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男女力气悬殊有些大,阿史那舞第一推没有推动那木,她性情变得越发暴戾,拔出了剑抵在那木脖颈上。
“怎么?你不敢?男人都虚伪!都怕死!你也不例外!”阿史那舞低嘲一声,握着剑的手有些许颤抖。
那木本不怕死,可是现在四公子的命握在他的手里,他自己出了什么事不要紧,可是若是让四公子遇险,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心安,死了也不会瞑目。
阿史那舞看到他不怕死,手里紧紧拽着一根粗壮的绳子,难道,那悬崖下有人?
“那下面的是谁?”阿史那舞质问到。
那木沉默不语,目光死盯着悬崖边上还不停往下掉的绳子,绳子的圈数越来越少,他的心越来越紧张。
阿史那舞拿开了指在那木脖颈处的剑,举起,狠狠地往绳子砍去。
“不要——”那木闷哼一声,他已用身子去挡住了阿史那舞的利剑。
“嘶啦——”
利剑划破他的衣衫,皮肉,从他的左肩到背心划出了长长的一道沟壑,沟壑里流淌着鲜红的流水,那流水一下子漫出河滩,顺着青黑的衣服流下,留下了深黑的痕迹。
“你……”阿史那舞不敢相信,他居然……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剑,就为了保护悬崖下的那个人。难道……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阿史那颖,正在用绳子救她?不!不会的!绝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木仍旧握着绳子,用另一只手撑起了身子,看着阿史那舞,眼里因疼布满了血丝:“阿史那舞,你好狠的心啊!难怪……难怪那个男人会抛弃你……”
“哼!你少得意!”阿史那舞冷哼一声,举起剑又要朝那木砍去。她绝不允许那个贱女人还活着,绝不!
那木看这情形,他得赶紧通知悬崖下的宇文邕。于是艰难地爬到悬崖边上,对着悬崖下大喊:“四公子——你要小心——我在上面遇到了麻烦——”
阿史那舞的剑高高举起,对准了那木的胸口。他竟敢阻挡她,下场只有一个——死!
阿木尽力抖动着绳子,以此告诉悬崖下的宇文邕,他遇到麻烦了,要他当心,做好自救的准备。
做完一切,那木似乎松了口气,转而看向阿史那舞。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小时候,她还是那么天真活泼,善良可爱的女孩子。她的母亲身份低微,生下了她以后又被大汗赐给了别的立了战功的勇士。可是大汗也没有亏待她,给了她公主身份,还让可敦来照顾她,她便和三公主一起长大,她们分明姐妹情深,为何会变成这般?
“那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阿史那舞忽然问道。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复杂的情感,同情,不忍,甚至还有怜悯……不,她有什么值得他怜悯的?她还好好的活着,而那个女人大概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会怜悯她?
“二公主,那木从小看着你们长大,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善良,纯真,又和三公主是那么的要好,为什么你突然会变成这样?变得残忍,暴戾?”那木一字一句说出自己他最后的遗言。
阿史那舞自嘲,冷笑:“残忍?暴戾?原来我在你们的眼里都是这样的人。难道她阿史那颖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就不残忍?因为她母亲才让父汗送走了我母亲,让她被别的男人蹂躏至死!五公子本来喜欢的人是我!可是她阿史那颖勾引了他……她就不残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木知道她定是误解了他,可是,她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事?可汗十几年前就下令王城中不得再言传此事,是何人告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