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三章：花非花蝶飞花舞（2）

花非花有一间公开的厅堂，布置雍容华丽，极为奢侈。夜倾辰带梦璃进入厅堂，这时，一位胭脂味很浓的上了年纪的女子迎过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花非花的老鸨，掐着嗓子老远就嚷开了，眼睛里透着精明，“夜公子啊，您可是好久没来我这里了，洛蝶小姐一直牵挂着你呢，待会儿她为众位爷献舞后，让她来好好陪您喝几杯。”
这时，老鸨注意到夜公子身边的梦璃，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今日公子还带了贵客？”
夜倾辰点头道，“老鸨你去忙你的吧，今日我有事要谈。”
“那洛蝶小姐???”
“太尉大人不是要她献舞吗？你就让她专心跳舞吧。”
“夜公子来的早！”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爽朗的男声。
“太尉大人！”夜倾辰转身，刚要躬身行礼，赵德芳上前一步扶起了他。
“夜公子不必多礼，快请坐吧！”赵德芳伸手引路。
全席共有大小官员和宾客十几位，坐于厅堂两侧，赵德芳坐在正中央，这才注意到夜倾辰身旁的梦璃，“夜公子，这位公子似乎面生的很。”
“太尉大人，这是夜某宅中的一个门客，叫苏五。”
梦璃颔首冲赵德芳微微一笑，算是行礼了。
这时，老鸨带着一群姑娘来到厅堂内，躬身对赵德芳说：“爷，可否让小姐们陪众位爷喝几杯，也好让大家放松放松。”
赵德芳点头，随手挥了一下手，温和地说：“本官知道大家都耐不住寂寞了，赶快上去领你们的‘红颜知己’吧。”
话刚一落，众人纷纷起身去领自己中意的女子，梦璃睁着圆圆的眼睛怒视着夜倾辰，一动不动。这时，赵德芳好心问道：“苏公子，莫非没有中意的女子吗？”
“我???我???”梦璃四下扫视一周，不知如何是好，转而又眼含怨怒的使劲盯着夜倾辰。
“太尉大人，夜某这个门客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害羞，您莫要与他计较。”夜倾辰解释道。
“那好吧！苏公子就随意了！”
这时，除了夜倾辰和赵德芳，其他众人各领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伴在身旁。
乐声响起，只见一名女子身着七彩长裙随曲子踏着轻柔的步子缓缓走到花厅中央来，她长长的头发随着微垂下的脸庞悄然滑落，灯光下，黛眉轻扫，红唇轻扬，白皙的肌肤，右眼角处描着一只小小的七彩蝴蝶，双手洁白无暇，长发上似乎如流动的瀑布，直直泻到散开的裙角边，裙角处绣着展翅欲飞的蝴蝶。轻柔的流动的乐声中，她如一只七彩蝴蝶催动舞步，随着乐曲转舞。她的腰部如转轴般旋动，目光也在向四周流盼，深蕴无限。这时，从大厅的屋顶飘落大片大片的花瓣，皎白，粉红，鹅黄，竹青??曲终，她的美目停在了夜倾辰身上，四目相对，夜倾辰却很快移开视线，冲身旁的梦璃投去一个温柔的笑容。女子也随着夜倾辰的目光看向梦璃。这时，赵德芳重重的拍手称赞，“洛蝶小姐的舞技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众人也拍手称好，洛蝶躬身行礼后径直朝夜倾辰的位置走去，很自然的坐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身边的梦璃投去了礼貌的一笑，洛蝶亲自为夜倾辰斟满酒，柔声道：“公子好久没来花非花了。”
夜倾辰接过酒，眼中似笑非笑，和她碰了杯，一饮而尽。
“今日我和太尉大人有事要谈，洛蝶你先退下吧！”夜倾辰淡淡地说。
