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揩油（下）

小墨语在“不借”草鞋的威力下，“嗖”地一下整个小脑袋瓜子、都埋在了乾坤袋的收口里，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周围有不少热气。
情急之下，墨语团子只好两只小脚乱磨乱蹭，把那双会乱飞的“不借”鞋给蹬掉了。
没了“不借”草鞋，幸好小墨语眼明手快，骤然间抓紧了袋口，才没掉下去。
吊在软塌塌的乾坤袋口，小墨语犯了难，怎么才能逃出这个黑咕隆咚的袋子呢？
对了！师傅刚给的玉铃天问！
小墨语将夜明珠放进怀里，又摸了好一阵，才从怀中掏出了那只触手生温的玉铃。“天问天问，这师傅的袋子到底怎么开呀，你知道么？”墨语团子对玉铃虔诚地问道。
见玉铃没反应，小墨语又摇了一下，“叮”的一声响起，忽然小墨语就感觉到“洞口”有了些微的光亮，心理乐翻了天，狠狠地亲了一口玉铃才放回怀中。
就这样被小墨语误打误撞，放在玉修怀中的那只黑色乾坤袋被打开，之前小墨语误开锁云囊的那些云雾统统从大神的胸口悄悄地逸出，为傍晚的夜空增添了一朵大大的乌云。
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从不好着力的袋口爬了出来，小墨语突然发现这里光线还是很暗。小墨语得意的笑了，幸好留了一手，在视物困难的时候当然用必备物品——夜明珠。
欸？怎么软软的？
小墨语用夜明珠仔细查看着，发现的是贴紧的两匹布，白色的裹在青色的里面。并且，有阵阵的清冽竹香隐隐传来，让小墨语闻着很是陶醉。
欸？怎么布还是温温的？
于是小墨语又小心掀开这两匹布，小短胳膊拿着夜明珠大大甩了一个圈，照亮了一大片……哇！小墨语连忙用夜明珠遮住了双眼，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师傅，徒儿真不是有意的呀……
原来，墨语团子掀开的那两匹布是自家师傅的青衫与里衣。而处于懵懂状态的小墨语，看到的自然是师傅胸前的无限风景。
用来遮目的夜明珠慢慢被小墨语自己移开，小墨语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咕咚”咽下一口口水，膜拜般地伸出抓着夜明珠的小爪子，又扫过这一圈风景，心下暗道：师傅，不知者无罪嘛，千万不要怪徒儿。不过师傅的皮肤真的好好，看着就觉着滑滑的，就跟父亲卧室摆的那张玉屏一样，闪着剔透的色泽……唔，难怪师傅姓玉，眼前不就是一块温热的美玉么。
嗷呜，墨语团子一阵兽血沸腾，只觉得小心脏跳得比眨眼睛还快，又鬼使神差地举起夜明珠膜拜起那块风水宝地。
只见那一点殷红，完美无瑕地镶嵌在玉质胸膛上，怯生生地挺立在那。咦？上次和哥哥听墙角时，母亲不素说父亲大人胸的是凹的嘛，为嘛师傅的那点小揪揪还挺得那么好看，啧啧……只有蜜蜂般大小的墨语团子贪婪地看着眼前的那枚小红果，象什么呢？对！又大又饱满的荔枝丹！那纹理、那艳色，像极啦！
荔枝呢，荔枝呀，平日的饭后水果必点。墨语团子摸了摸已经消食得差不多的小肚皮，又情不自禁地“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回味着荔枝那汁水丰沛、鲜甜醇美的滋味，着了魔似的张开两排小米牙，嗷呜一口叼住那诱人的红果果，伸出小舌砸吧了一下，唔，果然又嫩又水灵。
欸？怎么还有震动的感觉？
小墨语这时才惊觉那不是荔枝。而师傅一直沉稳有力的心跳在自己的那一口之后，陡然一跳，连带着身体也一颤，尔后自己很不幸的是，没抓牢师傅的胸襟。
好在反应快，墨语的小屁屁顺着师傅青色腰带下的衣襟中缝，一路溜滑梯似的，滑到了师傅盘坐着的两腿之间，果断掀起青衫一角，藏匿好自己缩小后的身体。
不断默念着清心咒的玉修，忽然感觉胸口一阵酥麻，缓缓张开了迷惘的星眸。
果然是为了墨姬重生的事疯魔了么？玉修纳罕地自问道，竟连清心咒也甚作用，怎么会？玉修从微敞的领口看见自己的心口的红尖尖正膨胀充血，忽然有些羞窘难堪，自嘲道：玉修啊玉修，就算是上神又如何？仍然是个救不回至爱、做不到清心寡欲的傻子而已！压抑住下半身亦破土而出的冲动欲望，玉修倔强地闭起双目，继续默念清心咒。
我爬、我钻、我照，就这样，墨语团子钻进玉修的青衫中，看到那处蔚为壮观的硕大白帐篷。
欸？平日从未见过师傅在腿心顶着一根大木棒走路呀，这样不会不舒服么？
于是好奇宝宝就伸出一根指头，戳了上去。
欸？戳一下怎么还动了一下？怎么这木棒很圆润的样子，还热热的很有弹性呢。
