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人生若只如初见（一）

这天傍晚，我刚沐浴好准备歇息，便听到几个人步入了正殿，接着就是那尖细拉长的声音在喊。
我一听就感觉头皮发麻，接下来耳朵嗡嗡作响，那太监说了什么，我基本上没有听见。
那老嬷嬷就开始说道。
“恭喜主子——”
她接下来说的我依然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思绪一片空白。
接着进来几个宫女，把我的那还没有穿暖身子的衣裳给脱了，在我身上不知道洒了什么水，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接着我被一件被子包裹了起来，再接着，我的眼睛也被蒙上了。
天啊，这又是什么狗屁情况？！
在被人带被子扛起来那一刹那，我终于完全彻底清醒了，便开始反抗，但是手脚都被绑住了，想呼喊却发现连嘴巴也被塞住了。
挣扎到没有了一丝力气，汗湿一身，我放弃了挣扎，要杀要剐随便吧，反正离开桃花村那刻开始，我就已经不能自己做主决定任何事情了。
我被放到一顶轿子上，不知过了多久，又被人抬着弯弯曲曲走了不知多少路终于被放了下来。
一阵脚步声远去之后，陷入了一片沉寂。
我还躺在棉被里，被捆着。但是我内心却慌乱起来，因为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看着。
不过几分钟，我身上的被子被掀开，被冷风一吹，感觉疙瘩起了一层。
最要命的是，我感觉自己就这样光溜溜的被人看着，半天没有任何声音。
我动也不敢动，凉风吹在皮肤上，一下子打了几个喷嚏。
这时，突然被抱住了，我吓了一跳，要喊却没有喊出声，嘴巴呜呜作声。
手脚都被绑着，嘴巴被塞着，身心都被侮辱。
我心里开始诅咒这个皇帝，如果不是他要选什么妃，我也不用如此遭罪。
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被脱得光光的女人，妈的，太坑人了！竟然这样对我，这跟用强有什么区别？！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骂着这个让人屈辱的一切。
心里正骂着，嘴巴上的布被卸去，刚要骂，被火热的双唇堵上了，这一吻就几乎吻到连呼吸也没有了。
才刚有机会呼吸一下氧气，他的吻竟然落在了胸口上，霎那间，颤栗传遍四肢百骸，我浑身像泄气的皮球一样酥软了，一时间连诅咒也忘记了。
所有用来抵抗他的力气全部都消失了，他就这样一点一点把我身体全部占了去。
折腾了许久，那个嬷嬷诉说的一切都发生在我的身上，末了，更是痛得死去活来，奇怪的是，在我流下泪水的那一霎那，他竟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是紧紧的把我抱在了怀里。
那种感觉如此之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在哪一世发生过如此深刻的拥抱。
就这样过了一夜。天亮之后，我累得不行，睡着了。迷糊中又被同样的方式送了回来。
刚一松开那张包裹着的棉被，我就瘫倒在床上，一天没有起来，茶饭不思。
但是到了晚上，我又被伺候泡了三盆花瓣汤，最后又被人用同样的方式送到了那张床上。
他又把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吻了遍。
之后，他也许算计我差不多没有力气了，才把脚上的布解了去。
这一次，我开口说了一句。
“你算哪门子皇帝？这样对一个女人。”
他却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我听到他得意的笑。
最后我还是痛得眼泪直流，他便停下了所有动作。又一次抱着到了天亮。
如此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又被伺候泡了三次。
但是太监来抬我的时候，我却死活抵赖不从。
“主子，你这样是会被砍头的。”
我笑了，我还怕砍头？！怎么这种感觉如此熟悉呢？难道我从来都不曾害怕死亡？那这些日子以来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主子，你这样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会掉脑袋的。”
那个嬷嬷又软硬兼施，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最后，我妥协了，在被脱光捆绑前，嬷嬷叫我把婢女端来的水喝了。
我根本不想喝水，嬷嬷便说道。
“主子，你待会肯定又不能喝水，口渴了怎么办？”
我一想到前几天的遭遇，便喝了。
皇帝又一次把我从棉被里抱住。前奏几乎都是一样的，但是到了最后，我的身体竟然像被火点着了，又像魔鬼附体般，竟然如此渴望他，而且那样迫不及待，意犹未尽——我竟然发疯了般渴望他，他也真的做到了，不记得最后是第几次，最后一次我自己把自己折腾到晕死过去，才罢休。
这一次我在皇帝的床上一觉到第二天日上三杆。
待有人来伺候我起床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最后连床都没有下又瘫倒在床上。
一堆宫女在偷笑。
“都给我滚出去！”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竟然平生第一次发飙！
不過一会，又来了一拨，我心中的怨气正无处发泄。
“不是叫你们滚出去吗？少来烦我！”
没有声音，脚步声却近了。我抬头一看，只见一袭金黄绸衣，不看人看那身衣服也知道是皇上。
我想起那十天里，那些宫规训导。我连忙要爬起来，却无奈没有力气，几次努力最后只能拜倒在床上，最要命的是低头看见自己衣冠不整，还半露着酥胸，这样成何体统？慌乱的整理自己的衣裳，嘴里一边机械式的呢喃。
“皇上，万——岁，万——万——岁，臣妾——！”
“爱妃，脾气竟然这样大啊？！”
我惊慌失措之余忘了继续整理那凌乱的衣服，匍匐在床上，不敢再动。
