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为什么？！”洛凝翾激动地看着卫景年，“你说过的，什么都可以！”
“自由？你想要什么自由？”卫景年微怒。
“只要不在宫中，天下之大，自有我容身之处。”洛凝翾也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九五至尊，只是想快点逃离这个牢笼。
“朕是不是让你太放肆了？你别忘了，朕是王。”卫景年毕竟是一个帝王，洛凝翾对他的态度的确太随意。
洛凝翾也有些被卫景年的魄力震慑，心虚下来。
“对不起……”洛凝翾努力把思想转过来，她自己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有几条命都不够自己活。
“朕是卫国国君，你是洛国公主，将来也是朕的王后，如果你说走就走你想过后果吗？”卫景年严肃的话让洛凝翾的头更低了。
“可是……”洛凝翾想说，有孟思雨那样的美人在身旁还要她这个“丑女”做什么，但是还是理智地没说出来。
“过几天，等瘟疫的事平静了，朕会迎娶你。朕会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王后。”卫景年铿锵有力地承诺确实很诱惑，换做任何一个女子，大概什么也不在乎了，有这句话还求什么？
但她是洛凝翾。
“王上，我不能成为你的王后。”洛凝翾认真地说道，这并不是一时冲动的气话。
卫景年不可思议地看着洛凝翾。
“你说什么？”
屋内气温开始降下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王上有三千佳丽，何必娶一个容貌丑陋的女子当王后。会让人笑话的。”洛凝翾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借口。
卫景年听到洛凝翾的话却笑了出来。
洛凝翾茫然地看着卫景年。
“你是卫国的恩人，卫国百姓感激你还来不及，谁会笑话？”
“可是我丑啊！王上这么英俊，我怎么配得上？”洛凝翾无奈，只好继续用这个问题发挥。怎么说卫景年也算的上是个举世难寻的美男子……
“你肯为百姓尽心配置医治瘟疫的药就说明你有资格当这个王后。至于容貌……”卫景年认真地思考着，洛凝翾在心里鄙视他，果然还是嫌弃她。
“你是王后，又不是朕的宠妃，容貌也不必在意。”卫景年此话一出，洛凝翾差点脚底一滑。
什么叫又不是宠妃？说白了他还是要宠美人，洛凝翾负责母仪天下就好。
“王上……这样，不太好吧……”洛凝翾弱弱的提议。
“朕觉得很好。”卫景年看出她的担心，于是又说，“丑女也有丑女俘获丈夫的心的方法，你可以趁着还没嫁给朕好好研究一下。”
洛凝翾无语。太恶劣了，还王上……
“好了，朕走了，你就乖乖等着成为朕的王后吧。”卫景年转身。
“喂……”洛凝翾刚想说什么，卫景年突然转身看她，她愣住。
卫景年勾唇，清冷中竟然带着一丝诱惑：“下次见到朕要自称臣妾。”
洛凝翾顿时疯掉了……
音尘进来的时候看见实话的洛凝翾，担心地叫了好几声。
“我没事。”洛凝翾黑着脸。
“主子，王上……”把你怎么了……
“我问你，要让你嫁给王上当王后你愿意吗？不要想别的，就说愿不愿意！”洛凝翾认真地问音尘。
音尘显然被吓得不清，但还是摇摇头：“奴婢不愿意……”
“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帅，你当了王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还不愿意？”洛凝翾对音尘的回答很满意，自己选的丫头就是不俗。
“王后只能是主子。”音尘满脸认真。
洛凝翾愣了。白皙的脸又黑了下来。
“还有……”音尘小声说着，头已经低下，“奴婢不喜欢王上，所以不愿意。”但她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又连忙说，“但王上肯定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不喜欢对不对？而且他身边又有那么多女人，怎么可能想嫁给他？”洛凝翾义愤填膺地说着，仿佛被逼着当王后的人是音尘。
“……主子……”音尘的茫然地看着洛凝翾，不知所措。
“我没事。”洛凝翾还是自称没事，也逐渐冷静下来，“音尘，你的想法很对，好好保持。还有，私下称‘我’。”她又想到卫景年让她自称“臣妾”，一阵恶寒。
“是……”音尘看见洛凝翾很不高兴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但那些想法明明都是洛凝翾的……
第二天一早，卫景年的赏赐到了。
洛凝翾两眼发光地看着卫景年赏赐的珍宝器玩。
音尘看着洛凝翾不禁感慨，自家主子连王后都没兴趣当，竟然会喜欢这些。
“烟凝公主，王上说了，等您正式册封为王后之后要什么珍宝都行。”送赏赐的公公讨好地说。
洛凝翾正沉浸在自己的鉴宝之路中，完全没听见公公的话，只是敷衍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那奴才就去回禀王上了。”公公道。
