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更消停些了。将自己的手机给她,说:你要是还想报警,你便打电话吧。
她看着他满脸羞愧,甚至有点痛苦的脸,没有接他的手机。只轻轻地说了句:开门放我出去吧。
他在门里胡乱揿了一下,便打开了门。佝偻着背紧跟在他身后的她,见了门,逃也似的,跳出了房门。边跑边回头看。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出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仿佛那眼里盛着深情的目光,多情的泪花。咳,想什么了。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躲过一劫。此时的馨儿只能顾着身子的安全。
可回到家里,已经安然无恙的她,便不由自主地想着整件事的前前后后。不明白他到底怎么啦?而且浴室他裸露的背影一直在眼前晃悠。
虽然只是那么一瞥,可那人的赤裸的背影却清晰地摄入眼帘,印象深刻地刻在脑海了。屁股很美,是那种翘翘的,穿泳裤一定很性感。
忠一回到房里,顿时房间倍感温馨,有家的感觉。因为这里到处是她的影子。
他更加迫切地想把她追到手!
四年是个漫长的囚笼,倾慕,思念,他在这种爱的牢狱里窒息。他很想对她说:我爱你,我们结婚吧。可是眼前他却只能用这种方式与她交流。但愿她不会太厌恶。
求不得,怨增会,爱别离,人生的三大痛苦之事。他现在就是求不得,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求。但愿她不是怨增会。然后让他们以后的爱不会别离。他站在自己别墅的阳台上,痛心地想。
也许是自己有咪咪这样的朋友让人误解了,看着影影绰绰的园子令人觉得真假难辨,难于把握,她想。
她觉得自己下次碰见他,很有必要严肃地给他交代:她不是做那种事的小姐。她虽然和咪咪是好朋友,两人经常黏糊在一块,可她她和咪咪不一样。她不会做咪咪那种事,现在不会,以后也绝不会。甚至连想都不会想。
想起昨夜的事,他正想要是以后碰到了馨儿,见面该怎么招呼。最后他决定:索性装作不记得了。别助长她的娇气。继续察言观色,然后相机而动。
两人在电台的电梯上遇见了。他们同时下十八楼,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他兴高采烈地对她招呼:嗨。她也说了句:您好。然后两人都默不作声。馨儿冷眼看他,没有一点反应,难道他得了失忆症,隔夜的事都不记得了。还是这就是他的本性。过了就忘,不管是爱情还是女人,前尘往事都忘掉,隔夜就忘?她哼了声冷气,自己料想得一点也没错:他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花花公子,恶心!
忘不忘是他的事,可作为她,还是有必要澄清些事,还事实于真相。
她说:咪咪是我好朋友,她是在夜总会上班。可她是她,我是我。不知您从哪里听来什么,可能你有些误解了。所以,所以。她咽了口水,看了看,勇敢地继续说:要是下次您还找女人,我是说妓女。请你不要来找我。
他脸无表情。不置可否。
她说完心只往下沉,比电梯的速度还快。他来找她,有什么不好。即便是只当她那样,她也乐意。而地位悬殊的他们,要是真的能见面,估计也只有那样的渠道。为了他,她宁愿做情人,当妓女。只为博他一笑。噢,又尽出些馊主意,歪门邪道地又想到哪里去了。理智的自己不禁提醒自己。
想到这,她痛心疾首。
她中途摁停,出来了。然后,步行下去。见她出去了。忠一重重地呼了口气。抓着栏杆的手蛮是汗。刚才,他表面上装得镇定自若,但内心心潮澎湃。紧张得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和这个女人相处。性格开朗的他以前不会这样的。而且想想昨夜自己,更是紧张。他仰头看着电梯顶,不敢看她,深怕眼光往她身上一扫,便从此钉在她身上,再也拔不回来了。而且更怕,自己又有冲动的行为,那种本能,无法制止的。没准比昨夜更放肆。
眼下,忠一明显感觉她的不悦。她走了,自己虚无缥缈苦命挣扎的心也跟着去了。只剩下这空洞洞的躯壳。他不由得也出电梯来,跟着她。
她见他跟来,加快了步伐,而且折进稀无人烟的储藏室方向。他拔腿跑向她。发现在那些迷宫似的小房子旁迷失了。
馨儿见甩掉了尾巴,两手一拍,正自得着,却不料背后一人,双手已经抱上了她的腰际。她正要大喊,却被那人用手捂着。馨儿猛然抬眼,见了他。忠一说:别以为你能逃出我的眼线。馨儿辩解:我没有逃,为什么要逃?忠一说:对,你没有逃,你是伶牙俐齿的锯子,你的进和退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将我搞成。馨儿扭身盯着他,骂他:胡说八道,神经病,疯子。忠一身子逼近,几乎将她的脸贴在墙壁上。他看见她为了和他保持点距离,紧紧地贴着墙,仿佛一只壁虎,后脑中心那把直直的长发像马尾巴样甩呀甩。他笑了,放了这只可爱的壁虎。
馨儿从墙里转过身来,问他:您干什么呢?忠一被她一质问,也感觉自己有点耍流氓。怔住了。
馨儿便拔腿就跑。跑了两步,停下了,她发现这是个死胡同。忠一冷笑,嘴里说:天助我也。然后一步步走进她,她便一步步后退。边退边说:别过来,你过来我便喊人了。事闹大了,对你这个名人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