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只要我长大，就可以去爱吗？

方宪和郝佳仪离开杨烈的家，到超市买了东西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前面有一个报摊，郝佳仪跑过去，方宪跟上来。
“怎么了？”
“帮我拿一下。”佳仪把手里的袋子交给方宪拿着，从报摊上拿起一本《女人心情》，迫不及待地翻开。
“有阿卢的新文章啊。”
方宪探过身来一起看着：“喜欢就买一本回去慢慢看吧。”
“不用了。”佳仪把杂志放回去，“阿卢每个月都会带一本《女人心情》回来，到时候就有的看啦。走吧！”说着，接过袋子继续走。
“万卢给杂志写文章，已经很久了吧？”方宪问。
“是啊，从大二开始的，也有一年了呢。现在好几家出版商都很看好她的文章，打算力捧呢。”
“万卢很有才华。”
“我也这么说呢。”佳仪甜甜地笑着。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写关于第三者的话题，还总是站在第三者的立场上在说话，是为了标新立异吗？”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佳仪眨着大眼睛看着方宪。
“没有啊。”
“对哦，我好像是没有说过。”佳仪想想，“我跟阿卢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这我知道。”
“不要打岔。”佳仪说，方宪立刻闭嘴了，“阿卢从小就是班花，到哪里都有很多男孩子追求她，而她的眼光很高，谁也看不上眼，所以她直到初三，都没有交过男朋友。”
“不是啊，我认识的那个万卢可是男朋友一大堆的。”
“你看你看你又打岔，我现在说的是你不认识的那个万卢。”
“好的，不说不说。”
“可是初三那年，我们班换了一位语文老师，他的名字叫做陈杰群，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班上的同学们都感觉到了万卢的不同，她也每天每天地跟我讲陈老师怎样怎样。陈老师那年37岁，家庭美满，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阿卢只有15岁。班上，甚至是学校里，都开始传播一些流言蜚语。我当时也不知道陈老师是不是也喜欢阿卢，我只知道，阿卢从来没有对一个异性这么在意过。其实你不要看阿卢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很多情，其实她是很乖的，她的家教也很严。后来不知道是谁把谣言传到了教务处，校长好像也知道了这件事。有一天，我从校长室门前经过，看到陈老师被叫了进去，也是那一天，阿卢的爸爸被请到了学校，和阿卢一起，被关在教务处里好长时间。那天谈话之后，她爸爸把她带回了家。一个星期之后她才回来上学，可那时候，陈老师已经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被迫辞职离开了学校。有人说，陈老师因为背着这个污点，以后都没办法教书，只好去南方，改行做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从此以后啊，阿卢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后来她告诉我，她和陈老师其实什么都没有，她是很爱他，但只是彼此喜欢、欣赏，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的爸爸是个很古板的人，听说自己的女儿在学校搞师生恋，气得用皮带抽她，阿卢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回到学校听说陈老师走了，她却躲在厕所里偷偷地哭。阿卢说，如果陈老师跟她说爱她，她会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她不在乎别人说她是第三者，因为她觉得，第三者没有什么错。”
“后来，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佳仪点点头。方宪叹了口气，原来她也是很可怜的啊，原本以为，万卢只是一只花蝴蝶，对感情从不负责任，只会玩弄别人，有一段时间，方宪甚至担心自己的佳仪被万卢带坏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有这样一段悲伤的历史。
“那后来，她都没有真心喜欢过谁？”
“她总是说，她对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可我看不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真正爱谁了。”
“那成凯呢？还有杨烈。”
“我也不知道啊。成凯是个大少爷，我想他也不是真的要和阿卢在一起吧？至于杨烈，就比较麻烦了，因为他是阿煦的哥哥嘛，万一一段时间以后，阿卢要跟他分开，我怕他和杨煦都会受不了。”
“行了，咱们也别说什么了。不过万卢这样下去很危险的，我觉得她在玩火。”
“我们也劝过她啊。好了，我们只是希望她能早点回头就好了。”
“你还要上班吧？我送你过去啊。”
“不用了，伯母不是让你买菜回家吗？”
“对啊。”
“那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反正我工作的地方你也不方便去。”佳仪说完就看见方宪的脸红起来，偷笑着，因为她是要去蓝羽商场的内衣专柜卖文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