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二十六章：魔力秘密

“爹爹，慢着。”苏晴岚忽然按住了父亲的手，将他的手和断缘佩一起按了回去。“姐姐不能出苏家。”
“你还叫她姐姐？”苏阳明瞪了女儿一眼，显然是不能理解苏晴岚的想法。“苏晴岚，就算我今天把她赶出去了，世人也不会怪罪于你。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必担心什么。”
“是，但是……”苏晴岚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沉默片刻后才又说。“南雅学院招生在即，而我们苏家实力大受亏损。既然我们已经折了明岚哥，就不能再失去曦岚姐姐。我苏晴岚不是怪胎，就算我能重拾过往的荣光，我也不可能一人独挑大梁。”
“家主、苏阳明，晴儿说的有理。”某个老妇人拄着拐杖站了出来。“我是苏家最年长的人，你们两个卖我一个面子总是可以的吧？苏曦岚千错万错，苏家还需要她。”
“老祖宗。”苏澄明、苏阳明连忙向老妇人鞠了一躬，苏阳明的断缘佩自然而然也就收回去了。收回断缘佩的时候苏阳明还特地看了苏晴岚一眼，苏晴岚的表情非常宁静，看不出来她是否有所预谋。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苏晴岚那番话不无讨好老祖宗的意思——平白无故的她帮自己的天字第一号仇人做什么？她又不是傻子，相反的她比谁都精明呢。要不是帮了苏曦岚利大于弊，苏晴岚会做这种蠢事？
“苏曦岚今天的所作所为，说实话我是非常不满意的。”老祖宗又说，她伸着干枯的手指指着苏曦岚的鼻子，一副随时会打苏曦岚脸的模样。“这丫头的作为，要不是她也姓苏老妇我非得骂她一声贱人不可。”
老妇骂人的时候苏曦岚还能厚着脸皮顶住，但苏晴岚似笑非笑的瞥了苏曦岚一眼，她就满脸通红了。最让她难堪的不是当面挨骂，而是被敌人嘲笑！
“那老祖宗你想怎么惩罚我呀？”苏曦岚干脆破罐子破摔，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轻蔑的看了老祖宗一眼。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而且苏家还需要她，后果再严重能比被赶出苏家严重吗？
“惩罚？我惩罚得起你？那倘若有朝一日，你也得拿老妇我做垫脚石的时候，你不就不需要过良心都可以下手了？”老妇人冷笑了一声，顿了顿拐杖。“苏曦岚从今天开始改名苏姣姣——苏晴岚，你是分家小辈里最有前途的，不如苏曦岚就降格给你作婢女。”
“啊？”苏晴岚一愣，万万没想到回事这么个结果。不管苏曦岚变成什么身份她都可以理解，不赶出苏家降格是必然的——但是老祖宗让苏曦岚做她的婢女，苏晴岚可就想不通了。
她苏晴岚自己也是一身的烂账没有洗清，前任给她留下的污名太重，她哪里有那个名誉和品格来压倒苏曦岚？就算她心机深沉手段精妙，她也受不起这么难的任务啊！莫非老祖宗同样想叫苏晴岚好看，所以故意把苏曦岚放到她身边去让她们狗咬狗？
苏晴岚瞥了一眼苏明岚和苏曜岚，前者已经残了不成气候，后者根本不具有竞争力。下任家主再也不可能是苏明岚，而苏曜岚做了家主的话，等同于她苏晴岚控制了大局，无关紧要。
除非有哪个分家的子孙异军突起，不然就是大局已定，明眼人都知道苏家迟早会是苏晴岚的。那么老祖宗还打压她苏晴岚做什么？总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老祖宗，我不认为您的办法是对的。”苏晴岚咬了咬下唇，卑躬屈膝的求起了祖宗。“苏曦岚……苏姣姣到底是我的亲生姐姐，我和她积怨已清、宿仇已了，我再用她做婢女，不是欺负她吗？”
“亲姐姐？什么亲姐姐。”老祖宗瞪了苏晴岚一眼。“叫你用个婢女还这么难？怎么，眼里没我这个祖宗？”
“苏晴岚不是这个意思。”苏晴岚皱起了眉头，和老人说话就是麻烦，人家随时都能倚老卖老，但她不能倚小卖小。老祖宗随时能用身份地位压她，但她要是敢违抗就是大不敬、大不孝。“可是我和她在一块儿，天下人会笑话苏家的。”
“那么难道她不伺候小辈第一人的你，反而去伺候那些分家的丫头咯？”
“苏白露姐姐不是极好的吗？”苏晴岚一听见分家两个字，眼前就是一亮——这可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么？略有心机的苏白露。苏白露当初都敢泼她一盆冷水，可见这家伙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又被苏晴岚给打怕了，正好能拿来和苏曦岚凑一对主仆。
