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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窥探端倪

穿越东宫:谍影重重 香樟 2025-01-19 21:30
太子接连几日未曾造访李楠,听说他忙着替皇帝找石头。陈巑的事就此不了了之了么?
事情当然不会就此不了了之,距陈巑回京不到一周又有不怕死的在朝堂上参奏了他。这一次直指陈巑面门的质问令在场所有人措手不及,陈巑支吾着竟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替自己辩解。
皇帝念在太子前几天为他挖石头的孝心上,终于让他如愿,不过他可不希望得罪陈季朔。他的心态是得过且过,不希望眼下平顺的局面发生任何变故。
千古以来凡是皇帝都不想自己是昏君,但是坐上那个位子却有那么多的不得已,那么多的不由衷。
陈巑有罪,但罪不至死。不等陈季朔开口求情,皇帝一个“渎职”便把他降职为兵部主事罚俸半年。话说出口还偷瞄了陈季朔一眼,这个老滑头他还能不知道,一朝不顺他的心思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罚俸对陈巑根本不算个事,贪污赈灾钱粮这么大罪陈巑只是官降一品而已,凭着“上面有人”翻身只是迟早的事情。金殿之上,他跪地谢恩,感谢皇帝糊涂,感谢祖宗背景。
太子从头到尾未置一词,陈巑左迁,他的棋子都已上了棋盘。博弈的他决定着每颗棋子的命运,棋局如何收场但看对手如何出招。
小年过完,皇帝也放假了。除了加急的奏章外皇帝可以不用上朝,不用批阅奏折,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把玩他的石头们。
李楠的病虽然反反复复倒是有了一点起色。胡儿早接了各类帖子堆在案上,全是除夕当天需要太子妃娘娘亲自接见的。
陈国旧俗,除夕当天是京畿各处上品级的官员、命妇们入宫贺岁的日子。这些个禁宫vip们盛装打扮,驾车的驾车,步行的步行紧赶慢赶于午时之前面圣朝拜。午时之后全部出宫,午时一过宫门准时下匙谓之曰:关大门。同时放百发龙凤炮仗响彻宫城,过年的气氛从这一刻起才算是火热了。
李楠五更刚过便被胡儿从床上抓起来,洗漱更衣准备接客。
繁杂隆重的礼服累的人难受,李楠连笑得没力气,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女人眼角微挑:“夫人请起。胡儿赐坐。”
这位夫人面容娴静行事却是爽利,她于宝历十九年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特赐禁宫腰牌负责后宫妃嫔私物买办,五年以来未有大错深受妃嫔们的信任。而她的夫君正是当朝九卿之一的廷尉章侥。
为什么要提章侥呢?因为他是陈季朔的第一心腹,二人可谓狼狈为奸。
章刘氏入宫拜见嫡妃官方名义是贺岁,实际上是来送礼的。陈阿娇久居宫廷对那些个金银珠宝实在概念模糊。面对两大箱的宝贝不过是看了两眼便叫人抬入库房。
这两大箱子东西价值几何李楠不甚明了,但是它的用处李楠确实知道个大概。
宫里给每位妃嫔的月例银子其实少得可怜,妃嫔们虽然身处禁宫却也要应酬交际,平日里的装点,额外物事的采办,给底下人的赏赐无一不用花钱。除非皇帝恩宠屡屡赏赐,其他的都靠手段招揽“外人”主动送钱。
“娘娘该当保重身子才是。”章刘氏说完一番吉祥话喝了一盅茶终于要离去:“臣妾不敢叨扰娘娘,贺娘娘千岁,臣妾告退。”
黛青的朝服带着琳琅珠翠的轻响。章刘氏起身招手让胡儿过去,两人四手相握传递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雾浓重,李楠于娇淑殿内倚榻听曲。受现代流行金曲熏陶多年,现在听着这素笛曲调未免有些催眠,三十晚上是要通宵守岁的呢。
“让她停了罢。”李楠隔着帘幕对外头的宫女如是吩咐。命令很快便得到执行,那个不知名的宫女令乐师停止,乐师抱笛跪拜漂亮的粉色裙裾转了个圈。李楠来了兴趣便问起她的名字。
她将竖笛横于胸前启口答道:“奴家子月见过娘娘。”看她身形如柳没想到说话倒是中气十足,果然吹笛的肺活量就是不一般啊!
