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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羽篇之第五章:猎人的交易(3)

独影梦箜篌 雨后天睛 2024-12-07 20:50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台眸望了望头顶的浓阴,从断台向下看去,四方的树林长的很是奇怪,像是围城了一个怪圈,等到盖聂来救也不知道等到何事,倒不如想想办法的好。
貂芫跳下断台,踏着枯枝进入树林,浓密的枝叶遮住上方的光亮,阴沉的压迫感,想着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木剑,盖聂宽大的衣袍罩在貂芫身上,垂落在地,随着走动发出摩挲声。穿行着像是走进了迷宫,此时若是有星空定能辨别方位,可,大白天的比起黑夜更让人找不到方向,早知道就不下来,等着盖聂来救的好。
想着就气人,也不知穿行了多久,暮色袭来,貂芫的额间早已现出汗珠,自从出了噬魂的星阵,很久没有这样害怕过,这时的场景勾起了她儿时的记忆,不免有些惊异,想着越发加快了脚步,至一树旁,枝蔓的藤条似挡着一洞口,挑开藤蔓,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看来这的确为一个好去处,既可避免猛兽的攻击又可遮挡风雨,借着暗光,抱来一推柴,弯下身来欲取火,意识到脚下似乎踩着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又试着踩了两脚,忽地传来冷冽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再踩两脚试试”
貂芫一个激灵,警惕道:“刚刚怎么不出声,?你是谁啊?”
那人一阵沉默,过了会儿子,黑黢黢的山洞盈上了层温润的光,刹时,方才看清那人的,本就刚毅的脸在弱光之下越发鲜明,狭长的眼眸似淬了寒冰,身旁立了把长剑泛着冷光,紫衫之下,左臂上似有条长长的伤痕尚还淌着血,真是难得,还是头一次见他受伤,略有些吃惊:“怎么伤的?”似乎问的太过急切,幸灾乐祸之感溢于言表,末了,加了句:“你不是该在咸阳宫?”
嬴政面不改色的瞥了她一眼:“打猎”
貂芫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是用剑大打的?”
“嗯?可能我和别人不大一样”
貂芫不死心继续疑道:“你的伤?”
嬴政不动声色:“猎物咬的”
貂芫的眼皮跳了跳,死鸭子嘴硬,真以为她那么好骗,腹诽间,闻声:“你不觉得此时此刻应该给我包扎一下?”这番话说的极为自然,好像他本该就这样命令一般。
貂芫自然是不大苟同他的命令,反问道:“凭什么?”
嬴政凝目,若有所思:“你确定?”似又想起什么,继续道:“似乎在这段时间内,噬魂的阴阳咒…………”
话未说完,貂芫立马堆起一个笑脸,极为谄媚:“乐意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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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芫以手托腮,盯着洞外的藤蔓:“你有办法从这里出去吗?”
嬴政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阖着,闻声并不作答,似在等待着什么,身旁的冷剑在夜明珠的衬托下越发寒凉,一袭紫衣,高贵沉稳。
女孩儿瞪着他:“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任貂芫怎样叫唤,仍是不问不答,她倒是急了踱来踱去,眼珠滴溜溜的转,忽地止步,似瞧见什么让她觉得好玩的,邪恶的弯起眉眼,极轻的踱步离开。
好一会儿子,闻到一阵清香悠悠的飘来,蠕动的细碎声盖过枯枝,密密麻麻的,听着十分怪异抬眼,只见周身一尺之外布满了爬行的毒物,蛇,蝎,蜘蛛,还有一些不大常见的毒虫,看着像是置身一虿盆中,不远处的女孩儿双手环在胸前得意的扬扬下巴,眉眼处尽是玩弄之意,她倒是有本事,能在他眼皮子低下招来这些,有意思,他看上的人,当真不赖,但并不代表,他能够纵容。
“喂,这些东西,它们可是不好玩的,比起…………”话未说完,一道白光划过,周身剑气,满地的毒物刹时化为缕缕青烟,消失殆尽,当她再次抬眸时,冷剑直抵脖颈,全身绷紧,斜眼看着嬴政反手持剑,完美的侧脸太过冰凉,沉稳的嗓音并不属于这个年纪。
“在我剑下活着的,你是第一个”
“是吗?”她几乎有些疑惑。
嬴政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你可以试试”
偏偏貂芫一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嘴上应着:“好啦,好啦,不玩了”待嬴政收了剑,指尖立马现出一根银针,却还未来得及出手,不知何时,他已然到了她斜身后,反手扣住其手腕,右手接住自她头顶飘落的叶半,嫩叶已被削成两半,另一半自貂芫眼前飘落,她僵在原地,不得动弹,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再这样,我很有可能会介意,嗯?”
貂芫咽了咽口水,一时间忘了说辞,忽地一个旋身,被他反手圈在怀中,背脊紧贴在其胸膛前:“看来,你是没听进去我的话”
貂芫微侧头,笑道:“怎会?我只在想也许我真的是个特殊的人?还是,你舍不得杀我?又或者,你看上我了?”
嬴政贴在其耳畔:“你,想的是哪样?”
貂芫做思考状,很是认真道:“他们都很中意我,也许你是真的看上我了”
嬴政微蹙眉:“你可知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额………………”她思考了好一阵子,才道:“许是觉得我好看,所以想将我捉回去供着”
“你说的可是燕丹?”
貂芫用力的点头,听到一阵冷笑:“他也配”蓦地松了手,径自坐到岩石上,貂芫巴巴的跟了上去,蹭到他的身边:“燕丹派了许多人抓我”
“盖聂呢?”嬴政瞥了她一眼,貂芫这才恍然,想起什么,立马起身走了没两步,又似想到什么,折回来坐着:“他和刀疤男打架,不知赢了没?”
嬴政握着冷剑,似在端详着宝剑,貂芫瞧着,觉着这把剑和他很是相配,好像他生来就该是握着这样的长剑,他执剑的模样有些漫不经心,慵懒中透着些杀意,貂芫依旧不依不挠的问着:“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嬴政也并不回答,貂芫想着,这次可不能再那样玩了,再玩就只剩下玩命了,想着剑没入身体的场景,不禁肉疼的缩了缩脖子。
这样费力的幻想着,忽地洞外的藤蔓动了动,貂芫盯着晃动的藤蔓,心里默数三声,果然不知从哪儿围来一群带佩刀的黑衣人,她有些兴奋的跳起来:“真的有人来,往往这个时候,总会出来个八,九个…………”人字还未说出口,有些吃惊的张了张嘴,一排排数过去,默默的算了算,目测着,道:“八九十个人”貂芫似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再数数,怎么又多了些,不应该啊?看向嬴政,十分的怪异,他倒是镇定,该不会是给吓傻了?貂芫不禁感叹着,一边感叹一边打着小算盘,此时该怎么做好呢?是现在跑呢?还是待会儿跑?默默的想了想,权衡利弊之下还是看看再说,自觉的退后一步,不知是否有看错,嬴政似噙着冷笑,奇怪的,若有若无的。
她看着他持剑而立的模样,想着,这才是他本该有的风格,一个君临天下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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