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拜师

“一路上，没听见龙侠客的消息，倒是听说楚凤姑娘去了三王府做贴身侍卫。”
“楚凤姑娘？就是和龙侠客是一对儿的那个？”
武师傅点点头，“武某只是听闻她和龙啸龙侠客曾是一对形影不离的仙侠眷侣，龙吟啸，凤音鸣，双剑合，江湖统，说的便是他俩。如今却不知为什么，龙吟归隐，凤音独鸣？”
“那您可了解影楼的情况？”
“只听说该组织遍及全国，其他的均不清楚。”
我皱眉道，“龙侠客结仇与影楼，楚凤却去了三王府栖身，还有舅舅家，虽说保持着中立，可是，人哪有特中立的时候？将来，咱们家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一个乱麻般的漩涡而不能自拔。爹，你让我去学武吧。”
三个人正瞪着眼听我这两岁的娃娃煞有介事的分析江湖与朝堂大事，没想到我竟来了个急转弯，结尾只是向老爹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老爹第一反应便是说：“学什么武？你一刚会走的娃娃，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怎么跟四姨娘似的，不和正常人一样呢？难道咱家真的是风水出了问题？”
没等老爹再说出别的来，武师傅就站起身来告辞，“老爷，我先回去了。”
老爹和娘亲忙起身相送道，“快回去歇着吧，这一路辛苦了。”
武师傅走了，我抱着老爹的腿磨道，“爹，你就答应吧，我现在既走得稳，也跑得快，准能学好。”
“那也不行，一个女孩子，舞刀弄剑的，像什么样？再说，这人啊，学什么，将来就可能干什么。你以后如果天天舞刀弄剑的去外面闯，多危险！爹娘还不得在家里担心死？”
“女儿学了武艺，并不是要去外面混，只想在家里保护你们，也保护我自己。爹不是总怕我将来受夫婿的欺负吗？试想，女儿若是学好了武艺，他还敢欺负我吗？他如果敢，我就揍他，揍得他乖乖的，不好吗？”
“你，你，你这是什么话？若那样做了，岂不是成了母老虎？将来谁还敢要你？”老爹又气又急的说完，看到正在一旁微笑的娘亲，便埋怨道，“夫人，听听你女儿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也不赶紧的管管？这将来还了得吗？”
娘亲笑着反问：“为什么要管她？女儿说的不对吗？妾身觉得，妍儿说的很对。谁敢欺负咱们，咱们就得揍他，揍得他找不着北才好呢，看他再敢没品的欺负人！”说完又教育我道，“傻丫头，你就是真有那想法，也不能说出来。记住，做人要低调，做女人，更要低调！关键时候出手就行。”
“你们......”老爹被气得紫胀着面皮无语向青天。
我立刻道，“看吧，娘亲也支持女儿跟龙侠学武。我就是要学武，做那种无人敢惹的顶尖高手，看谁还敢欺负咱家？”
娘亲赶紧说：“我的小祖宗，去跟龙侠学武可不行，这离家也太远了，娘可舍不得！”
“娘亲，只有跟龙侠学武，才能做顶尖高手。武师傅不是说了吗，龙吟啸，凤音鸣，双剑合，江湖统。您想想，将来你女儿要是统一了江湖，谁还敢欺负咱家，来咱家夜探？我借他个胆子！”
“不行不行，你才两岁，就去那么远，还是跟着一个大男人学武生活，坚决不行，说下大天来也不行！”
“我不管，我就要学，哪天如果武师傅走了，谁来保护你们，谁又来保护咱的这个家？”
提到武师傅，老爹眼前一亮，说：“若是非学不可的话，那就跟武师傅学吧，爹明天就去求他收你为徒。”
娘亲听了也忙道，“对对对，武师傅的武艺就很高。若真的学成了，揍你夫婿那是绰绰有余。况且又是在家里学，什么都方便，爹娘也放心。”
老爹闻言，无语的冲天翻了个白眼儿。
我瞅瞅两位大人的表情，发现再无回旋余地，只好妥协说：“好吧！就依爹和娘，女儿在家里跟着武师傅学。”心想，有的学总比不让学强，先打好基础再说。
老爹又不放心的叮嘱，“学之前，你得向爹保证，以后不去混什么江湖。”
我立刻举起小拳头道，“妍儿向爹保证，保证安安稳稳的在家里过完这一生。”
娘亲等我做完保证，笑着将我抱起来说：“太好了！咱家也要有女侠客了，娘这心里再不用担心你，以后会受谁的欺负。”
老爹忧虑道，“夫人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多的是高手，她若是遇上了高手呢？那将是惨烈的对抗。”
娘亲无所谓的说：“高手毕竟是有限的几个，再不济，咱见到高手躲着走不就行了，是吧，妍儿？”
我立刻给他们吃定心丸道，“嗯，妍儿听娘的，以后遇到高手绕着走，绝不干鸡蛋碰石头的事。”
老爹看着我们娘俩的喜样儿，又无语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武师傅颇为勉强的接受了老爹的请求，答应每天先教我半个时辰的基本功。
