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夜色已经黑了。楚泽阳将她送到梨胭阁的门口,与她告别:“时辰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璃裳点点头道:“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
楚泽阳温柔一笑,心中如荡起了波澜:“你喜欢便好。那我先回去了。”楚泽阳告别了璃裳离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去。
璃裳转身走近梨胭阁却见娘亲与玄月姑姑正在门口等着,璃裳见状忙走过询问道:“娘,你怎么在这?”。
孟清婉慈爱的摸着璃裳的头道:“我的裳儿长大了,刚才那人我瞧着不错。他可是喜欢你?”
“不是这样的娘,你想多了。”璃裳慌忙推诿着不肯承认,将头转向别处。
玄月瞧见璃裳这番模样打笑道:“你看,小姐都不好意思了。阁主莫急,我们还是静静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吧!”
孟清婉轻点点头,温婉的笑着。
“哎呀,你们真讨厌。”璃裳看他们一唱一和的羞得忙转身回了自己的闺房。
孟清婉看着离去的璃裳,心中仿似有百般滋味。玄月看在眼里轻声问道:“阁主,你真的决定了?”
孟清婉对着玄月微微一笑回道:“月娘,你知道的我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我最不放不下的就是裳儿了,她若能寻到自己的良人,那我便也就放心了。”
玄月握着孟清婉的手,眼中含着泪道:“阁主,你这是何苦?”
孟清婉打断了她要继续说下去的话:“月娘,不用在劝我了。你帮我打听打听这楚泽阳人品如何?”
玄月叹了一声气,低头应道:“你放心吧!”
孟清婉抬了抬头,一轮弯月挂在空中,洒下皎白的月光。十八年了,离别之时也是这样的月色,只是岁月匆匆物是人非。
璃裳坐在阁楼窗前推开雕花的窗,一轮弯月斜缀西方。她手托着腮望着那一弯明月发呆,脑海中竟闪过楚泽阳温暖的笑意。
翌日。
璃裳在自己的香坊调制着香方,兮若匆匆的走来回禀道:“少阁主,外面来了一个神秘的女人指明要见你。”
璃裳放下手中的香料抬头问道:“见我?可说明来意?”
兮若摇摇头道:“这女子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而且在京城我也从未见过,你还是去瞧瞧吧?”
璃裳听兮若如此说,自己也是好奇于是吩咐道:“你将她带到迎宾堂好生招待,我先去换件衣服。”
“知道了。”兮若回着退出了香坊。
璃裳回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淡紫色苏绣锦裙,即使是不知身份人但既然指明要见她自然不能失了自己梨胭阁少阁主的身份。见自己一身妆容妥帖后才匆匆行至迎宾堂。一入堂前璃裳就看见一位身着素白绫罗裙的女子正优雅的饮着茶,远山的峨眉,眸若秋波,举止间散发着贵族的优雅从容。
璃裳盈盈一笑谦语相迎道:“不好意思让小姐久等了,梨胭阁怠慢之处还请小姐谅解。”璃裳略微低头致歉意。
那女子放下茶盏站起身道:“你就是这梨胭阁的少阁主?”。
璃裳点头请她入座后自己在上坐坐下,兮若奉上一杯清茶。“我叫璃裳,不知小姐如何称呼?又是因何事要见我?”。
那白衣女子坐下后方报了自己家姓名:“我是太医院御医之女尚凝心,今日来此实是有事相求。”
太医院御医的千金?璃裳实在猜不透这尚凝心究竟是为何事求她,遂问道:“尚小姐所求何事?”。
尚凝心看了看站在房中伺候的丫鬟,眼神中有戒备的神色,璃裳看在眼里遂吩咐道:“兮若,你带她们先下去吧。”。
兮若点点头与丫鬟们一起退出了迎宾堂。
璃裳端起茶盏吟了一口说道:“尚小姐现在可以说了。”
尚凝心起身看着香案上的香炉中燃起的白烟轻轻飘散只有清清淡淡怡人心扉的香味四散弥漫,转身看向璃裳道:“不瞒少阁主,今日我前来是想向少阁主求一味香。”
璃裳眉目轻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知尚小姐求的是一种什么样的香?。”
尚凝心叹了一声气才委婉道来:“实不相瞒,家父前几日应召为宫中一位不慎滑胎的贵人看病,本来服了药休养几日便好,可是这贵人因思念未出世的孩子而伤心过度精神恍惚又整日不得安眠,以致后来都药石无灵。皇上责怪我父亲医术不精,并下令若医不好这位贵人便要父亲陪葬。奈何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已经束手无策,各种安神的药物用在这贵人身上竟毫不起作用。我素闻梨胭阁有制香的高手,所调制的香有能使人安神舒心的功效,所以才来此一试,想让少阁主为我调制一种能为这贵人安神的香来。”。
璃裳听着尚凝心的这番话,在心中思虑着此事涉及到宫廷皇家之事怪不得她要我屏退左右。在瞧尚凝心眸中亦有焦急的神色,可见她为了替父亲寻找良方定是奔波吃了不少苦。如今竟想到利用熏香来安神,可见也是搏他一搏了吧。“尚小姐所求的香,我愿意一试,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至于这香对那贵人管不管用我就不得而知了。”璃裳本就良善,看尚凝心为了救父的一片孝心也是感动不已,所以也想帮她一把,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尚凝心听璃裳如此回她高兴不已:“谢谢少阁主,你肯为我调制此香凝心已经感激不尽。”
璃裳摇了摇头道:“尚小姐不必感谢,其实我也未帮你什么这本来就只是生意罢了。”
尚凝心嘴角轻扬道:“少阁主果真是生意人,我父亲若能逃过这一劫我必当厚礼相谢。”。
璃裳挥手止住她的话道:“尚小姐言重了。只是我还需要仔细斟酌这香的配置,请给我三日的时间,三日后你来取香。”
尚凝心正色道:“好,那就拜托了。”说罢对璃裳深深行了一个大礼。璃裳忙拉起她道:“尚小姐不必如此,我定当尽力为之。”。
“谢谢。”尚凝心感激的看着璃裳,璃裳对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送走了尚凝心,璃裳坐在迎宾堂内愣着神。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中间掺杂着宫廷皇家之事以及攸关人命,自然而然的这事情就变的复杂起来。其实就算璃裳调制的香未起什么作用也是怪不得他人,可是对璃裳来说定会因此事而责怪自己。所以尚凝心求的这香对璃裳来说相当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