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美酒当歌歌尽欢（第九节：亲情万点）

第九节亲情万点
尽管一场飞来倒霉让书屋有所损失，但这点损失对梦梦和小樊来讲还谈不上致命，这不，等不及警察大叔们的办事效率、姐妹俩就忙着重整河山待后生——书屋又重新迎来了开业大吉。
也许是目睹了姐妹俩的气壮山河，重新营业的“梦想书屋”迎来光顾的客人非但不减，甚至好像比平日了多出了不少。
书行的供货商不愧为各色新闻的先锋队，赶上了警犬的嗅觉，自然少不了收罗了一干人等以讹传讹的有关小姐妹的传奇演绎，老远见了来上货的小樊，不论哪个当初对着小樊上货时故意头顶开窗的奸商们，此刻也都是争先恐后地拉着给货，只是像事前集体约好了似地闭口不弹那件让小樊费心的清晨停供，笑脸倒是陪了没完，倒是让小樊没了发脾气的借口，她也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子午卯酉，再者，要真真地论起那天的奸商们，那是个个“有罪”，但实属又不能大把地拉出去严刑逼供。
“算了，各有难处，爷懂。”小樊颇能理解地海纳天下。
总算是送走了最后一位老主道、收工了，梦梦核对着一天的帐款，美目带笑。
小樊伸胳膊、蹬腿地斜眼看着梦梦的表情，心下了然，观其色、知其酒又有了着落。小樊暗喜。
一天下来，营业额的确照平时小增了不少，也把小姐妹俩累得够呛：又要招呼、又要陪笑，用小樊的话说，就是“老姐，这陪笑陪得我脸上肌肉抽筋，想扯都扯不回来了。”小樊抬手自己端着一侧的脸蛋，抽动着长在脸上的各个器官。
小樊搞笑的表情逗得梦梦止不住发笑“小樊，快停下来吧，再不停下怕是要把你的五官挤移位了。”
“哈，真的呀，可怜我的花容月貌~”小樊又开始调皮着耍起宝来。
“依我看呢，还是没累着你。”梦梦笑着数落道。
“嗨，老姐，今儿是不是~”小樊又高挑了柳眉，捏起两指做着梦梦看得懂的动作。
“一醉方休。”梦梦解读道“那还不快着点。”
“关门大吉喽。”小樊如获大赦，动作麻利，收工、大门上锁，一整套动作那是几近完美地痛快。
据点：依旧的老巢——‘老实在大排档’。
对这里，姐妹俩情有独钟、百吃不厌。
似乎，今天来的也正是时候，老板娘这天的情绪看起来那是出奇的好，看了这对小冤家来，非但不在蹙眉，反而笑意迎人“哎呀，宝贝儿们，正想着你们呢，就来了。”
“快快快，上菜、上酒。”意外地老板娘主动招呼着店里的伙计给这对小冤家叫了酒水。
“老板娘，今儿是刮的什么风啊？”小樊媚眼眯起，拉过老板娘近身、左瞧右看地瞧了个仔细“不是有了心仪的相好了吧？”小樊又没了正行，对着老板娘打趣道。
“个小王八蛋，越来越没正行，是不想有酒喝了是吧？”老板娘故作生气的样子，伸手在小樊的背上拍了一掌。
“哎呦，错了错了，”小樊赖皮地扯住老板娘的胳膊，声音缠人地拖着长音“干娘，好干娘，孩儿知错了还不行吗？”。
老板娘被小樊缠到无语，无可奈何地柔声骂着“鬼丫头，什么时候也没个人样，你好歹也向梦梦学学，偶尔也淑女着点儿，要不赶明儿真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正好，我就天天上干娘你这儿来讨酒喝。”小樊半真半假地一口酒喝了下去。
“得得得，我可是怕了你了，你还嫌一个小岩姐不够我操心的，你可别再给我添乱。”老板娘便接过伙计的菜上桌便一脸认真地说着。
“怎么了，小岩姐还没来信？”梦梦知道老板娘的心事，也不向小樊般捣蛋，语气里透着关心。
“嗨，还是我干女儿贴心，不像小樊这假小子。”老板娘对着小樊努努嘴，又开心地对着梦梦道“梦梦，你没看见干娘我今天情绪特别好吗？”。
