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追爱记
恋恋不舍
2024-10-01 15:45
到家一看还是不见素音的踪影。母亲见国疆一个人回来，就知道人没接回来，就抢白说：“你媳妇呢？小兔羔子！今天你找不回媳妇，就别想进家门！”
“老妈！你救救我吧！我实在找不到她！”
“怎么？素音没回她娘家？”
“没有！我都到她亲戚家找了！你还让我到哪去找？”
国疆母亲一听素音没回娘家，就说:“素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既无亲戚又无朋友，她会到哪去呀？”
母亲真的着急了，还是母亲了解女人的心，就说:“我的傻儿子！你也不想想，刚结婚三天，生了气，就回娘家。路又这么远，这叫她父母怎么想？你们以后还过不过？素音是个懂事的孩子，要叫我看，她肯定没走远．是不是到学校去了？”
母亲的几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国疆。国疆在暑假里，就把素音的工作关系弄到了兴华县第一中学。结婚前素音还在一中上了半个月的班呢！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白白跑了两百多里地！
想到这里，国疆推出婚前托人从南方买的像他的心肝宝贝一样的摩托车，话也不说，打开油门，一只脚踏在打火柄上，“噌噌”几下子打着火，“哒哒哒”地一溜烟直奔县一中去。
到了素音的宿舍门口，一看，宿舍的门锁着，现在的时间已是下午六点多，天快黑了，学生们快要放学了，素音会到哪里去呢？国疆把摩托车停在素音宿舍的门口，想穿过操场，到教学区去问问学校的领导。他刚走过操场，忽然从教学区对面的教室里，传出了叮叮咚咚的钢琴声。
音乐教室！
国疆对钢琴的声音太熟悉了！
四年来，他经常坐在素音的身旁看素音弹钢琴，听素音唱歌。虽然他不太懂音乐，潜移默化的，他也能随着素音唱上几句。
国疆三步并作两步，向音乐教室走去。音乐教室的门虚掩着，从窗子里望去，教室里学生的座位上都空着，只有素音坐在钢琴那边入情地弹奏着。
那钢琴奏出的旋律，有时像急风骤雨，有时又如倒海翻江。不懂音乐的人也能感觉到，这琴声所表达的，是弹奏钢琴的人内心激烈的矛盾与斗争。国疆站在教室门口，仔细听着素音的弹奏。一会儿，那琴声如窃窃私语，平静如水，像是他们两个在夏天的树荫下，亲切地交谈；一会又如下乡时柴庄村三个小队的钟声齐响，咣咣当当，像是他俩以前激烈地斗嘴抬杠；一会又如波涛翻滚，汹涌澎湃。国疆听得出这是素音把内心的激烈的矛盾与斗争，都寄予在了钢琴的键盘上。
国疆认真听着素音的弹奏，想从这钢琴的旋律中，弄明白素音究竟要干什么？但越听越听不明白。突然，钢琴经过一阵暴风骤雨般地弹奏后，发出了“咚、咚、咚”的几个和声后，琴声嘎然而止。国疆心里一震，感觉素音是下定了一个决心，因为那琴声的结束音是那样的坚定有力，干脆，沉重，好像这个决心没人可以动摇！
国疆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不敢走进教室面对素音，她怕素音说出他不愿听到的那个决定。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想着今天一天自己的奔波。一贯自信，一贯处事果断的付国疆，感觉今天自己像是一个丧家之犬，东跑西颠，为了教室里这个他追了四五年的女子，他几乎跑断了腿；在素音的舅舅家尴尬得无地自容，在岳父家费尽心思地替自己遮掩，回到家里又受尽了老妈的抢白。现在还在这里煞费心思苦听素音的钢琴弹奏，最后还听了个什么也不明白！这是何苦呢？
“他妈的！怎么这事就搞成这样了？迟早也得见她，进去吧！”
刚想推门，门却轻轻地开了，素音从容地走了出来。她脸色憔悴，眼睛像是在山区下乡时发高烧，在保健站病床上躺着的时候一样，半睁着，使人看不出她眼睛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国疆看着她，说：“素音，咱们回去吧！我找了你整整一天了！”
素音把眼睛的视线瞥过国疆的脸，看着远处， 好像对别人说话似的说：“付国疆！我嫁给你使你受委屈了！我心原不属于你，但经过四年的交流，我已经慢慢地在适应你。我想，既然嫁给了你，这心就应该属于你。但它却在不经意的时候，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这我没办法。付国疆，你别再等我了！你回去告诉你的父母，我可以做他们的女儿，但不能做他们的儿媳。因为我已感觉不配做你的妻子了。对不起！谢谢你和你的家人这些天来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非常理解你今天早晨的话和你的所为。对不起！”