洛蝶的眉目间顿然掠过一丝失落的神情，以前他谈事的时候也从未让她离开过，今日为何要打发她走呢？近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见他时，他对她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洛蝶不解，却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梦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目送洛蝶离去，轻声问夜倾辰：“那姑娘可是你的红颜知己？”
“何为红颜知己？”夜倾辰神情自若，反问道。
“我如何知道？但我猜想那位姑娘绝对是痴恋你的。夜公子，真是对不起，我今日真不该来这里，打扰了您的雅兴，我现在就走，免得碍你的好事。”梦璃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嗓门也提高了，越说越觉得气愤，猛地起身朝门外走去，完全不顾全席的宾客。
全席的宾客和小姐们都面面相觑，赵德芳也是一脸的茫然，诧异地望向夜倾辰。夜倾辰急忙向赵德芳示意了一下，也对着满座的宾客表示了一下歉意，遂转身跑出去追梦璃。
梦璃走出花非花，快步向前走着，嘴上嘀咕：“苏梦璃，你为何生气啊，夜倾辰又不是你的谁。”
“苏姑娘，苏姑娘，你别走那么快，你等等我。”夜倾辰三两步就追上了她。
夜倾辰拽着梦璃的衣袖，拦住了她，“你怎么了？”
“我请问夜公子一句，梦璃有什么地方惹到夜公子了吗？”
“没有啊！”夜倾辰似乎有些无辜的回道。
“那定是梦璃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夜公子生气了，不然夜公子怎会如此羞辱梦璃。”梦璃气不打一处来，气愤道，“我真不该跟你来这种地方，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花非花是烟花之地？”
“是生我的气了？我向你赔不是好吗？你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贵客，我可不敢惹怒你，虽说是烟花之地，可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喝酒聊天而已。”
“大哥？”忽然一个身影从梦璃眼前飘过，梦璃甩开夜倾辰的手，朝身影离去的方向追去。
梦璃跟随身影离去的方向追了几步，却不见了身影的去向，她伫立在巷子的岔路口，一脸茫然，四处张望，心想：大哥怎么会在汴京，他应该在杭州才对啊！心中突然有股莫名的不安感，这时，夜倾辰追了过来，拉住她的胳膊，看到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关心地问道：“苏姑娘，怎么了？”
梦璃不语，只是满脸茫然地冲他摇摇头，甩开他的手，转身朝街上走去。
迎面看到清风走来，“公子。”
“清风，你先送苏姑娘回去，我还有事。”夜倾辰吩咐道。
梦璃转头犹豫的看了一眼夜倾辰，只觉得身心有些疲惫，欲言又止，遂木着脸，乖乖随清风而去。
当夜倾辰返回花非花的厅堂中时，大家正在尽兴地把酒言欢，夜倾辰和大家喝了几杯后，便随赵德芳进了一个安静的雅间内。
“赵大人，今日中午回来才听说武功郡王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郡王一向???”
赵德芳做了一个打断他说话的手势，无奈地摇了摇头。
夜倾辰自知赵德昭的死绝非外界所传是自刎身亡，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也无法多说什么。他曾劝谏赵光义，不要对先帝的子嗣赶尽杀绝，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夜公子近来生意可好？”
“承蒙赵大人照顾，一切都好。”
“哎！”赵德芳微皱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人为何叹气？”
“自二哥不幸逝世后，四皇叔整日醉酒，现在也无心朝政，如今皇上又把筹集军饷的担子落到了四皇叔的身上，本官是担心???”
