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明玉的光线散落在菲薄的窗纱、方形的桌案、纯白的帷帐。。。。。慕容恒泽醒来,身边之人早已不在,触手之处还是温存犹在,回忆昨夜的美好,嘴角微微翘起。
不一会就起身,来到镜前。杨琳清手执木梳,理过发丝,清丽的容颜透着一丝绯红。“恒泽,我为你结发可好?”自古以来,结发是区别未婚女子与已婚女子,也是女子向爱人表达心意。
慕容恒泽接过梳子,轻柔地为她梳理,柔顺的发丝从指间滑过的触感,细腻流畅,就像一股清流,丝丝缕缕。“琳清还是把头发留下,好看。”
“可。。。。我是你的妻子呀!......如果留下,那岂不是不能做结发夫妻了吗!”
他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呀!整天脑子在想什么呢?难道。。。想赖账?”
“哪有?人家都。。。。”娇羞地瞥了他一眼,“人家不是想好好地做恒泽的妻子吗,那样的话,恒泽就会很爱我。”慢慢倚靠在他的怀中,甜蜜而深长闭上眼。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刻,他没有想象之中那么愉快,反而多个莫名的疙瘩,觉得她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很近。“琳清,你爱我吗?”
“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我只是想听琳清说爱我。”他似乎有些失落。因为如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道,而今。。。。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在意了,或太多心了,还是其他。
杨琳清在他的怀中,微微一笑。“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对呀!”他长叹一舒,谈不上是喜是悲,是伤是痛,或许逝去的,真的不能挽回了,亦或是他真的多心了。
“恒泽兄弟,琳清妹子,吃饭了。”嘹亮的声音打破他们此刻的缠绵。
“恒泽,你先去吧!等我收理好,就去。”她挣开了怀抱。
“那。。。不要让大家等太久。”慕容恒泽微微一笑,亲啄一下她的额头。
她羞赧地低下头,露出甜美的笑容。
“恒泽兄弟,琳清妹子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儿媳端着菜肴。
“她呀,正在房间打扮呢,一会就来了。”他赶紧摆放好碗筷。
过了一会,所有的饭菜都已弄好,杨琳清还没出现,这让他很纳闷,打扮一下,需要这么久吗?笑道,“你们先吃吧!我去看看。”
刚进屋,就看到她僵硬地站在床榻处,眉头不解。于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褶皱的白色床单印染着猩红的殷殷花瓣如点墨般渲染,仿佛冬日格外醒目的红梅,灼灼撩人。
“你。。。。你受伤了?”杨琳清带着几分疑惑打量他。
慕容恒泽顿时呆住,很快挽出一个揶揄的弧度,环搂着她,在她的耳畔轻轻道出,“傻琳清,女儿家连第一次落红都不知。”
她立即窘迫,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绯红的云霞。刚才她还在想自己全身似乎没有伤口,可能是他受伤了,没想到是。。。于是推了他一下,轻哼一下。
“看来我们的琳清还是需要知道些什么。”嘴角漾起一丝戏谑的玩味。
“你。。。。我。。。人家又不是不懂。”小声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他们该等久了。”慕容恒泽赶紧握住她极不情愿的手,一起走出房门。
“你们来了,吃饭吧!”儿媳瞥到杨琳清的脸,“琳清妹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我,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吧!”她立即飞了一个白眼给慕容恒泽,而他似乎饶有意味,脸上浮起淡淡的满足,若无其事地吃饭。
饭后,杨琳清就抱着洗衣盆,蹲在溪水旁捶打床单。而慕容恒泽也无所事事地跟去,坐在一处石岩,看着她手拿棒槌有模有样的,挺像一位村落的少妇。“琳清,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她重“嗯”一声,笑道,“这里虽然贫落些,但很安定。”又继续捶打衣裳。
“那我们就在这里生活,怎样?”
“嗯。”她灿烂的脸上泛起一丝甜蜜。
过了一会,无聊的他单手抵着下巴,随口戏道,“看你洗衣服,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她纤细的手指一抖,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又继续捶打。只是这个动作被他收尽眼底,“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的事了。”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然一笑。而他的心底不知为何流过一丝悲伤,似乎记得以前的她对这些洗衣、做饭都不会的,而今。。。。他真不知那四年她究竟在做什么?只要想到她胸口上的疤痕,他就难过。“琳清,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没什么可说的,我们不是忘记过去了。。。。更何况,我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沉静的眸子渐渐地一点惨淡,但还是灿烂一笑。
郁结的他立即释然而笑,“好了,那就不提了!我来帮你!”夺过棒槌。
见他用力那么大,捶打衣衫,她忍心不下,“喂,哪有你这样洗衣服的,都快把衣服给打烂了。。。。还是我来。”
“你就在那好好歇着。。。。更何况四公子我又不是没钱,打烂了,再买。”
“啊!”她不禁郁闷,如果照他这样下去,岂不是天下的布料很快就会被他浪费成线渣。
几天后,两人不想在继续打扰妪妇一家,但又想在此生活,于是便在村落中买了一处小院落,过起二人甜蜜的生活。
“琳清,三哥来信了!”慕容恒泽攘攘地叫道。
“真的?他都说什么了?”
“三哥说一切安好,不要让我们担心。”他拿着信笺,神秘而笑,“而且三哥上个月已经娶妻了。”
“啊。。。。”心底轻哼一下,好你个慕容遐,居然娶亲也不通知我们,实在小气。
他瞥到她腹诽的神色,笑道,“琳清,前一段时间,我把我们的事写信告诉了三哥。”嘴角悠扬地翘起,“三哥说了,如果以后你再直呼他的名讳,他可不认你这个弟妹噢。”
她微愣,赶快赔笑,“什么呀,一直不就是三哥吗?”
他顺势搂着她,明灿的星眸,飞掠一道狡黠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