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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脱困潜逃(一)

郡主大人的倾世宠爱 这片海湾 2024-12-18 21:12
按理,一个正常的女子在遇到此种情况之下,该是又羞又怒又惶恐才对,可菁华却不是一个能按上正常二字的女子。
便是身困他人之下,她竟也能神游起来。
陈丛是太子,平日里被人众星拱月,何曾被人如此忽视过,伸手紧抓住她的左手,压在枕旁:“说,你与他到底是不是?”
菁华吃痛回神,皱着眉头瞪着他:“太子想听我如何回答,说是还或不是?”
说是,而后杀了郑修远么?说不是,便要了她不成?
“你……”陈丛气急,忽地埋下了头来。
忽见他垂头,菁华条件反射性的撇开,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廓上,湿濡的感觉让她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轰的脸红起来。
他却不曾离开,而是顺着她颈侧的线条一路亲了下去,她这才急切起来,一手摸向怀中,被他紧钳的手却怎么都挣不开。
“你混帐,放开,放开我。”扭动着,却挣脱不得,她拼尽全力毫无章法的踢着腿,想将他逼开。
陈丛微微退后了些许,唇自她的颈侧离开,她趁机更是大力的脚踢手舞,混乱中不时的打中他。
为了躲避,他几次侧身,手劲一松,让她的左手终于脱困,她的右手,已摸到了匕首,迅速抽出,毫不留情的向他刺去。
她寻思着,反正他不许她过好日子,那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弄不死他也要给弄半残喽,大不了两败俱伤。
可惜,想像的挺好,行动起来究竟是吃亏在了男女有别之上,饶是她使了劲的刺去,却被他伸手一格,薄薄的匕刃便偏了方向,只是划破了他的右手臂,殷红的鲜血即刻滴落下来,溅在她的脸上。
陈丛不料她身上还带了凶器,一时不察便让她得手,且还被推得滚到了床里侧,手臂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握着匕首,慌张的从床铺上滚落,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口蹒跚而去。
门外,已不见守门之人,她不敢回头,只是拼了命的往外头慌不择路的奔着,借着身形矫小的优势在花丛矮树间穿行。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何处,有没有逃出东宫,更不知道从何处可以离开,她只晓得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否则,若此事闹大了开去,只会对他们杨家不利。
她很是庆幸,自己的运气很好,原本应该戒备森严的皇宫却显少让她遇到巡查的禁军,到是险些撞上行色匆匆的太监宫女,只是他们大多忙着手头的事,甚少留意周遭,她隐在树丛间到也不曾让他们发觉。
渐渐的,能遇到的人越发的少了,她猜测是否无意中到了偏冷处,许是冷宫之类的地方,若真是如此,她至少还安全些。
找了个前有大石,后有树丛的地方,她停下步子准备歇个脚缓口气,再是身强体壮的人,这一路的奔波也实在扛不住。
她一屁股坐下,便再也不想着站起来,半靠在大石上,双眼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蝉声重重,不见一丝风吹过,看看天色却已不早,估摸着已经快到申时了,难道她还得被困在宫里一夜?
说也奇怪,她划伤了陈丛逃出来后也不见有人追来,现下仔细回想,方才她逃跑的时候,似乎也没听到喧闹的追赶声,难道陈丛没有大肆派人捉拿她?还或是他不过手臂上的一道小伤口就昏迷不醒了?
十年前一场落水淹不死他,难道最终还能死在她的一道小伤口上头?
她抓了抓脑袋,顿觉头痛不已,里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已被汗水浸湿,她不舒服的扯了扯,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抹身影。
她嗖的隐下了身去,待了半晌又没听到什么动静,便又偷偷的探头望去,只见远处有一墨衫男子,正与另一个身着褐色衣裳的男子说着什么,须臾便见褐衣男子行了个礼,匆匆的向着方才她来的方向奔跑而去。
墨衣男子转身,她忍不住又探了探头,那人的身形看着很眼熟,像是少寒。
倘若真是少寒,她便有救了。
然她又不敢轻易现身,谨慎的躲在石后打算再观望一番。
只见男子四下张望,也不曾出声,看模样到是像极了在寻人,可就是没有走近的念头。
“快过来,快过来啊。”她口里不停地念叨着,心里盼着他过来,却又怕着他过来。
过来了若是少寒,她至少觉得有份依靠,可若不是他,那自己便多了一份危险,不管如何,她都是宫外的人,突然出现在宫里,陈丛不出现说清,她就得背上私闯宫闱的罪名。
她等得心急,紧握的双手满是手汗,额头的汗珠都快可以串成一副珠帘了,终于那人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向她走来。
还未完全靠近,菁华已欣喜的快要狂叫出来,那人不正是少寒嘛,真是老天开眼了。
她再也憋不住,霍得从大石后头站起身来,向前方的男子挥手,到也还记得压着声音叫道:“少寒,少寒。”
虽说声音不大,但少寒还是听到了,转头看来,一见是她,即刻狂奔而来。
