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如果你肯放开绳子,我可以绕你一命!”
“呵——饶?如果你真还有那么一丝良知,就不会致她于死地!爱一个人与不爱,那是勉强不来的,你……就是太顽固!”
那木轻哼一声,语气渐渐无力。背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涌出鲜血,他的衣衫湿透,他所蹲下的地上也被鲜血浸润。
悬崖边有几株食人鲜血的藤蔓使劲地往他所在的地方爬,吸食了地上的人血,结出了妖艳的红色花蕾,那花蕾因吸食人血越张越大,爬到了他的身上,那花蕊插入他的伤口狠狠地吸吮流出的鲜血,似乎吸不够,那花蕾尖端直插入他的伤口里……
“嘶——”那木闷哼一声,却始终不放开绳子,眼里满是血丝。
那藤蔓长得更长,似乎不满足于那木的血,开始向周围一切动物蔓延而去。阿史那舞看到食人的藤蔓向自己而来,心惊不已。
她开始跑,可是她的速度却不如食人藤蔓的速度快,一株极大的藤蔓缠住了她的左腿,她挥起手中的利剑将藤蔓斩断,才松了口气,那藤蔓又从被斩断的地方重新长出来,比先前的还要粗壮。
“啊——救命啊——”藤蔓缠住了她拿剑的手,缠住了她纤细的腰,她越是挣扎,那藤蔓缠得越紧。
“别动!放轻松!”
这时,已被茂盛的藤蔓遮挡了几乎整个身子的那木提醒道。
“不挣扎,难道要我死在这儿陪你吗?”阿史那舞听他如此说,越发气愤,那藤蔓缠得更紧了。
“叫你放松身体,不信就算了,藤蔓不吃人,只喝血,你没有流血,它们不会伤了你,若是食人花开了,你我都逃不掉!”
“那怎么办?!”阿史那舞急了,后悔了,事没办成若是先把自己喂了食人花,她得不偿失!
“等!”那木只言了一句,不再说话。他已经定住自己全身的血脉,流出的血少了许多,那食人花藤蔓吸不了足够的血,生长速度比之前慢了些。可是他头顶的苞蕾长得异常大,眼看着就要绽开了,之所以如此。许是因它吸食了他的血最多。
阿史那舞见那木虽被无数藤蔓挡住,但却没有被缠得如她这般紧,于是试着按照那木说的,放松身体,放松心情。果然,那藤蔓松了许多,可是却不放开她。
她被缠着,好不容易藤蔓松了些,她想乘机逃脱,可是方一动作,那藤蔓就会立即变紧。她不想自讨苦吃,只好静静地等待援救。
那木头顶处的花蕾长到最大,慢慢地,慢慢地张开了血盆大口。阿史那舞远远看着,那血盆大口靠得那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差点晕了过去。
那张开血盆大口的花几乎将那木的整颗头吞噬时,那木随着眼前的逐渐覆盖而来的阴影闭上了眼睛。手上的绳子已经失去了重力拖拉,想是四皇子已经到了崖底,他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突然,感觉到周身灼热起来,他猛地睁开眼。
周围的食人花藤蔓急速地收缩,有的收不及已被大火吞噬,枯萎,化为灰烬。
原来,藤蔓怕火。
前方,阿史那舞依在一个汉人打扮的青衣男子身上,而那个青衣男子右手举着明火把,左手试图推开如八爪鱼一样依附在他身上的阿史那舞。
这样一幅“美景”实在不适合他欣赏,他把目光别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