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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可能的原因

美人来袭 挚爱此生 2024-12-22 19:15
萧溟曾经看过一个案子的报告——不要问他究竟是怎么看到的,反正他遍布全国各地的销金窟哪种人没有接待过——报告之中写了一个他当时看来嗤之以鼻的“故事”,以他的价值观,他只能认为那是个故事。
一个非常优秀甚至优秀到逆天的男人为了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夫家逼婚而她不愿意,一度疯魔,杀人成性,最后被公门中人合力击杀。并且诡异的是,他并没有做太大的放抗,就像被谁控制了一样。
而事情的最后是皇帝陛下对她很是感兴趣,就在那男人死后,把她收编入后宫。
当然后面的发展是因为他当时实在是闲得慌,自己去循着零星的线索去找的。知道了这样一个结果,他就没有再追究下去。他不是一个非常有好奇心的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也不过分。关注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就已经够了,何必再浪费时间。
但是他没有想到,就是这个他当时嗤之以鼻的“故事”,能够让现在的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把自己的见解告诉了老人,老人相当安慰地说:“看来你也不算是太笨啊。”
我凸!萧溟狠狠忍下这口气。
“有点像,但这更像是迷蛊最初的样子。现在有很多蛊师,他们手里的蛊有些是前人留下的,有些是自己培育的,甚至还有些用自己做蛊。形形色色,就看你的追求是什么。”老人的眼神黯淡了些,“世人看不穿,要不神化蛊师,要不就把他们妖魔化,其实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呢,只不过是利益相关,尽力而为罢了。”
“……”萧溟保持着沉默。前辈们经历的事情有些自己不了解,有些,是外人无法参和的,没有必要去打断二师父的回忆。
像是从回忆中缓过来,老人起身,光脚踩出湿漉漉的一串脚印:“迷蛊出世是近几年的事情,跟梁家脱不了关系。另外,我听说春姬自杀了,你最好回去看看她的墓。”他神秘地笑,“老头子我是懒得走,不然我肯定自己去咯。”
看着他穿墙入室,萧溟轻叹一声——臭老头,小木屋明明就有门,却偏偏要穿墙,你是为了显摆自己精通奇门之术么!总有一天他会超过你的!
太守府,后院会客厅。
张太守端坐在上首,其下一次坐着冷慕、梁雅兰,而苏溯越,则站在冷慕身后,身姿挺拔,凌冽不可侵犯。
“两位,本太守知道你们必定是来历不凡。但这里是洛州,我是一方太守,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坏我洛州秩序,损我洛州百姓安危。两位是否……”
“张太守,在下听闻张希林公子英武不凡,渴慕已久,不知能否得以一见,以却我心头之愿。”冷慕学着郑崖儒雅地笑,却自觉全身僵硬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很明显,我们的张太守也感觉到了,只不过他不仅觉得不自在,还从中察觉到了森森的寒意,当下擦了擦汗:“不知这位小姐,从何而知犬子的事?”
冷慕一僵,相当理所当然地回答:“怎会不知?洛州大家小巷不都是您公子的风流韵事吗?”
梁雅兰闻言,面色苍白,眼中是浓重的受伤:“为什么你总是要伤害我?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冷慕莫名其妙地扫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只是继续说:“张公子让我觉得很好奇。我自小家教森严,并没有机会接触过多的男儿,此行,也是为了长长见识。”
苏溯越严重面瘫的脸上出现了难以抑制的抽搐——主子,您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心态下说出这句话的?您让您府上自从您八岁过后就从不间断的美人们情何以堪?!
张太守明显也被刺激得不轻,再一次坚定了这个女子没安好心的想法,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一口否决:“犬子难耐丧妻之痛,近日都在城郊普华寺念经诵佛,还请姑娘不要打扰。”
冷慕眨眨眼:“念经诵佛?可是,普华寺不是以武僧出名的吗?难道张公子还在那里修身习武不成?”
“是的是的。我儿忧伤过度,本官特意让他去修行一番。”
“张太守。”冷慕顿时冷下脸,面色如霜,“有些事情我不想说的太明白,那就没意思了。我想,像你这样勤于政事的官员,应该知道我是谁吧?这样,你还要瞒着我、拦着我吗?!”
