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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变化

美人来袭 挚爱此生 2024-12-22 15:18
白日里,略显清冷却香风不减的落霄坊,最高处的一间房间,精致、奢靡,却一团乱。
萧溟无比心痛地捧着心口,哀婉地倚在门框上,神情凄切:“崖大哥,奴家知道您受了委屈,实在不行奴家帮您杀上门去,家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以振我雄风。”
郑崖骄傲地瞥了他一眼:“你舍不得你这些破铜烂铁?”
“奴家怎敢?”嗷嗷嗷嗷,混蛋啊!破铜烂铁?!那是老子收集了好几年的好东西啊!你丫就轻轻松松地一句话就让它们横尸遍野,你让他着脆弱的小心肝怎么受得了哟~~“嘴里说着不敢有什么用啊。”郑崖一斜眼,语气严厉,“你就是这样,有话不好好说,硬是忍着要装深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呢?保不准你说了,我就会答应呢?”
“换一间房间吧!”没有间歇地,萧溟立刻接下去说。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郑崖扫了眼还禁不住自己一晚折腾的房间,不屑道,“真是,什么质量,老子的房间让我锻炼一个月都没有问题。”
萧溟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您老人家的房间那根本就是猪圈好不?除了结实无一所长!你竟然敢和他的小香闺比,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萧溟恭恭敬敬地把他请到了自己的隔壁,看着他施施然一点也不感激地走进去,姿态优雅高贵地关上门。“嘶啦——”质量上乘的小手绢硬生生被他咬出一个洞之后,惨烈地被五马分尸了。
魂淡啊魂淡!老子平时邀请个把人来这里住,谁不是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他竟然——竟然——好吧,是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中不错,但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行,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因为过于频繁的生气而导致皱纹、黑眼圈、肤色暗淡等等等等一系列的问题——综上,这个家伙不能留!
虽然白竹山人收徒弟一向是随心所欲的,但收来的弟子中间竟然没有出过一个大奸大恶之徒,这也算是上天眷顾。还有就是,他这几个徒弟,特别是他比较青睐的几个徒弟,都是典型的行动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时时注意逃开自己这不靠谱的师傅的调戏的原因。
客栈内,冷慕歪在苏溯越的身上毫无形象地打呵欠,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眼前的女子。眼前坐着的人,是梁雅兰。
此刻三人坐在客栈一楼一个靠窗临街的位置,梁雅兰没有做任何乔装,施施然跟在他们身后出现在这里,等冷慕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被整个客栈里的人围观了。
“你究竟委屈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冷下声调,昨晚根本没有睡好,睡意和不耐烦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梁雅兰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迷惑,但很快又被溢出的泪水掩盖:“我……我不想回梁家。”
“可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来,还是跟着我们的,你让梁家人怎么看我们?还有那该死的太守……”
“太守驾到——!”
看着呼啦啦一下子围起了整个客栈的衙役,冷慕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看,你要的效果。”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梁雅兰失声痛哭,语调凄惶,像是就要被抛弃的小狗。
苏溯越把手按上她的太阳穴,面无表情:“你从来就不是我们的人。”
梁雅兰震惊地抬眼看他,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很英俊,那是一种带着刀刃一样锋利的英俊,稍不小心就会被割伤。
但他一直都是冷漠的,只要做好一个忠心侍卫的职责就满足了。可是,现在这样几乎算是自作主张的开口,他竟然也觉得是理所当然。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看向他们的眼神不禁带了些探视。
冷慕自从苏溯越干燥温暖的手力道适中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就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然后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杀气腾腾围着他们这一桌的衙役,怒道:“一个美人都没有,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都滚开!老娘都要去洗眼睛!”
闻言,众衙役又是无奈又是震惊。
“我不回去!”梁雅兰尖叫一声,飞快蹿到苏溯越身后,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腰带。
“放手。”苏溯越一手揽着冷慕一手按在剑柄上,冷声道。他并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一半是因为早年影卫训练留下的条件反射,一半是出于直觉不喜欢。
“三位,太守有请三位前去衙门坐坐。还请三位动身吧,不要让兄弟们动手,也……”为首的一个视线在冷慕和梁雅兰身上转了转,“不好看不是?”