一听这声音，心里便纳闷，怎么似乎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人家没有叫我平身，我也不敢抬头去看他。
他坐在床沿上，我连忙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拉住，抱到了怀里，他的嘴唇贴在我耳朵边，细声说。
“你害朕今天差点上不了早朝。”
我一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脸上像被火烧着了般。
他却咬了一小口我的耳垂，害我羞得无地自容。特别在那么多人面前。
“你们都下去。”
“是。”
那些宫人一退下，我的唇便被他的唇吻上了，这一吻几乎让我窒息。
他又一次再我耳边低声的说。
“你终于完全是朕的人了，你放心，朕会加一百倍来疼爱你！”
我本对这皇帝丝毫不敢兴趣，但是听他这么一说。我便抬眼看他。
“你，你——”
我很自然的被自己噎到，准确的说是看到眼前的皇帝的模样，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种惊慌和恍若隔世的感觉。
“除了朕，还能是谁？”
“你是，你是？！我，我是？！”
一时间语无伦次。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一时间全身的血都往头顶涌，一阵眩晕，再也说不出话来，我久久凝视着他，只见他英俊之气夹杂在皇帝风范之中，英俊得来不失帝皇之威，剑眉之下连眼神都透露着他的帝皇风采，仿佛天下为其独尊，为其独享，这样的男子恐怕天下女人一见之下就再难忘却，我终于明白那皇后为啥要独霸皇帝了，有多少女子渴望这样的恩泽？！
只是，我的心里此时并不是想着如何争宠，他的一张脸，他的神色，他的声音，他的一切都仿佛如此熟悉，但是仔细端详过后又觉得如此之陌生。
我把那个最初出现的恩人和救我性命的小蚊子全都搬来与他作一番比较，就差找一块布来把他的脸蒙上来对比了，让我失望的是，他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是他！
“爱妃，你累了，好好休息。朕晚上再陪你。”
“请皇上命人送我回去芙蓉宫吧。”
我竟然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升起了莫名的惊慌。
“爱妃，你害怕朕？！”
他依然抱着我，他的气息全在我的脸上散开，对于这样一个英气逼人的皇帝，我很难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我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在他面前说自己的心，又仿佛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没有了心。
“皇上，臣妾累了。”
我答非所问，心里忐忑着，怕触怒了他。
“朕知道，那朕就命人把你送回去歇着吧，待朕把朝廷事务忙完再去见你。”
“谢皇上。”
我低声说，只是他依然不肯把我放开，最后竟然又一次吻过我的额头和嘴唇，最让我哑然的是，他竟然亲自帮我整理好了衣裳，才唤人进来。
我被人送回到芙蓉宫，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
甚至被那嬷嬷和一堆宫女一会沐浴一会更衣弄了半天，我也缓不过神来。
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些我无法解析的问题，之前梦里不断梦见那容貌绝美的男子，他说我欠了他厮守一生的承诺，然而他并不是我所见过的人，他或许只是我梦中的人。而那个杨家的救命恩人，或许他才是我的亲人，至少他知道我的身世，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来杨府看望我，还要我等他呢？他说他要去成就大业，什么样的大业要抛弃所有的人，独自一个人去闯荡和承担？！
那个救我性命之人到底是谁？为何一进到宫中就再没有出现，而暗中又是谁保护了我？！
而这个皇帝我虽然不认识，怎么会如此的熟悉，在那么多入选的妃子之中，他为何第一个让我侍寝，而他竟然一点都不排斥我一张惨不忍睹的容颜？还对我如此热情？！
这一切的一切纠结得我心烦意乱，思绪混杂，混乱归混乱，但现实的生活还是得面对，不过我得慢慢理清这一切才行。
待一切刚弄好，思绪混乱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吃口饭，圣旨就来了。
那些长篇大论省了去，我只知道，我被封了妃，而且脱离的植物的范畴，馨贵妃！
我的脑海里不断的搜索这里面的关联其中的蛛丝马迹，想找到一些前因后果，最后也是无果。
那个皇帝身边的福公公在等我的拜谢，我也忘了接旨。
“贵妃娘娘，还不谢皇上隆恩。”
老嬷嬷低声提醒我。福公公把圣旨递到我面前，我双手接过，口中喃喃而语。
“臣妾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抱着圣旨在地上坐着，直到老嬷嬷把我扶到到一张椅子上，我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眼泪还是流出了我的眼眶，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而流泪。
“馨贵妃应当高兴才对，为何流泪？”
老嬷嬷在旁念叨。
是啊，我应该高兴，可是我高兴什么呢？
就为这馨贵妃之名分吗？
夜深人静时，我独坐窗前，竟然又一次想起那些仿佛几辈子之前的往事，想起我的奶奶，和她那时候对我未来的预测，说我一定会享受荣华富贵，如今馨贵妃之名分已经多少人羡慕都得不来？！可我快乐吗，这是我想要的吗，我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博取了皇帝的青睐，但是这种恩宠对我到底会是荣幸还是祸害？！
我依然记得皇后娘娘那不可一世，不容藐视的姿态，和她独霸一切的决心，皇帝原本就是他的，我怎么就无端来凑了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