“大人不必担心，夜某定当尽力为朝廷效力，再说，夜某有幸得秦王和太尉大人的关照，产业才能做的如此大，正苦于无报答机会呢。”
“有劳夜公子费心了。”赵德芳眼神中满是诚恳，望向夜倾辰。
“赵大人客气了。”
“夜公子，请留步！”
赵德芳和夜倾辰并肩从花非花走出来，欲要一起离开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人转身，看到洛蝶身披七彩蝶衣弱弱地站在不远处，眼神却异常坚韧，看到赵德芳与夜倾辰同行，深深地给赵德芳行了一礼。
赵德芳随即眉毛上扬，露出一副坏笑望向夜倾辰，“夜公子还有佳人相约，本官就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
夜倾辰看着洛蝶一步步靠近自己，心绪却变得复杂起来，面露难色，无法去正视她柔情的眼眸。
洛蝶停在夜倾辰面前，娇柔如丝，羞涩柔声道：“公子近日可好？洛蝶新学了一首曲子，本想今日唱给公子听的。”
“洛蝶真是有心，不过我今日有要事缠身，不便多留，改日再聆听洛蝶美妙的歌声。”
“哦！”洛蝶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落寞，硬是生生挤出一个笑容，“那公子慢走。”
夜倾辰怜悯地看了一眼洛蝶，转身离去。
洛蝶痴痴地望着他渐渐消失在月色中的身影，整颗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一样，阵阵紧缩。起了他。
“夜公子不必多礼，快请坐吧！”赵德芳伸手引路。
全席共有大小官员和宾客十几位，坐于厅堂两侧，赵德芳坐在正中央，这才注意到夜倾辰身旁的梦璃，“夜公子，这位公子似乎面生的很。”
“太尉大人，这是夜某宅中的一个门客，叫苏五。”
梦璃颔首冲赵德芳微微一笑，算是行礼了。
这时，老鸨带着一群姑娘来到厅堂内，躬身对赵德芳说：“爷，可否让小姐们陪众位爷喝几杯，也好让大家放松放松。”
赵德芳点头，随手挥了一下手，温和地说：“本官知道大家都耐不住寂寞了，赶快上去领你们的‘红颜知己’吧。”
话刚一落，众人纷纷起身去领自己中意的女子，梦璃睁着圆圆的眼睛怒视着夜倾辰，一动不动。这时，赵德芳好心问道：“苏公子，莫非没有中意的女子吗？”
“我???我???”梦璃四下扫视一周，不知如何是好，转而又眼含怨怒的使劲盯着夜倾辰。
“太尉大人，夜某这个门客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害羞，您莫要与他计较。”夜倾辰解释道。
“那好吧！苏公子就随意了！”
这时，除了夜倾辰和赵德芳，其他众人各领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伴在身旁。
乐声响起，只见一名女子身着七彩长裙随曲子踏着轻柔的步子缓缓走到厅中央来，她长长的头发随着微垂下的脸庞悄然滑落，灯光下，黛眉轻扫，红唇轻扬，白皙的肌肤，右眼角处描着一只小小的七彩蝴蝶，双手洁白无暇，长发上似乎流动着一条清澈的河流，直直泻到散开的裙角边，裙角处绣着展翅欲飞的蝴蝶。轻柔的流动的乐声中，她如一只七彩蝴蝶催动舞步，随着乐曲转舞。她的腰部如转轴般旋动，目光也在向四周流盼，深蕴无限。这时，从大厅的屋顶飘落大片大片的花瓣，皎白，粉红，鹅黄，竹青??曲终，她的美目停在了夜倾辰身上，四目相对，夜倾辰却很快移开视线，冲身旁的梦璃投去一个温柔的笑容。女子也随着夜倾辰的目光看向梦璃。这时，赵德芳重重的拍手称赞，“洛蝶小姐的舞技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众人也拍手称好，洛蝶躬身行礼后径直朝夜倾辰的位置走去，很自然的坐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身边的梦璃投去了礼貌的一笑，洛蝶亲自为夜倾辰斟满酒，柔声道：“公子好久没来花非花了。”
夜倾辰接过酒，眼中似笑非笑，和她碰了杯，一饮而尽。
“今日我和太尉大人有事要谈，洛蝶你先退下吧！”夜倾辰淡淡地说。
洛蝶的眉目间顿然掠过一丝失落的神情，以前他谈事的时候也从未让她离开过，今日为何要打发她走呢？近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见他时，他对她的态度为何如此冷淡？洛蝶不解，却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梦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目送洛蝶离去，轻声问夜倾辰：“那姑娘可是你的红颜知己？”
“何为红颜知己？”夜倾辰神情自若，反问道。
“我如何知道？但我猜想那位姑娘绝对是痴恋你的。夜公子，真是对不起，我今日真不该来这里，打扰了您的雅兴，我现在就走，免得碍你的好事。”梦璃也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嗓门也提高了，越说越觉得气愤，猛地起身朝门外走去，完全不顾全席的宾客。