不行，这么碍事的怪东西一定很妨碍师傅，徒儿要为师傅除害！
小墨语将夜明珠往胸口一塞，挽起两边的袖口，双手贴住那“怪木棍”就是一拔，也不想想以现在缩小的小身板就去干这体力活，无异于蚍蜉撼树呐！
这回可不得了了，玉修的身体猛然一震，反向的力道将小墨语一弹，整张脸都蹭了一下那“怪木棍”，然后闻到了浓浓的肉味，最后被震到好远。幸运的是，双手堪堪抓住了玉修的衣摆。
若说刚才还在自责自己欲心蠢动，现在玉修则觉得必定有外物在作怪，立刻睁开双眸，站起身来。玉修用透视术看了自己腿心，除了那令人羞愤的肿胀，并无其他可疑之物。莫不是……错觉？还有什么能如此近身还让自己察觉不到？
大神玉修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而墨语团子甚是惊险地拍了拍小胸口，开始埋怨起这一点点大的小身板儿，真是没用，跟羽毛似的，到哪儿都能乱飘。
不过心里是埋怨着，手上却也不闲着。墨语团子施出了自己的看家绝技——爬树，就这样，小屁股一撅一撅的，相当灵活地顺着玉修的衣襟向上爬。怕被师傅发现自己的不良行径，墨语团子手心里渐渐渗出了汗，一个打滑，差点掉下去。正好爬到了师傅的腰部，小墨语机灵地用脚在师傅青色的腰带上一勾，险险稳住了身形。
又锲而不舍地爬上一段，小墨语停下了。
头顶的“青峰”分作了两股，而“山峦”与“山峦”之间，是玉色缥缥的精致……欸？这就是师傅的锁骨？墨语团子抓住师傅那微敞的衣领，又开始从锁骨开始，细细朝上观摩：修长而有筋骨的玉颈；天衣无缝的坚毅下颌；凤仙花汁染就的薄唇，居然还是向下的弧度，小小的破坏了墨语团子的审美膜拜，然后再朝上一看，从高耸俊挺的鼻梁一侧看到的是，师傅正在冷冷望着自己的目光，星眸中酝酿着阴霾。
早就察觉自己可能漏了哪一环节的玉修，在透视过自己的黑色乾坤袋之后得出了结论，自己那顽皮的小徒儿因缘巧合的逃了出来。而低头沉思之际，玉修便发现那只怀揣着夜明珠的某团子，憨态可掬地挪着蜜蜂般的小身体，顺着自己的衣襟“吭哧吭哧”地向上爬，变成了一只跟不远处的萤火虫一般的小发光体。
“闹够了？”玉修现在的头痛感相比较为强烈些。
师傅开口的一句话放在缩小版的墨语耳朵里，那音量不知扩大了几倍，小脑袋被震得“嗡”的一声，华丽丽地坠落了，不过不是掉在地上，而是被师傅接在了手掌中，小墨语顺势可怜兮兮地伏在玉修掌心，柔弱道：“师傅，徒儿知错了，您的声音……好震耳。”
目前玉修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遂放轻了声音，但还是隐隐透着不快：“为师只想确认一下，之前那一口，是你干的么？”
“哪一口？”墨语团子明知故问，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其实心尖儿已经开始打着颤颤。
但看着师傅愈加阴霾的神色，小墨语心里暗叫不妙，于是直接跪在玉修的掌心，对着手指忏悔道：“师傅，就一口嘛。徒儿错了，徒儿真的是思念荔枝过度，一下就……呜呜”小墨语为了把戏份做足，便眨巴出更多的眼泪珠子，抽噎道，“呜呜，师傅要是真的生气了，就直接把徒儿眼珠剜掉，手脚剁掉泄愤好了，但是徒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呢，呜呜，其实徒儿也怕痛的呢。”
原来真的不是自己的邪念引起的身体特殊反应，而是墨语的无心之举，大神玉修这般想着，心中的疙瘩反而解开了。但是看着自己把小墨语吓到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小模样，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正想着如何才让小墨语不哭，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簇萤火虫，于是另一只手指尖微动，就地取材。
哭得正起劲的小墨语发现师傅居然没有反应，一抬眼，便看见旁边的萤火虫聚集成了一个大大的荔枝丹的模样，虽然颜色不像，但是闪闪发光的模样却又美的那么真切，一下便止住了哭泣，好奇地看着那簇萤火虫。
“好了，下不为例。以后我玉修的徒儿可不准随意的哭哭啼啼。”玉修见状教育道，顺便弹指一挥，墨语的身形逐渐恢复正常，向翠落居的方向飞去，远远传来玉修的声音，“一会儿也许会变天，为师直接送你回房吧，莫要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