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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番外三失踪(二)

别后不相逢 小瓜牛 2025-01-12 20:37
此时此刻
“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男人推了推睡着的万卢。万卢猛地睁开眼睛,受惊地吸了口气。
“到了一站,要停三十分钟,下去透透气吧。”男人说。
万卢还有点睡眼朦胧,但还是跟着他下了车。下车后的手机信号稍微强了一点,杨烈的电话顶了进来。
“宝贝,到了哪里了?听你哪里的声音好像不是在火车上啊。”杨烈说。
“到了一站,要停三十分钟,下来透透气。”
“哪一站啊?”
万卢想说,但是忽然发现杨烈并不知道她此行真正的目的地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刚睡醒,迷迷糊糊就下来了。”
“那可千万别误了上车啊。”
“怎么可能……”万卢勾勾嘴角,“不说了,到了跟你联络。”
“好的,拜拜宝贝。”
万卢挂了电话,摸出一根烟来,却找不到打火机。那男人递了一个打火机过来,啪的一声,在她眼前点燃。
“谢谢。”万卢吸了一口烟。
“你也是……去西塘的么?”
万卢扭头看看他:“你也是?”
“嗯,我想一个人去走走,我猜,你也是吧。”
“别假装聪明,能看透别人。”女人把烟圈吐得远远的。
“呵呵。”男人笑着,“走着瞧。”旋即伸出手,“我叫肖腾,你呢?”
“萧敬腾?”万卢没接他的手。
“没有敬,但是我也会唱王妃。肖腾,你呢?”
万卢低眼皮看了一眼他停在半空的手:“万卢。”
肖腾悻悻地收回手:“以前去过西塘吗?”
“没有,怎么?”
“那真是太可惜了,那是个绝美的地方,极致浪漫。”他说。
“看样子你好像去过很多次。”
“我也没有,所以,我也觉得我之前的光阴被虚度了。”
万卢弄熄了烟蒂:“夸大其词。”转身上车去了。
……
西塘古镇,活着的千年古镇。这是万卢到了这里之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想法。站在一家叫做“失踪在此”的小旅店门前,万卢无比轻松地把背包扔在了脚旁。
“失踪在此……你到这里来,其实是想寻找一段‘失踪’的,不是吗?”肖腾替她拎起了行囊。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万卢不屑。
“我们同坐一班火车,目的地是同一个古镇,有什么理由不再遇到?更巧的是,你将要和阴魂不散的我,同住在这家叫做‘失踪在此’的旅店,你就认命吧,万卢。”
万卢翻翻白眼,这次出行明明是想要清静几天的,没想到遇到这个一个死缠烂打的家伙。
“你会需要一个随从的,嗯?”肖腾倒退着在她眼前走着,险些摔倒,“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万卢忍不住笑出声来:“哪里有你这么聒噪的随从。”
“是,遵命,大小姐。”
店主看着肖腾:“先生之前有跟我预约过吗?”
“嗯,有的。”肖腾点点头,回头问万卢,“你呢?”
女人摇头。
“怎么你不知道这里的房间非常抢手,要提前预约的吗?”
她怎么会知道?她也是临时决定此行的。
看她不回答,男人问店主,“还有没有空房?”
“你们运气好,刚刚才有一位客人退房,还有一件空房,就在你预约的隔壁。”店主是个中年女人,笑得很温和。
“噢。Thankgoodness!”肖腾把手放在胸口,深吸了口气,说,“请吧小姐,看你还往哪儿跑。”
……
放下行李,万卢洗了一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到房间的露台上,正好看到窗外的水面。这里的水称不上碧波荡漾,但是每一缕波浪的涟漪都能荡到人心灵深处。如果是和杨烈一起来,此时的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恍惚间,万卢仿佛看到杨烈站在她面前,紧紧抱住她说着宝贝宝贝我们终于来了,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了。杨烈的拥抱无比踏实,但是此时此刻,她感受到的只有虚空和无助。
“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所以宁愿居无定所地过一生……”男人的歌声从隔壁的露台传过来,万卢回过神来,肖腾深深注视着她,继续唱着,“从这个安静的镇,到下一个热闹的城,来去自由从来不等红绿灯……”
“失踪?”这首歌她很熟悉,随口说出来。
“是,我说过,你到这里来,其实是想寻找一段‘失踪’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对不对?”
“对一半,也错一半吧。”阿卢点燃香烟,“再唱几句好吗?”
