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谁啊?”门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门后探出脑袋,一双无神的眼睛幽灵般的看着门外的女人。
门内的女人正是林贵芳,自从那日歇斯底里的发疯之后,又过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的林贵芳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宛若失魂般整日整日的发呆,电话关机,足不出户,与前几日纪小云看到的那个甜蜜幸福的女人判若两人。
看到林贵芳变成这副模样,仿若看到曾经某一时刻的自己,纪小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来干嘛?!”看清门外女人是纪小云后,林贵芳整个人宛若刺猬一般立刻竖起防备的外衣。
纪小云苦涩一笑:“你不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和叶山什么关系吗?”
听到叶山的名字,林贵芳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疼痛,清晰的被纪小云捕捉到。
“唉。”纪小云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都是苦命的女人,让我进去吧,我们聊聊?”
林贵芳抬起头,看着纪小云,这个看似精明的短发女人,似乎是被那句苦命的女人影响,犹豫了几秒终究是侧开了身体,让纪小云走进了房里。
“我和叶山的关系想必你也猜到了吧?”纪小云看着林贵芳,无奈的语气苦咖啡般浸透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
“嗯,猜到了。”林贵芳低着头,想到叶山曾经搂着这个女人说着那些对自己说过的甜言蜜语,林贵芳的心就一阵阵抽疼。
“那个时候刚遇到叶山,我也曾像你一般的幸福,我觉得没有男人会比这个男人更好了。当时,我抛弃自己老家的丈夫和孩子跟一个男人来到大上海,一心想过上好日子,碰到叶山的那一刻,他的自信,他的体贴,让我一瞬间就着迷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放弃那个带我来上海的男人,去到了叶山的家里。”
纪小云的眼神飘忽的看着窗外,眼里憧憬而回忆的神色让林贵芳仿佛看到刚开上海那个充满希望的自己,还有那个虽爱吹牛但仍不是体贴的男人。
略停顿了几秒,纪小云的眼里就染上了一层悲伤的颜色:“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他有赌瘾,一旦赌博起来就没日没夜。第一次,工作没了,因为赌博过度,没有及时上班而被开除。我心都碎了,闹着要和这个男人分开。但是叶山真的太会说话了,他来找我道歉,来找我忏悔,几乎都要跪下求我不要离开他,我就心软了,答应再和他在一起。”
林贵芳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没想过叶山还有这么卑微的时候,竟是为了别的女人,一方面又为纪小云感动和心疼,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说自己也是苦命的女人,和自己一样的倔强,其实只是为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罢了。
若不是叶山,她们,是不是也能成为好朋友?然而,很多事情,注定了就不能再改变了。
“那你们该幸福了,后来呢?”林贵芳忍着心里的那份痛楚问道。
“幸福?呵。”纪小云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厉的神色,嘲讽的笑起来:“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
纪小云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林贵芳,眼里的讽刺越发明显:“一而再再而三,你觉得我会幸福?每次都是那般恳求说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结果呢?为了帮他还赌债,我在娘家给他借了7、8万了都,本来抛夫弃子就声名狼藉的,如今闹得我连家都不敢回了,幸福,真是可笑。”
说着说着,纪小云的声音就越发的大起来了,那股怨气扑面而来,几乎让林贵芳感觉窒息。
“你明知道他反复再犯,为什么还不离开他?为什么还会相信他?”林贵芳问道,实在难以想象叶山竟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难道以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假的吗?若真是如此,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骗钱吗?
一想到这里,林贵芳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让她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纪小云轻轻摇了摇头:“离开,我也想啊!可是离得开吗?撇开赌博这茬,叶山在平时简直是千好万好,即便真的赌博犯错了,当你看着他低头一遍遍的抓着你的手跟你说对不起的时候,你又怎么能真的硬的起心肠对他狠呢?”
纪小云泛着心疼而又无奈的语气对林贵芳而言却宛若当头棒喝,是啊,若是我,我能狠得下心离开吗?我能狠得下心赶他走吗?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