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了,国疆才回来。素音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国疆的开门声惊醒了她。她睁开眼睛,问:“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国疆脱掉风衣挂在衣架上,回头坐在床上,伏下身子就要吻素音。一股酒精的气味使素音本能地用手挡住了他,小声说:“你又喝酒啦?你为什么就不让我放心呢?现在母亲没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呀!”说着眼睛都红了。
国疆夫在他耳边说:“没事!我掌握着火候呢!差不多了,我就不喝了。你不知道,现在当官不能喝酒,就别想在官场里混!你没听人家说吗?能喝四两当个村长;能喝半斤当个乡主任;能喝六两当个局长;能喝七两……”
素音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说:“得啦得啦!你这个官宁可不要当!你每天哪怕替我做一顿饭,拾掇一次家务,我都谢天谢地了!”
国疆也不急,却笑着,说:“我的夫人!男人如果整天围着锅台转,那还干什么事业?素音,你辛苦些,我在外面好好打拼,有你风光的时候!敢拼才会赢吗!嗯,告诉你件事,我准备做桩买卖,不显山不显水地赚笔钱。有了钱,我们雇个保姆,不就解放你啦?有了钱就能升官,就能发财!这是什么社会都适合的规律!”
素音听了这话,吃了一惊:“你这是什么话?亏你还是国家干部哩!你不怕有人知道了整你!”
“整人的年代早已过去了,你放心吧!但这话也只能对你说。只要我的夫人不告发我,谁能知道?”
“那你说话也得谨慎点儿,不要顺嘴瞎说。嗯,刚才你说做买卖,你能做什么买卖?”素音睁大眼睛问。
“夫人,我不能瞒你!我在和一个个体建筑工程队合作搞建筑承包。我吃暗股。一切的投资、贷款都由他们出面交涉,我只给他们疏通关系。就是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担什么责任。再说这是一个新兴起的产业,国家还支持呢!你就放心吧!”
果然不出国疆所言,一年后,他与那个建筑承包人合作的项目,成功了。那人一次就给了国疆几万元的暗股分红。钱拿回来了,素音问怎么这么多?素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国疆说他也少投了一些。国疆有没有投资,素音一点都不知道。
手里有了钱,国疆又买了一块离中心街区很近的地皮,托关系买了调拨价的建筑材料。用一条十几元的香烟,请来附近驻军部队的大汽车,拉回了建筑用的砂、灰、砖、水泥、钢筋等。又请正在修建县礼堂的建筑工程队,利用业余时间把房子就盖了起来。整个的盖房费用,仅仅是普通老百姓盖同等样式房屋费用的二分之一,甚至还少。房子刚刚盖好,国疆又转手卖掉了,这么一折腾,国疆净赚了两万多元。就这一年里,素音忙里忙外,又加上盖房子,把素音累得整个人都变了:本来就偏瘦的体型现在更瘦,一米六五的个头体重还不足五十公斤,体质差得很,三天两头闹感冒,吃不下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暑假。这天,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后,付国疆送素音带孩子回了娘家。母亲看女儿瘦弱成这个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埋怨国疆说:“怎么把我女儿累成这样啦?你也不心疼?”
国疆和素音站在一起,一个高挑瘦弱得像一根干柴棒,一股风就要吹倒的样子;一个白白胖胖,红光满面,略显大腹便便,像一个壮壮实实的大熊猫,八级风吹来也会纹丝不动。孩子倒是一副健康活泼的样子。
国疆听着丈母娘的埋怨,嘻嘻一笑,说:“这怨不得我呀!我喝口凉水都长肉啊!素音是累,又不能吃,又不让雇保姆,我也没办法。”素音成这样子好像与他无关。
素音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后,国疆来接,见素音身体很显恢复,脸上也有了红晕,很高兴。说::“还是住娘家好哇!怪不得我不来接都不说回去!谢谢老岳母,把素音都养胖了!”
岳母说:“亲家母没了,家里的一切都靠素音。你也不想想办法,把素音累坏了怎么办?。素音要上班,又要照顾家。素音身体能吃得消吗?雇保姆不现实,不如给亲家公再续弦的好。”国疆说:“我这今天来,一是接素音回去,二就是来和你们商量这事。我父亲也有这个意思。现已有人给介绍了一个,是我们县服装厂的一名退休职工。人还不错,就看素音是否同意?”
素音一听这话就说:“我为什么不同意?我可不是想不开的人。亲婆婆、后婆婆对儿媳妇儿来说都一样。他爷爷既然看上了,我有什么意见?赶紧把她娶进门,也好解放我呀!”