洛凝翾突然反应过来。
“你站住！”
公公被洛凝翾一吼，茫然地转过身：“公主还有何吩咐？”
“替我谢谢王上……”洛凝翾不争气地说着违心的话。
洛凝翾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卫景年肯定不会就这样给她自由。而且，她是洛国和卫国的纽带，断不得。
“主子……”等公公离开后，音尘在一旁叫发呆的洛凝翾。
“啊……”洛凝翾反应过来，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音尘道，“我替你请好了老师，你自己去看看想学什么。”
“是。”音尘乖乖去挑除了洛凝翾给她规定必学的东西以外还要学点什么。洛凝翾是她的恩人，她的话就是圣旨，所以她也打算好好学，希望将来能报答洛凝翾。
音尘走后，洛凝翾更无聊了。她自己看珍宝，春水就在旁边说些谄媚的话。
“公主，您现在可是王上看重，百姓爱戴，那些妃嫔眼红得不行。这不，那歆嫔气的三天没吃饭。还有，您知不知道民间都怎么称呼您，都说您是仙女下凡，是上天派来解救他们的……”
“好了春水，你不累吗？”洛凝翾听的头都大了，“我渴了，你去倒茶。”她现在使唤人算是一点都不觉得不自在。
春水走后，她又打算溜出去，但是自从瘟疫的事后，卫景年对她可是无微不至，宫人也增了不少，溜出去也难了。
洛凝翾好几次都被逮了回来，但是她还是坚持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小强精神。
洛凝翾溜出来后还是去了鱼池。
跳还是不跳？
洛凝翾认真思考着。
她是理智的女人。所以，她放弃了。
洛凝翾叹了口气，坐到鱼池旁。几条红鲤鱼游来游去，洛凝翾不禁感慨，还是做鱼好，有水就能活，不像自己，不仅要有空气，还要有自由的空气。
为什么这么执着自由？大概是流浪惯了，恋上了哪种自由无依的感觉。大概是自己总在作茧自缚却一直想要找一种逃离的方法。
洛凝翾呆呆地看着鱼池，突然觉得很失落。
突然，鱼池出现了一个倒影。哪怕是倒影，也可以看出来人的不俗。
洛凝翾愣了一下，勾起了一个笑容：“司羽姐姐果然动人。”
没错。是孟司羽，不是孟思雨。
“翾翾怎么又来这里了？是在等我吗？”孟司羽笑开。孟司羽还是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俊秀的容貌无论是男还是女都不得不为之驻足。所以洛凝翾呆了，真正为他的容颜所惊艳。
“对呀。我在等你哦~不过你是妖精吗？”洛凝翾一语双关，即说孟司羽不似凡人，也骂他妖颜惑众。
“看来翾翾早就猜到了。”孟司羽还是笑若三月春风扶柳，美不胜收。
“是猜到了，但是还是没想到司羽姐姐变成男人还是那么美。”洛凝翾加重了姐姐和变成两个词的读音。
孟司羽嘴角微微抽搐，还是笑道：“再美又怎敌翾翾一笑倾城？”
洛凝翾一愣，这货果然看见了，居然还把现场收拾的那么好……帮她把面纱戴上……
“放心，王上不知道。”孟司羽笑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果然是他的人。”洛凝翾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没错，我是王上的人。”孟司羽弯眸。
洛凝翾一愣，惋惜道：“其实当男宠也没什么，干嘛把自己弄成个女人，只要有爱，什么都可以跨越。”
孟司羽的笑容僵了一笑，“翾翾看得真开，可惜让你失望了，我不是男宠。”
“是吗？”洛凝翾惊讶地看了孟司羽一眼，又变成痛惜的模样，“司羽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孟司羽的脸开始微微黑下来，皱眉：“你的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司羽姐姐啊~我脑子里装的都是司羽姐姐~”洛凝翾摆明了调戏和报复孟司羽，眯起眼睛。
“可是翾翾马上就要成为王后了，我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孟司羽故意往她痛处戳。
“……”很管用，洛凝翾的脸色变了，但她还是一脸为难地看着孟司羽，“司羽忘记了，那天司羽可是抱着我度过了一晚上的。所以司羽可要对我负责啊~”
孟司羽满脸黑线。
“此生我洛凝翾，非孟司羽不嫁。”洛凝翾一副以身相许的坚贞模样，然后委屈地看着孟司羽，“司羽会救我的对不对，我不要当王后，我只想做司羽的妻！”
孟司羽看洛凝翾装出来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禁失笑：“我也很喜欢翾翾，但我可不敢和王上抢人……”
“喂！你男人都要娶别人了，你好歹阻止一下啊！”洛凝翾一脸严肃地看着孟司羽。
孟司羽嘴角抽搐……
“我是王上的杀手，不是男宠。”
“杀手？”洛凝翾一惊。她完全无法把这个俊美如画的男人与腥风血雨的画面联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