“是呀，就知道干娘今天像有喜事的样子，到底什么事儿让干娘这么开心？正想着问呢。”不喝酒醉的梦梦笑得干净、可爱，贴心的温暖。
“是啊，有喜事。”老板娘像是就等着有人问出这句话来，才可以尽兴展示一番，说着，快了脚步向吧台里面走过去，接着转回身便兴匆匆地提了一大兜的什么东西过来“看看，这都是你小岩姐托人捎来的，说她这段时间太忙，过一阵子也许就会腾出些时间回来看我。”那样的语气，听着都有些腻人。
看着老板娘带着童趣般的雀跃从包裹里一样一样地翻出来的高档货，梦梦和小樊都认得，这些个东东绝不是街边随手可得的赝品，看来让老板娘足足担心了整整一年有余、像是人间蒸发的小岩姐终于是有了消息，看样子好像应该是在哪发了财了。
“干娘，这可是如假包换的真货，小岩姐是在哪发了财了。”小樊手提了一款做工精良、款式大方的手包，翻过来掉过去地瞧着“这个好像和我老娘用的一模一样，可能要几千块呢。”
听小樊这么一说，老板娘更加笑容灿烂，她一直都知道小樊家的经济条件良好，更知道小樊妈对自己的装饰物从来就毫不吝惜，看来，女儿还是那么疼自己，只是太忙了工作，想到这，又不由地伤感，眼眶湿润。
“干娘，看你，这回你可是苦尽甘来了，怎么还伤起心来了？像小岩姐那么漂亮的人，保不定是找到白马王子了。”梦梦赶紧劝着。
不过，虽是为了劝人，可梦梦从心眼里的确这么用心地、替着那个被自己和小樊一口一个干娘叫着的人期待着：年轻就守寡的老板娘为了女儿不受白眼，硬是这么多年一个人撑到了现在，一个柔弱的女人，其中辛酸，不言而喻。更可况还带着一个初长成如海棠艳丽、玫瑰花般耀眼、炫目的夺人眼球的女儿。
凉岩——老板娘的心头肉，深爱的老公唯一留下的独苗，集合了死去老爹的全部优点，完美地展现在她美好的脸蛋上。
想当年，老板娘就是为了那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身无分文只有俊脸一张的病秧子竟然不惜和家里决裂，私奔出逃，一心以为，人活着，有爱为大。却不想，生生被家里人言中，两人缘分浅薄到还来不及好好收藏彼此之间的幸福，短短几年的时间，男人来不及承诺对她的誓言，负责她的未来，却还给她留下个小拖油瓶，乐得自己闲云野鹤当神仙去了。
小吃摊，是老板娘最初的生活来源，也是现在老实在大排档的前身。
先时的小吃摊经管尽管艰难，不过还算是稳当，一单身女人带着小女孩除去辛苦还算过得去，那时的小姐妹两就会不时跑来离学校颇近的这里倾尽零花钱偷喝点小酒，不是为了喝酒，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薄利，因为这是她们俩与生俱来的善良。
而且，她们也喜欢老板娘骂中带爱的故作尖声，更喜欢看自然天成的小岩姐美不胜收的养眼笑容。
小岩姐，年长不了姐妹两几岁，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美得耀眼、灿若星辰，她是梦梦和小樊眼里的仙女，是街坊邻居口中的沉鱼落雁。
自然，娇艳欲滴的花香总少不了一群口水三千的狂蜂浪蝶的觊觎，为糊口，勉强维持的小吃摊每每会被一群无赖、地痞纠缠，母女两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可是，迫于生计，又不能不出摊赚钱养家。
为人母，担心女儿一个人照顾不了温饱，又苦于分身乏术，只能等着女儿放学时备好饭菜让女儿回家前来小摊取用；而另外一个，深知比同龄人显老的母亲，养家、养育自己有多不易，只要有了空余的时间，一定全力以赴的帮衬生意，小摊上总会出现她弱不禁风的身影在那里帮着忙前忙后。
