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小婿专业不合力不从心……”第七滠确实会查事,但是角度都不一样,他是以一个帝王般的身份查事情的。要他自己动手听任天下的指挥,杀了他都比让他找到什么东西容易——他自己说的,专业不对,有心也无力。
“那你把任繁花抓过来。”其实有时候孩子的贱,都是家长遗传的。为什么任清风总是很贱,任繁花总是很恶劣,看任天下是个什么人就知道了。第七滠分明是身份压得死人的大皇子,却也败给了任天下他的岳父。“繁花啊,我觉得有些事情非你莫属,比如说请蛊苗里的姑娘们都按按指印什么的。”
“爹。”任繁花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脸的无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是混蛋协会大长老吧?就算是指印可以找到一些有嫌疑的人,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姑娘?之前在这个寨子里假扮苏双儿的可是爷们儿,虽然是伪娘小受也是纯爷们儿带把的。”
“嗯,所以工作量太大爹决定找你啊。”任天下厚颜无耻的说道。
“我们?”
“你能让大殿下降格陪你做的话,也好啊。”
“爹,你的牙掉了。这个还是找城中衙门要人来办吧,反正升级成了民间械斗的事情他们本来就要管——之前管不动暴动的住民,现在没有问题呗?求脚力快的壮士去请援兵。另外在那之前,我要找你们问详细的事件过程的。”虽然说要问全部过程,任繁花的打算却是只找年轻人问。
“牙掉了?”无辜围观群众愣了一愣,任天下还不老,相反看起来还颇为年轻,牙齿一个都不缺。
“她说我无耻(齿)。”任天下有十足的自知之明,面不改色心不慌。既然任繁花也不能接受那个彪悍的任务,那就只能求助于当地地方了。既然如此,他们现在应该做其他事,就比如任繁花提出的先调查事件起因经过。
“老爹,长辈那边的调查果然还是得交给你!”任繁花用力的将大任拍给父亲,自己再一次开溜。这次她长记性了拉着第七滠一起溜,否则她爹还是能让第七滠来捉她。而寨子里的情况就如田珍珍所说,年轻人挂彩的多——械斗这种热血小强的事情年轻人挂彩也正常。
只是挂彩的年轻人多了,看起来就有点惨烈。明显一个田珍珍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大家都疯狂,肯定里边有陈年旧账也一起翻出来算了,长辈真动手的少,煽动自家孩子的肯定不少。任繁花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他们上一辈的关系里肯定有点桃色的恩怨,大家互相不顺眼,这事情还影响到了这辈小的。
虽然说两个寨子平时没见有什么事,但是他们几乎没有来往,要说他们之间真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实在是可能性太小了。
“你们和蛊苗之间有过什么特别严重特别大的冲突吗?”任繁花想到了就问,反正这会儿脱离了长辈们她只是问田珍珍而已,最多旁边一个第七滠旁听又不会怎么样。双方有没有过特别大的冲突,这个任繁花不是一般的好奇。“甚至有可能是你出生以前的冲突。”
“有啊,为什么没有?但是那是丑事,我生晚了两年,不知道。”田珍珍一边肯定,一边无奈的把手一摊。她只能捕风捉影的知道一定有事,但是等她真正懂事记事的时候事件已经被全面封杀,她来不及知道。“长辈们估计不会说的,大我几岁的哥哥姐姐或许知道一点点,他们也不怎么清楚。”
任繁花没说从谁那里开始调查,田珍珍就默认了先找章琦。三个人到他家的时候除了他妈还在家照顾他之外,其他长辈都还被拖在任天下那里。女性在家族里的发言权较弱,任繁花强势的说明目的后章琦的妈就撤退了。
“就我们回皇都的这段时间,和珍珍勾搭上了?”很不幸的,虽然任繁花想要严肃点认真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却是像调戏人家似的语气。不过问题倒是准的,估计没有勾搭上谈起恋爱,田珍珍也没那么容易被人栽赃陷害。
“对啊,这都被你发现了。”原来问题不只是任繁花的态度颇为随便,章琦这个人也太坦然了。不过少年承认得再爽快也略微有点羞涩,面皮还是微微挂了点红。“不过你问这个干吗,田珍珍无辜不是已经证明了吗?不说这个行不行。”
“不说这个当然不行,骚年,就是你们谈恋爱才那么容易中枪啊。你们出去谈的时候行动是保密的吗?怎么让人家撞对时间的。”光是有人目睹村民还不够给田珍珍定罪的,毕竟田珍珍也有人证明她的行动,肯定是田珍珍出去的时间和人家的死亡时间正好对上了。
“其实吧……小地方总是会被人撞见的,被摸出规律也不奇怪的。”章琦有点犹豫的回答道。看来他是不能给出嫌疑对象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谁掌握了他们的行踪。至于田珍珍,她一开始就没能告诉任繁花什么,现在也一样。
“谈恋爱去了可以理解……”第七滠无奈的说了一句。他们的警惕性断了一条路,但是却怪不得人家,据说恋爱的时候智商都为零。“那么,夏珞什么时候死的,具体?发展成这个情况,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还有你们怎么冲动成了这样。”
第七滠戳了戳章琦打着石膏的左臂,明显这货把自己给玩骨折了。虽然说年轻人恢复的快啊,也不带这样对待自己的。第七滠属于文雅系,不能理解热血小强们的冲动。他看了一眼任繁花,就像任繁花能给出回答似的,但是事实上任繁花也不是热血类型,她只是疯子,无法回答。
“你是哪种比较温和的人,你不懂,我们有的人脾气暴躁点一语不合就可以动手。”章琦无奈的承认了自己的性格缺点,冲动了点。“我就听不得他们胡乱污蔑,就算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同乡的一辈的姐妹被别人污蔑的满天飞,我能不管么?我冲动了点,蛊苗那个夏什么的更冲动,更关键的是他居然身手还不错!”
