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证明?”任天下的信心满满,当然是招人怀疑的。谁都不能相信他能很快就给田珍珍洗清罪名,在他们眼里田珍珍杀人的事情是证据确凿,无法翻案。任天下的自信,就是给他们崩三观。
“新手才会泄露天机,我可不是愣青,反正我们人都在这里,你们看管我们一夜明天就知道了呗。”任天下云淡风轻波澜不惊,不是装酷是真的有那么自信。他越是这样无动于衷,别人一看就越是觉得他强得无与伦比。
“这是你学的你爹,还是你爹学的你。”第七滠躲过了他人的注意悄悄的问任繁花,任天下那招和任繁花总是用的心理战术完全一致,虽然效果不同。第七滠比一般人聪明,却也推测不出任天下要用什么办法证明田珍珍无辜。
“他早就有了想法,我只是给他提供了可能性。”
任天下要用的办法是指纹,而这个办法一般来说古代人是想不到的。任繁花本来也没有想过现代的指纹技术可以带到古代,但是任天下自己产生的想法提醒了她,于是根据任繁花的记忆,最简单的指纹技术就被带过来了——用碘能使短期内的指纹显示出来。
“到底是什么办法。”
“易容可以易脸,手却不能。”任繁花简单的提示了一下第七滠,但是并非回答。即使是现代人都不能做到更改指纹,古代更不能,田珍珍到底有没有谋杀人,看凶器上有没她的指印就可以了。虽然过去了一些天了,但是白骨蝎子那种凶物,蛊苗的人深知毒蛊凶险没谁会用手接触的。
只要当时现场存在年纪大点的或者谨慎的人,就不会有人用手触摸证物。田珍珍胆子大,她碰到白骨蝎子这类东西会直接触摸,这是任繁花在上次探索洞穴的时候就发现的。只要白骨蝎子上没有她的指纹,就是她什么也没干。
“这招绝,但是如果指印一样呢?”第七滠如此怀疑——古代人眼里,指纹都只有三种,螺纹箕纹涡纹。但是这也是现实,细致的地方古人没法对比到。不过人的基因型什么样的都有,田珍珍五个指头都和真凶一样的可能性比较小。
“所有人的指纹都是独有的。”任繁花虽然解释了但是难以解释清楚,指纹的细微地方要用放大了重叠对比才能证明,没有电脑不能解决。当然,如果指纹失败了任天下也有别的办法——直接把真凶找出来田珍珍就清白了。
任繁花除了担心那种极小的可能性之外还要和安抚田珍珍,两个女的当然是在一起,方便与村民观察她们。任繁花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田珍珍被冤枉的久了心情无法平静。毕竟她是少女,不是很能承受委屈。
“任繁花,你爹到底是要用什么办法证明我清白?”田珍珍有点不安,虽然是在她自己家里但是家里有外人。她倒是信任任繁花,但是看管任繁花和她的那个妇女不信任她。她不能不好奇,任天下要用什么办法证明她是清白的。“都不能告诉我吗?”
“确实不能,因为变数很容易变得非常大。”任繁花自己也憋着秘密比较难受,但是她绝对不能把秘密告诉田珍珍。如果说看管她们的人是和凶手站一边的,指纹这个简单的办法就别想成功了。不仅仅是指纹可以排除田珍珍的嫌疑,指纹也是个线索——使用起来有点难度,但是未必没有用的线索。
“好吧,你成心让我今晚睡不着是吧。”
“好像我已经让你失眠很久了,不缺这一天吧。”任繁花略略有点愧疚,毕竟她一走害得苗疆这边有事了。而她如果不急着跟着皇帝走的话,也许能够防范于未然。或者如果没有忽略夏珞,把夏珞带去了皇都,他们也不现实去皇都杀人。
“你还知道你有错。”田珍珍在语言上欺负任繁花欺负的舒服了,这才算是躺下安静开始试图睡眠。任繁花这次温和得不得了,她理亏,如果说被田珍珍说上几句田珍珍可以心里舒服点她可以接受。
两个女人这才算是进入安静状态。
“你要凭什么证明田珍珍不是杀人凶手。”次日任天下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他要怎么为田珍珍正名。蛊苗的人到得非常早,以至于蛊苗的人到的时候任繁花都没有起来。只能够他负责证明田珍珍无辜,这种场面他倒是见多了。
“关键不是我要凭什么证明,是你们带了我找你们要的东西没有。”任天下最关心的就是是不是真的没有人敢碰白骨蝎子,如果有人碰过了那就麻烦了,他非得找出真凶田珍珍的不可。也不算全是他的事,毕竟负责的人是任繁花。“作为证明的凶器,有的吧?”
