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初试炼

数字出现在合格者的胸前，大门也在这时候打开了，刚刚领路的男生依旧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说到：“请合格者到二楼大厅集合。”说完，就消失不见了，这家伙，是属幽灵的吧。跟随其他人出去，依旧穿过绵长的走廊，在入口处踏上阶梯，木制的楼梯发出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格外诡异，踏上最后一级阶梯，呈现在眼前的是半掩着的雕花大门，透过缝隙，空荡的大厅依稀能够望见。大门仿佛感应到了他们都的到来，自动地打开了，大厅里只有贴近三面墙壁的座椅，而中央的空地上站着的正是枂灵羽，待他们都走进去，大门关上了。他们似乎如同困兽一般，被限制在斗兽场中，等待着接下来的审判。就像困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一般，他们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关注他们的人很多，不仅仅是场内的这些。

萨拉早就预料到冰岚夜会参加学生会的选拔，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自己对这个人类的关注似乎多了一些。作为高傲的魔族大少爷，能令他感兴趣的事情和物少之又少，这次，他居然破天荒的想迫切知道选拔的结果，以及冰岚夜的最终命运，虽然这个人类的命运与他毫无关联，但是自己内心的渴望却在叫嚣，想要毁灭的欲望。折下眼前的一朵刚刚绽放的玫瑰，毫不留情地撕裂花瓣，风吹起残瓣在空中打旋，撩起萨拉金色的发丝，到底，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枂灵羽有些疲倦地看着眼前的晋级者，选拔持续了快一天了，就算是精力旺盛的他此刻也觉得有些累，但是会长大人的任务又不能有怨言，长期处于会长“压迫”之下的枂灵羽此刻也只能默默流泪。那个孩子，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又有了成长，他一直也很感兴趣，这个人类少年究竟能走多远，虽然他知道这条路的险恶，但是作为学生会的副会长，作为执行者，对待事情必须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对于冰岚夜，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关注而已。

他开始宣布：“终于可以进行我们的最终资格战了，你们将会被分为12组，每组两人。这次资格战以小组为单位，实行2V2赛制，一方若有一人失败，则全组被淘汰，最终留下来的只有六组。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一下，对战过程中只能使用格斗术不可以使用其他力量。那么现在，请拥有相同颜色的人站到一起。”轻轻一挥手，每个人所站的地板发出不同色彩的光，被紫色笼罩的夜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满脸阴沉的少年。

分组之后有人欢喜有人忧，实战中要论格斗术最强的自然是魔族，天生具有的强大力量让他们在这方面占尽了优势，第二则是血族。而天族和圣族虽然拥有很强的灵力和法力，但是力量方面弱一些，在不能使用的情况下，自然会处于下风。而人类一般很少会参加战斗，他们在力量，敏捷，持久力等各个方面均很弱，所以，希望能找到什么样的队友显而易见。而夜并不在乎自己的队友是谁，反正身为人类，是不可能会有人想和他组队的。

他很淡定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略长的黑色刘海遮住了左边的眼眸，另一只酒红色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附上一层死灰，像个木偶娃娃，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特殊的气息。“你就是我的队友？”有些沙哑的声音如同从空旷的洞穴中传出般低沉而又富有诱惑力。有些木然地点点头，夜才想起来要回应对方：“你好，我是冰岚夜，”停顿了一下，夜盯着他的眸子，“是人类。”

少年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果然，又是一个讨厌人类存在的角色吗。但是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到想象中的轻蔑与嘲笑，而只是淡淡的开口：“拉卡尔，请多指教。”夜呆呆地点了点头：“哦！”又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他似乎有哪里有些不同。来不及想那么多，夜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资格战上。规则很简单，只要打败都就可以晋级，进入到最终环节。而夜和拉卡尔恰恰就是抽中了第一组，而他们的对手则是今年很被看好的魔族学生。那又如何，看着别组的反应，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暗自庆幸，甚至还有假惺惺的同情，夜一点也不在乎对手是谁，被淘汰了又如何，只是，不想被看扁罢了，自家队友对此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反应。

枂灵羽坐在房间北面中间的位子上，两边坐着学生会的其他委员们，情况不太乐观啊，单手撑着下巴，枂灵羽看着站在对面的夜，本来以他的实力晋级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们偏偏遇到了两个实力强劲的魔族，那两个魔族，枂灵羽也略有耳闻，是很麻烦的家伙，虽然比不上萨拉。

