一起住那么长时间，一家人还经常出门去旅游，感情上看不出父母之间有什么隔阂。他不相信像有的同学父母离婚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今天下午，他正在教室里温习功课，忽然有人叫他，说他父亲来了。他感到惊讶，爸爸来看自己总是在上午，怎么今天这个时候来了？是路过吗？忙跑出教室，爸爸已在校门口的汽车旁等他了。他发现爸爸的脸色很不好看，走到爸爸面前，问：“爸！怎么现在来了？家里有事吗？我妈呢？”

妈妈没来，他立刻想到了妈妈，心里很不安。

国疆见儿子这么紧张，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不好，于是勉强一笑，说：“没多大的事，只是想让你回去一趟，你妈妈想你啦！”

小杰一听妈妈想他，就立刻回到教室向老师请了个假，坐上爸爸的车离开了学校。在路上他问爸爸：“我妈是不是病了？不然，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你来接我的。我妈到底怎么啦？”小杰最担心妈妈生病了。

国疆让马狄把车靠在路旁，令马狄出去一会儿，说有话要对儿子说。

马狄很知趣的出去了。国疆停了一下，叹了口气，才对儿子说：“小杰！爸求你一件事，你一定得答应！”

儿子心里很奇怪：“老爸求儿子？老爸向来都是别人求他，今天老爸跑了大老远来求儿子，怪事！一定是老爸什么事过不了妈妈这一关啦！”

于是就问：“爸！你有什么事？我能做什么？是不是妈妈为难爸爸啦！这个忙我可以帮的。不过你得说清楚到底为什么？”

“没多大事。你回去只要劝你妈，别办什么舞蹈训练班了，回家里住就行啦！你知道吗？她为办这个训练班，家都不回了，只有你回来了才在家里住。为这事还和我怄气。谁都劝不回来！我不想让你妈一个人在外待着，咱家又不缺她办训练班挣的那点钱。” 国疆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像是说平常事的样子说。

“我五连伯伯不是还在吗？你们都是好同学，让他劝劝妈妈不就行吗？”小杰感觉就这点事老爸跑这么远来求他，不值得。

“别提他啦！他不火上浇油就好了！只有你才能劝得动她。” 国疆立刻显出对王五连的不满，甚至有些生气。

“怪不得我往家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原来妈妈根本不在家！她为什么不住家里，非得住训练班呢？她的工作那么忙吗？他不是只有星期日才有学生上课吗？”

儿子到底大了，遇事打的问号多了。怎么回答儿子呢？国疆“嗯” “啊”了半天，才说：“你不知道，上面不让老师们办什么训练班啦，补习班啦，或者搞其他第二职业啦。我劝你妈，她不听，还和我吵了一架。我怕上面找她的麻烦，嗯……，就这些。”

“哦！是这样，那好吧！这个忙我一定帮，准保把妈妈劝回家。”

就这样，国疆把儿子骗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