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溶月却是瞪大了眼,因为两人所使用的,皆为‘落英缤纷’剑法,且都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溶月恍然大悟,这个男子,正是陆晚的未婚夫,舒玄。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一旁的宇文璟站在原地。
几秒后,宇文璟眉头一皱,转身一个腾空,便向溶月飞了过来,溶月更是目瞪口呆,还未缓过神来,宇文璟便将溶月揽在怀中,想要冲出剑阵,舒玄看到后,立即飞奔上前阻止,宇文璟将溶月往高空一抛,便与舒玄大战起来。
烨凛一个飞跃,将溶月稳稳接在怀中,溶月似乎被吓蒙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宇文璟,这样子的身手,不输舒玄,不输烨凛,自然也能胜得过她。
终于,宇文璟手中的长剑刺穿了舒玄的肩膀,舒玄倒了下来。宇文璟正欲上前时,溶月却挣脱了烨凛,大喊道:“不要。”
宇文璟与舒玄同时看向溶月,溶月走了过来,说道:“皇上,能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吗?”
宇文璟看了看溶月,点点头。溶月将舒玄扶起,舒玄却扯出一丝笑意。
“为何?”他问道。
溶月趴在他耳旁,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舒玄。”
舒玄一听,明显愣住了,他刚想回头,却是被溶月按住。
“别动,我与陆姐姐在宫里是好姐妹,姐姐将事情已经告诉我了,你放心,一有机会,我便会帮姐姐逃出来的,到时你就带姐姐远走高飞。”
舒玄看着溶月点了点头,“谢谢你,以后若有要事相求,在下定当尽力。”
溶月一笑,“你快走吧,回去好好包扎一下。”
舒玄站起,对着溶月行了礼,便离开了。
一旁的宇文璟与烨凛却是十分吃惊。
“寒露,你怎么将他放走了。”宇文璟问道。
“皇上,他因家中土地被侵占,无法生存走投无路才想到这一点的,现在我也没事了,就让他走吧,您还是多想想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问题才是。”
宇文璟自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他没有追问下去,点了点头。
烨凛在一旁关切的问道:“娘娘,您没伤着吧。”
听到‘娘娘’,溶月的心不禁有点儿疼,但还是笑着点点头。
“寒露。”宇文璟开了口,“今日你也看到了,孤希望孤会武功之事你可以保密。”
不提这个溶月差点都忘了,可是现在宇文璟这么一提,溶月却是十分头疼,她点了点头,心中确知自己的计划根本无法进行下去,自己那点功夫,根本奈何不了他。
到达将军府门前,已是入夜,三人刚要辞别,溶月却开了口,“皇上,难得出一趟宫,上次有些着急,很多东西没有带入宫去,趁着这次机会,所以……”
溶月自然知道这样子的请求有些无理,但宇文璟笑道:“好,孤在外面耽误了一天,必须回去处理公务了,你今晚就宿在将军府吧,明早记得回来。”
溶月听后心中十分感激,“多谢皇上。”
宇文璟叮嘱了几句后,便策马离开。
烨凛与溶月刚进承华居,便是将先前的伪装尽数卸下,溶月扑进烨凛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烨凛哥哥……我好想你。”
烨凛自然也十分想念溶月,他将溶月搂在怀中,久久未曾放开,接着,溶月便待在烨凛怀中,讲述了入宫后的一切。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认识那个刺客呢。”烨凛听完,仿佛如释负重。
“烨凛哥哥,我可是都告诉你了,你不会去告诉皇上吧。”
烨凛微微一笑,“傻丫头,怎么会呢,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我宁可伤害自己。”
溶月听后,甜甜的笑着。
“烨凛哥哥,陆姐姐已经告诉我落英缤纷剑法的真谛了,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想让我的溶月自己体会到。”
“烨凛哥哥,皇上的武功比你高吗?”
“应该是,总之每次与皇上比武,我都没占到什么好处。”
“哦。”溶月的声音明显有些失落。
“怎么了,对了溶月,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溶月摇了摇头,“可能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没关系,多久我都可以等,只要你的心还在我这里。”烨凛喃喃道。
第二日,溶月回到临溪苑,放下东西便去了浮未阁,将昨日所发生之事一一告诉了陆晚,陆晚听后,不禁泪湿满面。
“我得尽快想个办法出去……”
“哎,姐姐,都怪我,让大哥受了伤。”
“好妹妹,这怎么能怪你呢,姐姐倒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舒玄他估计这会儿已经呆在牢房里了。”
“对了姐姐,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皇上的武功深不可测,看来就算我们联手,这条路似乎也走不通了。”
陆晚面色忧郁,点了点头。
“姐姐,容我想想其他法子。”溶月握着陆晚的手,郑重其事的说着。
溶月从浮未阁出来,便心神不宁,等回到临溪苑,才看见一干太监着急的等待着。
“寒美人,您这是去哪了呀,奴才左等右等,都快急死了。”
“怎么了?”
