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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来生有约约千年第八节:最毒妇人心

幻梦浮生 紫色琉璃 2024-12-14 20:16
第八节最毒妇人心
闷热的夏日,热浪浓烈,弱柳、蝉鸣都纷纷被动地蜷了叶片、收了低鸣,备战高考的前夕又闷又热的天气简直就可以让人汗流浃背、失水过多到枯萎。
颗颗珠子大的汗滴落在面前的书本上,晕开了一片模糊的墨迹,他不敢多想其他,拼了命地k书,用以压迫自己难以抑制的心跳不规律、惶然困窘的情绪。
噩梦却不依他,时时在头顶盘桓。
“我有了你的孩子。”她直白地告知,在一个不经意地午后。
这便是他心头最沉重的负担,听着她如宣判自己死刑般的决断后,却是周遭的热浪抵不过他惊悚着湿了一身冷汗涔涔。
事实上,那日后,他躲避着不敢提及、她竟是也如没事一般,各走各路,就以为患得患失的心可以一直这样悬浮着捱过一天是一天,他一直在刻意回避她投过来的眼光、不经意的擦身而过,最终还是躲不过她来讨要他该负的责任。
他当然猜不出她早已吃定了他:承不承认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她就要他一句话,是留还是舍?最终想要的结果就是让他知道,有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为他身怀有孕、破了处女之身——这才是她最想达到的目的,因在她看来,他绝不是会任意纵欲的登徒浪子。
因此,孩子只是借口,她认定此后,他心里无论如何抹不去她的影子。
留下,当然就要负责,管是不是他的种;要舍,当然最好,那样她总算找个可以陪着她去医院拿掉肚子里怀揣的孽种的人,医院那样阴嗖嗖的地方她想着都害怕,定要找个人陪着壮胆。
可是,她终究是想错了,千算万算,没算准他会有那样的反应。
“我不为难你,只要你陪我去医院做掉这个孩子。”这是她事先就准备好的台词。
“我、我、我不能~”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地跑掉。
更让她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终是担心她会因为学业太重,影响胎儿发育,一日醒来,就发现自己再出不了家门,她真真地成了被人囚禁的鸟。
这也正是后来她无端失踪的原因。
——千辛万苦地等她生下了那个令她从来都不愿心疼的孩子,甚至是一生下来就被她恨得要死的孩子不久,更为震撼的消息:曲泽生的原装老婆也怀了他的种。
正所谓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曲泽生偷跑出来的次数越发的少了。
究其原因:腌臜的人可谓老来枯木逢春、愈发人生得意。
她的孩子还未足岁,曲泽生的第二个孩子便出生了,且,还是优待于她的带了“把”的男孩。
毕竟泱泱大国、五千年的传统、重男轻女观念根深蒂固,再风流的男人也抵不过老来得子的兴奋心情真实,他的心在那一刻偏离。
可是也算认清自己得子不易,他还算未完全对她和他们的孩子放弃。
给足她们一家数目不菲的“补偿金”,作为分手的费用“这些钱你就是几辈子都捞不到、也花不完,好好照看我曲泽生的孩子。”
他仍是一付高高在上的蔑视,到底是白送到手里的便宜,他根本不屑珍惜。
临走时,他只一句“苒苒是吧,我的女儿取名苒苒是吧?这名字很好听,苒苒,迟苒苒。”他居然那么狠辣地刻意强调着孩子的姓氏,这时候,甚至连一个他的姓氏都不肯给她。
“说不定,不久后,我还会让这个迟苒苒认祖归宗的,哈哈哈”最后的一串笑声,笑得迟可欣心里一阵冰凉,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恶人让他做得有模有样,不屑给他亲生女儿一个姓氏的王八蛋,却还惦记着给自己留了后手。
什么叫好好照顾他曲泽生的孩子?什么叫说不定,不久后,我还会让这个迟苒苒认祖归宗?妈的,迟可欣心里狠狠地骂道“老王八、老龟蛋,总有一天让你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靠,让你美,看你能美上多久。”
不过,骂归骂,她始终不敢出声,这么长的日子,她已经感觉出了他势力的强大,那种成人世界上虚伪的情欲、人际的复杂,她还没有能力翻转有余、还不可能算计得比他更密更奸诈。
自此,她丢了学业、陪了青春、失去了哄骗自己心仪的男生的机会和资格。
自此,也便是那个被她取了寓意深刻的名字,“苒苒”的孩子噩梦的开始,她怎么会有心爱她?一个不受待见的孩子、一个令她时时想起不甘的生命,怎会有好命获取今后生活中的阳光雨露?
