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没想到翾儿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是朕收到的最好的寿礼。”洛延迹大喜。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称赞不绝。
只有萧惠仍然没有从惊讶中恢复，洛延迹疑惑，便问：“母后，你怎么了？”
“姝儿……那简直就是姝儿活过来了……”萧姝不可思议地道，“姝儿也曾一舞动人。太像了……”
洛凝翾也注意到萧惠的反应，总觉得萧惠除了惊讶，还带着一丝……惊恐……
“翾儿是皇婶的女儿，像也是自然。”洛延迹笑着回答。
萧惠点点头。只是脸上再也没有轻松的表情。
孟司羽退下后，洛凝翾也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卫景年示意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征求她的同意。
洛凝翾犹豫了。毕竟孟司羽不想让她去卫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她总还是有所顾虑的。现在，到了她选择相信孟司羽还是坚持自己的时候了。
如果不去卫国，那么我就必须面对被逼杀害洛延溪和卫景年两个人……
最终，洛凝翾轻轻点了点头。
卫景年勾起一个笑容。
洛延溪的目光却黯淡了下去。
卫景年站起来，对洛延迹道：“洛王，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洛延迹笑道，但隐约觉得不安。
“说实话，我一直希望可以带公主回卫国，但公主失忆，我也不想勉强她，才让她回洛国，希望她能找回记忆。所以，请洛王应允，我一定会好好待公主。”卫景年目光坚定。
洛延迹竟然没有回答。
倒是萧惠笑问洛凝翾：“翾儿，卫王情深，想必会好好待你，你可愿意？”
洛凝翾侧目，看见洛延溪目光复杂，似乎并不想她答应。
洛凝翾不解，洛延溪不是一直希望自己可以跟卫景年去卫国吗？
“父亲……”洛凝翾犹豫地询问洛沣。
洛沣怜爱地看着洛凝翾，“翾儿，父亲自然舍不得你，但是这是你一生的幸福，你自己决定吧。”
群臣哗然，卫王亲当众提亲，太后亲自询问洛凝翾的意见，这是多大的殊荣。
洛凝翾抬头，与洛延迹的目光撞个正着。
洛凝翾黑线，心说你那一脸“你敢答应一个试试”是怎么回事？
“我……”
“看来翾儿并不想去卫国，只怕辜负卫王好意了。”洛凝翾话还没说完，洛延迹竟然突然说道。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洛凝翾在心里反驳。
“皇兄……”
“翾儿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去了卫国只怕会给卫王惹麻烦。”洛延迹继续无视洛凝翾弱弱地声音。
“不管公主犯什么错我都会原谅她的。还有，我希望听到公主的亲口回答。”卫景年不甘示弱地笑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感觉道两个人之间的硝烟。
“翾儿，你真的愿意去卫国吗？”洛延迹看着洛凝翾，一笑。
洛凝翾一阵恶寒。
“公主，我想你早就有了答案的。”卫景年也提醒洛凝翾，让她不要动摇。
“我……”
“你要是去了卫国可就很难见到琴师了。”洛延迹威胁道。
洛凝翾一愣，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司羽在他手上？洛延迹……算你狠！
“如皇兄所说，我很……任性……怕给卫王添麻烦，所以……”洛凝翾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段话来。
卫景年一愣，脸色沉了下来，还想说什么，洛延迹却道：“看来让卫王失望了。”
“没事，现在要公主做出决定也的确太唐突了，那么我就在洛国多留几天，好让公主再好好考虑。”卫景年一笑。
洛凝翾隐约看到洛延迹笑容一僵。
“卫王想留在洛国，我自然是欢迎的。”洛延迹笑笑，洛凝翾暗骂他虚伪。
于是，再没有洛凝翾说话的份。
整个寿宴变成了洛延迹和卫景年的唇舌之争，只是苦了洛凝翾，两边都不敢得罪。
萧惠不得不从中调和，群臣也害怕两人一句话不对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洛凝翾也不再尝试反驳洛延迹，他不想让她走，她自然也不可能离开了。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音尘小声地在洛凝翾耳边说了什么，洛凝翾的角色又变了。
洛延迹说，想赎你的琴师等寿宴结束了来御书房找我。
洛凝翾嘴角略微抽搐，洛延溪安慰地说道：“没事，卫王和皇上都是有分寸的人，你不必担心。”
洛凝翾苦涩地笑笑，心说那两个人哪里像有分寸？根本就像两个争玩具的孩子！但是，我现在更更担心我家司羽，要是洛延迹一怒之下让他当男宠怎么办？！