全席的宾客和小姐们都面面相觑，赵德芳也是一脸的茫然，诧异地望向夜倾辰。夜倾辰急忙向赵德芳示意了一下，也对着满座的宾客表示了一下歉意，遂转身跑出去追梦璃。
梦璃走出花非花，快步向前走着，嘴上嘀咕：“苏梦璃，你为何生气啊，夜倾辰又不是你的谁。”
“苏姑娘，苏姑娘，你别走那么快，你等等我。”夜倾辰三两步就追上了她。
夜倾辰拽着梦璃的衣袖，拦住了她，“你怎么了？”
“我请问夜公子一句，梦璃有什么地方惹到夜公子了吗？”
“没有啊！”夜倾辰似乎有些无辜的回道。
“那定是梦璃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夜公子生气了，不然夜公子怎会如此羞辱梦璃。”梦璃气不打一处来，气愤道，“我真不该跟你来这种地方，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花非花是烟花之地？”
“是生我的气了？我向你赔不是好吗？你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贵客，我可不敢惹怒你，虽说是烟花之地，可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喝酒聊天而已。”
“大哥？”忽然一个身影从梦璃眼前飘过，梦璃甩开夜倾辰的手，朝身影离去的方向追去。
梦璃跟随身影离去的方向追了几步，却不见了身影的去向，她伫立在巷子的岔路口，一脸茫然，四处张望，心想：大哥怎么会在汴京，他应该在杭州才对啊！心中突然有股莫名的不安感，这时，夜倾辰追了过来，拉住她的胳膊，看到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关心地问道：“苏姑娘，怎么了？”
梦璃不语，只是满脸茫然地冲他摇摇头，甩开他的手，转身朝街上走去。
迎面看到清风走来，“公子。”
“清风，你先送苏姑娘回去，我还有事。”夜倾辰吩咐道。
梦璃转头犹豫的看了一眼夜倾辰，只觉得身心有些疲惫，欲言又止，遂木着脸，乖乖随清风而去。
当夜倾辰返回花非花的厅堂中时，大家正在尽兴地把酒言欢，夜倾辰和大家喝了几杯后，便随赵德芳进了一个安静的雅间内。
“赵大人，今日中午回来才听说武功郡王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郡王一向???”
赵德芳做了一个打断他说话的手势，无奈地摇了摇头。
夜倾辰自知赵德昭的死绝非外界所传是自刎身亡，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也无法多说什么。他曾劝谏赵光义，不要对先帝的子嗣赶尽杀绝，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夜公子近来生意可好？”
“承蒙赵大人照顾，一切都好。”
“哎！”赵德芳微皱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人为何叹气？”
“自二哥不幸逝世后，四皇叔整日醉酒，现在也无心朝政，如今皇上又把筹集军饷的担子落到了四皇叔的身上，本官是担心???”
“大人不必担心，夜某定当尽力为朝廷效力，再说，夜某有幸得秦王和太尉大人的关照，产业才能做的如此大，正苦于无报答机会呢。”
“有劳夜公子费心了。”赵德芳眼神中满是诚恳，望向夜倾辰。
“赵大人客气了。”
“夜公子，请留步！”
赵德芳和夜倾辰并肩从花非花走出来，欲要一起离开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人转身，看到洛蝶身披七彩蝶衣弱弱地站在不远处，眼神却异常坚韧，看到赵德芳与夜倾辰同行，深深地给赵德芳行了一礼。
赵德芳随即眉毛上扬，露出一副坏笑望向夜倾辰，“夜公子还有佳人相约，本官就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离去。
夜倾辰看着洛蝶一步步靠近自己，心绪却变得复杂起来，面露难色，无法去正视她柔情的眼眸。
洛蝶停在夜倾辰面前，娇柔如丝，羞涩柔声道：“公子近日可好？洛蝶新学了一首曲子，本想今日唱给公子听的。”
“洛蝶真是有心，不过我今日有要事缠身，不便多留，改日再聆听洛蝶美妙的歌声。”
“哦！”洛蝶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落寞，硬是生生挤出一个笑容，“那公子慢走。”
夜倾辰怜悯地看了一眼洛蝶，转身离去。
洛蝶痴痴地望着他渐渐消失在月色中的身影，整颗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一样，阵阵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