素音果然说出了国疆最不愿意听的话，她说完了，头也不回地向自己宿舍走去。
国疆听完素音的话，想解释几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素音的话，都是针对今天早晨自己的醋话，和对素音粗暴行为所说的。素音的这些话，使国疆都找不到向她解释的理由。国疆傻傻地愣在那里，他没想到结婚还不到三天的时间，从一开始感觉的无限美好，到现在的糟糕境地，就像荡秋千一样，他与素音刚刚荡上去，还没有好好领略幸福婚姻的美好风景，秋千的一根绳索就断了……
当他回过神来，面前已没了素音，素音已走到自己宿舍门口，开了门。国疆急忙赶过去，但已经晚了，素音把门“咚”的一声关上，从里面反锁了。不管国疆怎么敲门，素音就是不开。正在这时，叮玲玲的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像潮水般从教室里涌出来。在校住宿的老师们，也陆续拿着教科书回宿舍区。国疆不好意思再敲素音的门，沮丧地登上摩托车回去了。
国疆回到家里，告诉母亲素音在学校里，不回来了。母亲问为什么不回来？国疆无言以对。母亲又问，你们小两口之间到底为了什么，结婚还不过三天就闹得这么僵？素音哪一点不好？
对母亲的问话国疆一句也无法回答。母亲看国疆支支吾吾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把他臭骂了一顿后，给国疆下了一道死命令：“你不把媳妇给我接回来，你就别想进这个家门！”
母亲还真的搬了把小凳，坐到大门口。国疆没辙，只好骑上摩托车又去了一中。但到素音门口一看，门已锁了。问其他老师，都说没看见。国疆只好在门口等。可是一直等到九点半，学校的息灯铃都响了，学校大门就要上锁了，国疆只好骑上车回家。可是还没走到家，他老远就看见母亲真的还坐在大门口。国疆是过不了母亲这一关的，他连车也没停，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漫无目的地骑着摩托车向前走。摩托车的马达声“哒哒哒”地响着，不觉却来到了自己单位财政局。门卫师傅看见他来了，好生奇怪，就问他：“新郎官！天这么晚了，不在家陪新媳妇睡觉，跑这来干什么？”
国疆向门卫师傅摇摇手，径直把车骑到存车库。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灯，一头栽在值班用的单人床上。他眼睛盯着天花板，苦苦想着结婚三天来所发生的每一件事。他把自己都搞糊涂了：“是自己错了？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吃醋的。况且素音也承认这一点呀！素音说她嫁给我使我受委屈了。她的心‘原不属于’我，嫁给我了就应该属于我，但她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属于秦川。秦川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哪一点不如秦川？你江素音的心就那么难得吗？
“自从山区下乡自己向素音求爱，到现在把她娶进门，将近五年的时间，难道时间还不够吗？你江素音究竟让我怎样做才能满意？你才能真正爱上我？”
国疆办公室的灯整整亮了大半夜，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是星期一，上班了。全局职工要到会议室开例会。同事们见国疆早早的在办公室里，都闹着向他要喜糖吃，要喜烟抽。国疆黑着脸，没好气地说：“行！到商店拿去吧！记我的帐！”
“呦呵，小付够大方的啊！看你那倒霉样，是不是昨夜新媳妇没让上床啊！”
“哈哈哈……” “哈哈哈……小付！能那么惨呀……”
“小付！是不是让新媳妇儿亮了台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逗着乐，把平时趾高气扬的付国疆说得象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新郎倌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眼睛有些发肿，好像脸都没洗，一副狼狈相。