这样一来，美女效应，小吃摊的生意可谓添了没有成本的广告效应，为睹红颜一笑，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也好，还是什么只为养眼而来的各色人物也罢，总之，生意开始慢慢好起来。
可是，好坏又总是结伴同行，进项多了，烦恼也跟着增加，那些不胜其烦的小混混们的*声浪语就会赶之不尽。自然会有让人忍无可忍的时候。
不过，说来也算是如此才成全了姐妹俩和老板娘如家人般的亲情，用小樊的话讲就是不能白白偷喝了老板娘的酒，不是有句话讲什么酒壮英雄胆吗，好像总是在小樊美酒下怀、心旷神游的时候有看不清状况的小鬼过来打扰。
接下来，不言而喻，又是小樊的一顿狂风暴雨终摧折层层不堪一击的胆小鬼，不过是，其中竟然少不了不能独善其身的梦梦，没办法，身不由己。
那一年，因这种种，老板娘终于痛下决心，强制金榜题名的小岩姐一心求学，再不得踏入小吃摊半步——“这不是你要待的地方，你就好好念你的书，妈供得起你。”老板娘声音语气都故意冷得怕人。
“我不，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已经够苦的了，我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靠着你养着，大学又怎样，不念也罢。”小岩第一次非本意而为之地顶撞了自己的妈妈。
“这由不得你。”
“怎么就由不得我，我十八岁了，可以自己说了算了。”
一声高过一声，彼此互不相让。
“我说不行就不行，好，你自己能说了算了是吧，”老板娘强压了情绪，语气平淡却坚持，她心里清楚女儿是在担心自己，可是她更清楚，她若妥协，将会毁了唯一的亲生女儿的一生“我不强迫你，继续念书还是不要再和我做母女，二者选一。”
“就算你逼我也没用，”小岩虽然也是心里透明老妈的用心良苦，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妈一味地自己一个人辛苦下去，不由得声音里透了哭腔，但却愣是没让自己眼泪落下来“妈，我会证明给你看，不上大学，一样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是小岩离开家前留给老板娘的最后一句话，那时，老板娘不不知道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儿自己却依然不是那么了解的透彻，看着她嬴弱如柳的背影，只当是她小孩子的气盛；却不知当她拖着一身疲惫打开家门的一刻，却足以让她发疯、崩溃。
空无一人的小屋竟是冰凉入骨，女儿竟真的负气而去，全无踪影。
没来由关闭的初成形状的小店，姐妹俩的据点。
那时的梦梦和小樊刚刚考完了中考，悠闲的假期生活这里本是最好的场所。急切又不知缘由的她们俩就一路寻来，才发现两天来滴水未进的如挺尸般的老板娘……
而后的事，一切都是了然。
“对了，宝贝儿们，这是你小岩姐特意给你们捎来的好酒，看看。”老板娘继续笑容不尽地翻着她的‘百宝箱’。
“哇哈，上好的酒诶。”小樊一把抢过老板娘手里的酒瓶，面带痴迷。
这时，就见一急匆匆推门而入的身影直直地闯到了姐妹俩跟前，声音里透着着急“哎呦喂，这可真是你们姐妹两啊，亏你还有心在这喝酒聊天，你老妈在市场和人吵架呢。那个凶啊。”
到底是谁谁的妈呀？她们也顾不得问了，知道地点就够了，姐妹俩起身的速度如飞似箭。
身后只落了老板娘不明所以的高声嚷着“小东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