“您快去看看皇上吧,皇上昨儿一夜未眠,在屋外站了一夜染了风寒,这会儿谁劝喝药也不管用啊,奴才想着昨日是寒美人陪着皇上出去的,便来请寒美人试试。”
溶月心中一颤,立刻朝东暖阁走去。
东暖阁外,皇后与几个妃子站在门口,面色皆十分担忧,溶月走上前去,欠身行礼道:“妹妹给皇后、各位姐姐请安。”
“寒美人,你也是来看望皇上的?本宫劝你少费力气了,皇上连我们都不召见,你一个小小的美人,皇上看了难免会心烦,你有这时间,不如呆在宫里少在这里招人烦的好。”苏妃苏婉玗奚落道。
溶月听后并未辩驳,只淡淡一笑,便进了阁中。
宇文璟半躺在龙榻之上,神情疲倦,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看来真的是生了病,床榻之下,是摔碎的药碗,黑色汤药浸满红色的毯子,开出暗红的乱色花纹。
“孤不是说了不见任何人吗?”宇文璟并未抬头,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沙哑。
溶月蹲下身子,捡起那些碎瓷片,说道:“摔成这样,也不让人来打扫,如果扎了脚,可怎么好。”
宇文璟听后,放下书卷,扯出一丝笑意,“寒露……”听起来憔悴又心酸。
溶月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将那些碎瓷片放在一旁,转身坐在了榻旁,将宇文璟的手拉了出来,把起脉来。
“寒……”宇文璟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溶月打断。
“我知道你懂医术,可这时都病了,就让我来吧,别勉强自己。”溶月说道,说得十分认真。
过了一会儿,她说:“晚上没有休息,又染了风寒,不过不碍事的。”溶月起身,写好一张方子,喊道:“小卓子。”
董卓闻声赶来,“奴才在。”
“按照这个方子煎药,一会儿端过来。”
“是,奴才遵旨。”
交代完后,溶月又重新坐回榻边,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溶月问道:“皇上是因为生气吗?”
溶月已经能猜到几分,换位想想,如果自己是男子,看到自己的女人夜宿家外,心中难免也会有些不高兴吧,况且他是一国之君,自己是妃嫔,这就更不寻常了。
宇文璟没有说话,他坐了起来,溶月欲将长垫放在宇文璟身后,不料却是被宇文璟带入怀中,紧紧抱着,力气大到不像一个病者。
溶月瞪大了眼,不能动弹丝毫,宇文璟抵在溶月耳旁,小声问道:“寒露,你的心里可有孤。”
溶月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被宇文璟发现了。她正想着如何回答之时,宇文璟却又开了口:“寒露,其实孤什么都知道,或许你进宫来,是为了烨凛,但孤不在乎,因为你在孤的身边,孤可以等你慢慢接受孤,孤从小身在帝王之家,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女子,孤是真的动心了。”
溶月听着宇文璟的话,感觉好像是在做梦,这算是表白吗?溶月想得有些出神,如果她不是公主,没有遇见烨凛,那么,宇文璟这样子的人,她是会爱上的吧。
“怎么,不说话?”宇文璟看着溶月呆滞的眸子。
溶月这才恍过神来儿,发觉宇文璟离得十分近,一时间溶月觉得有些不自在。
“寒美人,药煎好了。”董卓低着头走了进来,当看到这一幕时,大喊道:“奴才该死,奴才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时,宇文璟才放开了溶月,溶月走了过来,接过了药碗,说道:“无碍,你且下去吧。”
“是,奴才谢寒美人开恩。”便是小跑出去。
溶月坐在榻旁吹着热气,这才发现宇文璟床榻的内侧摆放着整整齐齐一摞奏书。
“皇上,你一直都在看奏书吗?”
宇文璟点点头,“国事繁忙,孤心系天下苍生,自然不能只为了自己而偷安一方,孤希望孤的努力,可以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