萧惠看了看洛凝翾，目光一黯，似乎决定了什么。
寿宴结束后，洛凝翾对洛沣和洛延溪道：“翾儿有点事找太后，晚点才能回去。”
洛凝翾不敢说是洛延迹找她，否则两人肯定不会放心的。
“那你早点回来，卫王那，我会让你哥哥再去商量一下的。”洛沣宠溺地对洛凝翾道，“你记住，选择自己真正所爱的人。其实父亲最希望你找一个一生只为你一人的男子。”
洛凝翾有些感动，洛沣对萧姝，也是一生专情。不管怎么说，萧姝都是幸福的。洛凝翾竟然有些羡慕死去的萧姝。
洛沣和洛延溪走后，洛凝翾带着音尘去了御书房。
音尘自然只能在外面等，洛凝翾不安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开门。
难道他不在？就算他不在也应该有宫人告诉我啊！这个洛延迹，肯定是故意的……
可是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能离开。
“皇兄，翾儿来了。你要是不在，那翾儿改日再来！”洛凝翾故意大声说道。
洛凝翾正打算转身离开，门就开了。
洛延迹黑着脸，一把把洛凝翾拉进来。
洛凝翾茫然地任洛延迹拉着她往御书房里面走。
“皇兄？”洛凝翾感觉到洛延迹很生气，因为她的手腕隐约有些疼痛。
洛延迹闻声停住，把她推到某个书架上，单手撑在书架上，邪魅地笑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皇兄，你……”洛凝翾越来越觉得不安，拼命想要挣脱洛延迹的束缚，但奈何她力气没他大。
“翾儿，你今天到底是为了给朕祝寿，还是特地给卫王献舞的？”洛延迹离洛凝翾非常近，洛凝翾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
“当然是特地给皇兄祝寿！”洛凝翾认真地说道，却忍不住紊乱了呼吸。
“是吗？”洛延迹勾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又问，“那你为什么想跟卫王去卫国。”
“我没有啊……我不是拒绝了吗……”洛凝翾开始装无辜。
洛延迹挑起洛凝翾的下巴，邪笑：“说实话哦~”
“我说的是实……唔……”洛凝翾还没说完，洛延迹就吻上了她的唇。
故意在唇齿间挑逗，故意让她无法呼吸。
洛凝翾拼命挣扎，却丝毫不能挣脱。
直到洛凝翾的脸开始潮红，洛延迹才放过她，然后暧昧地一笑：“怎么样，我的技术不错吧？”
洛凝翾当场就想给他一巴掌，再骂他不要脸。可洛延迹是皇上，她不能惹怒他。
“皇兄，我是你亲表妹！”洛凝翾冷漠地提醒洛延迹，但脸上的绯红依然没有褪去，呼吸也不曾平稳下来。
“妹妹又如何？朕是皇上，难道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能得到吗？”洛延迹看着洛凝翾，目光坚定，同时带着驰骋天下的王者气魄。
洛凝翾一下子噎住了。有很多帝王都有纳自己表妹为妃的，所以哪怕洛凝翾是他表妹，也根本没有所谓，反而是亲上加亲。
“抱歉，我不爱皇兄……”洛凝翾低头，回答。
“那么你爱谁？卫景年吗？”洛延迹有些生气了，“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和卫景年去卫国吧？你知不知道你就算去了卫国也只是妃，但你若在我身边便是皇后！”
洛凝翾讽刺地一笑，抬头，与洛延迹对视：“皇后又如何？专宠又怎样？帝王最不能给女子的，就是爱情。”
洛延迹愣了，洛凝翾要的是唯一，而他偏偏不能给。
“就算如此，卫景年能给你爱情吗？”洛延迹冷笑。
“至少他不会逼我去杀害我哥哥！”洛凝翾什么也不管了，愤怒地看着洛延迹。
洛延迹沉默了，终于放开了洛凝翾。
洛凝翾以为他要解释，但没想到洛延迹竟然默认了。
“真的是你？”洛凝翾不可思议地看着洛延迹。她曾经还以为这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卫延迹真的很宠她，可是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翾儿，你不明白……”洛延迹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哥哥明明无心朝政，为什么皇兄偏偏不肯放过他！我不明白为什么皇兄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逼我！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洛凝翾爆发了，她已经承受的太多太多。
“对不起翾儿。”洛延迹认真地看着洛凝翾，“可是你真以为洛延溪无心朝政吗？他早就想代替我了。”
洛凝翾不能接受洛延迹的话，洛延溪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是有野心的人？哪怕她曾怀疑过洛延溪也可能只是伪装，但她始终不能相信。
“不可能，哥哥他不会……”洛凝翾越说越没底气，毕竟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