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诸尚杰杨妮回到自己房间,靠在床上,她睡不着,不知为什么心总是静不下来,脑海里像过电影似的重复着之前的一幕一幕。
杨妮干脆翻身起床从柜子下面找出那件绣了一半的衬衫,精致的面料泛着柔和的光,触感极为舒适,杨妮轻轻用手抚摸,与抱着他时摸到的感觉是一样的,非常的丝滑柔软。她找到撕裂的地方,上面有她绣了一半的罂粟花,未绣完的地方还若隐若现的能看到淡淡的印迹。
杨妮从工具盒里取出绷子和丝线,打算今晚绣完这件衬衫,此刻和当初的心情已完全不同,当时是想展示自己的技艺,预想和“苏”切磋切磋;现在她只是想送他一件礼物,有着自己鲜明标志的礼物,更是可以提醒他不要再越雷池的礼物。
杨妮目前唯一的心愿是可以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果他仍然做一些违背法律、道德的事情,那这个心愿恐怕终究是要落空的。他今天承诺,他不会再碰冰,可杨妮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做点什么。
台灯下,她一针一针密密的绣着,一丛鲜活的罂粟花浮现出来,深浅不同的红色使花朵更加逼真,上好的丝线让花朵看起来放佛沾染了露珠似的释放着动人的光彩。
杨妮抬头摇晃了下脖子,瞄了眼图纸,又看了看手里的作品,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形,她颇为满意,说实在的就自己这技艺当老师是有点可惜,作为奖励她跑去厨房为自己煮了杯咖啡,用微波炉热了两个鸡翅。虽然眼睛有点酸,但是精神还是很好,还剩一行字,今晚应该可以统统搞定,明天就可以拿去给他,想想就很开心。
杨妮吃饱喝好再回到房间看到稿纸上的注释时有点傻眼了,原本写的是:梦醒时已入毒三分,凋零时带走悔恨。那个时候是为了暗喻罂粟花的背景意思,现在看起来意境不太好,有点太悲了。
杨妮挠了挠头发,咬着铅笔,蜷缩着腿坐在转椅上晃悠,进入了她每次需要灵感时的招牌动作。杨妮后悔没有多看些琼瑶阿姨的爱情小说,想来想去,脑子里只有还珠格格里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郁闷!
摇椅被她晃得吱吱作响,杨家亦推门进来:“妮妮,这都快5点了,你不睡觉,忙什么呢?”杨妮煮咖啡,热鸡翅,摇椅子把杨家亦吵醒了,他眯着眼睛一脸讶异的看着杨妮。
“爸。”杨妮不好意思的赶紧放下腿,吐出铅笔。“爸,我吵醒你了,sorry!你去睡吧,我轻点。”
“你忙什么呢?白天弄多好,女孩子熬夜对皮肤可不好。”杨家亦怜惜的拍拍女儿的肩膀。
“知道了,你去睡吧,别再把我妈给弄醒了。”杨妮轻推杨家亦,把他向门口推去,快到房门口时杨妮突然顺嘴问道:“爸,如果让你给我妈送副画,上面需要写句话,你会写什么?”
杨家亦似乎猜出来杨妮这一整晚不睡觉在折腾什么了,他也年轻过,知道热恋时的男女爱搞些小名堂,他略加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
“你如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杨妮重复着念道,对,就是这样的感觉,杨妮站起身抱着杨家亦:“爸,他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
熬夜的结果,早上明显的两只眼睛是肿的,嘴唇也是肿的,杨妮照了照镜子,心想估计两片黄瓜或两袋红茶这次也起不了作用了,幸好现在是六月份戴个墨镜出门也不会太奇怪,就在她自我安慰的时候下腹部忽然一抽搐,一股温热的暖流涌了出来,久违的老朋友来了。
杨妮的时间非常不准,有时三个月一次,有时半年一次,妈妈带她看过医生,检查结果都没问题,有些医生说结了婚就好了。此刻杨妮太佩服说这句话的医生了,虽说没结婚,可是和诸尚杰那个不就和结婚差不多嘛,简直神了。
今天是周末,李菡要去值班,临走前叮嘱杨妮尽管同意她去锦州了,也不能这样说走就走,改天正式的吃顿饭,给外婆和其他亲戚见见。杨家亦拿着个锅铲在一旁附和,说老婆想的就是周到,安排的极是。
杨妮让杨家亦帮她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盛在保温盒里准备一会儿带给诸尚杰当早午饭,她本想自己煮来着,电视里都是女主角为男主角*心便当,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是男主角都被感动的统统吃光,后来一想诸尚杰本来胃就不好,别在被自己的便当给毒死了得不偿失,还是算了!
