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古老的弄巷中躲藏了数日,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师姐的生日宴就在今日了。
师姐应该有25岁了吧,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还要举办这样盛大的生日宴会,弄得整个江湖无人不晓。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瞎子爷爷身着一身灰色的长袍出现在我屋子门口,催促道:“小宝,墨迹啥,快点的。”
小宝是瞎子爷爷对我独特的称呼,我觉得很亲切,很喜欢。
“师叔,现在早了点吧!”我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这不是才早晨八点多啊。
“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瞎子爷爷说道。
“啊。。哪啊?”我不解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我在车上等你!”瞎子爷爷说着便走出了院子。
瞎子爷爷在童年的我心中一直是个神秘的人,那时候总是好奇为什么一个瞎子,无论是看路,看物,看人,总比其他双眼明亮的人看得明白,看得清楚。
对着镜子中的帅哥,自恋的看了一会,在外面汽车喇叭的催促声中,满意的走出了院子。
门口停着的车让我颇为无语,听着像汽车的喇叭声,看了才发现竟然是一辆三轮的摩托车,带敞篷的那种!
“师叔,这个车是不是有点。。那啥了。”我纳闷的问道。
“寒酸是吧?有车就不错了,就这个今天一天都要200块钱呐,对了。。。乾坤鼎带了没有?”瞎子爷爷坐在后面的车厢中说道。
200很多吗?瞎子爷爷您不至于吧!
“带了,师叔,您问这个是。。。”我上了车问道。
“见释永。”瞎子爷爷简单地说道。
摩托车的车厢空间很狭隘,面对面的两排长条的铁椅子,上面铺着厚厚的海绵。
在三轮摩托车的颠簸中,我们来到了位于京城西山余脉翠微山东麓的八大处的第一处,灵光寺。
照瞎子爷爷所说,这里有着很多的寺庙,但大多是旅游景点,并非是真真意义上的寺庙,而灵光寺却是释迦牟尼佛的佛牙舍利所在地,里面的僧人都是真正的僧人。
下了车,瞎子爷爷让开车的老汉候着,而我们却徒步走进了这处拥有1200多年历史的古刹。
灵光寺的正门很有布达拉宫的感觉,顶上的塔就是佛牙舍利塔了,供奉着佛主释迦摩尼的牙齿舍利。寺院里香烟缭绕,云蒸霞蔚。
释永似是知道我们要来,早早守候在正门迎接。
“阿弥陀佛,罗施主久违了!”释永颔首对瞎子爷爷施礼道。
“大师客气,承蒙大师多次出手相护我盗门掌门。”瞎子爷爷按江湖礼仪还礼说道。
“施主不必如此,我也是受故人所托,再说张掌门年少有为,屡化劫难,贫僧不敢居功。”释永一边指引我们进入灵光寺,一边说道。
迈着方步走上长长的阶梯,看着臧红色僧衣的和尚们吟着佛号和身边的释永见礼,再看看一身袈裟的释永,我有点迷糊,这佛教不是分阐宗和密宗么,怎么这释永大和尚却是两边通吃?
就在我迷惑之中,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唱了一声佛号,来到我们三人跟前。
释永见了这和尚终日平静的脸上,竟是起了波澜。
只见他连忙施礼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惶恐,见过大师。”
不知道这和尚又是什么人,竟然能让释永如此这般。
释永看我迷茫,连忙解释。
原来这个阿楸喇嘛是西藏密宗的大德高僧,更因为他精修法旨,慧业深厚,所以,无论是佛门中同道,还是一般平头百姓,无不对他十分敬仰。
“想必这位便是张掌门了!”阿楸喇嘛对我说道。
我与他素未谋面,自然大吃一惊,不知道这和尚是怎么知道我的,我看看释永,见他也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看来释永也是不知。
阿楸喇嘛看我表情似是猜到我心中所想,说道:“释永禅师未曾说起过你,但我修行至今已有百年有余,算到施主今日前来,也不是难事。”
阿楸喇嘛的话让我又是一惊,什么叫算到?如果是传说中的掐指一算,那眼前这个和尚的修为就深不可测了。
见我呆滞不语,阿楸喇嘛又说道:“施主身边煞气很重,我也是为这事而来。”
煞气?莫不是说乾坤鼎!
