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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孕事惊险

穿越东宫:谍影重重 香樟 2025-01-19 21:31
转眼正月已过,雍京的河水都化了冰,初春的花儿也绽上枝头。
李楠依旧拥着貂裘抱着手炉喝着中药。
封闭的湖心小亭内,扇子从什锦攒金食盒中取出一盅血燕羹端到李楠面前。
扇子取出瓷盅,小心翼翼地将汤水倒入准备好的玉盏之中:“娘娘喝一碗血燕去去苦味。”
李楠望着那碧碟玉盏发了会呆,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调皮的笑意,放下手炉去拉扇子的手:“丫头,你替我喝了吧。”私下里李楠喜欢称呼扇子“丫头”,在她看来这样更加亲切一些,而且“扇子”真的不是个人名好不好。
小丫头一天到晚忙活也怪辛苦,二八年纪了却还那样瘦弱。这阵子李楠常常将滋补的汤水赏她。
“这可使不得,奴婢这阵子已经喝了许多娘娘恩赐的补汤了。”
“所以啊,你看你皮肤都好多了。”拉她坐到自己对面,反正左右没人也懒得装模作样。
小丫头见拗不过她,怯生生地坐了下来。
“你喝了吧。”将碧碟玉盏推到她面前,强迫她拿起汤匙。然后自己转眼去看外头的风景。
封建王朝,奴婢与主子对坐是大不敬的行为。
头一次与主子这样亲近,扇子显然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如何安放才好。万金之躯的太子妃娘娘就在她眼前,容颜姣美,乌发松松绾在脑后,髻上斜插着一根碧玉簪子,衬得雪颜如凝玉般通透。淡粉的樱唇微翘,嘴角透着一股笑意。她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完全没有往日的拘束和傲慢。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扇子放下瓷勺:“娘娘,奴婢刚才从御膳房回来的路上瞧见了方孺人院子里的宫女春芍她鬼鬼祟祟地抱着药罐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没有过去问一问?”陈阿娇骄横惯了,她宫里的宫人在外也多是横着走,如今扇子也算是她的心腹干什么也都是可以的。
“奴婢手里端着瓷盅所以就……”
“莫不是她主子病了?”
“没听说传太医啊!”说也奇怪,药罐子怎么会端到御膳房去?
“可是太医给开了什么滋补的药膳?”李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于方雪晴她少有过问。
“孺人的月例银子最少,要买滋补药材怕是不够,我看倒像是煎调经的药。”
李楠突然想到了什么,咬着唇站起来。
“娘娘?”扇子也站了起来,眉头跟着主子一样皱起来。
“我记得你说上个月记载方孺人的彤史出了问题?”彤史是有专门女官负责的记载宫内嫔妃被临幸和月信日期的记录。
“是的,奴婢还记得太医为孺人抓了调剂月信的药。”扇子将她所知的如实禀报。
李楠内心有些不安,假装身体不适,命扇子扶她回宫,又让小罗子去请刘院判来。
这个刘院判是太子的人,他替李楠诊脉口中所说全是经太子指示过的。直到李楠与太子合作之后,她才从太子口中探听出来自己的病因是中毒。到底所中何毒,何人所下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太子作为当夜唯一的知情人士,也不能给出个确切的答案。
李楠在床榻上躺了大半个时辰,老太医才姗姗来迟。作为娇淑殿的头号悍奴,胡儿又是一阵抱怨,将老太医的耳朵都念红了才让他进入内室。
幔帐被放下来,太医先问了症状,然后又是一根经线牵入帐内。
李楠让扇子用计支走胡儿,待内室仅剩老太医和李楠时,她才开口:“太医替本宫诊脉却总是拿谎话诓骗本宫,你说该当何罪?”
老太医手上一抖,强装出的镇定自若:“臣冤枉,臣纵使向天借胆也不敢……”
“你不是向天借胆,是太子殿下主动把胆借给了你。”李楠掀开幔帐直视座上的太医:“本宫的病因是中毒对不对?”
李楠话语铿锵,目光犀利。老太医毕竟年迈,如今太子不在宫内,万一陈家真的要害他他也唯有一死。想到此处他双唇颤抖跪地拜伏:“娘娘恕罪。”
“你竟然知道有罪该想办法将功赎罪才是。”李楠从榻上下来,走到老太医面前亲自将他扶起:“本宫不想难为大人,只要大人将所知如实相告,本宫可装作毫不知情。”
“娘娘想知道什么,臣定不敢隐瞒。”
“近些日子诺澜轩的方孺人可曾找过你?”