“夏什么的是夏珞的儿子?”任繁花大致可以理解,君飞羽那个人能在年轻的时候在西境迅速出头,他肯定有先天的体质因素导致他身手不错,他侄子的话可以理解啊。年轻人如果身手比较好,那脾气八成也不好,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
“是啊。”
“夏珞的儿子多大了?”
“和我一样,十六。好像比你还大一岁哎繁花,你有可能打不过他。”一般少年没有习过武的话,概念里就是年长点的人比较厉害,男人比较厉害。殊不知,任繁花是个开挂的家伙,一般少年人估计都会被她秒杀的。
“没可能打不过的,放心好了,另外我也不是来打架的。最后,什么时候我的形象变成暴力女了啊……”任繁花坚信:她一定没有在苗寨里露出暴力行为。她在这里表现的和正常女生没两样啊,蚂蚁都没踩死一只。
“从你在我和凌春面前打土匪的时候……”田珍珍弱弱的吐槽了一句。
“还有你射箭那么厉害,如果你不是很忙我都要找你教了。”章琦也补了一句。
“认命吧繁花,有的东西是你掩藏不了的。”第七滠总结道。
“话题好像扯了……夏珞死的时候并没有一个明确时间,他们发现他的尸体时,人都已经烂了。发现他的时候是五天前,就是我和那姓夏的打起来的时候,夏珞的死期我们真没人能确定,所以田珍珍才那么容易被诬陷了——没可能每天的行程都说的一清二楚嘛!我就是认识几个字我也不会写日记嘛。”章琦自觉将话题撤回正事,开始说事情的起因经过。
“殿下,臣觉得你登基后普及全民教育比较好!”任繁花适当的给第七滠插了一个任务。“先普及造纸术,再改良纸张成本,再改良印刷术。书本普及了教育就普及了,这种有日记可以搞定的情况就不会出现了。”
“就算普及了谁喜欢写那玩意儿……章琦你继续,这女人睡着了。”白日做梦的意思。
“哦……哦……我和姓夏的打起来是开端。当时是因为田珍珍给你们保留了一个白骨蝎子做样本,样本倒是在,但是人家就不信田珍珍就保留了一个。姓夏的妈还说撞见过几次田珍珍勾引夏珞,这就给怀疑到田珍珍头上了。我一个人说不清,人家也不听。一边因为我们这帮年轻的械斗起来了,一边田珍珍被迫逃出去了。”
“五天前的事,期间双方没有其他人出事吧?”
“出事倒是没有,不过有人离开倒是的。蛊苗的葛贝,那家伙除了有点阴森森的外没什么特别,最多就是他太喜欢往外跑而已。蛊苗和外边的交流,基本都是他的事。”章琦说着有点跑题,跑到一个任繁花素不相识的人身上去了。于是他停顿了下来,看着任繁花不知道她还要不要听。
“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任繁花的第一反应是岛国某动漫XX甜心里的歌呗……
“男的,好像是和殿下差不多大还是比殿下小一岁,不熟不清楚。”不熟的情况章琦也知道的挺多了。难怪寨子里没族长了之后管事的是他爷爷,他的家族估计都挺消息灵通,影响力不小那种。“他有嫌疑吗?”
“你们这边没人动弹,他们那边没人动弹,就他还往外跑我不怀疑他怀疑谁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