素音跟国疆回去后,立刻给公公续了弦,把那退休职工娶回了家。素音和国疆在家住了一段时间后,在开学前又搬回了学校。从此,素音结束了那紧紧张张的日子。家属楼、幼儿园都在学校附近。素音上班、送孩子上幼儿园,方便极了,素音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国疆还是忙忙碌碌,每天早出晚归。
这天,很少在家吃中午饭的国疆回来了。吃着午饭,国疆说:“今晚有几个朋友来咱家歇会儿,你下班后准备一下。”
国疆很少让素音在家摆酒场。因为他知道,这很使素音为难。因为素音不象母亲那样会做下酒菜。如果一定要摆,那一定不是一般的朋友。他们来不是为吃饭,而是为商量什么事的。素音下班后,就带着孩子到街上的副食店里,买了几样现成的下酒小菜,又买了一只鸡,一条鱼回来。把鸡、鱼都炖了,准备招待晚上来的客人。素音把这一切准备好了,又让孩子吃了饭,就躺在床上给孩子讲故事,哄孩子睡觉。素音刚把孩子哄睡着了,国疆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其中有一个女的,高高的个头,长长的披肩发,脸上化着淡淡的妆,穿着非常时髦。看脸型,素音好像在哪见过她。
大家都入了座,国疆便一一介绍:这位是茂源建筑工程公司的董事长张耀发先生;这位是张董的助理。这位女士素音应该认识的,咱们在师院时,她正好在学院文印室工作。
那女的听到这里,立刻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我叫侯曼丽。你一定知道的。来!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素音一听“侯曼丽”这个名字,立刻想起,他们在师院刚升入大二那年,使学院革委会主任李速发倒台的,似乎与这个侯曼丽有关。当时李速发的事,在学院传得沸沸扬扬,涉及最多的就是这个侯曼丽。但在今天这种场合,是不能提那事的,那毕竟是一件不光彩事啊!
素音印象中的侯曼丽,是一个非常腼腆的姑娘。可眼前的她却像一位久经沙场,处事果断的女将军,说话、坐态是那样的矜持干练、落落大方,浑身上下有一种慑人的魅力。素音稍愣了一下,赶忙说:“久闻大名!不知侯女士在那里高就?家住哪里?”
侯曼丽却说:“高就不敢当!大学毕业后工作、结婚,又离婚,坎坎坷坷几年过去了。现在没有家,我以四海为家了!前几年我就下海了,在南方做了几年公关工作,现在与张董合作搞建筑承包。上次与付股长合作,就是我牵的头。”
到现在素音才明白,国疆所说的合作建筑承包入暗股的来龙去脉。说到这里,那张董举起酒杯,建议为老朋友重逢,为上次合作成功干杯。大家举起酒杯同干。接着大家天南地北胡聊了一通,最后张董说:“听说付股长又要高升了,我斗胆问一句,是吗?”
“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调动而已。”国疆沉吟了一下说。
“到什么部门?”
国疆又迟疑了一下,说:“调令已经下来,到兴华镇信用社,当一个小小的信用社主任,负责那里的全面工作。”
国疆的话说出来显得很轻松,好像对这个职务很不满的样子。素音也不知道他到那里任职,究竟有多大的权力。可那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的兴奋。尤其是那个张董喜形于色,把大腿一拍,兴奋地说:“这下可好了,有付兄当咱的财神爷,我们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来来来!为付兄的荣升,干杯!付兄你哪天走马上任,我一定给你好好贺一贺!”
国疆摆摆手,说:“不可不可!让上边知道了不撸了我才怪哩!现在正提倡廉政建设。你那样做,不是给我找麻烦吗?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只要合理合法,条件齐全,我尽力帮忙就是了。你们少在人面前提我。”
张董立刻献媚说:“那是!那是!你们都记住了!”他端着酒杯示意其他人与国疆喝酒。
酒过三巡,国疆脸上略有红色。这时小杰醒了,在卧室嚷着,喊妈妈说要撒尿。素音急忙进卧室把孩子抱到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小杰看见那么多人在客厅吃喝,就从素音怀里挣脱下来,嚷着:“我饿啦,我也要吃!”
“那是叔叔阿姨们在商量事,小杰不闹!”素音哄孩子。这时侯曼丽走过来,抱起小杰,亲了一下小杰的小脸蛋,说:“多可爱的孩子!你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来只鸡腿吧!”说着抱着小杰到餐桌旁,拧下起一只鸡腿要给孩子。
素音赶紧接过侯曼丽手中的鸡腿,说:“他吃不了的。”她撕下一块肉送到小杰嘴边,“快向叔叔阿姨问好!”