局长来了，大家安静下来，局长看见国疆来上班了，就问：“小付！婚假还差好几天，不休啦？”
国疆站起来，恭敬地回答局长的话：“局长！在家闲着没事，还不如来上班。再说我们科室的工作正忙，所以就来了。”
局长就立刻表扬了国疆，要大家向国疆学习，要结婚、工作两不误。说得大家都哈哈笑起来。唯独国疆笑不起来，心说：“你们哪里知道我正在走麦城啊！” 局长开始开会，布置近期的工作。局长正讲着，话务员进来了，径直走到局长身边，在局长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局长点点头说：“一会儿再让刘秘书打过电话来。” 话务员出去了，局长看了看国疆，还接着开会。会开完了，局长叫住国疆：“小付！到我办公室一下，有事跟你谈！”
国疆来到局长的办公室。不等付国疆说话，局长开口就问：“小付！你怎么搞的？怎么让新媳妇跑到公社要与你离婚呀？怎么回事？”
国疆摇摇头，不说话。局长又接着说：“听说你昨晚都没在家睡觉。娶了那么漂亮的媳妇，为什么刚结婚就亮新媳妇的台？你搞什么名堂？”
国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何尝不愿和媳妇在一起？他何尝不愿回家？现在是媳妇不要他，老妈也不让进家门啊！他真觉得自己就像钻到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冤啊！
局长见国疆不说话，有点恼火，说：“你哑巴啦？怎么不说话？你真的要离婚呀？”
国疆抬起头，望着局长，吭哧了半天，才说：“局长！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是老婆不要我，老妈不让进家门。我走投无路了！只好住单位了。”
局长听了，哈哈地大笑起来：“哎呀！哎呀！小付啊小付！你真够给咱老爷们丢人的！没见过刚结婚就被老娘、老婆赶出家门的！你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为什么结婚结得糟糕到这个地步？”
“没有！没有！我没毛病！”国疆赶忙争辩说。
“那一定是你的臭脾气惹恼了媳妇！你呀你呀！你叫我怎么说你呀……”
局长正抢白着他，电话铃响了。局长抓起电话：“喂！是刘秘书吗？哦，哦，国疆啊！在我这。我正训他呢！好，好！你把国疆媳妇劝住！我马上让他过去！” 局长回过头来，说：“小付！你快去公社刘秘书那里，你媳妇等着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呢！傻小子！你看着办吧！”
“签字？离婚？”国疆真没想到素音要玩真的了！
局长见他一听“离婚”、“签字”时的表情，就知道了国疆一定有什么事得罪了媳妇，与他闹起矛盾来。于是就说：“你这个傻小子！平时的机灵劲跑哪儿去了？还不快到公社刘秘书那，向你媳妇赔不是去！自己哪错了，当着媳妇的面认个错！把媳妇领回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国疆听了局长的话，不情愿地站起来，怏怏地走出局长办公室。他低着头，走到每一个科室的门口，都感觉同事们好像正窃窃私语，在议论他。他满心狐疑地来到车棚，推出摩托车。走到单位大门口，门卫师傅乐呵呵地向他打招呼：“小付！出去呀？”
国疆今天感觉单位里每一个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就连门卫师傅的招呼，他都感觉是在讥讽他，他白了一眼门卫，黑着脸说：“我推车不出去干啥？”说着骑上车，用力启动了摩托车，加大油门，“呜”的一声走人了。 门卫师傅莫名其妙，说：“呦！这是怎么个茬啊？我没得罪你吧！像是吃了呛药一样！”
国疆很快的来到了公社大院门口，但他却没进去，而是放慢了速度，一只脚踏着地，在这里又来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又往回骑，到了十字路口拐弯回家了。到了家门口，把车停到街门一侧，进门就喊：“老妈！我回来啦！”
“你媳妇回来了吗？”母亲在屋里问。
国疆走进客厅，说：“我丢不起那个人！她跑到公社登记离婚去了！”
“你说什么？登记离婚？你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多大大不了的事非要离婚？”