“这……”太医支吾不语。
“大人还想隐瞒?你若不说信不信本宫让你横着出这宫门?”
“娘娘……我说,我说。”老太医颤抖着将方雪晴私下找他诊脉,她的脉象如何,他给开了怎样的药方一一向李楠坦白。
从太医的话中李楠提炼出一个震撼五内的消息,方雪晴她怀孕了。
按理说在红花麝香的毒害下她应该绝育才对吧!
果然混血儿不是一般强。
不过这个太医也太不厚道了,几句恐吓威胁就和盘托出了,要是陈阿娇不是李楠那么方雪晴她肚子里的娃岂不是要再一次流产?
“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娘娘明鉴,臣未告知除娘娘外的任何人。”太医惶恐。
“如此最好,今日之后你就将一切忘掉,莫要让第三者知晓,否则后果你自个儿掂量。”李楠发现自己演技超好的。
太医更加惶恐了:“那太子那边……?”
“你且放心,你即帮了本宫,本宫当然不会让你出事。太子问起本宫就说不知就说了。”
“多谢娘娘。”太医再一次跪下。
被老人家行如此大礼还真是心里不安,李楠躲到一边:“近段时间方孺人那里你留心照看一下,该开的保胎药、滋补药你一样不可遗漏。只是药方隐秘些,找些别的名目掩饰过去,莫要让人知道。对方孺人也不要说是本宫的意思。”
“臣领命。”
扇子在外叩门,暗示胡儿回来了。李楠回到榻上,放下幔帐。待胡儿进来吩咐她去取一些金锭来给刘太医。
“娘娘为何要赏赐他?”送走太医,多疑的胡儿开口询问。
李楠倚在引枕之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刘太医年高智长懂得比其他太医多些,本宫便向他寻了张催情助孕的方子来备着。他竟给了张他家祖传的秘方,难道本宫不该谢他么?”
这回答着实令胡儿瞠目,她们娘娘什么时候这么……
“那药方可在?”
想不到她还想看药方,李楠哪有什么药方,随口捏来:“这方子本宫记在心里了,你云英未嫁还是不知道的好。”
胡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迅速红了起来。
李楠拿她打趣:“等你嫁了哥哥,我再将它给你,到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呢。”
胡儿的脸更红了,撇开脸随便找了个借口飞也是的逃了出去。
怀孕不像怀才,怀才的人想要掩饰别人轻易不会知道,怀孕的人你想掩饰肚子终有一天会出卖你。
太医说方雪晴的肚子已经快三个月了,眼看春天要来,马上要量身裁制春装到时候她一定会露馅的。宫内宫外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她的孩子是必定要打下来的。
那毕竟是个无辜是生命,李楠怎么可能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必定要想一个办法来才行。
通知太子怕来不及,有密报说,太子并不在南省,到底在何处她也不甚清楚。
太子要是迟迟不归,谁能保得住方雪晴?
夜晚照例喝了药,李楠却迟迟睡不着。招来扇子伺候在旁问起她宫中的事情:“你知道冷宫里面是什么样的吗?”
“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扇子略作思索才回答:“冷宫之内嫔妃相当于是被囚禁着,不能步出冷宫……”
“我想知道,外人可以进入冷宫探视吗?”
“除陛下特准否则是不能的。”
“冷宫内待遇怎样?”
“待遇?”扇子真是不懂她们娘娘嘴里时不时出现的难以理解的词。
李楠尴尬解释:“‘待遇’就是可以得到月例银子之类生活上的……”
“那我懂了。”她第一次打断娘娘的话。
“冷宫一日只有三餐可用,三餐也是一菜一饭,听说多是残羹冷炙。冷宫更是冬寒夏热,很多人进去没多久就因为忍受不了自尽了。”
条件这样艰苦,看来让方雪晴去冷宫待产的打算是不能的了。
“那么宫内嫔妃可以出宫带发修行吗?”
“带发修行可以,但是必须去皇家庙宇念慈庵。”扇子真是后宫百科全书啊!
“那里的待遇如何?”
扇子大略知道她们娘娘想知道什么了:“念慈庵多是先帝后妃在修行,衣食虽不是精制的却比平民百姓家好些。只是入庵要守戒律穿僧服,吃斋念佛,不能与外人接触。”
“念慈庵离宫可远?”
“念慈庵在禁宫之后的景山上,乘坐马车半日可到。”
看来出家这条路可行,只是要如何将方雪晴弄到念慈庵去还得细细思量一下。
李楠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觉得这般热血,想到自己要拯救一个生命就兴奋得不行。
拯救方雪晴的孩子也算是在替死去的陈阿娇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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