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木槿姑娘也这样就好了。”小姑娘定定地叹了这么一句,语气故显老成。不该是叹气的年纪,叹起气来还别具风味,尤其是这种还带着孩子气的叹法。
我一下子就被她逗乐了,“这木槿姑娘是谁啊?她怎么了?”我也就抱着床褥跟她聊聊。
“木槿姑娘是我们府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原不过是一个落魄的花妖,被主人收留后越发出落得倾城了。又天生媚态,是个跳舞的好坯子,就成了这昆仑虚的第一舞姬了。她骄纵得很,老是欺负我们,可主人也是宠着她,我们就一直受这哑巴亏。不过就是长的漂亮了些,再漂亮也比不过我们狐族的天生魅惑。”小丫头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气愤。
我笑而不语,“那你就快些长大咯,虽然我看不到,但是可以听得出来你也是美人坯子哟!改天把她给比下去,第一舞姬让你来当……”我本着开玩笑且鼓励的精神。
“哦……”小丫头很是惊讶,还有抽气声,估计是我的这番言论把她给震惊到了吧。“姑娘叫什么啊?我叫阿狸。”小丫头立马就将之前的吐槽给揭过去了,如踏雪无痕般。
“阿离,是别离的离吗?阿离打小就被抛弃了吗?”我兀自得理解着,全然不顾阿狸满头黑线。
“姐姐,是狐狸的狸,不是别离的离,阿狸从来没见过父母,抛不抛弃的我没什么感觉。”阿狸算是内心坚强的小丫头,要么就是没心没肺,其实这样才好,这样或者才不会累。
“不好意思啊。”我委实有些不好意思,原想着都沦落到为奴为婢了,该是什么苦难的身世什么的。果然现实和电视剧是有差别的,电视剧更加狗血,而现实更加苦难。
“姐姐还没说姐姐叫什么啊?”阿狸倒是记性还不错,还记得这一茬,如同好奇宝宝一样地问着。
我叫什么名字,突然就想起了爱情公寓里吕子乔说的‘出门请叫小号’。我也就本着游戏人生的姿态,“瑰儿。”谐音鬼。
“那姐姐是什么妖怪啊?”好宝宝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状态。
什么妖怪,这个委实为难到我了,说常见的妖怪铁定要穿帮。说神兽什么的虽然拉风,可是委实没那气质。我在思索着,翻略我脑海里仅剩的山海经,搜肠刮肚一番。
“姐姐,这个不能说吗?”阿狸有些委屈,声音有些急切。可在我听来有些不对劲,声音太过急切了。不过是泛泛之交,用得着这么心急吗?这个小丫头有些问题,虽然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用的着这姑娘头一次就对我这么殷勤,还有股知音的意味。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姐姐是人妖。”我依旧是本着游戏人间的态度,虽然有诋毁自己的嫌疑。
“这是什么新物种?”阿狸在哪里嘀咕着。
“怎么还不带姐姐去厢房吗?姐姐可是抱着被子呢?”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小丫头该是被我唬住了吧,十分殷勤得很。
我突然想起了柳巷,想起了辛夷,苍耳。也是这么殷勤,我就第二天穿着嫁衣不能动弹,然后就遇着妖孽,再然后就遇着白月光。这一切一切,就像是因果间的一条锁链,我不知该从哪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