国疆支支呜呜地说：“我，……唉！……她，……我也说不清楚！”
母亲听着国疆吞吞吐吐的话，最后还来了个“说不清楚”，肺都要气炸了，指着国疆骂道：“你这个小混蛋！前天早晨我就看你猫眼不顺！哪儿有刚结婚就不让媳妇上床的！都怨你！叫谁也要跟你离婚的！你还不快去给你媳妇赔不是去！” 国疆心说：“你知道什么！反正里外我不能戴绿帽子！但这事又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说。素音只要一心一意跟我过，我当然能原谅她！就看他怎么理解那天早晨我对她的态度了。”想到这里，就说：“老妈！我要是赔不是她能回来，我还回来干嘛？你知道我嘴笨嘛！”
“别求我！你平时的甜言蜜语哪去了？这会儿让老妈给儿媳妇赔不是，说好话，没门！”
国疆也真够可怜的，比老鼠钻进风箱里还难受！
一贯不爱管事的老爸正在沙发上开报纸，这时也抬起头，瞪着眼睛从老花镜片的上面看着老伴儿开口了：“疆他妈！你就帮帮儿子吧！你瞧他那个可怜样！你不是想早点抱孙子吗？不把媳妇劝回来，谁给你生孙子？”
国疆也接过老爸的话茬说：“老妈！你就帮帮我吧！素音要是能回来，我保证让她明年就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国疆真会挠他妈的痒。
“这还像句人话！我把媳妇劝回来，你要是再把她气跑了，看我饶得了你！” 他妈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国疆一看老妈要出动了，高兴得赶紧跑到门外，开了摩托车，让他妈坐在他的身后，说了声“妈你坐好了”，“呜”的一声，向公社驶去。
老妈这一去，素音准能回来，国疆相信母亲的能耐。
国疆和母亲来到公社刘秘书的办公室。刘秘书客气地给国疆和他母亲让座。
国疆母亲问：“刘秘书！我儿媳妇呢？”
“她走了。怎么？没回家？我劝了她半天。我问她为什么刚结婚就要离婚？她只是说自己有国疆不能原谅的过失。她也不能原谅自己。问她具体什么原因？她不肯说。她还说不愿让国疆痛苦，也更不愿自己总生活在矛盾之中。所以她提出与国疆离婚。哦，这是她写的离婚协议书，她说要国疆在上面签字呢！”说着从办公桌上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了付国疆。
付国疆接过离婚协议书，仔细看了一遍。离婚协议书里，找不到一句对国疆不满的话，反倒把国疆的痴情、国疆父母对她的关爱感激了一番。离婚的理由是自己感觉不配做国疆的妻子；由于自己的过失使国疆痛苦，自己也很矛盾，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如婚姻再继续下去，只能是两个人都痛苦。不如早点分手。结婚三天来，他感觉国疆和自己的痛苦太大了，如再继续下去，双方都会受不了。所以她提出离婚。希望领导不要为他们的事浪费时间。
看完素音写的离婚协议书，付国疆当着刘秘书的面，把协议书撕了个粉碎，把碎纸片扔到垃圾篓里。
刘秘书见他这样，说：“这么说你是不同意离婚？”
付国疆说：“我为什么要同意离婚？我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残酷的决定！我爱她！她是我一生要爱的人！她这样太过分了！对我也太无情了！刘秘书，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还说要我做你的工作，在协议书上签字。我说让她考虑一段时间再说。她说不必了。她知道你们要来，对婆婆的盛情担待不起，所以提前走了。可能到学校去了吧！”
国疆母亲说：“国疆，素音什么事得罪了你？你不肯原谅她？我看我儿媳妇哪都好！就是你不识抬举！还愣着干什么？到学校找她去呀！”
刘秘书说：“小付！你们两口子的事，你们自己好好谈谈。你说实话，素音所说的过失是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原谅她？她自己也不原谅自己？”
“这，……她，……我……，唉！怎么说呢？其实什么事也没有！”
母亲见儿子还是吞吞吐吐，什么也没说出来，气得在儿子脑门上点了一指头：“这么说你是故意气你媳妇啦？前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让你媳妇在床上睡觉？”母亲厉声问。
“我不是喝多了，醉了嘛。”