“你怎么在这里?咱们都快找你找疯了,快跟我走。”少寒来到她跟前,劈头盖脸的便是一番话,也不给她说话的空档,拖起她的手就心急火燎的跑了起来,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带自己出宫去,也懒得去多想,反正他应该不至于将她送到陈丛跟前去吧。
反而是刚才他口中的咱们指的是那些人,她较为好奇,不知这里头可否包括了郑修远。
少寒带着她熟门熟路的在皇宫内穿行,也不知是他们真的好运连连,还是少寒的确对皇宫了如指常,他们竟奇迹的什么人都没遇上。
片刻之后,他将她推进了一个院子,反手掩上了院门,而后继续拖着她往里头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到这里是安全的,她终于有了心情问问题。
“这儿是我住的地方,隔壁便是冷宫,十分僻静,你先安心的在这里呆着,待到了晚上,再送你出宫。”
说间话,两人已进了一间屋子,里头没人,只摆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没有花瓶字画,没有纱缦珠帘,甚至可以说是空荡得让人觉得有些寒碜。这就是他的住处,一个落难皇孙近似于苦行僧修行般的生活。
她巡视了一周,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正撞上他望来的眼神:“莫要用这种眼视看着我,菁华,予我而言,住在那里,住多么奢华的屋子都是一样的,这里永远都不是我的家乡。”
他笑着,然她却自主自发的将之归纳为无奈的苦笑,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出去是去寻我的?”到了此时,她才察觉自己一手还牢牢握着匕首,上头沾了此许的血迹,已然干涸,便掏了帕子随手一包就收了起来,左手揉搓着右手,坐到了桌旁,想倒茶水解渴,却发现将整个茶壶都倒了过来,也没能倒出一滴水来。
“嗯。”少寒应了一声,略有些尴尬的从她手里夺过茶壶便要往外走,菁华忙叫住了他。
“不必了,我不渴。”这时候她哪敢一个人呆着,宁可渴着也不想他离开自己。
少寒看了看她干涩的嘴唇,走进右近的居室,端了一杯茶出来:“我没喝过,就是有些凉。”
“有就可以了。”她一把接过,不客气的咕咚咚喝了起来,直到杯子见了底,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放下杯子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宫里头?”
“是郑修远来寻我,我才知晓的,他说你的婢女去府里传话,说你随杨菁艳去游湖,可他下朝的时候,明明见着杨菁艳的马车回宫的,回到府里听她一说便觉得不对劲,就进宫去求见太子,可侍卫却说太子和太子侧妃去杨府,他才确定你定是被陈丛所囚禁,故而来寻我商量对策。”少寒侧身坐在她的对向,面对着门外,双眼注视着院门。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她不解,怎么说当初也是她先遇上少寒才因此相识,怎么现在听他的口气,他们像是挺熟捻的,否则修远怎么会放心寻他帮忙呢。
“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他笑了笑,却突然神色一变,笑意全无。
他起身走到门口,忽变的神色让菁华随之紧张,即刻起身躲到他的身后,侧身看向门外,只见方才与少寒在一块儿的褐衣男子大步走了近来,神色凝重。
“主子,太子的人正悄悄的搜宫,向着我们这一处来了。”男子走到门口,冲着少寒抱拳说道。
菁华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与少寒无论是年纪还是身形都相差无几,只不过不苟言笑的脸让他无形中多了一份沉稳,想来应该是少寒极为信任的亲信吧。
“温棠,你带她到后头去避避。”少寒对着男子说道。
“是,主子。”他应了一声,伸手越过少寒的身径,竟也不避嫌,直接拽着她就走。
她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眼见着少寒离自己越来越远。
原以为会被藏在屋后哪个偏角的隐蔽的地方,却不想男子拉着她从院子的偏门走了出去。
外头是一片浓密的竹林,一眼望去还真找不到林子的边缘地带,不过他也没给她机会细细找寻,领着也行了数步路,而后蹲下身来,伸手在地方摸了摸,只见一块覆满了竹叶的土地就被抬了起来。
细细一看,不对,原来底下有块木板,不过是在上头又盖了一层土和竹叶罢了。
木板被抬了起来,现出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来,男子转头看向她:“躲到下头去。”
她咕唧的咽了口口水,看着黑得望不出深浅的洞口,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不会给自己机会拒绝的,为了三人的小命着想,她犹豫而三后还是提了裙摆,一手攀着他的手臂踏了下去。
一脚没踩实,她嗖的就滑了下去,四仰八叉的跌在泥土上,抬头看到男子投来的眼神,冲着他扬了扬手,表示自己无事。
“待人走了,我再拉你出来。”说着,男子便要将板盖上。
“嗳,等等。”她叫了一声,男子的脸又凑到洞口,她撇了撇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靖温棠。”只迟疑了片刻,他吐出三个字。
“靖……”她才念了一个字,眼前突地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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