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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曈墨蛇影之繁花盛开 雨晴骄阳 2025-01-05 21:33
“确实他的算计都非常厉害,但是他有那样的兄长和姐姐,他能如何呢?”最后还不是输的一干二净,当然,没有把命搭上。因为第七靖多少是个极品的哥哥,在第七翊参与进争夺之前就把他一击拍到了没有未来但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只是那个绝对安全没有绝对到极处,最后他还是需要忠臣保他一命,另外当年的死境令他至今难以释怀。否则,他能释怀的话又何苦一封密函递上去?只是比较可惜,因为是密函,所以无从查出他的下落,人在哪里。
于是第七滠突然又消沉了……叔叔的算计不是一般人的。
“有那样的叔叔,你也不容易啊老大。”任清风突然发现第七滠消沉,拍肩的心思就上来了。不过到底知道人家是大殿下,他也就没有随意到那种地步。只是嬉皮笑脸的表示他很幸灾乐祸,被第七滠瞥了一眼而已。
“清风兄啊,我决定小庙还是你负责,我等你就可以了。”第七滠充分发挥职位优势,彻底打压任清风。被人幸灾乐祸了,他第七滠心胸就是宽广该广到什么地步?就是日后绝对不会计较而已,即刻还是要打压回去报复回去的。
任清风自己也知道理亏,屁都没放一个的乖乖接受了。城外的那个小庙倒也不是非常偏僻,也挺好找,香火也还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座城里偏要有两个庙供得却是同一尊佛。人们信佛也有信不同的菩萨的,一个城里有多个庙也基本是佛不同的情况,但是两个庙是拜的同一尊,那是闹哪样?
“难道佛还不是定居的,两头住?”看见异样,任清风就忍不住吐槽了,不吐槽对不起他的看家本领。庙里都没看见个和尚,倒是看见了老年的信徒给供了一炷香,供完就走了。“这处小家也太清爽了吧,总不能佛也来玩避暑山庄?”
“我说你能尊敬神明点么。”虽然第七滠自己都不尊敬什么神佛的东西,但是第七滠好歹知道那种无礼的话不适合在庙里说。因为在庙里亵渎佛,简直就是在人家家里骂人,那不会被主人家打出去?
但是任清风只能恕难从命,毕竟他受任繁花的影响比较大的。
“施主说笑了,此处是因百年前众多弟子受罚所建,虽然在受罚之中,却也不能忘记信仰与慈悲——故而此处依旧是寺庙,接受就近的香火。”和尚算是出来了,灰布僧衣一看就是很旧的那种,都洗得发白了。而且小庙也小不到哪里去,就看见这一个和尚。这个和尚倒是符合他们要找的特征,四十左右,容貌清俊,只是被过度的瘦削和愁容摧毁了当年的俊朗。
“那么您应该是受罚的了?”
“确实如此,我于多年前犯杀戒,至今不能释怀当日沾染在手的血腥,自愿领罚至今。”
“那个多年是多少年?”第七滠的大近视没法从那个中年和尚的五官推测他年轻的样子,只觉得俊朗的人都是相似的。任清风则是推测得出那和尚当年长相,但是无法和皇帝比较。面前的人表情太极端了,皇帝则是脸上的疤太经典了,没法从容貌上确定对方有没有可能是翎王。
“您当年必然是好相貌。”第七滠没事干赞了对方一声,眼神是不在于心的那种,反正视力比他好的任清风会去注意对方表情的,他也就侃侃而谈自然无比。“不知您当年犯杀戒,是为何不能释怀?”
“施主是心中有芥蒂在的话,我自然能如实告知施主,希望能解施主心结。两位施主,这边请。”这个和尚比那边大庙里的主持好说话多了,温和得没话说。他直接请第七滠任清风两个进厢房谈话,不就是他们想说多久都可以的情况?
虽然彻夜谈的话有点点难度……
“多谢大师!”任清风没有第七滠的定力,只一听有戏就喜上了眉梢。他就关心什么时候能把白骨蝎子给结了,他就可以从任繁花那个恶魔妹妹手里解脱,继续做他的将军了。一直都在中央军也行,像那个武痴萧将军一样调到西境镀金然后调到其他边疆也好,他就是想做威风的将军。
像他爹那样只是名满天下的名捕的话,那得折磨死他,而他现在查白骨蝎子干的就是捕头做的事。任清风当然是心里非常不舒服,不服气,最期待白骨蝎子办完。他看到第七滠又瞥了他一眼,但是他异常淡定的无视了第七滠的眼神。
亢奋了点又没什么……如果对方是翎王,看见第七滠的脸的时候就应该有觉悟了。
“现在您可以跟我讲讲了么?”
