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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单纯干净的亲情

公主也能当皇后 驼铃声 2024-12-10 19:34
“如果再受一丁点的小伤,都将任杰儿惩罚。”
他还是扭着头不看我,却道,“若是受了伤,惩罚你又有什么用?真到那时,我又怎么舍得再罚你?”
我连忙说:“姐姐就知道,还是杰儿最疼我,咱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依然拿背对着我。
我只好使出杀手锏,先轻吸一口气,然后可怜兮兮的说:“杰儿,姐姐好疼!”
果然,他迅速的转回身,担忧的问:“那怎么办?要不,再吃点止疼的药?”
我摇摇头,楚楚可怜的瞅着他。
他叹口气,软下声音道:“我没生你的气,就是害怕!知不知道?自从十一岁那年离开平安镇,我的心就没踏实过,总担心有一天,会再也找不到你。求你答应我,什么时候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臭小子,你都十六了吧,怎么还这么粘人?瞧这高高壮壮的,整个一铁铮铮的男子汉,就是不需要谁的陪伴,也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独活在天地间潇洒走上个几千回。再说,西疆都能被你以少胜多的征服,还有什么是做不到,克服不了的?小子,姐姐从来都很看好你,你自然也是天下最棒的!拿出你无畏的勇气、满腔的豪情来,站在世界的至高点上,俯视天下,你将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万物尽在掌握中,包括精神上的恐惧和心理上的懦弱,都会不复存在。”
“那是不一样的,有你,心里便觉得踏实,无你,即使再强大,心里也是空的。”
我心疼的瞅着他,说:“你总这样想,怎么行?”
他忽然放柔声音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好,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累不累?你睡会儿吧。”
我确实累了,又疼得有点难以忍受,便闭上了眼。
晚上,杰儿利索的爬到我床的里侧,将长腿一盘,稳稳地靠墙坐了,无论我怎么撵,再不动弹,只解释说,这样可以防止我睡梦中乱动再扯到伤口,又给小顺子下命令,养伤期间不能再给我讲一些有的没的,使我情绪激动影响我的伤口恢复。
我急忙为自己争取权利,“你想闷死我吗?我还想听你舅舅家的事呢,再说这次能怨他吗?”
他不讲理的说:“不怨他怨谁?要不是他罗里吧嗦的给你讲京城趣事,至于引起后面的谈话吗?”
我被他的无赖气得无语,只好闭上眼不理他,他便拿小顺子出气,“还不出去,杵在这里做什么?”
小顺子蔫蔫的退了出去。
我睡醒一觉,对上他凝视的目光,再看看他仍是盘腿坐的姿势,似是没动过,便说:“去睡吧,我不会乱动,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这么坐着哪受得了?”
他却说:“我舅舅家的事,你且放心,他无论如何都是亲不过咱们去的。”说完又往墙上一靠,用一双迷死人的眸子深深地瞅着我。
“姐姐担心的不是这个。”
他坐直了问:“那你担心哪个?”
“也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复杂污浊的人际环境,很向往那种单纯干净的亲情。”
“我会给你营造一个的。”
我叹口气道:“难啊,尤其在那皇宫大内,与其费心费力的去营造,你不如放我在平安镇,什么时候若是想姐姐了,就来看看我。”
他立马沉下脸问:“要是时时刻刻都想你呢?”
“姐姐发现你越大,跟你越无法沟通,你还是快去睡吧。”
他依旧不动,只用一双暗沉的眸子牢牢的瞅着我,问:“你是不是又在想着如何逃开我?”
我气道:“你的权利越来越大,本事越来越无所不能,我逃得开吗?”
“不许你再离开我。”
“知道,快去睡吧。”
他一改先前霸道的口气,忽然委屈的说:“我不想去那榻上。”
看着他突然流露出的孩子气和眼睛里呼之欲出的某些东西,我沉默片刻,问:“你早就想来姐姐的床上了,是吧?”
“嗯——”
我气道,“亏你嗯的出,这算什么?你赶紧的给我下去,别叫姐姐发火。”
他看我真动了气,便说:“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看你再碰着伤口,想坐在你旁边看着你而已。”
我闻言,生气的嗔他,“可算被你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真后悔当初太惯着你。”
他看我缓和了一些口气,随不再辩驳,只是冲我笑,俊朗喜悦的脸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我被晃得别开脸,赌气说:“臭小子,爱坐就坐吧,姐姐可要睡了。”
“你的伤是谁给治的?”