“听歌是要给钱的。”肖腾摸摸鼻子。
“不唱算了。”
“不给小费,赏支烟抽总可以吧?”男人的声音有点乞求的意味。
万卢把香烟扔给他,肖腾点燃,吸了一口,继续唱着:“……没有爱情发生,她只好借着酒意释放青春,可以凝视每个眼神,却只看见,自己也不够诚恳,推开关了的门,在风中晾干脸上的泪痕,然后在早春陌生的街头狂奔,直到这世界忘了她,这个人……”
……
走在西塘窄窄的巷子里,万卢漫无目的地浏览着两旁的店面。脚步停在了一家叫做“猫的天空之城”的店门前。肖腾紧走几步:“你走得这么快干嘛?”
“有吗?我可是很信步的呢,是你走得慢吧?”
肖腾呵呵笑着,抬头看那招牌:“这家店我在网上看到过。”
“哦?有什么特别?”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男人故意卖着关子。
万卢回头白他一眼,走进店中。
那是一家概念书店,店中木质的长长的架子上摆着成千上万的明信片,很多是猫图案的,色彩斑斓,琳琅满目,万卢简直要看花了眼。
“这家店最有名的地方就在于,你可以在这里给未来的自己写明信片,在约定的某年某月某日,店主会给未来的你寄出去,到时候看一看,是不是百感交集呢?”肖腾像个谙熟的导游一样解释着。
万卢捻起一张明信片,颜色简单明快,那是一只白色的忧郁的猫,眼神惆怅而又楚楚动人,颈间系着红色的心形的铃铛,仿佛一碰就能发出叮咚的铃声来。
“要写给未来的你吗?”肖腾说,“那我也选一张。”
万卢握着笔,却不知该写什么,未来的自己会在哪儿?会不会还和杨烈在一起?目前看来,这是极具可能的,但是她却那么不确定。思考很久,她终于落下笔来。
她写着————你和杨烈还好吗?
“杨烈?是你男朋友么?”肖腾在她身后探头看着。
“你真没礼貌,偷看人家私隐。”
“我又不认识你的男朋友,看看又怎么了?是男朋友吧?还是老公?”
“很快就是老公了。”万卢在明信片上签上日期。
“太可惜了。”肖腾拿起笔来迅速写了几笔,把他选的明信片举到万卢眼前,“我这一张,同样寄给未来的万卢。”
万卢看到他写着————彼时彼刻的万卢还记得此时此刻的肖腾吗?
万卢微微笑笑:“我想我一定忘了。”
彼时彼刻
薛心缇想,如果没有杨烈,她绝对不会答应妈妈的要求,去见林过这一面。这次相亲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杨烈对此没有任何的关注和表示,仿佛薛心缇只是电视剧里的一个人物,而这次见鬼的相亲,也只是电视剧里的一个情节,枯燥、无聊,甚至关掉声音,不用看字幕都知道里面在讲什么。她对他来讲真的就这么无关紧要吗?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至于那个林过,他们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见面了吧?他回家后一定会这么说: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搞相亲这一套?那个薛心缇比我小太多了,我们根本没有共同语言,甚至根本就有代沟嘛。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了,我有喜欢的人时自然会告诉你们的。OK?他一定会这么说的,因为心缇就是这么跟妈妈说的。呵呵。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一次简单的“约会”,心缇发觉,这个林过冰滑得真的很不错。一开始他只是站在场边上,紧紧地抓着把杆,她还以为他是个菜鸟呢。可后来,当她在场中间出风头正出得高兴时,他忽然滑过来拍她的肩。在她面前表演,这个时候的薛心缇就不够看了。不过好归好,他的技术是绝对比不上杨烈的,薛心缇这样想着,使劲点点头。
当天晚上,薛心缇没有回家,只是打了个电话给薛妈妈说她要回学校去了,然后跳上长途汽车回到了X城城郊,反正也没有什么行李要带。薛妈妈在电话里一直对她语重心长,让她不要生气,说相亲不成功这是常有的事,千万不能别扭。她一定误会了,以为心缇跑回学校不肯回家是生气伤心了,其实她才不生气呢,更别提伤心了。林过的功力还不到让她伤心的地步呢,他算什么?
薛心缇跑回学校是因为杨煦给她发了个短信,说杨烈在她们的宿舍楼下等了半天了。于是,心缇跳上车扑回学校的怀抱。
远远地,看见杨烈坐在他的机车上,车前的灯一闪一闪地亮着,车头上写着“熊出没注意”,那是心缇再熟悉不过的机车了。笑意抑制不住地漾在脸上,她只好低着头跑到他跟前,迅雷不及掩耳地跳上去搂住他的腰……
薛心缇坐在杨烈的机车上,耳边的风呼啸着。
“速配成功了?”杨烈面无表情地问。
心缇趴在他背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笑得快要断气了。
“很好笑吗?”杨烈依旧没有表情。
心缇依旧咯咯地笑着。
杨烈猛地一转弯,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子,然后一个急刹车,心缇撞到他的背上。
“干吗呀?”心缇揉着被撞痛的鼻子。
杨烈把头盔摘下来挂在车把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拿一根叼在嘴里,刚要找打火机,心缇从后面一把把烟抢过来。杨烈无奈地把烟放回口袋里:“你这周末要回家吗?”
