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我从未把握过,可不曾想我竟然连它的轨迹我都琢磨不到了。我的沉寂也不过些许时间,不过睡梦中的些许时光在真实时光里我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
我的醒来没有伴随着其他东西,有的只是沉默,我在回想白月光。大多数人是颜控,而我是声控,我对白月光的声音一见钟情了呵。我依旧闭着目,我可以感觉到眼皮是很温暖的,我微微颤动,它是有反应的。我很欣喜,僵硬了这么久,终于有契机活动了。
我睁开眼,有些不适应这光线的热烈,一下子就有闭上了。然后所能感觉到的是灼热感,很痛,真的很痛。感觉就像眼睛在高强手术灯下睁开似的,恍惚间就见着青天白日,如隔云端。
我的眼睛瞎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在黑暗中沉沦了许久然后突然见着光亮。眼睛矫情了,然后热火焚身,就这么阵亡了。眼睛就这么突然瞎了,我可以很清楚得感觉到。我整个人就懵了,莫名其妙的我就变成残疾人了,还不是在什么外物作用下。
我依旧没什么反应,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得适应着瞎子的感觉。我的脸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我的手可以吸收着温暖,除开我的眼。此时我的眼睛已经形同虚设,恍惚间就如有眼无珠般,我的生活再一次陷入我无法扭转的困顿了。
上一次我所能记得的就是我的父母抛弃了我,我在奶奶的专制下惶恐。我怕的不是她对我有什么肉体上的伤害,我所畏惧的就只有我再一次被抛弃。被血脉所抛弃的感觉跟被世界敌对根本就没什么差别,在我的世界里他们占据了天地。
我坐起身来,淡淡地思索着我该怎么继续我的生活,在失明的状态下。可是思索了许久,依旧是无果,我连我现在深处何地我都不甚清楚。而且我现在就只是一个人了,而且我都不知道妖孽是因何而将我置之此地。很明显的是,她完完全全知晓此事,只是,留下这弓又是什么意思?
弓,我的弓呢?我的手中空无一物,我四处摸索,我此时才发现我已经脱离了那个满是植物和僵尸的世界里了。我此时手下所能感受到的是被褥之类的东西,干燥,温暖。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该是十分寻常的感觉,此时我却如此珍重。我又有多长时间一直待在那个湿润,冰冷的世界了里,我有那种在遗失的世界里的感觉。
我摸着被褥有些不舍得撒手,实在是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还有股子再世为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委实有些无奈,但却是刻骨铭心。我就一直保持着摸被褥的姿势,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暂时无法自拔。
“姑娘,如此看重这被褥吗?”声音清朗,如沐春风,我可以确定,是白月光来了。
我十分开心的,不,应该是十分欣喜的抬起头想要看看他。可是我忘记了,我的眼睛就在刚刚,瞎了,我该是再也无法重见光明了。白月光,我终究和你差了点什么,这个约莫该是缘分吧。
我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嗯,这被褥手感不错,我很是喜欢。”可是我更想摸得是你啊。
“那么,这被褥我就送与姑娘吧,还望姑娘不要嫌弃。”声音儒雅,举止有礼,温润如玉,这些就声音儒雅我能感觉得到,其余的不过都是我的幻想而已,不过我觉得我的设想该是八九不离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