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机遇上门

在尼斯大学的研究室里总能见到一个忙绿的身影，起早贪黑，勤奋好学。这个中国女孩很快就在一帮同期招进的博士在读生中脱颖而出。
巴蒲儿教授对这个徒弟很是满意，在她的身上经常能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拼劲，也能感受到中国人的坚毅。
“铃兰，教授让你去他办公室来一趟。”麦克在实验室门口替教授传话。
莫铃兰一听要到办公室去，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一脸紧张地查看电脑上的数据、图线，好像也没有什么错的呀。
麦克看着这师妹一副好像做错事情的模样，捂着肚子大笑，说：“铃兰，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挨批呀？”
“恩，你怎么知道？”莫铃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时候她可是见什么都好奇，见到好奇的玩意都要探究把玩一番，有次抓条毛毛虫塞在铅笔盒，吓得同桌惊声尖叫，气得老师通知家长。
麦克终于止住了笑，擦擦笑出的眼泪，回答：“看你样子就知道了。”
“讨厌。”
莫铃兰看出来了，这师哥是看自己笑话呢，懒得理他，反正大不了挨一顿骂，不过来法国这么久了，教授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应该不会骂吧。她一想起小学班主任的咆哮，至今还是有心理阴影呢。
“放心，是好事，而且还是大好事。”
“真的。”莫铃兰回头将信将疑地问。
“爱信不信。”
有了师哥这话，莫铃兰的脚步明显欢快了很多，飞奔上楼，站在巴蒲儿教授办公室的门口，轻轻叩响。
“Comein。”（“请进。”）
“Professor，youfindme？”（“教授，您找我？”）
“Mo，comehere，sitdown.”（“莫，过来，坐下。”）巴蒲儿教授把邀请函递过去，继续道，“TheParisConferencespeech，yousayit.”（“这次巴黎学术研讨会的发言，你来吧。”）
“I？ProfessorSymposiumyouwantmetogo？”（“我？教授你要我去学术研讨会？”）莫铃兰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巴蒲儿教授和蔼的点点头，肯定的说：“Isyou，Molilyofthevalley。”（“就是你，莫铃兰。”）
“No，no，Inever……”（“不，不行，我从来没有在……”）
“Haveconfidencein。”（“要有信心。”）
教授打断了莫铃兰的推辞，他明白莫铃兰的想法，小丫头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专家面前做过演讲，自然会胆怯，但作为科研人员闭门造车只能固步自封，能在这个领域中认识更多志同道合的人，能更多的交流经验，才能快速成长。当然学术研讨会另一重要的目的就是研究经费，如果手上的项目在研究交流中能得到财团的注意，那科研投入的经费问题自然就不在话下了。
“Professor，ifImakeamistake，howdo？LetMikego.”（“教授，万一我讲砸了，怎么办？还是让麦克去吧。”）
“SinceIproposedtoletyougo，naturally，isIthinkyouhavethiscapability.”（“既然我提出让你去，自然是我认为你有这个能力。”）教授拍着铃兰的肩膀，继续鼓励，“Usedtoworrytoomuch，mywifeandIwillgowith.”（“不用太担心，我和我太太也会一同前往。”）
莫铃兰心事重重地回到实验室，麦克还没离开，见师妹这憋样回来，心想这人还真不知好歹，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开心。
“你不会是乐傻了吧？”
莫铃兰白了白眼，低头道：“是吓傻了。”
“不是吧，你胆子就这么小？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些数据图线都是你分析的，报告教授也都亲自检查过了，就让你上个台讲讲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是熟门熟路，久经沙场行了吧。”莫铃兰说玩有些泄气地坐在凳子上，看了眼麦克继续说，“要是演讲后，那些专家提问呢？要是答不上来怎么办？”
