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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起义

尘世紫陌,烟雨霏霏 梅玫 2025-01-14 21:27
昊国共有二十七个州,九十八个县,是当时三国当中领土最广的国家。昊国自开国皇帝推行农商平等的制度以来,就一直沿袭至今。三百多年的实践历程,证实农商平等的制度是富民强国的最佳之选。
昊国建国三百多年来,时会有邻国挑衅侵略,多次派兵出征平乱但都以昊国大捷告终,昊国成为三国之中不败的佳话。
祁县是昊国鲁州管辖的一个县,地处土地肥沃的南方水乡。祁县长久以来都其农业著称,农耕地占全县土地的七成,民间还流传一句“祁县熟,天下足”。自然,祁县的商业也因其农业的优势而发展起来,如此一来祁县的粮食得以销售全国。
如此安定和谐的一个县,如今却掀起了一股抗击朝廷的风云。
轩宇四年三月十二日,刘周晨揭竿为旗,在祁县内发起反朝廷的起义,得到鲁州各县的响应,十日之内,起义军阵容由三万扩到十万,其中包括妇孺和老人。这场全由农民发起的反朝廷起义史称‘元鼎起义’。
三月二十一日,起义军大败祁县守城官兵,祁县县官携财潜逃,起义军军心大振,万民齐聚祁县城墙下,对着年仅二十的刘周晨高呼万岁。
昊国国都开晏,皇宫金銮殿。
兵部尚书黄耀林拱手俯身上奏道:“皇上,祁县刁民胆大妄为,野心勃勃,意谋不轨,臣认为应由朝廷发兵十万,围剿反贼,将其一网打尽,以扬朝廷军威!”
很久没上过战场的安国大将军郑国强蠢蠢欲动,出列俯身请缨道:“皇上,臣愿率兵前往!将反朝廷的逆贼剿灭!”
殿中百官均颌首。
此时一身金黄色皇袍的上官梓颀端坐在龙椅上,听完黄尚书的谏言和大将军的请缨,眉间微微蹙起。
“自古农民揭竿起义者,皆因朝廷官府腐败无能,欺压百姓,民不聊生之际才会起兵反朝,众爱卿可有想过这祁县起义的真正缘由?”上官梓颀正色道,一言一语中均透着王者风范。
白风瑗看着龙椅上的人一眼,出列道:“皇上所言极是,古往今来民反官者,无一例外都因官员腐败,搜刮民脂民膏,民不聊生。此次布衣起义恐怕也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
上官梓颀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看着殿堂中央的白风瑗道:“那白爱卿可有什么好的策略?”
白风瑗抬眼看了一眼上官梓颀,拱手道:“依臣看,此事不宜过早定策,还是先查出本次起义的来龙去脉,再对症下药。”
上官梓颀微微点头,扫了一眼殿中的文武百官,“众爱卿可有异议?”
群臣面面相觑,摇头摆手,此时,丞相罗焕忠跨步出列,拱手俯身道:“启禀皇上,臣认为此事攸关社稷安稳,天下太平,应当速战速决,切不可让反贼张扬跋扈,乱了我大昊政权啊!”
大将军郑国强附和道:“皇上,若是不立即出兵围剿,臣恐怕起义军阵容会日益扩大,到时,怕是朝廷出兵也难以将其zhenya啊!”
上官梓颀眼神锐利,俊美的脸上浮上严肃之色,“丞相与大将军视社稷安危为己任,朕深感欣慰,只是,朝廷一旦出军,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那十万起义军皆是我大昊子民,且一半都是妇孺老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作为朝廷命官,不听民声民怨,强力zhenya,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起义军,民不安,内不和,那我大昊又怎能与外抗争!届时内忧外患,我朝又怎会安稳?!”
上官梓颀这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气壮山河,王者风范四溢,群臣皆为之所震。三王爷上官浩彦微仰着头看着龙椅上的上官梓颀,心中感叹,在龙椅上的上官梓颀已不再是一个稚嫩的二十岁少年,四年的磨练,他已成为一个真真正正能君临天下的王。
白风瑗屈膝跪下俯首道:“皇上圣明!”
群臣亦一起跪倒,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将军郑国强与丞相罗焕忠一齐出了朝堂,并肩行走在宫中的仿金砖铺就的大道上。
罗焕忠深知郑国强单纯的一介武夫,心直口快,方才两次被驳,心里定是抑郁难堪,不吐不快的郑国强定会大吐苦水,所以今日也就故意与他一齐出宫。
郑国强还真不出罗焕忠所料,出了金銮殿后,那口气就憋不住了。
“我看这小皇帝是越来越畏首畏尾,连对付个农民军都这般犹豫不定,还说要等查明原委,我怕待他查出这大昊早就灭了!”郑国强扯着喉咙道。
罗焕忠环了一眼四周,靠近郑国强耳边说:“大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讲,被听到了可是要杀头的啊!”