每每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眼里充斥的只有不断加重的怒气、怨懑和凶狠。
只是,她的不甘和她身边的那对谋心谋力、谋权势,最终却是赔到丢了工作、丢了人,丢得再没什么可以丢的爸妈比起来倒显得不那么堵心了。
是了,堵心,对迟可欣的爸妈来讲,可是真的堵心了:丢了一切不算,只留了最后一颗心想着可以凭着自己女儿肚子里的宝贝,再可以重见天日的人,这下可是步到了绝望的悬崖峭壁之上、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只是,由不得他们留神了。
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有贼心、也有贼胆,却是贼心、贼胆晾晾干就针鼻大的一点点。
那么一点点的心,如何装得下他们永远也填不满的欲望,那么老天有眼,也就只好可怜可怜他们,发发善心,早些将他们带走,也省了日后心烦。
先后抱憾今生不得意,撒手一切,跟着鬼魅魍魉早些奔赴阴曹地府,重新历练累积斑斑的恶行、以求来生洗心革面。
曲泽生还真是老谋深算、道貌岸然,借口对他来说,找来轻而易举,本来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他曲泽生是多么的有情有义,找了一些可靠的心腹帮着孤苦无依的小女生操办了两个人的葬礼,那是他关心旧部下、老同志有爱心。
其实,只有他和迟可欣是明白的,他只是捎带脚“嘱咐、嘱咐”他那对没有名分的“妾女”。
迟可欣也就乐得接受,且,这些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那事以后,她可是恨死了家里的那对老东西,死了她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见着她在他们的葬礼上有半滴眼泪落下。
迟可欣的这不多不少的人生也可谓过得精彩,好坏两极,最终人影孤寂,只落得一个人守着不喜欢的男人留下的孩子,苦守岁月。
本来以为有大笔金钱可以挥霍,也不在意缺吃少穿,偶尔也会随了心情不管不顾地任意放纵,倒也快意。
迫于老东西的势力,她又不敢再任意跨了谁家的门槛,再说,自从那个眸中墨染的男子在心里住下,她再看不上任何一个身边的凡夫俗子。
却是不料,老天好像跟长了眼睛,时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要不然,怎么会她不在意的时候,又平白地让她遇到了她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放下的人。
虽说是天意弄人,可真真地叫起真章来,倒也怨不得没一毛钱关系的老天。
别说是这世界本就不大,再是没出了方寸之地的娆纷市,撞上先前的熟人可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她却心思出奇地认定是老天在冥冥之中给她牵线,她和他注定今生有缘。
就说是不疯魔不成活,但如果太风魔怕也是活不成。
那日的海边“重逢”,她便时时刻刻动了脑筋,想着怎样可以让他正视自己、认下她和“他”的孩子。
倒是用心一也,几天的沉迷,本来就是因为她的不爱惜而后天不足的孩子,又是因为她的不管不顾、饥一顿、饱一顿,羸弱的女孩子啊、怎么可以禁得起如此的折磨?
看着身边没精打采发了几天烧也不退的孩子,她实在没法,只好耐着性子送她去医院打针治疗,谁想着正是如此的巧合,被从前偶有一面的人算计其中。
倒是风水轮流转,想当初,她腆了一张脸背着人去萧然家揭发、求助,也是抱着一颗算计人的心,这下,正正地被算计回来。
因为萧然从不和她提起家里的一些纷纷杂杂的家事,她便知之甚少,从来都以为面前的人是家里的正中女主人,就算是当初一面心存万分疑惑,长了那么好看的男生怎么会有此等不济的母亲,却也只是猜测着一带而过。
“用不着这么看着我,没错,我就是当年将你拒之门外的萧然的后母。”要不是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敢于承认事实,她到是真的会一直相信她是那家的女主人没错。
她也的的确确从来都没有对这个面前的女人有过好感,不仅仅是因为当初她拒绝出手相助,故而她才冰冷地拒她千里之外“那你又有什么资格今天喊我的名字?”。
甚至看着她用那一双刀刃切出一条缝隙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从来没有好感的女儿看时,她也厌烦地不愿她多看一眼。
——“别把话说得太满,今天又能相见,许是有缘,也许还有你我都不能了解的深意。”
——“这就是你当年腹中的孩子?”
——“我有办法让她认祖归宗也说不定呢。”
她是讨厌她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却不得不因她自细窄的瞳孔中透出阵阵阴森的寒意,心下倏然一动。
更是由于她上述的种种隐含的画外音听出了诱惑自己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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