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残败不堪,空气中还余留着浓浓的硝烟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士兵的尸体,嘉懿直接奔入帐中,屋内明显有人来过,而夏以芟已不知去向,嘉懿看着地上,是夏以芟的衣服,他捡起,发现袖口处,用细线绣着“懿”字。
他如疯了一般,找遍了营地周围,却仍未有夏以芟的踪迹,看来十九八九,是被带走了,嘉懿袖中拳头紧紧握着,脸上是令人恐惧的表情,‘孟倾暖,你若敢伤害芟儿,我便要你整个蜀国来偿还!”。
军队人马也赶回了营地,经此重创,唐国军大概短时间内是不能作战了,就连吃饭,都成了最基本的问题,嘉懿立刻命安明道从就近州县调集军粮,并向蜀国发出休战贴,又八百里加急上报皇上,一切,等皇上旨意,嘉懿屏退了所有人,独留周叶在身旁。
“传裴元,速到渭州,本王有要事交代。”
“是,侯爷。”周叶领了旨意,也退下了,独留嘉懿一人站在原地,他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可眸中,却有着掩盖不住的担忧和焦灼。
蜀国军营中,孟倾暖提起茶壶,动作自然而风雅,碧绿的茶水倾注进白色的细纹花茶盏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茶香,他的脸上挂着笑意。
“太子果真料事如神,如今我们断了他们的粮草,毁了他们的军营,这休战贴果然来了。”王显说道。
“遭此一劫,唐国想再战,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正好我蜀国可以抓紧时间休整补充,等骠骑大将军一到,我们便可一举消灭唐军。”
“对了太子,刚才清点俘虏的士兵来报,说这批俘虏里面还有一女子,世子看如何处置?”
孟倾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哦?本王去看看。”
夏以芟和唐国士兵此刻共同被绑在一间大帐中,夏以芟安静的缩在一旁,并无恐惧之色,孟倾暖此刻走了进来,一眼便瞟到了夏以芟,一个看上去清瘦的背影,他示意手下松绑,但夏以芟仍未抬头。
“军队之中,本不可有女子出现,你且去查查怎么回事。”孟倾暖对贴身太监张元小声说着。
“来人,将她带到本王帐中。”孟倾暖声音一出,夏以芟便微微有些惊讶,这般温润好听的声音,她刚想抬头看看,孟倾暖已离开了帐子。
孟倾暖的帐中,夏以芟低着头,站在一旁,孟倾暖也没有说话,而是写着字,不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
“抬起头来。”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以芟便缓缓抬起头,映入一个玉树临风般的男子,夏以芟的眼眸不禁转动着,除了嘉懿,眼前的男子便是俊美到极致了。
孟倾暖看着夏以芟,一个清秀温婉的姑娘,他的心微微一动。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如清泉般清澈明朗。
“夏以芟。”夏以芟淡淡的答道。
“以芟,真是别致的名字,怪不得人也这样的素美清丽。”
“太子见笑了,还望太子能网开一面,放我回去,两国交战,各位其主,不必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夏以芟慢慢说道,丝毫没有因身在敌营而感到害怕。
孟倾暖甚为惊讶,见惯了哭啼胡闹的女子,夏以芟倒是让他耳目一新。
“夏姑娘严重了,本王并未有为难姑娘的意思,但你既身为战俘,此事容本王想想,来人,单独收拾一间帐篷出来,供夏姑娘休息,没有本王的旨意,任何人不能前去打扰。”
“是,小姐,请这边走。”夏以芟便跟着士兵,离开了孟倾暖的帐中,孟倾暖看着夏以芟缓缓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好别致的姑娘。”
“太子,您不能这么做,她可是敌国的俘虏。”夏以芟刚走不久,蜀国将军徐盛便疾步走了进来。
孟倾暖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太子。”徐盛双手抱拳,“还望太子下令尽快处死那女子,否则后患无穷。”
“荒唐!”
“回将军,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唐国宰相夏元朗的爱女,也是也是……”徐盛突然吞吞吐吐了起来。
“也是什么?”孟倾暖眯起了眼睛。
“是唐明侯嘉懿的……”
“你说什么。”孟倾暖抓住了徐盛的衣领。
“是……是未婚妻,听闻洛安城无人不知。”徐盛吓得擦了一把汗。
孟倾暖却是笑了,他松开了徐盛的衣领,“本王还以为你要说她已成亲了。”
“太子!”
“不必再说,本王有令,谁也不许动她,否则休怪本王无情。”孟倾暖大声呵斥着徐盛,徐盛便惺惺离开了帐篷。
夜晚,晚风掠过,夏以芟躺在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门外一直有士兵把守,她一整天都呆在帐中,“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忽然,门外的侍卫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就有人走了进来,因着并未点灯,她未看清来者是谁。
那人一步步向她走来,终于,站在了榻边,夏以芟刚想起身坐起,却是被那人一手按在了身下,带着面具,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夏以芟眨巴了眼,却是带了些哭腔,“你来了。”声音十分微弱,像是怕被别人听去似的,即使戴着面具,她也依然认得他,不是吗?
男子眼眸微微转动着,他缓缓摘下面具,一张绝代风华的脸映在眼前。
“芟儿,你没事就好。”语毕,他未让她说话,直接吻上了她,良久才放开。
“看来孟倾暖对你不错。”
夏以芟翻了个白眼,撒娇到:“谁稀罕。”
“呵呵,看你无事,我便放心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呀?”
“我的本事,找找你,还不是绰绰有余。”
“哼”夏以芟瞥了一下头。
“这里人多,我不便久留,芟儿,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嗯,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乖。”嘉懿在夏以芟额前轻轻一吻,便急匆匆离开了。
夏以芟摸着自己的唇,空气里还余留着他的味道,夏以芟竟不禁傻傻的笑了,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呆在敌营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