天气如某人的心情一样,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杨妮拎着饭盒,揣着要送给诸尚杰的礼物,顶着墨镜出现在了永福路小洋房前。
诸尚杰开门的瞬间被杨妮的模样逗乐了:“你这是什么造型,我只听过青蛙王子,今儿见到青蛙公主了。”
“还不都怪你,少得了便宜卖乖。”杨妮闪身进门,直奔厨房走去。
“嘴是我亲肿的我承认,你那眼睛是怎么回事,被谁嘬的?”诸尚杰跟着她来到厨房,开放式厨房里一尘不染,橱柜的金属把手被擦得铮明瓦亮,都能照出人影。
“就知道你没好话,熬夜熬得。你没吃早饭吧,我带了粥,你趁热喝吧。”杨妮把饭盒放在中岛上,四下开柜门找碗筷,不会他这里连碗筷都没有吧,上次住这时也都是楚信买的外卖。
“熬夜?你不会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吧?”诸尚杰偷偷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杨妮一愣,回过神来赶紧对他说:“别闹,我这忙着呢,你知道碗和筷子在哪吗?”
诸尚杰没松手,紧紧的贴在她身后带着她往前挪了几步,拉开一扇柜门,里面放着崭新的餐具,崭新到连包装都没拆封。
杨妮欲将抬手取下餐具,可是后面那个人仍然像只树袋熊似的抱着她贴的紧紧的,一点缝隙都没有,她扭了两下想挣脱,诸尚杰原本只想抱抱她,她这一扭刚好蹭到了他瞬间血液快速升温,体内好像燃烧着一团火,热的难受。
他将脸埋在了她脖颈上,那里的皮肤凉凉的,刚好可以降温,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香味,那味道像是有魔力似的钻进鼻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诱惑着你不得不再去嗅嗅。
杨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套餐具上,根本没注意到诸尚杰身上所起的变化,只是他鼻子喷出的热气弄得杨妮痒痒的,她看他压根不打算放手,索性踮起脚尖硬是要把那套餐具取下来。
她的这一动作再次摩擦刺激到了某人的雄性荷尔蒙,杨妮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她僵住了不敢动,她的脸瞬间变成了西红柿,血液加速流动使得大脑缺氧,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我我我,粥粥粥要冷了。”
被她察觉后他索性明目张胆了,埋在她脖颈上的脸稍稍侧了侧,一口含住了她小耳朵,昨天就想亲来着,她的耳朵就像是橡皮糖做的,粉粉的,在光下是透明的,在唇齿下是弹牙的。
杨妮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懵了,现在是大白天,他不会是想——诸尚杰的舌尖灵巧的在她耳朵上游走,描摹着她的耳廓,吮吸着她的耳垂,杨妮被他吻得浑身麻酥酥的,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身上漾起一层一层的小米粒。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杨妮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不不不,不行,我我,我老朋友,来了。”
杨妮傻掉了,她又试探着补充了一句:“来例假,还那个,不会生病吗?”
这次诸尚杰听清了,他放开她,把她转向自己,抬起她的下巴,他的眸子此时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气,看起来没有往常那样黝黑转成了深褐色,他在她脸上找寻答案:“你再说一遍。”
他眼睛朦胧弥漫着浓浓的,赤裸裸的欲望,杨妮不敢看他,怯怯的说:“今天早上,我,身上,来那个了。”
“你成心的是不是!”诸尚杰松开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鼻子喷出很重的呼吸声,脖子涨得通红。
杨妮超级委屈,手里还攥着刚取下的那盒餐具:“那个,又不受我控制,再说,我也没干什么呀,你你你,你自己??”
“你自己什么时间你不知道啊?昨天还非要回家,你不是成心是什么?”诸尚杰的沉稳和冷静此时哪还有半点影子,只剩下了原始的冲动。杨妮就像为他量身定制的*,他自己都搞不懂,怎么会这么经不住诱惑,何况人家也没诱惑他。
“我也不知道,今天会这样,上次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就算诸尚杰和她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是第一次在异性面前谈论如此私密的事情,杨妮还是很不自然,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低着头,脸又红又烫。
“我不管,你闯的祸,你搞定!”诸尚杰不知是欲望还是生气,声音哑哑的,比平时多了几分磁性,听起来异常性感。
“呃?我,我怎么搞定啊?要不,要不,你等我一下。”杨妮急急的推开他,转身向厨房另一侧的冰箱走去。
诸尚杰看着杨妮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转眼又变成了兴奋,丢下一句:“我在床上等你。”转身跑回了卧室,半途中还三下五除二脱掉了睡裤,只剩下一个大大的平脚裤,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又有些忿忿,小丫头懂得还挺多,是不是在前男友身上试过,一脸娇羞的样子,没想到还挺??哈哈哈。
就在诸尚杰臆想连篇的时候,杨妮端着一杯冰块走进卧室,她跪在床边,用两个手指尖轻轻拎起诸尚杰的裤腰,另一只手里的冰块就要倒进去。诸尚杰吓得向后一缩,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你要干吗?”原本的膨胀此刻已经完全被吓退了回去。
“热胀冷缩啊。”杨妮端着杯子傻傻的看着诸尚杰,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诸尚杰眉毛,鼻子全都皱在一起,他苦笑着摇摇头,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把她拉在怀里斥责道:“你想从此以后守活寡啊,傻丫头,你怎么能——傻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