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是怎么啦?。。。。茶不思饭不想的。”一个家奴不明白宇文智及自从端午佳节之后,经常一个人傻笑,就连沾花惹草的行为也收敛了许多。
他仰天长叹一声,“唉!你不懂得的!。。。。我想自己可能爱上她了!”一提及她,脑中就浮出一张精明的脸,心中不禁纳闷,“你说怎么。。。。怎么就叫慕容恒泽那小子摊上这么好的美事呢?。。。。想一想就郁闷。”
“公子,你也别郁闷了!依小的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呢。”
宇文智及仔细瞅了瞅这个笑眯眯的家奴,笑了笑,“跟了本公子这么多年,你长进了不少呀?”
“哪里哪里,小的还不及公子的万分之一呢!”
“是吗?”他骤然变脸,打了他两拳,“本公子的事,还用你来教啊!跟我滚!”
“是是是。”被打成熊猫的家奴屁滚尿流地离去。
宇文智及赶紧摸了摸疼痛的手,轻哼一声,又继续趴在亭台的栏杆上,笑眯眯望着天空,脑中一片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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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空更浓,朵云飘渺,连连细雨如针线,坠落凡尘,没入尘埃。盛大的车辇缓缓进入皇城,杨琳清掀开帷幔,远远凝望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城,越来越近。。。。双眼充满着探知的光芒,心底却是未知的寻味。
皇城,一座庄严而肃穆的巨大宫殿,美轮美奂地呈现在世人的面前,在外人看来那是美好的象牙塔,而在她的眼中那只不过是一个华丽的金丝牢笼。或许她一生的命运就因此而该写,由进宫开始斗转星移,无形的阴谋缓缓笼罩整个宫廷的上空,慢慢滋生出烟雾缭绕的溟濛,迷幻而不明,看不清来路,亦寻不到归去。
一路上,皇城的一砖一瓦印射在她的瞳孔中,都是那么灰暗的不见天日。嘴角微微扬起,无奈地笑了。
有些东西,原本以为可以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却是清清楚楚。原来高墙绿瓦禁锢的只是寂寞的躯壳,却桎梏不住朝思暮念的心。或许,离别越久,思念越久,不因时空,不因时间,只因不曾相见。
刚进宫的杨琳清对任何事物谈不上新奇,也谈不上厌恶,只是淡然随风。并和其他才人、秀女一样,在储秀宫接受尚宫大人的教导。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站在她们前处,脸上涂上一层很厚胭脂水粉,不看衣饰,还以为是街上变戏法的小丑。而这个尚宫大人趾高气扬地瞥了一眼她们这些不谙世事的秀女们,说道,“入了这个宫,进了这个门,你们就别在妄想出去,最好将以前的事情抛之脑后。”
而她听到这句话,内心不禁苦笑,如果什么都可以忘记,为何人还要有记忆?不如都做一个无心人好了,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但这和死人又有何区别。
这场洗脑的教导就在尚宫絮絮叨叨之中结束。
杨琳清就这样在这个聊无百寂的皇宫之中,慢慢蹉跎时光。但刚进宫,始终还是有所不适,对周围有些陌生,而且每天还要对着宫廷的繁文缛节,实在无聊死了。偶尔难得有时间悠闲,也只能待在自己的香阁内,不能四处走动,不由得让人郁闷。
于是她只能坐在桌案旁,单手支撑下巴,略有所思地对着半掩的窗棂发呆。顺着她的视线,一眼望去,院内竟是一棵结满桃子的桃树。思绪又飘到那一天,同是一样的桃树,只是转换了时空与心情。
情不自禁地还是想起了他,始终难以忘怀。或许当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心底想的不是他给予的伤害,而是他赐予的甜蜜。不知道他过的好吗?。。。。应该不会像自己这样的思念吧!
慢慢收拢视线,环视周围,感觉竟是一个精致的金丝笼,自己被锁在这个小笼子中,无论怎么挣扎,始终都飞不出去,只能感叹命运的多舛。
相见亦是不能,只能任时间流逝,洗平伤痛。或许心底的那道伤疤就在日日夜夜思念之中,慢慢愈合。如果还可以出宫,她还是想原谅他,纵使不是自己的错,只因为她曾经自我许诺,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许是因为离开了伤心往地,心就会淡忘,甚至变得宽阔,所以慈悲。因为她还是想牵手于他一辈子。
就在苦闷之际,突然敲门的声音打破她的沉思,赶紧收拢这杂七杂八的思绪。杨琳清打开门一看,竟是尚宫局的人给她指定一个奴婢伺候。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那个低着头、老实单纯的奴婢,她微微一笑。
“清才人好,奴婢叫允文。”允文毕恭毕敬地回答。
“允文?!好,以后你在我的面前,就不要拘礼了。”赶紧扶起她。
允文不敢相信,“才人。。。”
“好了,我叫杨琳清,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琳清吧!”
允文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是那么轻柔,那么美丽,宛如一朵午夜星辉下绽如飞雪的昙花,使之月光都无法媲美。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间还有如此绝色的女子。愣了半天,才别扭地说道,“允文,这样太不妥了。。。”
“怎么啦?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她低垂着眼帘,似要滴出水珠来。自从上一次她被慕容恒泽斥责一番之后,她有时都不敢笑了,甚至害怕别人的不喜欢而抛弃她,孤独地存在着。
“不是,不是的。允文自然是高兴,能有你这样的主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至于名字,允文还是叫你才人比较好吧!”允文见状,连忙说道。
“那好吧!”杨琳清也不想强求她,毕竟在皇宫里还是有尊卑之分的。半会,就拉着允文坐在桌案旁,互相了解一番之后,积郁未吐的无聊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而自从杨琳清进宫不久后,杨玄感就被皇上派往黎阳督粮。而黎阳地处偏僻荒凉之地,虽说不愿意,但不敢抗拒,就是害怕整个家族由于自己的自私而受其连累,尤其是在这个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害怕皇上一旦找到一个差错,就会罪连九族。
所以,无奈的他只能简易收拾一下,就率领着士兵,连夜出发赶往黎阳。自然而然,偌大的司徒府原本热闹非凡,就在司徒公杨素死后,就变得零落潦倒,只留下空荡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