“施主可需要清茶?”对方貌似是个慢性子,还温吞的给两个人都倒上了茶,才悠悠的打坐坐下,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我见到施主的相貌,遍想起了当年的人物。实难言表,我看见施主时的感觉。当年我曾犯杀戒,是逃亡时的事情。虽然对方是个无辜的女孩,但是因为我当时求生心切,害怕对方告知官兵而将其错杀——至如今,也快二十年了。”
“我可以问,您的俗家姓名么?”
“我原有名,只因躲避心中的愧疚而将其抛却。我虽剃度入空门,日日诵经念佛却只是为赎罪,因此我也无法号。施主可唤我‘无名和尚’,知我是赎罪之人即可。”无名和尚依旧双手合十,不知道这样自我介绍是什么意思。
不过难怪他连个基本的自称都没有,他都没法号嘛!任清风是觉得理所当然,有可能这个和尚就是翎王——翎王当年是有人代替他死的,然后死者的兄弟代替死者把尸首送回朝,只要事情败露了一点点风声他都有可能受到追杀。
“您不愿说,那便算了。您入空门,那么确切是十八年的事情么?”一直都是说二十年的白骨蝎子,其实那是四舍五入的说法,因为它这个事件本身就有时间轴。归根结底的话,它结束的时候还是十八年前。
“的确如此,施主可是想问,翎王?”
“不知道抛弃了旧日姓名封号之后,翎王在何处?是为何人。我可以不打搅翎王的清净,但是我要知道他存在于哪里,是否安好。我是大皇子第七滠,我有必要知道我的叔叔在哪里。”
“大殿下好隐忍,多年未曾出现,只为了夺权的一瞬间吗?殿下,恕我直言:您的眼睛是蛇眸,若无龙的胸怀,您只能依旧是一条蛇。”无名和尚倒是没有那个大庙的主持说的准确,大概年龄导致相人的本事不及老主持。不过说的也厉害,意思就是大皇子如果凶狠了,不会即位的。
“我的胸怀如何,自有父皇决议。”
“大殿下若是归朝,仍旧是凤舞的嫡长皇子,您有高于任何兄弟的、成为太子的理由。何苦要挖出归隐多年的皇叔,况且找出了翎王,也与您即位无关。”无名和尚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这其中包含皇室争权的问题了,就想劝服了第七滠放弃翎王,这点更加的让他可疑。
“无名和尚,我可从未说过,我找我的叔叔是为什么。”第七滠的蛇眸就给眯起来了,变得细长的眼神更加的凌厉,像剑一样蕴含杀气。那个和尚好像知道的太多,但是第七滠打心眼里不信任这个就是翎王。
“既然如此,是我乱猜测了,那么不知大殿下,要找到翎王是为何故?已经宣告了死去的逆贼,再也不出现于天下,大殿下自可当他已死是真。”意思就是死都死了,找出来还找事,何必呢?要知道第七滠如果这样想的话,一开始就无视密函直接和任繁花成婚即位了。
就是因为不能当做第七翊死了,他才会逃婚;就是因为不能当做第七翊死了,他才会用两年的时间一点点的抽丝剥茧要找到北时间深埋的真相。翎王是死是活早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当年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翎王在乎当年被冤枉,难道不还他公道?不为他正名?翎王谋逆案的物证,如果不是来自于翎王那就是来自于证明翎王谋逆的人。毕竟当年物证里包括龙袍,龙袍是皇帝专用,其他人穿的最多是蟒袍,搞了件龙袍那是绝对的罪名。
举报翎王的,是田氏。田氏是不是逆的现在也无所谓,他们没有什么气候——在德妃肚里的小东西出生前,没有什么气候。所以,要赶在德妃生孩子之前把翎王的事情弄清楚,晚了的话,公主还好,皇子就麻烦了。
“我没有办法当叔叔已死,因为我必须在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出生之前为我叔叔昭雪。我不管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在何方,我要找他出来,还他他不能释怀的公道。反正答应他平静的不是我,若是他依旧需要我父皇践约——我以新皇的身份给他安宁。”
“大殿下,请记得您所说的安宁。”无名和尚双手合十拜了第七滠一拜,沉默了许久,就是不出声。三人三双眼睛,一双盯着石板的是无名和尚;一双看着和尚的是第七滠;一双到处乱瞟的是任清风。他们就这样陷入沉默,一片死寂。
“是,我说我给他永恒的安宁。不是死亡,而是随便他如何选择如何处置的,永恒的安宁人生。他要继续做王爷也好,躲着归隐也罢,除了重拾野心之外,任何行为都不能影响我给他的安宁。”第七滠在许久的沉默之后,语气肯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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