“那为什么昨天早晨，我看着你们都没事了，我走了以后你又干了什么？素音为什么生气走了？”母亲又问。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国疆很不耐烦。
刘秘书半开玩笑半抢白地说：“既然这样，解铃还得系铃人，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解决吧！那么漂亮懂事的媳妇，小心让别人抢跑了呀！哈哈哈！……”
付国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带着母亲到一中找素音去了。
素音宿舍的门还是锁着，音乐教室里也没有人。她到哪去了呢？
母亲说：“打听打听吧！”
国疆跑到教学区，正好碰见一个认识的人，向他一打听，才知道素音在医务室里。国疆母子找到医务室，看见素音正躺在病床上打吊针。国疆母亲几步走到床前，看见素音的脸色和结婚那天大不一样：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干干的，起了白白的一层皮，把婆婆心疼坏了，说：“闺女，你怎么啦？病了也不告诉妈一声！”说着眼圈都红了，婆婆是真的心疼儿媳妇。
素音一见婆婆这样，就要坐起来，婆婆摁住素音不让她起来，素音只好躺着说：“妈！我不要紧。只是有点炎症，打两天吊针就好了，你不要着急！”
“打两天吊针可好不了！最少得一个星期。你的炎症太厉害了！白血球一万五！盆腔炎，泌尿系严重感染！你们是怎么搞的？难道一点卫生知识都不懂？成这个样子，不要命啦？”那女医生有四十多岁，听素音这么说，在一旁插话了。
听了医生的话，国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感觉又像他第一次向素音求爱时，由于自己的冲动，使素音差点晕过去，自己当时愧疚的心情一样。于是走到素音跟前，惭愧地说：“素音！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
素音看了看他，摇摇头。说：“国疆！还是那句话：‘不碍你的事’！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不怨谁，也不恨谁。只是你的‘对不起’我实在不能接受！付国疆！我们分手吧！我也不要你为我负什么责任。请你回去吧！”
“你说什么？难道你不肯原谅我？我必须对你负责！你是我的妻子呀！难道我不为你负责，还要别人负责吗？对我的过失，我已经很后悔了！当着母亲的面，我向你道歉！”
素音说：“你用不着向我道歉！我应该向你道歉！你苦苦追了我近五年的时间。结果你听到的，却是你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得到了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我为你痛苦！你对我已够宽容了。对你们家给我的恩惠，我终生难忘！只是咱们两个，只能做朋友，不能做夫妻！我们吵吵闹闹的时候反倒没什么；我们不吵不闹的时候，也是我们缘分尽了的时候。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和你吵架，我们已经吵够了！我不想总在矛盾中生活。国疆放弃我吧！我不适合你！”
国疆听完素音的话，难过极了，声音颤颤地说：“你说什么呀？请你不要那么悲观！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你要对我有信心，好不好？”
素音摇摇头，闭着嘴不说话了，她也实在是太虚弱、太累了！
国疆的母亲在一旁听着，感觉他俩说话像和尚打禅语，听不太懂，心想：“他们到底为什么生气呀？听他俩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在互相赔不是。既然这样就是互相原谅了，还离什么婚呀？”想到这里，就说：“闺女！你没事就好！待会儿输完液，就回家吧！妈回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素音说：“妈！不用了！学校食堂的伙食挺好的，妈就不用惦记了！国疆，你也回去吧！我能照顾自己。”
国疆站起来，说：“我先把妈送回去，一会儿我还来！”说完，也不管素音同意不同意，拉上他妈走出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