“大师远道而来,这张掌门身边的事有贫僧处理就好,不敢有劳大师出手。”释永说着档在我面前,身上袈裟无风自动,被真气撑的鼓鼓的,显然是全身戒备了。
看着情况,似是这阿楸喇嘛是为了乾坤鼎而来。
“阿楸喇嘛,乾坤鼎既然在掌门身上,自然就是我盗门之物。”瞎子爷爷此时出言说道。
“此物至邪,不应存在世上,还是由我毁去的好。”阿楸喇嘛也是寸步不让,决然说道。
“素问大师深的密宗真传,不如就由我指教一番。”释永说道。
此行就是要交这乾坤鼎给释永,上次颜家收复这鼎也是他出手降服,自然知道此物危险,但仍然坚持,想必乾坤鼎对释永也是有大用。
“释永大师且慢,这是我盗门之事,还是我来的好。”瞎子爷爷走到阿楸喇嘛面前说道。
“看来今日定要大动干戈,此处未免惊世骇俗,不如去后院切磋一番。”阿楸喇嘛说着身形一晃,竟是消失在了原地。
我也不是吴下阿蒙,眼力也算不错,倒是勉强能看清阿楸喇嘛的行动轨迹。
灵光寺,后院。
“久闻大喇嘛般若神掌登峰造极,今日就让我试上一试。”瞎子爷爷说着便聚集真气向阿楸喇嘛攻去。
“来的好,第一式金刚礼佛。”随着阿楸喇嘛喊出招式,只见他双手结印,向下一托,一道佛影虚虚实实砸向瞎子爷爷。
瞎子爷爷仿若未见,袍袖一抖,真气激荡而出,我和瞎子爷爷功法一脉相承,这路数也是差不多。
瞎子爷爷的真气似刀刃,瞬息便与阿楸喇嘛的佛影相撞。
“嘭”的一声,两人相继后退了几步,看来这一招是平分秋色。
“施主好修为,再接我一招,一佛出世!”阿楸喇嘛喊道。
这般若神掌也是出自大日金印,招招结印。
随着阿楸喇嘛双手印结变幻,周围气流激荡,一尊内里演化的大佛直挺挺压向瞎子爷爷。
瞎子爷爷巍峨不动,手掌平退,真气肉眼可见,化作一只手掌,渐渐越远越大。
两人招式再次相撞,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声巨响。
他们出招都是拼的修为,隔空而战,随着掌影和佛影再次碰撞,又是各退几乎,显然这次又是个旗鼓相当。
“四方无量!”阿楸喇嘛稍做停歇,大吼一声,招式再出。
瞎子爷爷这次不再托大,脸有谨慎之色。
这四方无量果然非同一般,随着阿楸喇嘛的结印,四方空间仿佛被锁住一般,空气似也不再流通,将他们战斗的一方空间封闭了起来。
“无欲则刚!”瞎子爷爷暴吼一声,全身真气随着手腕翻动,竟然是凝结成了一口大钟。
金色的大钟漂浮瞎子爷爷身前,他动作不停,一掌打向前方的金钟,金钟被大力推动,急速飞向阿楸喇嘛。
但也只是前进了一步距离,便被阿楸喇嘛的四方无量锁住,停在两人中间。
局势似乎成了僵局,一个欲冲,一个欲封。
两人修为甚高,各自催动真气,遥遥相对,互不相让。
这时瞎子爷爷身体一震,真气大钟猛然爆炸,剧烈的震荡将阿楸喇嘛这招四方无量给破了。
招式破了,两个人也是各自吐了一口鲜血,受了内伤。
我连忙扶住瞎子爷爷,他手一推说道:“不碍事。”
“施主不愧是杀神!修为高深莫测阿。”阿楸喇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