小杰看着眼前的鸡腿肉,又看看这些大人们都看着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的说了句“叔叔阿姨好”后,眼巴巴的看着素音手里那一小块鸡腿肉。素音赶紧把那一小块鸡肉喂到小杰口里。
张董看着小杰,夸奖说:“看这孩子长的多漂亮,多机灵!把你们两口子的漂亮之处都取啦!付兄,你们怎么就能生出这么漂亮好看的孩子?让我嫉妒死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小杰手里,说:“这是叔叔的见面礼。”别人也应和着都往外掏钱。
素音说什么也不让小杰接钱,说:“这是干什么?可不能贯孩子这个毛病!小杰不要,小杰不要!”素音硬挡着着不让孩子接钱,他们只好把钱放到桌子上。这个时候,学校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了。
侯曼丽说:“我们该走了,学校一会儿就要锁大门了。”
张董说:“付兄啊!你也太简朴了!都当大主任了,还住着顶五楼,冬冷夏热的。何不弄一块地皮,盖房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住着舒服!”
国疆说:“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啊!以后再说吧!”
张董说:“付兄!你这话就说远了!上次要不是付兄帮忙,我哪能那么顺利的拿下那个项目呢?这次我竞争实验中学操场外的那个项目,还仰仗付兄帮忙呢!”
国疆在今天的酒场上很少说话,都是素音和几位闲聊着打着圆场。这张董最后的几句话,是今天他们来的真正目的。
国疆沉吟了一下,说:“这事也不是我说了算,这得跑好多的部门。到时候再说吧!”
“那就靠付兄给周旋啦!”
国疆没置可否,就送他们几位下楼。素音说:“曼丽住哪里?要不你就住我们家吧!”
侯曼丽说:“我在招待所已订房间了,不麻烦您啦!”说着下了楼。
小杰在素音怀里已睡着了,素音就把小杰放到卧室的床上,让他躺好。来到餐厅,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他们三人的位置上,都放着刚才给小杰的钱。在餐桌下面还有一个纸箱,拉出来一看,是一件价格不菲的茅台酒。
国疆送他们回来,进门就挖苦素音:“我的傻夫人!你让人家住你家干什么?她又不是你妹子!你知道她是吃哪碗饭的?”
国疆的话,使素音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就问国疆:“我哪里说错啦?她吃哪碗饭,与我让她在咱家住一晚,有什么关系?况且,她又是一个单身女子。”
国疆说:“我说你傻你还不承认!看看是不是!正因为她是个单身女子,住在咱家,人家就不方便了!你还不明白?”
素音真的不明白了,说:“人家就不方便了?她不方便什么?人家是谁?是张董?不可能吧?我看曼丽不是那种人!”
国疆说:“你知道什么?人都会变得啊!”
素音一直在学校工作,很少与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像国疆说侯曼丽那话的意思,她一点都不相信。她总是拿自己看别人。她手里拿着那三百元钱,指着那箱茅台酒问国疆:“这怎么办?”国疆说:“收起来吧!以后他们求我的时候多着呢!这算什么?”说着,拽出那箱茅台酒,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报纸包得像砖块一样的东西,转身走进卧室,打开他的抽屉,放到里面,还上了锁。素音问:“那是什么?”
国疆说:“几包烟,软中华。”
素音心中非常疑惑,说:“这样好吗?”
“我的夫人!不要为这点小事费脑筋了。我帮他们搞成实验中学操场外的项目,工程完工后,他们得到的,恐怕不只是这个数字的上百倍了!他们合适得很哪!”
素音听国疆的话,好像还认为他们给得少呢!素音真的越来越不了解国疆了。
第二天是个星期日,素音正在家收拾家务,忽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侯曼丽!只见她身背一时髦的枣红色皮包,手提一个带拉杆的棕色旅行皮箱站在自家的门口。
素音不解地问:“你这是……”
曼丽笑着说:“江老师,你我真的一见如故。没和你商量就来了。我想暂时住到你家。住招待所费用太高,也不方便。没事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等我们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了,我就走。你看可以吗?”
素音说:“当然可以。正好我们家还闲着一间卧室,你就住那间吧!”说着,帮侯曼丽把包拿到西边的那间卧室。
侯曼丽说:“那就大恩不言谢啦!”
素音说:“什么‘恩’呀‘谢’的,不要客气呦!”
正说着国疆推门进来了,见侯曼丽在,以为又是找他,就问:“有事吗?”
侯曼丽说:“付主任,没事我就不可以来吗?”
素音忙接过话,说:“国疆!是这么回事,曼丽嫌住招待所费用太高,又不方便,暂时在我们家住几天,等他们的项目拿下来后就走。”
曼丽看着国疆,微笑着说:“不欢迎吗?”
国疆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欢迎欢迎!你是贵客呀!”