“没想好呢。”心缇也摘下头盔。
“是吗?”
“怎么了?”
“这周六……”
“这周六怎么了?”
“我生日……”
“你生日不是下周二吗?”
“下周我回S城。”
“现在不是暑假么?这么早回S城干什么?”
“我兼职打工的那家公司新签了一个歌手,在S城做宣传,我们要过去研究一个企划。”
“哦,是这样啊。那我不回去了。我去订个大一点的蛋糕,然后去买一束花。”
“送什么花呀?再说就你、我、杨煦,咱们三个人过,买那么大的干什么?”
“喂,一辈子就一个二十岁好不好?”心缇摘下车把上的头盔套到杨烈头上,“走啦,去蛋糕店。”心缇自己套好头盔,拍拍他的肩。杨烈发动机车,绝尘而去。
薛心缇和杨煦并排躺在杨烈的床上,门外客厅里不时传来杨烈轻微的鼾声。房里的桌子上摆着吃剩下的蛋糕,拔下的蜡烛散在一边。
“睡了吗?”心缇问。
“还没。怎么了?”
心缇侧过头去看着杨煦,忽然说:“别动!”
“啊?干吗?”
心缇伸手从杨煦的头发上抹下一小块儿奶油来,那是刚刚三个人拿着蛋糕乱扔后留下来的。她翻身坐起来,从杨煦身上迈过去,跳下床,到桌子前面找了一张纸巾把奶油揩在上面。桌子上的半瓶红酒没有塞上木塞。心缇随手从桌子上抓了只高脚杯倒了半杯红酒。
“要不要?”心缇冲杨煦晃动着手里的杯子。
杨煦点点头。
心缇递了一杯给杨煦。杨煦微微笑着。心缇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少喝点酒。”杨煦小口呷着。心缇没有理会,只是笑笑。
“你哥下礼拜要回S城了。”
“我知道啊,要不怎么会提前过生日呢。”
“哦,也是啊。”心缇转身又去倒酒。
“不要再喝了!”杨煦跳下床,夺下她的杯子。
“当心吵醒你哥。”心缇蒙住她的嘴。
“我哥就是醒了也会拦着你的,这是为了你好。”
“他懂得为我好就好了。”
杨煦笑着点她的额:“早看出来了。一听说我哥要回S城你就不对劲了是不是?”
“瞎说。”心缇打开她的手,几步跳回床上去蒙上被子,“睡觉。”
杨煦笑着摇摇头,放下杯子回到床上。
客厅里的鼾声停了一下,杨烈呓语着翻了个身,五秒钟后,鼾声再次响起。
薛心缇是在杨烈十七岁那年走进他的生活的,那一年,杨煦十五岁,心缇同时也走进了她的生活。杨烈杨煦这对堂兄妹来自一个叫做X城的美丽的小地方。他们那里的X城一中,孩子们学习是出了名的拼命,但是要想考出X城,考到S大这样的名牌大学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杨烈读高三的那一年,薛爸爸做为X大特邀的客座顾问,举家迁到X城,薛心缇也就这么着转到了X城一中,杨烈的班级。
一年以后,杨烈考出X城,那时候杨煦还在读高二。当时,这在杨煦、在杨家全家、在X城一中全学校,甚至在他们整个X城看来,都是无限的荣光。高考放榜以后,杨烈的爸爸在家里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弄得比娶儿媳妇的排场还大。学校开了个庆功会,杨烈的大大的照片被挂在学校的宣传栏里,因为那一届X城一中考到S城的只有三个人,杨烈是全城第二名。薛心缇站在杨烈的照片前,默默流泪,因为这一年里,她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而因为成绩不够,她只考上了X大。
那年的九月,杨家全家到车站去送杨烈,杨煦的眼泪刚滑下来,哥哥就对她说:“杨煦不许哭。哥在S大等着你,两年后你也考过来。哥从小跟你一个小学、一个中学,以后还要跟你一个大学,哥要一直一直保护你照顾你,直到你不再需要哥照顾了。”哥哥越说不许哭,杨煦就哭得越厉害。但是杨烈不知道,那时候在站台的角落,另一个流泪的女孩正目送他登车,那是薛心缇。
从那以后,杨煦更加拼命地读书,她自认生平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怕自己考不到S大去,只怕以后都不能在哥哥身边读书了。杨烈利用各种假期回X城看望妹妹,第一次回家时,杨煦一到火车站就看见哥哥抱着个一人多高的大狗熊从车上下来。过往的行人都笑着看他,她也笑他:“我都多大了你还给我买这个?”哥哥把狗熊丢到她头上:“谁让你这么听话这么给我们杨家争气呢?自己拿着,热死我了!”后来,杨煦知道了,那个狗熊是哥哥用他打工的钱买的,她的感动无以复加。
而薛心缇俨然成了杨煦最好的姐妹,常常收留不愿回家的杨煦到她的宿舍的空床留宿。从头到尾,杨煦始终没有弄清楚,哥哥的这个同学,是怎么和她混的这么熟的?她更加不知道,心缇和哥哥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同学?朋友?还是恋人?杨煦知道,哥哥上初中时有个女朋友,叫苏沙,后来就没了她的消息。而这一次的薛心缇,不知道哥哥是否真的动了感情。杨煦觉得,心缇是个好女孩,对人真诚热情,成熟豁达。不能说她没有一点私心的,她也曾偷偷地想过,如果心缇做了自己的嫂嫂,她们两姐妹就一辈子不会分开了。
可是杨烈似乎没有什么表示,杨煦能看出来,心缇有点着急了,其实她也着急啊,尽管不关她的事,急也没有用吧。总之,不管杨烈对心缇有没有意思,心缇就这样走进了杨家兄妹的生活,成了他们这个家里不可缺少的一分子。就算他们没有结果,心缇也永远是他们的亲人。
是的,不只是朋友,是亲人。
