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相见不如怀念

　　登机的前一刻接到的电话竟然是司马南的，我都快要忘记了这个执意要拜我为师的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当得知我要去京城后，话痨的司马南难得的没有了声音。
挂了电话，在广播的提示下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京城，华夏的首都。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这这样的梦想，都曾梦想着生活在传说中的紫禁城；梦想着穿梭在王朔笔下的胡同和大院，还有延绵万里的长城，孟姜女和万喜良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和瞎子爷爷住在西城百花巷，那条巷子狭长幽远，两侧破房林立，高矮不平。我们那间房子在巷子北头，房子大，有一百多立方米。
巷子全名叫百花仙子巷，在地图上你找不到它，虽然它有个漂亮名字。巷口有一棵很大的椿树，冠径百尺，干极粗。正值初夏，风过处，落英缤纷，每次从树下走过都要落一身的臭椿缨子。
房子是老韩的，瞎子爷爷和他见面的时候，用的是盗门的切口，看来老韩也是盗门的一员。奇怪的是瞎子爷爷并没有告诉老韩我是谁，只是说我是他的一个子侄。
以后的几天我们都是住在这里，对于这次的京城之行我很迷茫。似乎是有着一个大的目标，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瞎子爷爷也不说该做什么，似乎只是在默默地等待。
院子很大，大小不一的房间租给了各种不同的人，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带着理想来这里追寻自己的梦想。
天天闲来无事，倒也结识了几个同院的房客。
晓冰是个安静的妹子，据说是在一家杂志社上班，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照她所说便是喜欢这里幽静的环境。
小牛住进这里不久，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计算机高手，也是标准的宅男，他房间的茶几上摞满了桶装的方便面。
傍晚的时候，他们两个也会在闲暇之余，在院子里和我相聚闲聊几句。
瞎子爷爷有着很好的耐心，自打到了京城就换了一副打扮，还自制了一个“上知天，下知命”的藩，日早出晚归的。
我问他这是在干嘛，瞎子爷爷回答说竟是为了饭钱。。。。。。我颇为无语，我身上也带着卡的，这些年金的分红也是很大一笔钱，我也没有用过，但瞎子爷爷说人要自食其力，我也无话可说。
老韩在街边开了个茶馆，他让邀请我去坐坐。
老待在屋里无所事事，心情有些烦躁，便想出去转转。
穿过老巷子，外面却是繁华的的街道。
在大街上盲无目的地转悠着，行人都匆匆忙忙的，随着人流行进，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不禁有些感慨。
每一天都有很多人与我们擦肩而过，却不相识也不会相识，不会去互相说话，更不会成为朋友。
广场上不少人在放风筝，天可真蓝啊，一碧万里，这是小时候小花姐姐常挂在嘴边的，到现在我还没弄清楚，她形容的天到底是蓝的还是绿的。
在广场的一角竟然是看到了瞎子爷爷，他有模有样的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算命的字藩挂在一边，周围还有个人，我有些苦笑，还真有人找他算命。
慢步走到瞎子爷爷身边，听他胡扯，倒也还是有模有样，这一句句话也是有理有据，说的那人连连点头，最后给了瞎子爷爷五十块钱，感激而去。
我不由笑出声来，说道：“师叔没想到您还有这一手啊。”
“你以为当年城隍庙门口是白待的啊，那帮道士不都是这么忽悠人的。”瞎子爷爷有些得意地说道。
合肥城隍庙的那段时光是我永远不能忘记的，那几年过的很艰辛，很窘迫，但却也很快乐，很充实。
在瞎子爷爷的身边的石墩上坐下来，我说道：““师叔，您这是骗人啊。”
瞎子爷爷扭头瞪了我一眼，起身收起家伙什望了望头顶说道：“晌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师叔，咋俩吃饭去呗。”我拿起边上的字藩说道。
瞎子爷爷没接话，自言自语说道：“这人也该来了啊。”
有人要来？我好奇地问道：“谁要来啊？”
“来了！”瞎子爷爷突然说道。
来了？我暗自嘀咕，师叔你老人家是真瞎吗？看到的啊！
左右环顾，我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皮衣裤的女人走向我们，这人却是刚告别不久的梅若影。
“前辈，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梅若影走到跟前对瞎子爷爷打了招呼，又对我说道，“张掌门久违了。”