学武的第一天，老爹抱着我来到武师傅的院子里。
甄牛高兴的跑来跑去，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拿吃的，一会儿又问我坐的椅子硬不硬。这一会儿一会儿的，惹烦了武师傅，便训他道，“你消停会儿！”
我冲打了蔫儿的甄牛扮个鬼脸儿，便在老爹的指点下行了拜师礼，听过师训，就算正式入了师门。
武师傅念我幼小，开始先教些内功心法和基础的动作让我慢慢练。
后来学武的日子里，娘亲总是不放心，非要陪着在场看，被老爹喝止了。
就这样，我白天学医晚上学武，学呀学的，一晃就长到了四岁。
府里的人有了病再不用请大夫，均被我手到病除，安药堂里偶然遇到个难缠的病症，我也能轻松的应付掉，只是爹娘给府里人和安药堂的人下了死命令，不许宣扬我的医术，以免名声累人，树大招风。
我的武功也突飞猛进，小胳膊小腿儿长的结实有力，轻松一纵，就能像武师傅一样窜到树上去。
小安子每次来甄府，我都想炫耀一番，又怕刺激到他。
想想，他也够惨的，从小就生活在我的阴影里，大人们动不动就拿我俩比。
他做什么都会有人说，你看人家妍儿，如何如何。我做什么，老爹必会说一句，不错，比小安子强！
有时，我真想对小安子漂白一下自己，“这事不怪我！要怪就怪那些有攀比心理的大人们，我可从没瞧不起你过。”
小安子听不到我的心声，也不理大人们的攀比，三天两头儿的缠着郭夫人来找我玩儿，只是见了面再不叫我妹妹，更不肯喊我姑姑，总是学大人们的口气叫我妍儿。
这天，他又随郭夫人来甄府玩儿。
我把他拉到园子里，问：“你怎么还不去离山学艺？”
“奶奶说我还小，不让去！”
“你都五岁了，还小？比我小吗？我都能这样了。”说着一个拔高，蹦到了身后的桃树上。
小安子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瓣瓣桃花飘落在他抬头仰望的脸上。
我轻飘飘的跳下来，踮起脚尖拍着他的肩说：“快去离山找龙侠客吧，否则，你可就真的比不过我了。”
他瞅着我，郑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我又道，“记住，要好好学，我等着你回来教我龙吟剑法。”
“嗯！”他又郑重的点了下头。
小安子走了。
我站在园子里，看着桃树上的粒粒青果想，“十年后，也不知他还记得我这个童年的玩伴否？我又能否得偿所愿，学到龙吟剑法？”
小安子是被老爹和武师傅送去的离山，两大一小在山里转了两个月才找到龙侠客。
龙侠客听了老爹的意思，看了看小安子，说：“骨骼倒是清奇，是个学武的料，可惜我现在有伤，不能全力教授你武艺。如果你实在想学龙吟剑，就留下来，只是山里清苦，你要有思想准备。”
小安子坚定的回答，“我不怕吃苦，就想跟龙师傅学剑。”
龙侠客点点头，让他简单的行了个拜师礼，就算正式收了徒。
老爹临告辞时，又仔细询问了龙侠客的伤情，说：“我家小女颇通医道，不如让她来给您看看。”
龙侠客摆摆手道，“我这伤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人，你们近期就不要来了，以免因频繁出入这里而引起仇家的注意。”
老爹无奈，只好答应。
谁知老爹一回来就给我下了死命令，说：“妍儿先不要学武了，抓紧时间研习医道吧，一定要想办法把龙侠客的伤治好了。看着那么一个顶尖儿的高手如今却像病鸡一样，爹的心里特难受。”
我听后，也起了精神，不无势力的想，那可是有名的大侠，我若为他治好了伤，他岂不是因欠了人情而为我所用？同时，他的伤病，还是罕见的疑难杂症。给他治伤，便是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能力，挑战自己极限的机会。
这种挑战，我很喜欢，喜欢那种完成挑战后的成就感。
在这种种因素的鼓励下，我立刻向老爹问明了龙侠客的伤情症状，又去询问了当年给龙侠治伤的老大夫，便开始翻查资料，研制药物，制定周详完备的治疗方案。
半年之后，我不但针对龙侠的伤情想出了极有把握的治疗方法，还配制出一批经常用到的散丹丸药，比如活血化瘀的逐瘀丸、止血消炎的止炎散、舒筋活络的活络丹、驱毒解毒的莲露丸、养命续命的还阳丹、疏肝理气的安宫理气散，最后又给自己研制了功力极大的迷魂散，做为幼小的我行走江湖时的制敌法宝，决定危险关头就给敌人撒一包。
一切准备就绪，单等老爹出发的信号。
来年春天，正是老爹一贯的进山买药时间，沉稳的武师父和兴奋的我，随着去进货的老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平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