“放肆！苏姣姣降格前也是岚字辈的嫡系，再怎么降格也不能伺候分家的丫头。”
“老祖宗，我也认为你错了。”苏澄明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苏姣姣斩我儿一臂，凭什么不是让她向明儿恕罪？而是去伺候苏晴岚。明儿虽然残疾了，但他才是最嫡系的嫡长子，苏晴岚配得上的他配不上吗？”
当下，老祖宗也无话可说，只得默许了苏澄明的要求。但她剜了苏晴岚、苏姣姣姐妹一眼，显然是没有达到目的很不满意。
“老不死的添乱，你谁啊？不就老了点就把自己当盘菜了！”苏晴岚在心里怒骂道，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再怎么不满长辈也不会鲁莽的表现出来。她气老祖宗气得要死，但她能拿老祖宗怎么办吗？
“苏晴岚。”苏阳明忽然叫了她一声。“以后对老祖宗客气点，她可是你爷爷唯一的妹妹，也是苏家长辈里唯一一位为了苏家而终身未婚的女性。”
“是，爹。”苏晴岚立马乖乖巧巧的点头认错，但心里的骂声却更大了。显然是老祖宗看她不舒服要整她挫挫她的锐气，她会让老祖宗得逞？开玩笑！苏晴岚从上辈子起就一直是棱角分明的强者，什么时候乖乖认输过了？挫她的棱角，再下辈子吧！
“另一件事，苏晴岚的闭门思过，我希望苏澄明你可以给她取消了。”老祖宗始终盯着苏晴岚没有变化的脸，打完大棒之后又给她发了根胡萝卜。“苏晴岚是最有天赋的孩子，我希望她可以跟在我身边，苏家能否一鸣惊人估计就得看她了。”
“我拒绝。”虽然父亲才说过要苏晴岚对老祖宗客气点，但苏晴岚还是拒绝了。“曜岚哥的天赋也不错，老祖宗教他更好。首先我对自己的底子毫无概念，其次我还是个初学者，提升再大也不如哥哥提升的好。”
大棒被苏澄明挡了回去，胡萝卜也被苏晴岚给拒绝了——老祖宗瞪着苏晴岚这只犟毛驴，差点儿把生气写到脸上去。“晴儿，你可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晴儿不知道，如何敢提？”苏晴岚叹了口气，她已经够谦卑了，不能更卑躬屈膝了。“可是晴儿要是占了老祖宗的时间，晴儿会过意不去。分明是曜岚哥哥更具有潜力，我却夺走了哥哥的机会。”
“呵，人生在世，弱肉强食——予取予夺，和血缘有何相干？你不是一贯如此吗？怎么现在又学会谦让了。”老祖宗讽刺了苏晴岚一句，愤愤然甩袖而去。
“苏晴岚，既然老祖宗说取消你的处罚，那么就取消吧。”苏澄明看了苏晴岚一眼，他看得出来她和老祖宗之间很不正常。看起来像是苏晴岚在顶撞老祖宗，但实际上是老祖宗在找苏晴岚的麻烦，苏晴岚只是用正当手段回护自己而已。“不过你要是敢再犯，我绝对会加倍的惩罚于你。”
“晴儿不敢了。”苏晴岚点了点头，这可是好事——回头她要是半夜三更去探老祖宗的虚实，她也能推脱睡不着到处走走，不必担心禁足令的问题了。
虽然老祖宗声称要教苏晴岚魔法，但是那可能吗？哦，前任苏晴岚风头最劲她都不教，现在苏晴岚都变成废物了来教她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借教导之名虐待苏晴岚、打压苏晴岚吗！
苏晴岚倒是想看看这老祖宗打的什么主意，干什么选中她咬着不放。
“都下去吧。”苏澄明看了眼苏家众人，老祖宗一走差不多就没有别的事了，一切都尘埃落定没了变数。苏曦岚变成了婢女苏姣姣，除此之外苏家没有别的大变化，这也算是万幸吧！好歹苏家没有蒙受更大的损失。
“伯父。”苏澄明说了让大家撤，但是苏晴岚却没有走。直到大厅里只剩了她和苏澄明父子，她才皱着眉头说出了藏在心底的问题。“伯父您没有说出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关于我的魔力。”
“什么？”苏澄明想要装傻，但是苏晴岚的眼神非常严肃认真。
“我的魔力，究竟有何变数。如果伯父不告诉我，我将无法接受南雅学院的招生——我苏晴岚，不做无准备之事。若是不能知己知彼，我无心胜负。”
“好吧……你可知道魔法师的分级？”苏澄明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只能选择把秘密说出来。“只有十二岁以上的孩子才能开始学魔法，初时莫约一级，但也有的天才一开始就是三四级的。但这不是全部，比如公认举世无双的曲晴，他十二岁生日当天就得到了五级一品。”
“那么我呢？”苏晴岚皱起了眉头，她有种预感，自己绝对不会在四级之下。
“你真的要知道吗？”苏澄明的表情也变得非常严肃，他怎么也不想说出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