看到英姿飒爽的梅若影我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和瞎子爷爷搞到一起了？
“走吧，今天这午饭有着落了。”瞎子爷爷说道。
拿着他算命的行当，跟着梅若影上了一辆黑色的悍马，这女人真看不出来啊，看似瘦弱，这内心无比强大啊。
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瞎子爷爷救梅若馨也是有条件的，到京城这些天也是在等梅若影的消息。
“前辈，过两天就是罗杨女儿的生日，方局长决定在生日宴上动手，这次九处可是全员出动啊”梅若影说道。
“哼，方向华胆子不小啊。”瞎子爷爷轻蔑地说道。
“我说梅小姐，你们这到底想干嘛啊，就为我，不用这么大阵仗吧。”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瞎子爷爷面前的盘子里，说道。
“方局长的上头这次对张掌门志在必得，不仅仅是为了你手里的九宫匣和乾坤鼎，也是真要对九流各派动手了。”梅若影对我说道。
“为了九流密宝我能理解，但对付江湖九流总得有个原因吧？”我不解的问道。
“九流虽然各自为战，但总的来说还是同仇敌忾，举子南北斗争日渐激烈，看来北派也是不得不发了。”瞎子爷爷说道。
梅若影听了接着说道：“前辈说的对，北派为了下届能当家执政，削弱南派实力是必须要做的，而我们各派早就被打上了南派得标签，当然是除之而后快。”
“这么说是我给了北派动手的借口？”我郁闷地说道。
“张掌门也不用自责，这是早晚的事，现在只不过是以前了而已。”梅若影出言安慰我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瞎子爷爷豪气的说道。
我俩深深的被瞎子爷爷的英雄气概所折服。
梅若影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时说道：“张掌门若后日不出现，想必林家的这一拳怕是要落空了。”
和瞎子爷爷回到百花仙子巷，他便找老韩喝茶聊天，我自然是回了四合院。
刚一进门，就看见小牛难得的站在院子里发呆。
“小牛，身上发霉了出来晒晒啊”我打趣的说道。
“宝哥，你来的真好，有个事我想问问你。”小牛说着便拉着我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
“啥事啊？”我好奇的问道。
“就是。。这个。。。”小牛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你倒是说啊，扭扭捏捏的是老爷们吗？”
我有些急了，不是你拉着我要说事的么！
小牛脸皮薄，受不得激，红着脸说道：“我。。我有了喜欢的人，但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直接告诉她你喜欢她不就完了！”我说道。
我去，我当什么事呐，好了半天是这小子单相思啊。
“她。。她是我的领导，宝哥我该咋办啊”小牛小声说道。
“你公司领导，你不是还在上学吗？”我反问道。
“我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小牛解释说道。
“她是女人不？”我问道。
“那肯定啊，我还能喜欢男人啊。”小牛跳起来说道。
“别激动，坐下。”我拉着激动的小牛坐下来，“她单身？”
小牛苦着脸说道：“宝哥你啥意思啊！”
“不是，我得问清楚啊，要不怎么帮你出主意啊。”我说道。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比我大得多。”小牛说道。
“额。。。你领导几岁啊！”我有些无语的问道。
小牛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快三十了吧。”
“你妹啊，你才十八岁，你找个三十岁的！”我吃惊的说道。
“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我真的很喜欢她。”小牛拿出手机按了几下递给我说道，“宝哥，你看她多清纯，多漂亮啊。”
接过小牛递来的手机，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手机里的视频上，在一个类似公司年会一类的舞台上，一个穿着广袖琉璃裙的女孩真在翩翩起舞。
优美的舞姿，动人的曲线，精致的脸庞，赫然便是这几年没有消息的小花姐姐！
我总算找到你了，小花姐姐，我们分别的时间太长了，太久了。
看着视频中姗姗起舞的小花姐姐，我即喜而泣，多少次在梦中相聚，现在总算是有了她的消息，我怎能不高兴，怎能不激动，怎能保持淡定。
“宝哥，宝哥！”小牛看我久久未动，又看我时而高兴，时而落泪，不解的叫道。
“啊。。。。”我会过神来。
小牛一把抢过了我手中的手机，护在怀里，说道：“别人看见美女流口水，你倒好，流眼泪。”
“牛，视频里这女孩在哪上班呐？”我问道。
“干嘛！你想干嘛？”小牛警惕的说道。
“她叫钟佳对吧？”我说道。
“对啊，不对！你。。你怎么知道？”小牛诧异的问道。
“我姐！”看着吃惊不已的小牛，我淡淡的说道。
“什么？宝哥你不是开玩笑吧！”小牛震惊了。。。他没想到这不问不要紧，这。。这反而问出了个“小舅子”！