张虬平浑身肥肉一阵乱颤,脚一软,差点当众跪下。他汗如雨下,根本来不及擦,哆嗦着手:“下官……下官知罪!还请……”
“太守大人请起。”冷慕打断他,笑得甚至可以用和蔼可亲来形容,“你这是干什么,小女子我咳可受不起。来来来,别紧张么,我怎么会治你的罪。要知道,本小姐一向是最宽容最可爱的存在了。小越子你说是不是啊?本小姐只不过是好奇你家公子究竟有什么魅力吸引女人,向他讨教一下鉴赏美人的技巧罢了。你啊,在今晚之前,一定要跟你家的公子说一说,让他在家好好候着,我呢,到时候自然会派人来接他,明白了吗?”
“……是。”张太守表情沉痛,似乎就要卖儿子一般,痛苦地垂下脑袋。
梁雅兰旁观了全程,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我作对?!冷慕,好好做你的大小姐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欺负我、伤害我呢?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城郊,破落的亭子还立在那儿,只不过那精致的四角基柱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破落而带着粗狂的神秘意境。在那之旁,大约十步的距离,隆起一个土堆,并不精致,甚至没有墓碑,却可以看得出来,是用心掩埋的,土壤密实,不怕风吹雨打。
土堆之上开着密密匝匝的花,红色的花瓣像丝一样延展在风中,血一样的鲜红。墨色的花茎上没有叶子,空荡荡的,就连结也没有一个。这些美丽而诡异的花只长在土堆上,远远看去,像是一片荒芜中燃烧的火焰,凄艳、张扬。
萧溟站在亭子旁,静静地看着那一片鲜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引诱着自己过去,去到那一片红中。
他试从来不相信灵魂什么的,但是今天,也许是老人的话起了作用,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没有穿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湖蓝色的短打上衣,藏青色绑腿裤,布料剪裁都不是他平日钟爱的华丽样子,却显出他合情合景的肃穆。
他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抵抗不住那声音,一步一步,慢慢地往花海走去。终于站在土堆前了,站在那褐色的土壤和艳红的花海的交界线上,萧溟俯下身,却在下一瞬间,意识全无,昏倒在花海中。
风过,带着微微的甜香,像是有史可考的那样,春姬女王站在祭祀台上,为着自己的江山和子民得到神明的保佑而露出清浅满意的笑容。
似乎在梦中,到处是一片迷雾,白茫茫的让人分不清方向。
萧溟站在其中,一动不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一个自己解释不了的空间里,也许是梦,也许不是,谁知道呢。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不明不白地折在这里。他站了许久。萧溟一向是个耐性很好的人,但是他现在感到烦躁。这里没有人,他敢肯定,这里没有任何生命,可是他却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这让他很不舒服。
“年轻人,你很聪明。”就在他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一道华丽的女声响起,隐隐绰绰,忽远忽近,捉摸不透,“曾经也有不少人进来这里,但他们妄图找一个出路,你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吗?”
“……”
“他们都死了。”那声音轻叹,然后有恢复了清冷,“无知的人总以为自己能够通晓万物,却不知道,冥冥中自有定数。年轻人,你能来到这里也算是缘分,说说,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萧溟满意地笑了,看来老头子还有藏私啊。“你是谁?”他并没有客气。
“我吗……我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春姬吧。”
“什么意思?”
“春姬是我的转生。最开始我是什么我已经忘了。春姬的生命太长,她利用了我,也利用了冷水珲,我不得不,亲手毁了她。”
“自杀吗?”
“不,不仅仅。自杀是她的愿望,那个时候她的生命其实已经毁的差不多了,毕竟千年的沉睡,不是仅靠一个后代的血能够补得回来的。再加上那个时候她被血灵蛊遗弃,又中了那小鬼的蛊。像她那样骄傲的人,就算我不出手,她也不会选择继续活下去。”
“你说春姬是你的转生……”萧溟觉得自己收到了挑战。逻辑思维一向是他的强项,为什么他发觉自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那个声音似乎也觉得看他这样迷惑的样子很可爱,轻笑:“是啊,我的转生。那是一种能力,像是天赋一样。具体是怎么回事,年轻人,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吧。”
“不——”只看到一点白光进入自己的身体,萧溟狠狠一震,醒了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咕噜噜滚下了土堆,摔得灰头土脸,满嘴怪味的沙子让他难以忍受。
他龇牙咧嘴地站起来,看着突然变大的土堆以及刚刚很可能是自己躺过的那个土堆顶上的凹槽,听着自己脑海里自顾自说的得意的声音,嘴角抽搐。
那个声音说:“那个墓只是个媒介,你已经通过它得到我了,就让它归于尘土吧。以后你可要好好待我!”
他看着那土堆轰然倒塌,自己的面前却像是立起了一个透明的屏障,没有一点灰尘可以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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