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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章:皇后发威

穿越东宫:谍影重重 香樟 2025-01-19 21:35
泰宁宫内,七彩的羊皮纸宫灯轻轻摇曳,李楠独坐在窗前望着挂在窗棂上的宫灯发着呆。
一共七只宫灯,每一只上都绘有鲜活的人物图案,描绘着她对他讲的一个故事。一个对她来说烂俗到极致的故事。牛郎与织女的故事。
在这个国度并没有七夕节,是她告诉他,然后他陪着她过了两辈子以来第一个七夕情人节。
她对他说:“我知道一个关于七夕的传说,说是一个仙女与一个放牛郎的故事……”
他听得很认真,然后将故事里的人物画在了宫灯上,送给她。
那一夜他拥着她入睡,像个孩子似的不断地求她许诺等他回来。
她用过药,睡意来袭,早早的睡着了,而他却睁眼到天明。
她送他到宫门口,在他要转身离去的瞬间拉住了他的衣袖,对他说:“我等你平安归来。”
他的眼睛几乎是刹那间溢满耀得人睁不开眼睛的光彩,他执起她的手吻她的手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窗外是静止的夜,她将视线放远,盯住很远很远处的一簇灯火,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扇子拿来披风为她披上,叮嘱道:“起风了娘娘。”
“是要喝药了么?”她收回视线来看她。扇子倘装出惊讶的表情:“娘娘今儿个怎么主动要喝药了?平日里不是避之唯恐不及!”
李楠拿手去拍她:“你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学坏了!”
扇子端了药给她问起她近日服药的情况:“看娘娘近日病情稍有起色,是否这药比往日那些要奏效?蒋太医说要再来替娘娘施针,可依奴婢看大可不必了。”施针痛苦扇子明白,所以不希望主子再受其苦。
“再奏效的药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久服必然失效,眼下本宫身子虽然有所好转,可不出几日又会回到老样子,”叹了口气,“本宫已经习惯了,只是那个过程很难熬。”
扇子听她这样说眼睛红了:“陛下神通广大,此去齐国定能为娘娘寻来灵丹妙药彻底治愈娘娘的顽疾。”
齐国,真的能有灵药?她并不奢求,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就够了。
泰宁宫的灯火不过二更天便熄了,皇后睡得早,宫人自然也乐得清闲在皇后就寝后寻个安静的地方歇息聊天。
“你说要不是咱们娘娘身子不适哪有冯昭仪什么事。”小太监一边熟练地帮宫女绕纱线一边嘴碎地抱怨着,“皇上不过是让她协助容妃娘娘料理后宫琐事,她竟然一副皇后的架势,今日我到库房去取线还被她宫里的宫女打发搬了半天东西。”
另一太监掩嘴笑:“就你这没出息的,要是我绝不听她半句话。”
“她仗着自己主子得宠不知道多嚣张,连容妃都要让她三分。”
“话说回来,陛下确实挺宠她的,她不过初进宫就连跳两次直接升为昭仪。陛下在她宫里留宿的时间远远比在其他宫房里的多,更别提在咱们泰宁宫了。”正做针线的宫女放下手中的活计,表情颇为愤愤不平。
挑起话题的那个太监还想继续,却听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忙不跌势做了个“嘘”的手势。一会门被推开,扇子抱着一床丝被跨步进来:“天气愈热,娘娘想要换条轻薄点的被子,这条锦绣丝被明日送去熏百合香。”
负责皇后寝具衣裳的宫女从角落里起身,小心地接过丝被放到一旁的空几上用红绫绸小心包覆。
扇子出了门准备到值房小憩一会,悠长的廊道内只有每隔一段等间距离立着的金顶宫灯发出微弱的光。宫殿穹顶之上一个人影飞快地穿梭远去,悄无声息,未惊动任何人已眠或醒着的人。
翌日,清晨的薄光刚刚扫去夜色,禁宫深处各所宫房依旧浅梦未醒。徽念宫内冰凉的石子路上几只雀儿正犹自叽喳叫着,微风掠过受惊地展翅飞向远处。突然一声女子的惊呼划破周遭寂静,如平地上一声雷,惊醒宫苑梦中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消一炷香的时间,清晨发生在徽念宫公羊贵人寝殿内的不堪一幕被口口相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公羊舒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的清白辩驳,拿腔问罪的人已经找上门来。
冯子沁身边的宫女绿萝看着被肥胖太监压在地上的赤裸男子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一旁呆立着的公羊舒倒是穿好了衣服,只是发髻凌乱,细白的脖颈处隐隐可见可疑的红斑。
“陛下这才出宫没几天,姐姐竟然就如此不甘寂寞。”冯子沁嗤笑着看着她,那苍白的脸上犹有惊魂未定的愣忡之态。
凌苏华并蔡维兰很快也赶到了现场,见了赤身的男子第一反应是以帕掩面。
一个机灵的太监提着一个灰色的包袱跑进来:“主子,奴才在外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包袱,里头有男女衣裳各一套,并纹银十锭。”
冯子沁踱着步子目光始终落在公羊舒的肚子上,渐渐也露出鄙夷的神情:“贵人是要和这男人私奔?难不成你这腹中怀的不是陛下的骨肉,而是这男人的?”