今日宫内办除夕夜宴,李楠以身子不适为由托词不去,胡儿便得了闲做她自己的事情去了。少了人监视李楠获得了这难得的自由,于是很自然地想到找人打打牌娱乐娱乐。
“你怎地没到重华宫去演奏?”李楠一边吩咐扇子去把她前一阵子捣鼓出来的竹片拿出来,一边同子月说话。
“奴家是八品悠扬上不得御前的。”说话间李楠撩开帘子见了地上的女子,她着乐师统一的粉色白边锦袍,一头长发披泄在背小脸洁白无瑕,一双大眼收敛情绪。
“倒是个可人儿。”李楠抱了手炉走到她跟前牵起她来:“你左右无事不如陪本宫解解闷闷。”
竹片做的牌模拟纸牌,李楠打算教会大家斗地主好在无聊时可以消磨时间。
扇子聪颖一学就会,洗好竹牌开始跟子月讲解规则。子月也不笨很快表示可以开始。围着殿中的圆形紫檀香座三人开始“斗地主”。
李楠本着谦让的品德前几把保留实力,谁料她们竟然后来居上合伙斗败了她这个“地主”。按照开始的约定,输的人要被画乌龟的。
白玉无瑕的手背已经爬上了两只小乌龟,扇子放下毛中的笔有些怯怯地问“娘娘咱们别玩了吧,奴婢这样是大不敬啊!”
李楠洗牌:“你是瞧不起本宫?看本宫下一局赢了把乌龟画在你们脸上。”
子月握着自己的牌,时不时偷看李楠的表情,她极少说话却对输赢很看重一般,但凡赢了便藏不住眉间的喜悦,输了眉梢聚拢一副不甘的模样。
这一局李楠人品爆发赢了她们两个,抓起毛笔作势要画花她们的脸,扇子拉着子月躲闪,三人一时笑做一团。
“你这里倒也热闹。”清越如翠玉相碰的男声令三人笑容凝固。扇子率先回过神来跪地向太子请安。子月转身望见一张英俊的面孔,那狭长的凤眼微微带笑显得光华万千。再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粉衣少女脸颊的娇红,她的心如小鹿乱撞,一时意乱情迷。直到李楠福身请安她才意识过来双膝跪地拜了三拜。
太子似乎心情不错,坐下喝了口茶打趣刚刚玩笑的三人:“除夕宴确实无趣了些,难为你们躲在这里偷着取乐。本王一来倒是扫了你们的兴致。”
“殿下说哪里话。阿娇体弱不堪寒风怕在御前失态才留在殿中。左右无事才寻了宫女们来开心。”
“你们刚刚在玩什么?”秦褚已经留意到三人手背上或多或少的小乌龟了。他的眼睛一直不移地观察他的嫡妃,想要从中找出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子月突然开口回答了太子的问话:“娘娘带着奴婢们玩‘斗地主’呢。”
“何为‘斗地主’?”秦褚好奇这个新奇的名词,盯住李楠等待她的解释。对于刚刚回答问题的女子倒是未有留意。
李楠尴尬一笑勉强解释道:“其实不过算筹之类的游戏。”
“竟然取这么个有趣的名字,嫡妃真真好创意。”
“殿下谬赞了。”嘴角抽搐,李楠想:拜托,您这是要干神马?
“夜宴结束了么?殿下为何到阿娇这里来了?”
“那边无趣,故告了罪过来看看你。见你方才玩笑想来身子无甚大碍了。”
“谢殿下关心,阿娇已经好多了。”
小夫妻说体己话外人自然不好在场,扇子告退领着子月出了娇淑殿。
殿中只剩李楠及太子两人,气氛一时沉静得令人不知所措。
李楠盯着月牙色罗裙上凸起的金雀绣纹,一时失神未留意太子说了句什么,本能地抬头看着他双眼迷离:“你刚刚说什么?”话说出口发觉失言,她刚刚太随意了完全不是陈阿娇的风格。眼神有点躲闪,手指绞着外裳上系着的丝绦。
她的反常他很早就留意了,一直在试探,直到今日今时才敢肯定。眼前端坐着的女子与陈阿娇长得十分相像,脾气品貌却大有不同。尽管她一直小心掩饰,但假的终究是假的,在她不经意间已经破绽百出了。
秦褚身子前倾去拉她的手,李楠不查竟被他拉到了身前,两个人的间距不盈一寸,四目相对下她的眼睛率先逃离。慌忙间扯下丝绦上的结,外袍滑落露出白皙的半边肩膀。
李楠见他望着自己,双颊烧红,心跳声仿佛回荡在硕大的宫殿之中。
太子嘴角呛着笑:“爱妃是在暗示本王什么吗?”他装出来的三分风流她却辨识不出,一味心慌地逃离。
秦褚更进一步用力的手臂环上她的纤腰。隔着丝绸感受到她灼热的体温,羞红的脸颊嫣然如花。
他竟然也失了神,为眼前的美景心荡神移。
李楠深吸一口气,巧妙地转动身体从他的怀抱中脱离,裙摆曳地她低眉敛目:“殿下,阿娇身体未愈不能侍寝。”
“谁说本王要你侍寝了?”秦褚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白皙的后颈上微露的淡色胎记令他嘴边的话迟迟不能出口。
“竟然你身子不适就该好好休息才是。”他双手扶起她,窥见她恢复如常的表情。
“陈阿娇。”他唤她,得不到她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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