我睁开眼,想了一下道:“姐姐也不清楚,当时昏迷着,等醒来后问安子,他说是一个很仙风道骨的人为我起的镖,又给了张药方,然后没留姓名就走了,你说会不会是师公?”
“没听说师公懂医术,再说就你这伤,哪是一般医者能治的?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医道高手存在?”
“谁知道呢?那人来得怪,去的也怪,大概是个什么高人隐士之类的吧。嗨,你也不用再想了,他既然不肯留姓名,就说明不想让咱们去找他。”我说完看看他,终有些不忍让他那么坐着熬,便道,“你还是闭眼睡会儿吧,放心,姐姐现在睡足了,醒着不会乱动。”
他点点头,缓缓的闭上了眼。
我瞅着帐顶发了会儿呆,又转头瞅着他的睡颜呆看了会儿,也渐渐地迷糊着了。
半是迷糊中,似是听到他模糊的问了声,“那十几天,都是安子在侍候你吗?”我迷糊间不想回答他,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刚说让小顺子守着我,换杰儿去榻上躺会儿,有人来报,盛仕和求见太子殿下。
杰儿听了,冷下脸道:“让他在外面等着。”然后问我,“你说我是要罚他呢还是该奖他?”
我想了想,回答,“说实话,盛仕和把祁州治理的不错,这次的事,也不怨他。镖王和曹邦都是顶级高手,不是他一个小知府能对付的了的。之前,他曾给府里派过护卫,是师父把他们撵了走,如果当时把那些捕快留在府里,兴许会早一些发现镖王的踪迹,或者镖王他们根本就不敢来这里住。况且,我这次受伤,他也是尽心尽力的给予了保护和照顾,就差调军队来平安镇护防了。尤其是,我刚受伤那会儿,姑母曾以至亲的身份,领着人来非要侍候我这个亲侄女,弄得师娘很尴尬,后来也是他给震唬走的,到现在,姑母那一家人都没敢再来打扰我。说到姑母一家,我以前曾担心他们会仗势欺人、为害乡邻,做出些让你为难的事来,毕竟,他们家再不肖,也是我爹的亲姐姐,凡事涉及到了亲情,都是不好拿捏的。现在,我发现盛仕和就很会把握分寸,给咱们减去了个大麻烦,说实话,我心里很感激他。”
杰儿认真的听完,考虑半晌,说:“那就不罚也不奖,让他继续留任祁州,以观后效。”说着便走了出去。
杰儿见过了盛仕和,又命他把所辖的十一个县令找来,集体谈了次话。
小顺子回来给我学说了一遍谈话过程。
我听完,欣慰的夸道:“咱们杰儿就是优秀,没白跟着郑学士上了学,小小年纪,处理起政事来就有模有样的让人佩服,咱们百姓能遇上这么一个英明的太子,可算是享福喽。”
杰儿却认真的带些感激的说:“主要是你教得好。”
我立刻自恋道:“当然,姐姐的功劳也是大大的,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咱是三月能言的甄神医,威名远扬的玉燕子女侠,品德高尚、舍己救人的新时代好青年,带出来的孩子能错得了吗?”
杰儿有些宠的笑说:“看看,这人就夸不得,给三分颜色,她立马就开起了染坊。”
我笑着夸回去,“当然,最主要的是咱们杰儿的资质好,否则,若要遇上个扶不上墙的癞狗,那老师再好,也没辙。”
杰儿苦了脸道:“这比喻可真难听。”
小顺子则两眼冒星星的问:“奴才听府里人讲,姑娘三个月大就能背诵《内径心法》了?”
“嗯!你信不信?”
“实话告诉姑娘,奴才若是没见过姑娘,打死奴才都不会相信有这事,现在看着姑娘,即使没人提这事,奴才也认为姑娘是神童,啊!神童啊,你就在我的身边。”
杰儿看着小顺子的癫狂样儿,问:“你的事都做完了?”
“回禀殿下,奴才都准备好了,保证明天能准时启程,顺利回京。”
七月二十八,我的伤口结痂,基本上能起卧了。
杰儿抱着我辞别众人,离开了平安镇。
这次行程,是我有史以来行进速度最慢的一次,基本上就是在蜗速前进。即使这样,杰儿自打抱我上了车,就没松开过手,坚持将我揽在怀里,生怕因车子颠簸,颠裂了伤口,还时不时的拿出师娘的嘱咐来当圣旨要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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