“管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拍,我郑国强横扫沙场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未见过,会为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憋气么?!”郑国强振振有词道。
罗焕忠眼睛微眯,几分狡黠流溢,“大将军所言有理,你堂堂三朝元老,朝廷上谁不敬你三分,就算是先皇也以礼相待。他一个二十岁的小皇帝竟也敢对大将军不敬,真是不知好歹。”
郑国强听了罗焕忠的话心情大好,几分得意马上就摆在脸上,“到时那起义军打到京城,就算是那小皇帝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出兵!看他到时会不会哭鼻子掉眼泪!”
罗焕忠阴阴笑着,郑国强这种天生的粗人就是这般好讨好。
而后罗焕忠又继续挑拨道:“皇上极度看重白风瑗,我怕到时连你我在朝议上发言的机会都会没有。”
郑国强猛一甩袖,横眉怒目,“那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我还怕输于她不成!”
“大将军所言极是!”罗焕忠奉承道。
开晏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鲁州起义的事,有人说鲁州祁县的百姓是安居乐业,充裕富足的日子过得久了,犯了傻才会起兵造反;也有人说起义军造反定是因为不满朝廷政策,想脱离朝廷,自立为朝;更有人说,祁县定是被别国收买,想借此机会攻打我国……
众说纷纭,到底是什么原因,目前还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萧蓝若与兰陵并肩走在街上,路过一个卖农具的摊位时,正听见一位顾客与摊主谈笑风生,说的正是祁县起义军一事。
凌兰也好奇,看着若有所思的萧蓝若问:“蓝若,你说这祁县的老百姓好端端的就怎么挑起内乱来了?”
萧蓝若抿了抿唇,娓娓道:“自古农民起义,皆是因为朝廷腐败,奸臣当道,贪官横行,百姓受压迫才会揭竿为旗,依我看,这其中定有什么玄虚。”
“有可能是官逼民反!”凌兰恍然大悟道。
萧蓝若微微点头,昨日就听覃慕尘说过有关此次农民起义的消息,起义军有一部分是妇孺老人,更加有力地说明了,这场起义是不得不发,不然毫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老人又怎会参与。而能引起大众齐愤的就只能是那个原因了。
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被一位中年人推搡着从一家点心铺里出来,店家掌柜指着那人呵责:“没银子,还来吃什么东西!给我滚!”
衣衫不整的男子正好撞上萧蓝若,男子见到萧蓝若立即掩面,忙不迭地往人群里跑。
萧蓝若看清了他的样貌,那人正是谭府的女婿陈富安,没想到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凌兰看着狼狈逃跑的人,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怪可怜的,被谭家人赶了出来,自家人也不认他,一夜之间就由阔老爷沦落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萧蓝若也在心里同情他,他虽为人心术不正,风流成性,只是生性胆小,也未犯过什么大过。自那件连环杀人案破后,谭家老夫人便将谭家九成的财产充入国库,留一成养老和打赏家丁,为朝廷做了一份贡献后的同时,也将陈富安逐出家门。
萧蓝若和凌兰踏进了一家酒楼,酒楼里的一名坦胸露背的虬髯大汉一脚踏在椅子上,唾沫星子四溅,自称刚从鲁州飞赶回来,知晓起义军的状况,对着酒楼里的听众比手划脚的高谈论阔起来。萧蓝若正兴,于是和凌兰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了下来,听那位大汉到底怎么说。
“那起义军的头可不是一帮人啦!虽说年纪方才及冠,人长得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就一白面小书生,领起军来那是一个英勇啊,过五官斩六将,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啊!这起义军的士卒可都视他为神啊!”大汉道。
一个青年男子站得起来挑眉问道:“那起义军打得可是反朝廷的旗号啊!这位兄台莫非要站在造反派的那方么?”
大汉拍拍大腿,大叹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起义军反的可不是朝廷,而是鲁州的官衙啊!那鲁州的狗官狼狈为奸,贪赃枉法,腐败不堪。那起义军攻下祁县,一路进军鲁州州会金泉,十万大军闯进各个州官的府衙,这一闯就搜出了几座金山银山啊,还把那鲁州的狗官教训地跪地求饶啊!真是大快人心啊!驻兵鲁州州会金泉后,起义军就没在深入攻其他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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