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夏子凉微微松了松手,微雅趁机一把推开他。
看着她有些慌张的动作,夏子凉只是微微勾勒勾嘴角:“三天后,我要去趟越南。”
刚刚的热气还未从微雅的脸上散去,屋子里暧昧不明的气氛有些尴尬,微雅弄了弄有些褶皱的衣摆,有些愠怒地说道:“你不必跟我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话出口了才感觉出有些不对劲。
“哦?”夏子凉挑了挑眉,带着些许调侃的味道抬高了尾音,视线紧紧盯着白微雅眼睛,试图从里面得到一些答案。微雅原本就有些不安的视线不小心落到他的眼里,脸上的红晕层出不穷。
她被他扑倒在身下。
“夏-子-凉!不要逼我恨你!”
似乎感觉到身下的人的屈服,直到白微雅绝望的声音骤然响起,夏子凉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
原来,他会,在意她恨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白微雅终于忍不住地动了动。
头顶传来他极力压抑着的声音:“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压抑着的情欲渐渐消散,夏子凉微微松了松手,怀里的人却纹丝不动。扳过她的身子,看见白微雅此时紧闭双眸,脸上的红晕早已不见,一派恬静。
夏子凉的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个女人,这个时候都睡得着!
夜色垂暮,窗外不远处的霓虹灯若明若暗,屋内却只有一盏米黄色的台灯,一片祥和安宁。
夏子凉看了看钟,都已经七点多了,白微雅却没有一点将要醒来的迹象。
白微雅被脸上的冰凉倏然惊醒,睁开眼睛看见夏子凉手里拿了两条冰棒。蓦然想起下午的那一幕,原本惺忪的睡意顿时换成一脸敌意:“干嘛?”手捉着紧紧身上的被单。
夏子凉将白微雅的动作收进眼底,眼里的深褐色蓦然一沉,撇开视线,有些怒意:“起来做饭!”
微雅扫了扫床头上的钟,想不到已经八点多了,看了看窗外,俨然一片晚景。拉着被子坐了起来:“出去!”撕破了脸皮,就不用再那么客气了,语气里满是疏远,两天相处下来的熟悉因为下午的一场意外完全瓦解。
收回窗外的视线,微微顿了顿身子,最后还是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其实夏子凉自己也郁闷的很,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狼吞虎咽了?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唇边不禁爬上了几丝苦涩的笑意。
从起来到现在,白微雅就没有给过好脸色给夏子凉看,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冷,两个人谁不开口,任由着寂寞在屋内喧嚣。
嘴里的饭菜去索然无味,今天下午的那一幕幕。白微雅不禁觉得背脊不断流过一阵阵的荒凉,再有这样一次,她不能保证是不是这样的结局。之前的那一次是不能避免的意外,所以发生了,根本就没有她后悔的机会。她不想和夏子凉有过多的交集,所以,不能允许那么致命的意外发生。只是忽然想起那天早上起来,心里明明有大片大片的恐惧和荒凉,可是却在看到沙发上的夏子凉后莫名的觉得心安,那一刻。她突然庆幸是他,而不是别人。
杂乱的思绪不断侵入微雅的脑子,匆匆咽下几口饭后便回房关上房门,抱着枕头想了很多,很多,从他们的相遇到现在,那么少,可是回忆起来却是那么多。最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外面的那个男人谈谈,于是急急忙忙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夏子凉似乎不在客厅。看了看客房,门没有关,大概也就在里面了。
“对不起!”白微雅有些窘迫地退了出来,刚转过身却被夏子凉叫住:“进来!”
他大概是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一套白色浴袍,将手上擦头发的浴巾往平旁边的凳子一扔,在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修长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柄上有序地敲击着,圆润的指盖在白炽灯下煜煜生辉。淡淡地看了一眼白微雅:“找我有事?”
明明只是初春,在杭州这样的一个城市并不会很冷,只是,微雅只觉得现在房里似乎透着一层淡淡的冰凉,渗入心脾,有些刺骨的冷涩。不得不说,当夏子凉认真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颤人的冰冷,倘若不是打过交道,此时他的冷漠和淡然竟然让她有了退缩的心境。
微雅沿着床沿坐了下去,视线越过他,错开地落在了夏子凉背后的窗帘。慢慢地说出自己的请求:“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夏子凉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看了看她。
他越是这样,微雅就越是不安,似乎除了在医院的时候,她很少可以见到他这样,身上蒙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冷意,让四周的人总会有些瑟然。双手在大腿上不安地绞着,却强迫着自己看着他:“为什么是我?”
他晃了晃腿,倾了倾身子:“微雅,这没有为什么,被我看中了的女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跟着我;第二,不要在我的视线之内出现第二次。可是你——”抬了抬头,丝毫不在意地看着她:“已经在我的视线内出现过不止两次,而我一开始也给了你一条生路,可是,似乎就连上天都觉得我们不应该就这样擦肩而过。”
白微雅只觉得一阵冷意,从脚板底蹿上来,整个人微微怔了怔:“夏子凉,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放过我对不对?”她不相信,她明明特意不在广州逗留,很大一部分原因知道夏子凉在那个繁华的城市应该有不少联系,所以她才选择杭州。
夏子凉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雅,你很聪明,只是,你只猜对了一半。”
微雅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夏子凉,这个世界的女人那么多,比我好的女人多了去,你能不能放过我!”语气里已经没有太多的奢望,她知道,说出来,也只是给一个解释给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