一旁立着的凌苏华和蔡维兰也是一惊,这罪名可不得了。
公羊舒望着那包袱嘴唇发颤:“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凌苏华看着她身子摇晃,连忙上前搀住她的一边胳膊,眼神犹疑着停在冯子沁身上道:“公羊贵人在宫中一向规行矩步,我也不信她会做出如此有违宫规妇德的事情来。”
凌苏华的话令公羊舒找回一些理智,她睁大眼睛瞪向冯子沁:“你确实受宠,不过再受宠也只是个昭仪而已,我是否有罪不是凭你一言可以判定的。”
“那就派人去请容妃过来好了,”冯子沁不怒反笑,“我倒要看看如此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宫女奉命前去隐月宫请方雪晴来公道,冯子沁命人搬来座椅取来糕点茶水,从容入座,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公羊舒抱着肚子,心中仔细将昨夜到今早所经历之事细细思量了一遍,试图找出个缘由。凌苏华依旧扶着她,却是趁大家不注意时偷眼瞧了瞧地上的男子。那男子相貌清秀要不是此刻狼狈至极应该可算得上是位美男子,当然比起皇帝陛下还是略逊一筹的。他从始至终未开口说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蔡维兰扶着宫女的手也是作壁上观,毕竟出这种事她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很快去请容妃的宫女回来,告知诸位,昨夜小皇子腹痛,今日尤不见好,容妃忧心如焚无暇他顾,授权冯昭仪全权处理今日之事。
冯子沁听后大笑,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既然容妃娘娘交由我来处置,我便问你一句今日之事你可认罪?”
公羊舒的手紧紧握着,骄傲使得她撇开脸闭口不言。
冯子沁拍手:“既然如此,休怪本宫秉公执法。来人,将这个男子拖出去先废去双足,再关押进曝室。至于公羊氏,拖到慎刑司先杖责一十再将她关押起来。”
公羊舒身怀有孕,岂能受得了十个板子!蔡维兰顾不得其他,站出来替她求情:“依妾看,这十个板子还是等事情审理清楚再打吧,万一公羊贵人她腹中胎儿确实陛下的骨肉那么这十杖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冯子沁趾高气昂:“本宫没有直接赐她一壶红花已经是怜悯了,她与这男子苟且你我看得清清楚楚再审也是一样的结果。”
“冯子沁,”公羊舒突然昂起头直视她,“今日你对我如何,明日我定会百倍向你讨来。”
冯子沁怒笑:“那咱们等着瞧好了。”
凌苏华到底没有再说一句话,眼看着侍卫将她面前的公羊舒架着出了殿门。而那男子目光则复杂地停留在公羊舒腹部。
“慢着。”殿门外传来一声庄严镇定的女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
那名女子立在殿外阶下,穿着掌事宫女的湖蓝色对襟锦袍,容貌平平,气势却能令人主动静默。许久之后大家才发现她身后站着公羊舒的贴身宫女毕巧。
在场除了公羊舒并未有人认得她就是皇后娘娘身前的掌事宫女扇子。
“你是何人,”冯子沁挺胸而立倨傲地望着扇子,“胆敢干预本宫行事?”
扇子不卑不亢,先是福身一礼然后才开口道来:“皇后娘娘听闻后宫出了如此大事,想要亲前来看看。然娘娘病体未愈出行不便,于是派奴婢前来请诸位娘娘主子往泰宁宫走一遭。”
冯子沁听说皇后要过问已是不悦,又听闻她要让大家都过去她那里,更是心有不快,胸口生起一股气来:“皇后病体未愈,岂可操劳,如此小事由本宫代劳即可,更无须特地前往泰宁宫叨扰娘娘安宁。”
扇子早已是宫内混迹出来的人精,哪能被她几句话就塞住:“昭仪娘娘不必担心,皇后娘娘既然要诸位主子过去自然有她的说法。如若娘娘不想跋涉大可止步于此,皇后娘娘自会将今日之事秉公处理借以立法后宫。”一席话说得冯子沁无话可说,“立法后宫”四字更是令她面色发黑。
一个是掌有凤印的正宫皇后,一个是无名分协理后宫的四品昭仪。冯子沁她纵使再倨傲也只能听命。
公羊舒看她吃瘪的脸色,简直想要大笑出声。
早在发现事情不对时她就让毕巧离开徽念宫,伺机去请救兵。说来可笑,这后宫之中最后能救她的竟然还是皇后。容妃协理后宫,却谨小慎微,轻易不会揽事上身,这一点她很清楚。可是她竟然连来出面替她说句话都不敢,直接将职权丢给冯子沁,这分明是间接要她的命。还好她最后押对了宝。
一向不理事的皇后,虽捡了她的事,但看最后会不会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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