又打量了一下夜的队友，完全没有任何气息，就连枂灵羽也无法从他的气息分辨出他的种族，有趣的家伙。这场资格战也许能看到有趣的东西呢，枂灵羽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关注点已经超出资格战本身了，这也是对冰岚夜的一次历练和考验吧。“既然大家都在这儿了，那我们开始吧。”右手打了个响指，大厅中间的地板发出声响，转瞬间，高台从中央升起，“请两组上台做好准备。”站在台子上，夜看到了对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不由暗暗地握紧拳头，而一旁的拉卡尔也皱了下眉头。“资格战第一战，冰岚夜，拉卡尔vs卡拉?拉维诺奇，西斯?斯塔利亚，开始。”话音刚落，对方一人就迅速攻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攻击的对象明显就是夜。

这个软弱的人类，干掉他，我们就赢了。卡拉一开始就打算先解决掉身为人类的夜。对于另一个神秘的拉卡尔，那小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说不定是个很有实力的家伙，为了保险起见，他的目标很明显是那个弱小的人类。但夜也绝不是那种为畏惧强大对手的人。虽说有些危险，但是确实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可恶。”卡拉嘀咕一声，一个侧踢，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夜躲闪不及，被狠狠击中腹部，身体在外力的作用下飞了出去，钝痛在腹部蔓延，喉咙处泛起一股腥甜，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用右手撑住地面，勉强稳住身体，左手捂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下手真是毫不留情，魔族的家伙。

一直关注眼前对手的夜，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一直在探测形式而未动手的西斯。他闪到夜的背后，提起他的后衣领，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夜狠狠扔向地面，后背砸在硬质地板上发出一阵闷响。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昏过去。“真是弱得离谱。”不屑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卡拉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夜，转身面向枂灵羽：“裁判大人，这小子已经站不起来了，是我们赢了吧。”枂灵羽瞥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人，嘴角浮现一丝不明意义的微笑：“还没结束哦。别心急。”“什么。。。啊！”卡拉只觉得脸颊一阵疼痛，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居然还有这样的力气。”卡拉一惊，更多的还是愤怒，一跃而起，从高空冲下一个下劈，却发现目标已经不再原处，腰部受到侧力的袭击，而攻击他的人恰恰就是夜。看到将卡拉打倒在地，夜并没有放松，他自己此刻的情况也很糟糕，本就有些虚弱的身体在受到重击之后愈发显得疲累，而此刻还有一个不得不防的敌人。自己的队友似乎被无视一般，没有人去攻击他，他也没有主动发动攻击，一切就如同是夜的独角戏。

就在西斯的手刀要落到夜的后颈之时，手腕被抓住了。“一直被无视了呢。”沉默已久的拉卡尔拦下了西斯的攻击，“稍稍有点看不下去了。”酒红色的眸子退去死灰，闪着兴奋的光，在场内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只是一瞬间，对手便倒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意识。

枂灵羽从主席台上跳下，稳稳落在台子中央，向台下的各位宣布到：“胜负已分，获胜者是冰岚夜，拉卡尔。”说完，走到夜的身边，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现得很不错，夜同学。”脸上挂着他的招牌微笑。夜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就被稀里糊涂地拉到了休息室，一个身穿愈疗者校服的学生为他治疗着伤口。“谢谢你。”活动了一下恢复了的手臂，对着她微笑道。

棕色长发的女生同样报以微笑：“刚刚的比赛很精彩，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回味着刚刚的话语，夜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他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只是一味地挨打，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如果，没有拉卡尔，自己根本就赢不了吧。夜抬起头，恰好看到坐在窗边的拉卡尔，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夜甚至有种错觉，打到那两个家伙的其实另有其人。完全没有其他四族的气息，完全感觉不到力量的波动，给人的感觉不能再普通。但是，那时的情况又足以证明他绝非普通。

“拉卡尔……”未等夜说完，他瞬身到夜的面前，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想回答。”冷漠地转过身去，侧过头：“种族，只不过是神开的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在意。我和你一样。”说罢，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睛。只是个玩笑吗？也许真的是如此，我们或许只是创世神无聊的产物吧。有些事情太在意了，反而会成为阻碍。

不知在休息室里呆了多久，外面的资格战似乎结束了，室内的广播响起：“各位获胜者，恭喜你们进入到终极测试，明天上午八点，请准时在大门口集合，等待你们的将是最终的——”故意拉长语调，广播里的声音显得十分愉悦：“挑战。”夜的脑子里一片混沌，而其他人或是兴奋或是期待，谁都没有捕捉到最后的声音：“审判。”

走在回去的路上，夜已经停止了胡思乱想，明天，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又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虽然只有一天，但时间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所经历的的事情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学生会，真是个折磨人的存在。不是没想过退出，不是没有后悔过，但他总觉得，坚持下去会得到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

回到宿舍，萨拉几人并不在，他一头扎进自己的被子里。真的好累，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便陷入到深深的梦境之中，姐姐，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