他们的运气比较好,蛊苗的人是用白布包着凶器拿出来的。白骨蝎子,和被烧掉的那些完全一致的真蝎子。这个时候任繁花才起床出来,一脸不淡定的赶着出来的。她出来的时候第七滠正在看着任天下往白骨蝎子上涂药水,三个清晰的指印正在形成。
“我想这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不怕死的勇士摸过蝎子的结果吧?”任天下心里轻松无比,庆幸没有人乱摸过白骨蝎子,那是真凶的指印,他取到了。所有人都是摇头表示没有那回事,否认了指印属于无辜者的可能。于是他做起了手势,确认是哪三只手指的指印。“大拇指,食指,无名指。”
“任老先生,这有什么用?”
“你让田珍珍给你们按个指印就知道了。这三个指印,大拇指是箕纹,其他都是螺纹。田珍珍,你来在这白纸上按几个看看?”任天下递了一盒印泥一张白纸给田珍珍,成败就是田珍珍的指纹,如果她巧合和真凶指纹类似就悲剧了。
不过没有那种小概率,田珍珍左右手是个指头没有一个是箕纹或者螺纹,全部是涡纹。有这种明显的东西为证据,有眼睛的人就能认出来田珍珍无辜。田珍珍的清白洗清,还真是一盏茶都不到的时间,就是刷了刷蝎子按了几个手印就清白了。
“看到了吧?指印不一样,谁有本事改变自己的指纹的?她不是真凶。”任天下得意无比,那是他一直以来的作为第一名捕的自傲。如果任繁花带的是任白雪,估计吵架吵飞了两个丫头也想不到指纹那里去。任白雪根本没那天赋,任繁花一碰到吵架就愤怒的掉智商。
“不是我们寨子干的,你们可以结束了?别妨碍任大人查实才是正事。”田珍珍甩了所有乡亲一个脸色,但她倒是很清楚得过且过,没有要求深究他们冤枉她的事情。她被冤枉了,但是她可以一笔揭过,现在他们和解,不妨碍任繁花找到真凶才最正经。
“那现在……”突然解除敌对,两方人马都有点接受不能。本来关系就比较僵,他们本来就不是相亲相爱的好邻居,而现在还有三个外人摆在这里,他们出丑不是一般级。他们手足无措,第七滠也暂时想不到从哪里查起。
“繁花,你说从哪里着手?”
“殿下,我认为真凶栽赃田珍珍是故意的,而且真凶在蛊苗里潜伏着。如果我和凌春没走,他绝对栽赃的人是我和凌春。”任繁花分析道,顺便捏了把冷汗幸好被栽赃的田珍珍指纹和真凶差得非常远。“而且那家伙会易容术,不用解释了,就和上次的苏双儿一样。”
“就是说撇开翎王的事情不算,我们这本身就要出大事了?”有个老人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问得任繁花都要跟着他的语气一起发抖。接下来的托付,无论如何承担不起的感觉。“任大人啊,这全靠你了啊……”
“我怎么有点牙痒……”第七滠临阵脱逃了。
“爹,女儿不会易容术的说。”任繁花紧急推卸责任,矛头直指任天下。任天下正处于对女儿卖萌最没抵抗力的年纪,于是他一个失手反应慢了拍担子就到他身上了。“这事情还是交给你了嘛爹爹~你是天下第一名捕咩!”
“喂!好歹是你们两个负责的事情好吧?坑爹呢!”坑的就是亲爹!任繁花早就逃之夭夭了。
故意栽赃田珍珍,因为真凶藏在蛊苗里边,他(她)只见过田珍珍、任繁花、凌春这三个女生,而且他当时也分辨不出三个藏匿身份的女生谁才是正主。等到他动手的时候,三个女的走了两个,田珍珍是他唯一选项。
而栽赃了田珍珍之后,两个苗寨都陷入了暴乱的僵局,任何一个其他人有异常都会被立刻发现,真凶走不掉了。现在任天下迅速洗脱了田珍珍的罪名,真凶还来不及反应,就是说他还在蛊苗里,而且因此他走不脱了。
只是,毕竟他们晚了好多天才过来插手,要彻底从事发时大家的行动开始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不能够从他们的行动上找到可疑的对象,真凶怎么找?就算找到真凶是时间问题,也有难度摆在那里——否则从白骨蝎子上洗到完整指印的时候任天下也不会大为轻松了。
“殿下,如果你不把我家女儿抓回来,我就只能抓你当壮丁了。”任天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豁出去了!让他自己解决,就算他是天下第一那也是退休了的天下第一,人老了玩不起这么大的。
“啥?”
“我以岳父的身份要求你负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