我不再和小牛废话，拉着小牛便往外走，我迫不及待的要看到我的小花姐姐，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宝哥。。。干嘛啊，啊，这是去哪啊。”小牛问道。
“你们公司！”说话的功夫，我便拉着小牛出了门。
“宝哥，今天周日啊，公司没人的。”小牛说道。
“没人？那去哪找”我是有些急了，握这小牛胳膊得手力量有点大。
“疼。。疼。。疼。宝哥，你先放开我，宝哥，真疼。。。”小牛像一个被施暴的女孩，连声喊疼，求饶说道。
我松手，继续问道：“怎么找到钟佳，去哪里找？”
“不是，宝哥，这她，她。。。不是你姐吗？你不知道你姐在哪啊。”小牛看着手腕上被我捏出的瘀青，说道。
“算起来，三年多没见过了。”我有些黯然的说道。
“宝哥，真是你姐啊，表姐？”小牛试探地问道。
“小时候我们是邻居，小花姐姐是我唯一的玩伴，也是对我最好的人，小时候被人欺负，都是她帮我。。。。。”我回忆的说道。
“完了，完了！”小牛嚎啕着说道。
“什么完了？”我奇道。
“还不完了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我这是引狼入室啊。”小牛懊悔的说道。
“别哭了，告诉我在哪能找到。”我问道。
小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嘀咕道：“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有钱，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小牛，是朋友么，快告诉我。”我有些急了。
“宝哥！亏我叫你哥，你这是要和我抢啊，门都没有！”小牛态度坚决的说道。
“不说是吧，手机给我，不信你没电话号码。”我伸手说道。
小牛连忙把手机放在身后，一脸的得意，反正就是不给的样子。
小样，真以为你不给我就没办法了？高手的世界他不懂啊。
随手一挥，真气透体而入，封住了小牛的穴位，使他不能动弹。
小牛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拿走他背后手中的手机。
“我靠，我不能动了，这是点穴吗？宝哥，宝哥。。。”
没空理大喊大叫的小牛，在他的手机里翻出了一个写着佳字的号码，想必就是小花姐姐的了吧。
真的要打过去吗？这一刻我迟疑了！
翻出小牛录制的视频，看着一直微笑的小花姐姐，想必现在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吧，平淡、平静、充实、快乐。
我的明天我自己都不能把握，就算见到了，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红军在缅甸的死，让我和小花姐姐的亲密无间多了一道裂痕，她是怪我的吧！
答案是肯定的，在小花姐姐的心目中，红军就是我杀得吧，不然也不会纪念不和我联系。
方才的惊喜早已不再，随之而来的却是失落，深深的失落。
解开了小牛被封的穴位，把手机还给他，长叹了一口气，坐在竹椅上发呆。
“宝哥，怎么不打电话了？”小牛看出了我的落寞，问道。
我想我就是桌子上的那一个杯具，尽力的讨好，却总是落不到好，红军死了，怪我吗？
“小牛，你喜欢钟佳，你就应该大声的说出来，你得告诉她，你得让她知道你喜欢她，你是个男人，你就应该争取，你明白吗？”
我这是说给小牛听的还是对我自己说的？
“你。。。你没事吧？”小牛怯生生的问道。
“没事，不用管我。”说完我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
我写着一个个的钟佳，一支支的烟摆满了桌子。
相见不如怀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牛走了进来，默默地看着了一会，说道：“你很爱她！我看得出来。”
爱吗？一个人的爱可以分成很多份吗？
小妮子，小花姐姐，安琪，章艺，爱过我的苏美美，还有一个小颜，我又能谁依靠？谁又能陪我一生一世？
“宝哥，爱就说出来吧，你教的。”小牛说道。
可以说出来吗？真的可以吗？
小牛见我不说话，摇摇头出门了，我看着桌子上的香烟，拿起一支，点燃。
既然不能说出来，那么就放在心里吧。
第二天，我看满地的烟蒂，不禁苦笑，小花姐姐，小花姐姐！
我的闷闷不乐引起了瞎子爷爷的觉察，彻夜的长谈，我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也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
懂得了坚持，晓得了付出，明白了因果，感悟了人生。
我可以悲伤，但不能沉沦，背负的太多了，不为自己，不为别人，为的只是一颗赤子之心。
明天就要去师父家了，几年没见他老人家了，师父您可安好？
这一夜失眠了，翻来覆去，战士就要上战场了么？就算是了性命，也不能让关心爱护我的人受到伤害，我默默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