“答不出，那就答不出呗。这个课题本来就是还要进一步研究的，有问题也不一定要有结论呀。再说教授也会去，有什么好担心，就当成是一次巴黎之旅吧。”
麦克安慰铃兰还未到尾声，手机铃声大作：“Letempsdumuguetnedurejamais，Pluslongtempsquelemoisdemai。Quandtoussesbouquetsdéjàsesontfanés，Pournousdeuxrienn‘aurachangéAussibellequ‘avant。Notrechansond‘amour，Chanteracommeaupremierjour。”（“铃兰花开恨季短，五月花落无春风。铃兰花败香依蕴，你我唯有情永恒，口中爱曲时时唱，心上恋歌清又醇。”）
麦克听着莫铃兰设置的铃声，十分鄙视，这简直就是自恋狂骂，名字叫铃兰，手机铃声还用《铃兰时节》，这样自大的人还会担心怯场，不会是逗自己吧。
莫铃兰看着师哥那怪异的眼神，就知道想多了，这手机是孟少琪送的，这铃声是孟少琪设置的，就连里面的壁纸都是孟少琪设置的，自己也是很无奈好不好。暂时懒得和师哥解释，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爸爸的号码，太惊喜了，印象中好像还没有和爸爸提起过这手机号码吗？
“喂，是爸爸？”
“当然是我，不会不记得爸爸的号码了吧。”
“不是，我这号码……”
“孟少琪在家里吃饭，刚告诉我们，这不你妈妈马上嚷嚷着要我打过来试试。”
“啊—，呵呵，他在我家呢。”
“丫头，过得习惯吗？”
“恩，习惯，教授和其他同学都对我很好。对了，爸爸，教授让我下周去参加巴黎学术研讨会。”
“好，好，丫头准备充分点，不要让教授失望。”莫教授很是安慰，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不缺才能，缺的是机会，也许这次就是人生的转折点吧。
“是。”
教授的抬举，爸爸的支持，师哥的鼓励，这一切让莫铃兰信心十足，动力满满，觉得这次巴黎之行一定会不虚此行。
莫铃兰放下电话，抬头看见麦克还在盯着自己，略有尴尬，牵了牵嘴角道：“看什么看呀，我脸上有字吗？那个，那个谢谢。”
麦克摇着头真是服了这师妹了，道个谢也不爽快。
“不客气。不过你上次欠我一顿饭，这次我帮你树立信心，你又欠我一个人情，我现在都是你的债主了。”
麦克这么一提醒，莫铃兰想起来了，上次和麦克打赌的事情，笑了说：“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我请你去吃饭。”
“改日吧。今天有约。”
“男的，女的？交女朋友了？”
“没想到我的小师妹，很关心我的个人问题嘛。不会是看上我了吧。”麦克戏虐地戳了戳莫铃兰的脑门。
“我吃撑了没事干吗？看上你？我又没病。”莫铃兰一脸的鄙夷。
麦克一副了然，也不介意，拉着莫铃兰往外走，顺便提醒了一句：“呆会不要吃撑，要不看上我了，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等等，你什么意思呀？”
“今日教授夫人设宴，让我带你过去，你不会像上次那样放夫人鸽子吧？”
莫铃兰这下整明白了，笑着问：“上次夫人是不是生气了？教授刚才怎么没提要请我去他们家呀？”
“教授今天学校还有事情，夫人就请了你和我。你爱去不去，省得和我抢菜吃。”
“去，怎么能不去，那不是辜负夫人的一片好心嘛，哈哈哈。”莫铃兰一听见有美食佳肴等着，心急地拉着麦克往外走。
“慢点，别跟难民似的，一听吃的，就没形象。”
“毒舌，怪不得没有女人喜欢你。”
“你，哼，喜欢我的女人多的去了，都从尼斯大学排到了巴黎铁搭，别以为就你莫铃兰吃香，我行情好着呢。”麦克不服气地反驳。
莫铃兰拍手叫好，大笑着说：“哪天带大嫂过来玩，要不你的鼻子就要长长了哦，我的皮诺曹师哥。”
“死丫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师兄师妹一路上吵吵闹闹，嘻嘻哈哈地到了教授家门口。一看见出门前来迎接的教授夫人，莫铃兰愣住了，这眉宇之间活活就是女版的慕容轩呢，只是岁月的痕迹还是留在了脸上，要是没有那几条淡淡的褶皱，浅浅的斑点，还真是怀疑此刻迎接自己的，是男扮女装的慕容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