冷慕眯起了眼睛:“确实不好看。走吧。”她率先起身,慵懒的扫了一眼梁雅兰:“你们最好扶着这位梁三小姐,她似乎身体不适,难以行动。”
苏溯越跟上去,却被冷慕一个眼刀狠狠地白了一眼:“去换衣服,脏!”她的声音并没有压低,一时间围在他们周围的衙役和梁雅兰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前者是不解,后者是深深的受伤以及……微不可察的惊喜。
冷慕却没有丝毫停顿,撇下站在一旁的苏溯越径直往前走,语气生硬:“带路。”
衙役忙不失迭地跟上去,顺便还带着茫然委屈的梁家三小姐。
落霄坊,萧溟终于安顿好了那个倒霉催的祖宗,环视着自己杯盘狼藉的屋子,痛心的捂住眼睛,倚在墙边,调整了好久的呼吸才缓过劲儿来,拉了铃,让下人进来打扫,自己一转,消失在墙后。
他走在一条蜿蜒曲折四通八达的暗道里,闭着眼睛,嘴角带笑。他的步伐时快时慢,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感,墙上隐隐传来他脚步的回声,应和成一曲奇异的调子。在有一个转角之后,他站在了一个门户大开的小木屋前。这里是地下没有错,但这间屋子却显出了和地上民居没有二致的景色,阳光、鲜花、甚至还有门前的小桥流水。
“能用这种变态的方式进来的也就只有你小子了。”他的身后原本是墙的地方,突然像水波一样散去,走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二师父,你猜猜我为什么进来?”萧溟坐在桥上,甩掉鞋子,优哉游哉地用如玉般的脚丫子撩拨着潺潺流水。
老人嘴角抽了抽:“你小子,有求于人还这么嚣张!”
萧溟回过头,笑容妖孽:“二师父,我可听说师傅最近很是寂寞啊,连远在漠北的大师兄都被他追的要逃回盛京来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找我啊?”
老人长叹一声:“小子无礼!老夫竟至于此!”
“得了吧,您要是真有这般风雅,师傅当年也不可能栽进去了。您老人家就有话快说吧。我等着呢。”
“死小孩,真不可爱。”老人快步走过,屁股一扭,挤开他自己坐下,满意地看着萧溟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水里,开开心心地以脚击水,“你这小子究竟知不知道你收留了什么人?”
“除了师傅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您的存在的人。”
“臭小子!”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就不能安分点?当初要不是你戏弄老夫,老夫能叫那黄口小儿知道了去!”
“……是,都是徒儿的错。”明明是你个死老头春心不改调戏我家花魁才会碰上好不容易那么一次正义感大爆发的郑崖用痒痒粉惩罚了半个月,还敢说……
老人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眼里小小的鄙视,正色道:“小子听好了。那个郑崖啊,资质奇佳,老夫看他也不是什么暴戾之人,但他昨晚在你房间的样子简直就是……修罗恶鬼。”
“郑崖他性子确实暴躁了些……”
“听我说完!”老人表示自己很不满意,瞪了他一眼,接着道,“我当时不是跟你说过,这个小子百毒不侵,除了一种,但是年代久远,再加上历史上有这种记载的也不多,除非让他给老夫做实验,我也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毒。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身上有两种蛊。一种是血灵蛊,这个实在是好东西。还有一种,是迷蛊。”
“记载不是说血灵蛊的宿主能够抗御外界一切不利因素,为什么……”
老人看了他一眼:“你关注的地方还真是与常人不同。”
萧溟无谓的耸肩:“他不会用血灵蛊乱来的。而且要成为血灵蛊的主人,不是需要得到血灵蛊本身的同意吗?我问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老人赞许点头:“这才是聪明人。郑崖身上的血灵蛊只觉醒了一半——在血灵蛊进入他的身体之后,他应该中过蛊,还是某种比较阴毒的玩意儿,然后血灵蛊配合着某种外力把那些玩意儿逼出来之后,耗尽精力,进入休眠期。而这个时候,应该是和原先那些蛊同时进去的迷蛊,借由这种血液中的冲击力,这才苏醒过来。环环相扣,给他下蛊的人应该是他没怎么防备并且心思缜密恶毒的人。”
“迷蛊……是什么?”萧溟的闲暇时间是很多的,他也喜欢利用这些时间看各种各样的书,却没有在一本书中,看到有关迷蛊的记载,除非这是最近几年才研制出来的蛊。
“今年,我经手了几个案子,他们能穿过我的八卦阵,奇门遁甲也算高手,却没有自己的心智。很奇怪对不对?这就是迷蛊的最终效果。我拿他们做了实验,发现——中了迷蛊之后,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大概半年吧,情绪起伏很大,变得相当暴躁、昏昏欲睡,半年后,只要十天的时间,那个人会迅速丧失自己的意志,同时智力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就像……就像……”
“无敌之武。”萧溟倒抽一口冷气,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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