侯曼丽真的在国疆家里住下了。别的老师和邻居问素音侯曼丽是她什么人?素音说是大学里的同学,临时住几天。在这几天里,素音上班,侯曼丽也走人;素音下班后,曼丽正好回来,和素音非常同步。就是中午不经常回来,有时晚上出去办事,在学生晚自习下课前准点回来。素音感觉侯曼丽非常正直,一点也不像随便的人。侯曼丽在素音家里,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帮着素音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她还给小杰买了许多玩具、衣服。
在日常交往中,素音知道了曼丽的一些情况:当年师院李速发保送她上大学是有条件的,除了让侯曼丽在师院为他“服务”外,还要让侯曼丽就读师范学院。侯曼丽为了摆脱李速发的控制,一方面答应他,为他“培养”一个像自己一样能为他“服务”的人,一方面让家里积极活动,从本公社找了一个被推荐上大学的民办老师,和侯曼丽对调了一下。因当时上大学是要对口入学的。这样她就报考了距师院很远的一个建筑工程学院。她上大学不久,在小姚的帮助下,作为李速发犯罪的人证,使李速发完蛋了。但对侯曼丽来说,也是一个灾难。虽然人们都同情她,但由于这事太使人敏感了,尤其是一些男士,对侯曼丽敬而远之。在谈对象上成了一大难题。她在大学里,学的是建筑工程预算专业。毕业后,分配到一个很偏远的县城城建局工作。经人介绍,与当地县政府部门的一个普通干部结了婚。曼丽很诚实,结婚后就把在师院那段最使她伤心的事,告诉了丈夫。没想到这位丈夫竟是一个大醋缸,极端接受不了她的过去。尽管侯曼丽一再说明她是无辜的,是受害者。但她的丈夫就是不认这个理,动不动就和曼丽怄气,说自己上当受骗了,要和曼丽离婚。曼丽坚决不同意,丈夫就开始找茬打骂她。尤其是曼丽在工作中,不能和任何一个男士接触。只要他知道了,回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有时故意用燃亮了的烟头烫她。丈夫高兴的时候,疯狂地做爱,边做边用手扭着曼丽。曼丽的腿上、臀部、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有一次,曼丽和本单位一位男同事因业务上的事,出了一趟门,当天就返回来了。丈夫知道了,那天晚上睡下后,又是一顿毒打。那时正值冬天,丈夫用在火炉里烧红的铁柱子,一下子烫在了曼丽胸部。曼丽实在忍无可忍,一纸把丈夫告上了法庭,结束了这魔魇般的婚姻。
曼丽在那个县城再也呆不下去了,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她的事情。为了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她先后调动了几次工作,但都不理想。婚姻问题更解决不了。家里还是那么穷,弟妹们一个一个长大了。他们要上学,要结婚。虽然能参加劳动,能给家里挣工分了,但山区贫穷落后,没有多少收入,这些费用还得要曼丽付出。曼丽哪来那么多的钱呀?后来,她看到一个南方房地产开发公司招聘公关小姐的广告,要求的条件是大专以上学历,月薪十分可观。她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把自己的简历、照片寄了过去。没想到就被录取了。她请假在那家公司干了一个月,感觉可以,回来后就办了停薪留职。到南方去了。由于她的学历和专业对口,加上业务较熟悉,人又机灵,聪明能干,工作效率很高。老板很赏识她,给她的工资相当可观。她在那里一干就是几年,挣了不少的钱,满足了家里的需要。但她总感觉端人家的饭碗不踏实。南方很开放,和上司打交道得非常小心,费心思,稍不注意就要被炒鱿鱼。公司老板把赚来大把大把的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给她的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她心里非常不平衡。后来她认识了对房地产开发颇有兴趣的张耀发。他俩就合伙办了一个个体建筑工程公司,打算在北方发展。那时,房地产开发业在南方还是试验阶段。在北方,建筑行业刚刚实行单位筹建,个人集资,国营、集体、或个人建筑工程队承包的政策。他们感觉这是一个机会,经过一番调查、商议,通过关系决定在国疆所在的县城做实验。结果第一个工程就大获成功,赚了不少的钱。这一次,他们又看准了在县城搞房屋建设的大趋势。在这个县城搞,眼下还没有有实力的个体公司和他们抗衡。他们早就听说县里的规划,要在县实验中学西操场外建一住宅小区。所以,就准备拿下实验中学操场外的那个项目。按照县里的规划要求,要盖几栋住宅楼。还要在实验中学操场外盖一排十几户的小二层楼,说叫贵族小区。这里面的好多环节,当然离不了国疆到各个部门去周旋。这其中有许多常人不知道的奥妙之处,侯曼丽住到国疆家的目的不言自明了。
当这个项目谈成,达成协议的时候,县委大院里的几位身居要职的干部,时不时的出现在付国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