一连几天,薛心缇都想给往杨烈在S城的兼职公司打个电话。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终于鼓足了勇气。
听筒里“嘟嘟嘟”的响声让心缇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喂?”杨烈沙哑的声音。
“是我啊。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哑?”
“没事,昨晚没睡……哦……没睡好。”
“你们很忙啊?”
“嗯。”
“呵呵,你知道吗,我们昨天考商务英语了,我考了全班第一呢!”
“哦,是吗?”昏昏欲睡的语气。
“你……还回X城来吗?”
“嗯,假期还没结束,当然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
“大后天吧。”
“我和杨煦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还回不来吗?”
“……我是不是很打扰你?”
“也没有。”
“你好像很烦我的样子。”
“不是。不要多想。最近很烦,心情不好而已。”
“怎么了?”
“公司新签的这个艺人很难伺候。但是她是老板签回来的,我们做职员的总不能怀疑老板的眼光吧?但是我总是觉得她真的不适合在演艺圈混,歌唱得不好又没有演技,干什么行?”
“喂,小心被你老板听见。”
“我知道,我也只敢跟你发发牢骚。”
“好,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都跟我说,说出来心里就好过了。”
“我回去再慢慢跟你说吧,我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S城的东西太难吃,甜死了!很想吃杨煦做的鸡丝凉面,光是想想也会流口水。”
“等我跟杨煦学会了我给你做。”
“你?你会做饭?算了吧,那我恐怕要等到山无棱天地合了!你跟杨煦不一样,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像我们家的孩子一样,从小什么事情都要学着做的。”
“你少看不起人了,我就不相信杨煦能做好的我就不能做好。”
“那我就等着看好了。”
“你最好给我等着。”心缇跃跃欲试的语气。
“好了,那个新人过来了,又要找我麻烦了。再说吧,我要去工作了。”
“不要太拼了。自己保重。”
“知道了,你也注意。”
心缇放下电话,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
周围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的,杨烈想,他要是跌进这个黑甜乡中,就再也回不来了。
5天只睡了13个小时啊!这种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现在,终于又有机会躺到一张不算特别舒服但是还不错的床上,他知道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睡眠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睡意一阵阵向他袭来,他却迟迟无法安然地去赴周公的约会。心里一直有件事情在缠绕,很讨厌地不肯散去。
忽然好想再次听听心缇的声音。
“心缇。”
“是阿烈吗?”心缇听到他的声音,异常兴奋。
“是的,是我。”
“你在干什么?”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忽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真的吗?”心缇有点不太相信,“你……在睡前……忽然想听我的声音?”
“是啊,我……很想你。”
“你说什么?”心缇惊得声音都哽咽了。
“我说我很想你。”杨烈索性说了出来,“我好想马上见到你。”
“你……是杨烈吗?”
杨烈在电话这边轻声笑了起来:“好了,你也困了吧?睡吧,明天还要上学不是吗?”
“嗯,好的,我睡了。”心缇掩饰不住声音中的激动,“晚安。”
“晚安。”杨烈挂上电话,再也没有力气去关灯了,就这样一头扎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真的是杨烈吗?他跟我说,他很想我,他想马上见到我……”心缇自言自语着。
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心缇比现在更开心。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偷偷地笑。旁边的床上,杨煦已经睡熟了,杨煦永远不懂,永远感觉不到她的欢喜。
没有关系,自己能感觉到就好。
“还有你,杨烈,你能感觉到我的快乐吗?毕竟,这快乐是你带给我的呀!”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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